聽這麼一說，張誠瞬間恍然，跟性命比起來，符紙法器什麼的的確都是浮雲，要是命沒了，這些玩意就算再多也沒用。
而法師的壽元是跟修爲成正比的，如果修到天師，只要沒遇上什麼天災**，活個一百多歲丁點問題都沒有。
天師尚且如此，更別提地仙了……估計跟王八的壽命都有得一拼。
對於那些壽元將盡的法師來說，怎麼能夠在死之前提升修爲纔是最重要的。
而普通修煉肯定是沒指望了，畢竟修煉了一輩子，能晉升早就晉升了，也不會等到今天，所以最後只能把希望放在這上面……
張誠想了一會兒，又接着問道：“那你們這兒賭出過什麼寶貝？真出過九段光的法器？”
“年輕人還是目光淺顯啊，法器只是古器中的一類而已，多寶閣不光出過九段光的法器，還有許多上古奇珍以及遠古大妖的殘體，甚至還有旱魁的屍丹，這些東西都是舉世難求的法物，比起九段光法器也不遑多讓。”
“啥？”一聽到屍丹的時候，張誠忍不住心中一顫，“賭古器還能賭出屍丹，這不可能吧？”
“有什麼不可能的。”青老淡淡的說道：“上古時期殭屍橫行，遺留下不少屍丹，後來被一些煉屍派系收集起來煉成法器，一方面可以震懾羣屍，二來還可以提升屍僕的實力。你對屍丹這麼感興趣……難道是出之湘西一流？”
張誠嘴角一抽，含糊的說道：“也不是，我就是有點好奇而已……”
“哦……”青老也沒多問，淡淡的說道：“不過煉屍術畢竟是旁門左道，而且還很容易入魔，所以流傳到現在基本已經失傳了，屍丹做成的法器也很少見，能不能遇到，只能看緣分了。”
“這樣啊……”張誠微微有些失望，又往前走了兩步，目光落在一件古器上，一看價格，立刻驚叫起來。
“這玩意兒值十萬藍符？”
這是一塊葫蘆形的石頭，表面佈滿了黑白相間的條紋，看上去有點像葫蘆形狀的西瓜，大概兩個巴掌大小，隱隱有一股奇怪的氣息從中溢出。
王大富也是嚇得夠嗆，結巴着說道：“十萬藍符……就是一萬張紫符，一百萬張黃符……普通山門就算砸鍋賣鐵也買不起吧！”
青老面色不變，“我們多寶閣定價向來公道，既然定的是十萬藍符，那這東西肯定值這個價。”
“你也太自信了吧……”王大富嘟囔道：“要是開出來是個石蛋子，你們又不會退錢。”
青老笑了起來，“賭古器既然有個賭字，那必然是有風險的，要是兩位覺得自己眼力不夠，那還是去外面直接買法器好了。”
見張誠的目光一直盯着西瓜葫蘆石，王大富忍不住低聲說道：“老大，你不會真看上這東西了吧？雖然氣息是有點古怪，但是十萬啊！你現在就是把神君觀賣了也湊不出來這麼多啊！”
張誠收回目光，搖了搖頭，他雖然隱隱能感覺到這東西的不凡，但是要讓他掏十萬藍符買下來，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算了。
“這東西肯定不是今天才擺在這兒的，你都能感受到氣息，別人肯定也能感受到，但是這東西卻一直沒人買下來，很有可能是表裡不一，讓人拿不定主意。”
王大富也是一陣點頭，“說得對，氣息都這麼明顯了，卻還是沒人買，肯定是有道理的。畢竟能來這兒賭古器的，眼力都不低，一個個比猴都精，咱們也不會上這個當！”
青老無奈的笑了笑，並沒有多說。
白戰堂帶着弟子在一排木架上看了幾眼，很快就挑中了一件古器，是一柄短杖模樣的東西，大概只有三十釐米長短，看上去像是擀麪杖一樣，但是標價卻高達兩千七百藍符。
白戰堂也不還價，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在上面寫了幾筆，然後蓋上印章，撕下來遞給了青老。
“這是什麼東西？在你這兒還能用支票？”張誠一見大感好奇，忍不住問道。
白戰堂身邊的弟子一臉傲氣的說道：“咱們龍虎山買東西都是大手筆，所以每次都是先賒賬，每個季度結一次。要不隨身帶着幾萬張符紙，豈不是跟你一樣還要背條麻袋！”
張誠眨了眨眼睛，自己全部身家現在也就是一千多張藍符，在這兒買一件東西都夠嗆。而且自己的符紙金貴，能不用還是不用的好，於是問青老道：“那我能不能賒賬？”
“噗！”青老還沒回答，那弟子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當多寶閣是什麼地方，隨便什麼人都能賒賬的嗎？”
青老抱歉的笑了笑，對張誠說道：“這個我做不了主，需要去請示一下，稍等。”
說完，青老轉身走到門口，在那胖子耳邊說了幾句。
胖子回頭瞟了張誠一眼，猶豫半晌之後點了點頭，對着青老伸出一根手指。
青老很快走了回來，對張誠笑道：“原本我們多寶閣是不對生客賒賬的，但是神君觀現在名聲也不小，所以破例一次，就當結個善緣，不過上限是一萬藍符，還請道友理解。”
“才一萬啊……”張誠皺了皺眉，似乎有點不悅。
“你就知足吧，能給你一萬已經不錯了，到時候還不出來可就丟臉了。”龍虎山弟子不屑的哼道。
張誠白了他一眼，“一萬就一萬吧，那我先選一樣東西。”
說完，張誠直接走到那些殘缺的古器旁邊，逐一摸了一把之後，指着一件說道：“挑好了，就這個吧！”
衆人聞言一看，發現張誠挑中的是一柄拂塵，只不過塵尾已經爛光了，只剩下一個木柄，而且上面還有細細的裂紋。
這麼一件東西，在外面就是掉在地上都沒人撿，但是多寶閣卻定價一萬，正好是張誠賒賬的上限。
“你有沒有搞錯！買一件古器就花一萬，那後面還怎麼賭？”龍虎山弟子不滿的叫道。
“要你管！”張誠拍了拍麻袋，瞪眼道：“老子有的是錢，用不着你操心！”
龍虎山弟子不屑的說道：“這件古器已經破損，就算鑑定出來是珍品也沒什麼用了，而且賒賬可是要還的！”
白戰堂也是微微搖頭，勸道：“你最好還是換一件古器，否則貧道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還沒開呢，你咋知道自己一定贏？”張誠哼道：“這局咱們一賠一，如果你贏了，我陪你一千七，如果我贏了，你賠我一萬，有意見沒？”
見張誠堅持，白戰堂也不多說，點頭道：“可以，那就開始鑑定吧。”
“決定好了？”青老看向張誠，等張誠點頭之後，他才取下殘缺的拂塵，開始解除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