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埋着腦袋的唐悅心,卻忽然擡起頭來看着陳晉元,“我不想去,我現在對他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想等我記憶恢復之後再去凡人界!”
看着唐悅心那副決然的表情,陳晉元不禁心中一沉,他能體會唐悅心此刻的心情,她心中對那些陌生的親人是帶着一些畏怯的,這或許就和‘近鄉情更怯’差不多吧,之前她很想找尋那份失去的記憶,但是陳晉元真的要帶她去找尋記憶的時候,她卻生出了怯意,生怕那失去的記憶會是什麼不好的東西。
“既然心兒不答應,那本座也是沒有辦法,還是等她恢復一些再說吧,她身上的業力已經清楚乾淨,恢復記憶那是遲早的事,也不必急在一時!四位遠來是客,便在落伽山多留幾日,你多給心兒講講以前的事,說不定她會想起什麼!”靈青道。
陳晉元既是無奈也是無力,來之前,他已經考慮過落伽山會百般阻擾,他甚至都一一已經想好了對策,可那裡曾想到靈青一口便答應,反倒是唐悅心不肯跟自己走。
“如此也好,多謝前輩了!”陳晉元輕輕的嘆了口氣,雖然有些失望,不過也好,至少唐悅心現在很安全,在落伽山生活的也很快樂,這些對於陳晉元來說已經足夠了,能不能想起以前的事,那倒是沒有什麼關係,一切重新開始便是。
接着,靈青便讓童子帶着陳晉元一羣人下去安排住所,而將唐悅心留在了宮內!
——
“心兒,你上來!”陳晉元幾人離開之後,靈青對着唐悅心招了招手。
唐悅心乖巧的走上了蓮座,恭敬的站在靈青的身邊,“師父!”
靈青拉過唐悅心的手。三指把在唐悅心的手腕之上,片刻後,臉上帶上了一絲微笑,“不錯,業力滌盡之後,修煉起來確實要順暢了許多,你體內積聚的龐大陰力,已經被九天玄女功化解了不少,以後應該不會再出現陰氣暴亂的狀況了!”
“嗯!”唐悅心只是點頭。並沒有多言。
靈青一笑,放開唐悅心的手腕,柔聲道,“剛纔那位陳少俠應該沒有騙你,你這幾日好生與她接觸接觸。對你恢復記憶有好處!”
“知道了,師父!”唐悅心點頭道。
靈青長長的嘆了口氣,“凡人界還真是出人才啊,這人不過二十幾歲,居然身負海量功德,實力更是驚人,恐怕過不了多久。靈界便會多出一位絕世強者了!”
——
紫竹林別院。
陳晉元獨立院中,看着周圍那茫茫的紫色竹海,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當日自己運用金口玉言術看到的可不就是眼前這番場景麼。
若早知道落伽山有這麼一片紫竹林。自己還何必在凡人界四處尋找,浪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到頭來卻也只是徒勞。
“喂,想什麼呢?”
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陳晉元扭頭一看,林依蓮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後。
“沒想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陳晉元攬過林依蓮的香肩,並肩而立,看着前方的竹海滔滔。
“以前的往事?是和那個唐姑娘的事麼?”林依蓮擡起頭來,目光灼灼的瞧着陳晉元。
“你這丫頭,就不能別這麼敏感麼?”陳晉元撇了撇嘴,嘆了口氣道,“悅心實在是個令人心疼的女孩,我虧欠她的太多了!”
沉默片刻,林依蓮幽幽的道,“你這傢伙,見一個就愛一個,處處留情,人家真恨不得把你咬死!”
陳晉元呵呵一笑,正要說話,卻見竹林深處一陣竹葉飄動,隨即便有一個灰色的影子自那林間竄了出來。
“汪……”
一聲犬吠,卻原來是一隻灰狗,眨眼間竄到了陳晉元的面前,灰光一閃,化爲人形,原來是狗妖來福,手裡還提着一隻毛色雪白,胸腹沾滿鮮血的兔子。
“你幹嘛去了?”看着來福那興奮的模樣,陳晉元微微皺眉。
來福揚了揚手中的兔子,笑道,“靈兒姑娘讓我去採些食材,好生火做飯,試試她剛學的廚藝,我在林間看到這隻兔子又肥又大的在找食吃,便把它給打來了!”
“你怎麼那麼殘忍啊!”女人是最見不得可愛的東西的,林依蓮看到那兔子被來福給殺了,臉色立刻就有些不好看了。
“尼瑪!”
目光落在那隻兔子的身上,那兔子身上的血還在往地上滴着,顯然已經死了,忍不住罵了起來,“你這傢伙有沒有長腦子,這可是落伽山,你怎麼能順便在這裡殺生。”
見陳晉元開罵,來福顯得有些尷尬,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兔子,強笑道,“主人,一隻兔子而已,應該沒那麼嚴重吧,這又不是什麼護山神獸!”
“屁纔不嚴重!”陳晉元真想揍這傢伙一頓,“你看着兔子的毛色,明顯就不是野兔,肯定是人家養的,被你給打死了,那還得了?”
“呃,這……”來福撓了撓腦袋,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打兔子的時候可並沒有想那麼多。
“小乖……”
就在陳晉元正準備訓斥來福幾句的時候,一聲呼喚自那竹林深處遠遠的傳來。
幾人如遭電擊,陳晉元轉臉瞧了來福一眼,低聲的呵斥道,“還不快藏起來!”
來福嚇得渾身一抖,趕緊將那兔子的屍體收入了乾坤口袋之中,故作鎮定的向那聲音來處看去。
“小乖,你跑哪兒去了,快出來!”呼喚聲很快拉近,一個白衣少女自那林間的小道,朝着別院的方向走來,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呼喚着,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咦,陳大哥,你們在這裡?”走到別院前,白衣少女轉過臉來,正好看到陳晉元幾人在看着自己,臉上頓時掛上了笑意。
“呵呵,是啊善柔,你這是在找什麼呢?”陳晉元的心理素質還是很好的,對着雨善柔颯然一笑,面不紅心不跳的詢問了起來。
“唔!我在找小乖,不知道陳大哥你們看見過沒有?”雨善柔一邊說着,一邊走進了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