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向密林中走着,歐陽振邦想找到李建黨他們,李建黨也在尋找他們,但如果這時沒有這些樹的話,從空中可以看到兩隊人的行進方向正好是個T型,有交集的可能,但只存在於一個點上,想要遇到,怕是不太容易。
劍魚基地。
沃雷叨着煙,翻看着桌面上的資料,在他的旁邊,放着無數的照片,照片上顯示的,是一個黑色的鐵盒,上面滿是德文,正中間有四個零特別的顯眼。
“他媽的,我們多少人了,被選中就要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真不明白這盒子有多麼的重要。”
一個人在沃雷的一邊埋怨。
沃雷一笑:“這是潘多拉的魔盒,我們的任務,就是不讓任何人搶走打開,因爲這盒子一旦被搶走打開,那麼,漫天飛舞的就不是瘟疫和病毒那樣簡單了,我們所處的世界將會到處是魔鬼。”
這人聽了沃雷的話一撇嘴:“我們不是救世主,我們爲什麼要守護這個東西?”
“你還是不明白嗎?我們不是在守護,我們是想擁有這個東西,我們想擁有裡面的研究成果,可是我們的條件還不足以讓我們打開它,所以,我們只有保護!”
“那把這東西帶回國內保護不行?非要在這裡?”
沃雷哈哈大笑:“帶回國內,只會把戰火引到國內,難道國內沒有你的家人?”
那人聽了不再說話,沃雷一笑:“好了,你們的任務快要結束了,你們再有三個月就可以回去,又該換人了!”
沃雷說完不再說話,那人又喃喃自語:“可是,我們打開後,就不怕裡面的魔鬼了嗎?我們能駕馭這些魔鬼嗎?”
劍魚,隸屬於毛裡留尼反對派的高級組織。
而毛裡留尼處於南非一個非常偏僻的小角落,如果說這裡有什麼能吸引人的,只有豐富的礦山,整個國家,有大半個國家都處在礦山上,這裡到處是礦,所以,在這裡,誰擁有的地方大,誰就可能是王。
沃雷.布出身豪門,父親是毛裡留尼政府軍中的長官,掌握着毛裡留尼近百分之八十的軍隊。
但父親好像並不喜歡這個從小叛逆的小兒子,把全部的培養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大兒子託巴.布身上。
託巴在自己父親的一手帶領下進入毛裡留尼軍中,一直做到將軍的位置。
而沃雷因爲沒有父親的青睞,年紀輕輕就憤而離家,加入了毛裡留尼最大的反對派‘劍魚’,並且也做到了將軍的位置,可以說,沃雷現在和自己的哥哥託巴處在不同的陣營,兩人的信仰和目的完全的不同。
身爲劍魚的將軍,沃雷被派往野人山保護劍魚一直守護了幾十年的一份文件,沃雷對這份文件的重要性很清楚,他明白,這份文件不但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也會改變世界的命運。
至於這份文件爲什麼會在劍魚的掌握之中,到現在還是個謎,連沃雷也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就是把所有想得到這份文件的人放倒在緬北野人山。
沃雷明白,自己早晚還是要回到毛裡留尼,自己早晚還是要跟自己的哥哥爆發戰爭,這也是自己加入劍魚的最初目的。
劍魚是毛裡留尼國內最大的一個部落,當然,他們跟正規的政府軍還是沒法比的,不管是政治出身還是武器將備,他們都被政府軍牢牢壓制。
爲求政治出身的合法性,他們欣然接受了沃雷,並讓他做到了將軍,目的很明顯,有朝一日,他們劍魚會跟政府軍一戰,爲了,就是毛裡留尼的統治權。
“將軍!”
一聲叫喊把沃雷從思緒中拉回,沃雷回頭一看,原來是個消息兵。
“有事?”
“發現了我們的哨兵,可是他們已經死了,死在了樹上!”
沃雷聽了哨兵的話皺起了眉頭,他明白這些哨兵的能力,也許近戰他們不是最好的,但要說起爬樹和在密林中的能力,他們是無庸置疑的,那麼,是什麼人能在他們毫不發覺的情況下殺了他們?
“有什麼可疑點?”
“這些人全都是頭頂中槍,一槍斃命!”
沃雷一擺手:“等等,你說什麼地方中槍?”
“頭頂!”
“你確定?”
哨兵點頭:“全是頭頂到下巴的貫通傷,我檢驗過了!”
沃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哨兵在高高的樹上,而他們的傷口竟在頭頂,這說明了什麼?說明殺他們的人在他們的頭頂,樹上有什麼?樹冠,是什麼人能跑到樹冠上?
“馬上把哨兵收回重新部署,五個人一個小隊,任何單獨行動都要停下,這些人要互相照應,任何人不能掉隊!”
哨兵出去,沃雷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抽出一根菸放在嘴裡點燃,深吸了一口自言自語:“又來了什麼人?蜘蛛俠?”
貝塔出身于軍中,以前在非洲某個小國爲這個國家的元首做將軍。
後來,有於國際石油衝突,元首身死,貝塔開始在非洲的小國做僱傭兵,專門用來保護這些小國家的元首。
利劍的軍火生意做到這些小國家時,貝塔被利劍看中,面對更多的錢,貝塔帶着自己的人去了美國,專門爲利劍服務。
上次,貝塔已經來了一次野人山,並且成功的搶到了文件,也因爲這個,貝塔和他的團隊受到了利劍的看重,但誰都沒想到的是,貝塔帶走的不過是假文件,於是,貝塔再一次帶着自己的人來到了野人山。
如果不是克欽軍,貝塔上次就會跟沃雷遭遇,但克欽軍橫在中間插了一槓子,貝塔帶着自己的人悄悄退出,從另一個方向向劍魚基地迂迴。
現在,他們離劍魚的總部只有十公里。
空中如果能看到,會發現貝塔正從西面接近劍魚基地。
李建黨他們則在南面。
歐陽振邦和廖菲這時在劍魚基地的東面,拉夫最爲倒黴,他這時在劍魚基地的北面,空中還有個鬼一樣的雷德.摩根,這些人路線不同,但目的一樣,所有人的交集點只有一處,那就是劍魚基地,所有人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得到0000號文件。
一條蛇從樹上吐着信子滑下,悄悄的搭到了一頂用樹枝編成的帽子上。
突然從帽子下伸出一隻手,抓着這條蛇的七寸放到了自己的眼前,另一隻手伸出從上到下把蛇捋了一下,這條蛇馬上直條條的不會動了。
把蛇扔開,貝塔嘴裡叨着的草葉才吐了出來。
一個哨兵爬着到了貝塔身邊:“近處沒有危險,不過,前方有個很大的沼澤!”
“多大?”
“三十米方圓!”
貝塔看着哨兵:“裡面有可能出現什麼?”
“鱷魚,最大的可能就是鱷魚!”
哨兵還沒有回答,一邊的一個人搶先說了,貝塔轉頭看了一下:“你少說話,這樣會讓士兵們產生害怕心理的!”
這人馬上悄無聲息了,貝塔揮手:“過去!”
手下人聽到貝塔命令過去,大家馬上開始行動。
他們剛動,黑如污泥的沼澤裡有東西緩緩動了一下,然後又沉寂無聲了。
拉夫現在連跳腳的力量也沒有了,密林中的紅霧淡了一些,可是拉夫明白,如果不快點找到解藥,自己的這些人都要死在這裡。
看向軍醫,有三個軍醫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正倒在地上喘氣呢。
兩個人正討論着什麼,然後一個人把一棵草吃進了肚裡。另一個緊張的看着這人。
五分鐘後,這人身子突然弓起,然後頭腳頂地,腰部向上用力的頂,看樣子,他非常的痛苦。
拉夫閉眼:“他媽的,這見鬼的地方!”
吃了東西的軍醫這時開始嘔吐,吐出的全是黑色的液體,一直吐了兩分鐘,然後變成了黃色的液體。
吐完,他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下,然後站起到了拉夫身邊:“找到了,就是這種草,只是,吃過後,會有強烈的不適,也許會有人撐不過去!”
“撐不過去是什麼意思?”
“吃下後一分鐘心跳開始加速,三分鐘後開始刺激胃部,嘔吐的過程中心臟會急劇充血,一定會有傷亡的!”
拉夫聽後馬上命令:“快找這些草,讓他們吃下去!”
有傷亡總比都死了好,而眼下,他們全都中毒了。
軍醫馬上把手裡的草遞給拉夫,拉夫手一擺:“先給軍醫吃,他們認識這些東西,我不認識,多個人認識,就有可能多救一個人!”
這人馬上轉身把草交給軍醫,拉夫閉眼慶幸,但他也在深深的憂慮,這次走運,下次呢?這裡的危險不但是來自敵人,大自然之怒,纔是真正的敵人,但拉夫對此無能爲力。
克欽軍靜靜趴在草叢裡,他們透過草葉看着外面的兩個人。
歐陽振邦穿着條內褲,廖菲倒是不太纏人,她不是小女孩,做過後仍纏着男人,廖菲表現得非常的幹練,這時候已經恢復了冷麪主任的面貌。
“歐陽振邦,你對任務怎麼看?”
廖菲在後面問歐陽振邦,眼睛盯着的,卻是歐陽振邦的屁股。
歐陽振邦回頭看了下廖菲:“任務都在我們的心裡,不存在怎麼看,我們要做的,就是努力去完成,另外,我希望你不要再談任務,小心這裡趴着我們不知道的敵人!”
廖菲淡淡一笑:“這裡有敵人?你歐陽振邦會發現不了?”
歐陽振邦不再理廖菲,揮着刀開路,他不是神仙,眼觀六路可以,但無所不知是不可能的。
後面廖菲突然站着不動了,小心的叫了聲歐陽振邦,歐陽振邦馬上站住回頭,剛回頭就大吃了一驚,擺手讓廖菲不要動,歐陽振邦竄到了廖菲身邊。
廖菲腳下踩着一隻ОЗМ-72防步兵跳雷,這種雷是原蘇聯ОЗМ地雷系列的一種變型,開發於七十年代。其總體設計與早期的ОЗМ地雷相同,作用原理相似,但相比早期的ОЗМ-3型和ОЗМ-4型有了較大的改進,特別是殺傷半徑明顯增大。
國際公約已經全面禁止使用地雷,只是在這樣的密林裡,什麼都可能出現,歐陽振邦頭上冒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