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暖很着急,但自從來到加拿大以後,他們就沒有安全過,想想這江銘也真是可恨,但她不想讓歐陽振邦殺人。
“振邦,你要好好想想,江家的實力很大,你如果在這裡殺了他,回國後江家一定會查出來,你不能只爲自己想,你要想想身邊的人!”
歐陽振邦從後視鏡裡看了下蘇小暖:“暖暖,他追殺我們多久了?我們一定要找到他!”
蘇小暖住嘴不再說話,夏小青也是一臉的恨意,這個江銘,年紀輕輕,心理太陰險了。
溫哥華。
黑手黨總部。
安東尼一臉幸災樂禍的看着查爾斯。
查爾斯走路要劈着腿,他是硬來開會的,本來,現在的他該躺在醫院裡養傷,被夏小青踢了好幾腳,他的蛋都要碎了,但總部會議他不敢不來。
安東尼一看查爾斯的樣子就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看着自己手上僅有的兩根手指,他能不幸樂禍嗎?
加拿大黑手黨現任‘教父’名叫‘伊凡.瑞佐託’,瑞佐託於1954年來到加拿大,堪稱“加拿大最後一位真正的黑手黨教父”。他經歷黑手黨的新舊交替,在老年後重出江湖但號召力依舊。可是,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瑞祖託的孫兒、女婿、首席顧問和一個保鏢先後被槍殺,其家族另一名顧問也遭綁架,此時的瑞佐託正被這些事忙得不可開交。
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聽說了自己的下面有好些人都莫名其妙死了,正值多事之秋,瑞佐託感覺這又是一場針對自己的陰謀,所以,他馬上召集自己的手下來開會。
和所有的黑手黨一樣,加拿大黑手黨也秉承了一貫的家族特色。
最高老闆,也就是老大就是瑞佐託,現年80歲的瑞佐託已經掌管了這個家族幾十年,而下面分別是他開枝散葉的後輩。
瑞佐託有兩個兒子和十六個女兒,大兒子現在仍在美國科羅拉多監獄服刑,小兒子現在在英國求學,當然,這也是秘密,沒有人知道他的小兒子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在什麼學校,也許,瑞佐託早就料到自己的一朝有一天會毀滅,小兒子就是他家族延續下來的希望。
當然,這麼多年過去,隨着瑞佐託王朝的壯大,下面不可避免的收錄了許多親戚,比如安東尼和查爾期,他們的媽媽是瑞佐託的遠房侄女。
總之,所有能參加會議的都是連着關係的,但這並不會影響瑞佐託的所有判斷和命令,如果有人犯錯,瑞佐託會毫不猶豫的讓他承受犯錯的後果,幾十年來的高高在上,早就讓瑞佐託練就了一付鐵石心腸,親情,對瑞佐託來說就是生意,誰也不知道這個年已80的老人肚子里長着一顆什麼樣的心,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瑞佐託這麼多年來,就是靠着自己這顆冰冷的心上位並且統治了這個家族這麼久。
現在,身體消瘦的瑞佐託在椅子上坐得筆直,他頭有些謝頂,只有耳朵上邊有些頭髮,臉瘦而長,鼻子非常的尖,下馬如刀削而成,雖然年過八十,但眼神犀利,這是長久身處高位所養成的一種氣勢,一身的黑西裝說明瑞佐託很在意這次的會議,而嚴肅的面孔和緊抿的嘴脣都告訴與會者,現在的瑞佐託正在生氣,而生氣的後果誰都知道,所以,這些人現在都噤若寒蟬。
瑞佐託身邊站着一個身體挺得筆直的女性,她美麗而大方,她不時的幫瑞佐託整理一下他因爲顫抖而弄皺的西裝,認真而細心,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多倫多大學人類學教授,埃莉。
埃莉輕輕幫瑞佐託捶着肩膀,她好像對這些會議並不太感興趣。
瑞佐託如鷹一樣的眼睛掃了一下坐成兩排的屬下:“誰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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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沒人說話,安東尼已經慌了,眼睛看也不敢看瑞佐託。
瑞佐託見沒人說話,轉頭看着查爾斯:“查爾斯,聽說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查爾斯手一抖說道:“這件事是安東尼接的,我並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瑞佐託噢了一聲,接着把目光轉向安東尼:“親愛的安東尼,原來你知道,爲什麼不說說呢?”
安東尼眼睛不看瑞佐託:“伊凡先生,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瑞佐託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孩子,說事情!”
安東尼偷偷看了看大家,但大家都目不斜視的看着正前方。
嚥了一口唾沫,安東尼說道:“是這樣的,前些日子一個華國人讓殺一個從華國來加拿大遊玩的學生,我原想着這是多麼小的一筆生意啊,就想做完了報告給查爾斯先生,但沒想到這名學生原來是華國氣功高手,我們的人大意之下讓這小子殺了好些個,我就怒了,派了更加多的人去對付他,但都讓他給跑了,接下來,接下來的事,查爾斯先生都知道了!”
安東尼說着偷偷看了看查爾斯,他把球踢給查爾斯,想轉移瑞佐託的視線。
但瑞佐託輕輕咳了一聲說道:“安東尼,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有人來跟我們做生意,而他找的是你,於是你想自己賺一筆,所以你沒跟任何人講的情況下,帶着自己的手下去做這件事,但卻被人家把你的手下給殺了?”
安東尼頭上出了汗,點了下頭:“是的!”
瑞佐託身子向後靠了靠,臉上突然出現了笑容,安東尼一看瑞佐託露出了笑容,馬上嚇得腿哆嗦起來,通常這個時候,就是瑞佐託先生要殺人的時候。
瑞佐託微笑着嘆了口氣:“你看,安東尼,我一直把你當成個孩子,但其實我錯了,你都三十多歲了,知道我三十多歲時在做什麼嗎?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想把我們家族搞下去嗎?可是你在做什麼?孩子,不得不說,我對你非常的失望。”
瑞佐託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埃莉輕輕敲打着他的後背,靜靜的看着大家。
安東尼快哭了:“伊凡先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放了我這一次吧!”
瑞佐託卻突然說道:“孩子,你左手還有幾根手指?”
“兩根!”
安東尼哭喪着臉說道。
瑞佐託輕輕一笑:“現在,我們家族已經很危險了,而你們還在想着賺錢讓自己過得好一些,但你們忘了,沒有家族,你們什麼都不是,你的手指已經很少了,我也不能再砍了!”
安東尼一聽鬆了一口氣,但瑞佐託又說道:“爲了讓你記住這次的教訓,你必須爲此事付出代價!”
瑞佐託說到這裡又是一停,埃莉輕輕從桌上拿起一杯水遞給瑞佐託,瑞佐託喝了一口,面色突然一變,眼睛射出狼一樣的光:“把安東尼的兩條手臂砍下來吧,省得他以後再拿屬於家族的錢!”
安東尼一聽狂嚎:“伊凡先生,你不能,放了我吧!”
兩個大漢面無表情的到了快要癱掉的安東尼身邊,一人一邊架起他向外走,安東尼兩腿已經邁不開步子了。
查爾斯一身冷汗的看着安東尼被帶下去,兩手開始在桌下發抖。
過了幾分鐘,隔壁響起殺豬一樣的嚎叫,大家都低頭頭不敢對視,瑞佐託的家法從來都非常有震懾力,這些人沒有人敢想反對。
瑞佐託兩手扣在一起支起自己的下巴:“查爾斯,現在,該你說說你所知道的事情了!”
查爾斯手一抖站起:“伊凡先生,我看安東尼的人損失慘重,就想把這人抓回來,但沒想到他搶先殺到了白石鎮,還開着車逃跑了!”
“就這麼簡單?”
瑞佐託接着問。
查爾斯擦了把汗又說道:“我忘了說重要一點,這次的報酬是一百八十萬美元!”
瑞佐託笑了:“噢,值得還不少,他真的只是個學生?”
查爾斯激動的說道:“不,他不是個學生這樣的簡單,他非常厲害,我們的人不是他們的對手!”
瑞佐託注視着查爾斯:“那麼,查爾斯先生,你覺得你給我們惹上了什麼樣的麻煩?”
查爾斯哭喪着臉:“他現在在保命,不會找我們的麻煩,我一直有他的消息!”
瑞佐託臉一沉:“這麼說,我們在我們的地盤上怕了這麼一個年輕人?”
查爾斯聽了馬上搖頭,瑞佐託又說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就在溫哥華!”
瑞佐託想了一下說道:“查爾斯,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馬上去殺了這人。二、現在就斷自己的手!”
查爾斯馬上說道:“我一定帶人殺了他!”
瑞佐託揮手:“去吧,去吧,我們的家族雖然有了麻煩,但這點生意還是要做好的!”
查爾斯大喜,站起向外走,剛到門邊,瑞佐託又問道:“親愛的查爾斯,你還沒告訴我這個年輕人叫什麼名字!”
“歐陽振邦,華國人!”
瑞佐託聽了點頭,埃莉仍然在敲打着他的肩膀,神色都沒有變過。
瑞佐託看着查爾斯出去,對着大家一揮手:“散會!”
散會後,埃莉把瑞佐託扶進了他的書房,然後說道:“伊凡,我要出去一下!”
瑞佐託點頭:“寶貝兒,最近外面亂,你要小心!”
埃莉點頭出去,瑞佐託扣起雙手支起下巴,閉眼陷入了深思。
埃莉出來後,馬上打電話,電話通後,埃莉的話很簡單:“馬上派人跟着查爾斯!”
電話那邊說了一句‘同意’後,埃莉就掛掉了電話,坐等電話再一次打來。
江銘感覺到了不安。
這是一種狐狸對危險的天然感覺,也是江銘這樣的人的直覺。
楊青山沒有打來電話,兩個保鏢也不打電話,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事情早該有結果了,既然該有結果了,但卻沒有電話打來,那麼就說明一件事,他們三個都出事了。
江銘沒有來回走動,也沒有焦躁不安,而是直接站起,拿起自己的東西,開門出去,他要回國,這裡已經不安全了,這次的事,完全搞砸了。
江銘剛出去,一輛車對着他就開了過來,在他身邊一個甩尾停下,車門拉開,歐陽振邦大步而出,對着江銘哈哈大笑:“江銘,讓你失望了,你找的人,殺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