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特納爲你做什麼?”一個陌生的女聲忽的插了進來。一身華美長裙的伊麗莎白手拎着裙襬,越過了威爾-特納,毫不畏怯的瞪視着唐白。
或許特納太過於在意唐白所說的事,從而影響了自己的判斷。但他身後的伊麗莎白,本身就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子。無論她那個愛她勝過自己生命的父親如何保護她,她從小到大也總會接觸到一些斯旺總督所希望她知曉和接觸到的的事情。
特納本人或許還沒有意識過來,但伊麗莎卻已經敏感的洞察到了一點唐白的心意。哪怕特納和她並沒有什麼深厚的交情,但在身陷囹圄的眼下,作爲她暫時唯一能夠依靠的人,伊麗莎白在某些時候,也必須站在特納的立場上維護他。
覺察到自己有些失態的特納,給了他身前的伊麗莎白一個混雜着感激等情緒的複雜眼神。
“別緊張,我並不想對你們做什麼。我只是想要獲得你們的一個保證和承諾而已。”唐白看着在自己面前有些強作鎮定的伊麗莎白,心下一笑。對於這個身爲總督之女,卻嚮往海盜那種zìyou自在生活的女孩,唐白心裡並沒有什麼惡感或好感。
現在的伊麗莎白無疑還沒有rì後那種處變不驚的鎮定和冷靜,但她身上卻已經初步具備了那種不輸於任何人的勇氣和決斷。
這是唐白所欣賞的。
“什麼保證和承諾?”意外好說話的唐白,顯然讓伊麗莎白的膽子變得大了起來。唐白那種與周圍海盜格格不入的氣質,讓伊麗莎白情不自禁的暫時忽視了他的職業。
“留待rì後吧。我相信我們總會有守望相助的那一天的。”唐白靜靜的道。
“那麼我父親的下落呢?你可以告訴了麼?”威爾-特納有些迫不及待的衝口問道。
“在深海閻王那裡。”唐白沒有隱瞞的將答案告訴了小鐵匠,卻拒絕了他的再次詢問,讓人將他和伊麗莎白一起帶了出去。
兩人在船隻上並未被限制zìyou,甚至伊麗莎白也獲得了德貝爾和安潔莉卡兩女以前的居所。就是將他們拐帶出來的傑克,對這一點也沒有任何的異議。在巨龍號上,那種害怕俘虜,或是水手逃跑和叛變的擔憂,是毫無意義的。
傑克曾經不止一次想要從巨龍號上逃走,但是每一次都沒有成功。他也曾用極具煽動xìng的語言蠱惑過船隻上的底層海盜,但是仍然失敗。他反而被那些他用花言巧語蠱惑過的海盜們,毫不客氣的捆綁舉報了出去。
現在有了唐白的承諾,小鐵匠的重要xìng無疑就變得有些不那麼重要了。
……
看着一臉喜意站在自己眼前的傑克,唐白神sè顯得有些愕然。他原本以爲解讀航海圖,哪怕以傑克的能力,也起碼要花上一段時間。沒想到僅僅纔過去一天不到,傑克就將解讀,並調整jīng確的航海圖,擺在了唐白的面前。
綠sè的杯子,上面標記着不老泉的文字。單從圖紙上顯示出的那個杯型標誌來看,的確與唐白腦海深處的記憶相符合。這似乎也初步從側面證明了,傑克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做什麼手腳。
何況就算是傑克做了什麼手腳,唐白也不會太擔心。在他和傑克達成的交易條件中,唯有傑克帶他找到了不老泉,事後唐白纔會將黑珍珠號還給他。所以說只要傑克還在乎黑珍珠的歸屬權,那麼傑克最後只能夠按照唐白的意願來做。
“唐,你是不是也應該兌現一部分承諾了?”傑克的十指如同彈琴一樣,在唐白眼前的空氣中靈巧的彈動着。隨後將雙手拍在桌子上的傑克,前傾着身子,向身前的唐白使了一個眼sè。
“你確定航海圖上標註的這條航線,是正確的?”唐白沒有接過傑克的話,而是垂眼打量着桌上攤開的航海圖。
“不,圖上的航線還是有些偏差的。”傑克眼睛閃爍了一下,大大方方的說道。
“你故意做的手腳?”唐白看着一臉得意的傑克,不置可否的反問了一句。對這一幕唐白心裡隱約間已經有所預料。若是傑克就這麼老老實實的一點小動作不做,唐白反而覺得有些奇怪。
“我不得不做一些手腳,你明白的唐。我知道你有很多種方法可以從我嘴裡掏出你想要的,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張航海圖我只解讀了一大半,你就是用手段逼問我,我也是絕對答不上來的。”傑克站直了身體,手扶着腰帶,脣角勾出一個莫名微笑的道。
“德貝爾?”唐白掃了一眼上身得意的晃悠着的傑克,提聲呼喊了一聲。在德貝爾出現後,他直接無視了傑克,對艾德森下令道:“讓船員們準備好,我們很快就會面臨一場大戰了。”
“大戰?敵人是黑珍珠麼?”德貝爾睜大了眼睛。
“是的。”唐白言簡意賅的回答了兩個字後,揮手讓德貝爾出去下達了自己的指令。
“我會很快將徹底解讀完成的航海圖,展現在你的面前的。”看到唐白看過來的目光,傑克立刻舉起了手,一臉的誠懇。
唐白還想說什麼,微微張了張口後,還沒等說出什麼來,一陣喧囂混亂的嘈雜聲,忽的從外面傳了進來。唐白的眉頭微微一皺,他重新將德貝爾給喚了進來,“發生了什麼事?”
“船員們對於即將要和黑珍珠上的那些不死海盜們戰鬥,有些不解和憂慮。”德貝爾說的很是含蓄。
唐白站起了身,他已經理解了德貝爾話語裡的含義。
什麼不解和憂慮?
直白的說,就是畏懼!
幾人跟着唐白走出了船長室,來到了樓梯的欄杆前。甲板上那些雜亂無章的嘈雜爭論聲,在一股突如其來,直抵人心的懾人威勢之下,驟然間變得平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的看向了欄杆處。
唐白滿臉冷肅的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的目光在甲板上一個個海盜的臉上掃視而過。在唐白帶着幾分冷意的目光掃視下,甲板上的每一個海盜都不敢與之對視,往往在感受到唐白的目光掃來,便低眉順眼的垂下自己的頭顱,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