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罷!”江主管忙喊停，他無心玩笑，只有害怕，擔心惹惱八王，丟了御膳房的飯碗。
當然，他更加眷戀小琴和美美的身體，沒有主管銜頭招搖，他在女孩子的眼中，算什麼呢？
“江哥如此着急!有急事？”蔣來笑嘻嘻問，他們之間，自由慣了，連帶說話，揉進無所謂的語氣。
“嗯嗯!”江主管點頭。
跟着便命令：“快!快準備飯菜，和八王的標準一樣，同樣的份量。”
他說到這裡，稍稍停頓，想起一件事，忘記問阿青侍衛，八王帶過來的侍衛，有多少人？
怎麼確定他們吃飯的份量呢？他在心裡嘀咕。
“江哥!送給誰吃呀？”蔣來見江主管沉思，心中疑惑，追問一句。
“給八王的侍衛隊吃!”江主管瞪他一眼。
跟着又說：“可是，我忘記問清人數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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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蔣來輕輕哼一聲，他不想在乎幾個侍衛，什麼級別？想過上王爺的生活？他的心裡，滋生出些許蔑視。
“怎麼？”江主管聽他哼一聲，以爲他的心裡有數。
“問問他們唄!”蔣來輕飄飄甩一句話。
“哪裡有時間問？已經耽誤大家吃飯，他們餓着肚子，只想吃了我們。”江主管笑一下，苦苦冷冷的笑。
“那好辦!估摸人數唄!侍衛隊以前也吃過八王的賞賜飯，我這裡有存底，查查便是!”蔣來顯得胸有成竹。
江主管大喜：“好好!你的工作幹得好，關鍵時刻，幫了大忙，沒有確切數字，給多給少都不行!”
“唉唉!”蔣來正要轉身，尋找八王的就餐記錄，聞聽江主管後面一句話，他忙喊。
“寧可多，不可少!”
“八王的手下，不能下手重，最好不要下手，我們權當虧本。”江主管笑笑，點撥蔣來。
江主管和蔣來，籠斷了御膳房的一切生產活動，包括食材採購等環節，採用少進少出的手法，套現不少白銀。
所謂少進，便是儘量少採購各種食材，可是，皇宮帳房，每月應撥付給御膳房的錢糧，卻是不少一分錢一粒米。
江主管少採購一些食材，便節約下錢糧，兌成白銀，塞到自己的口袋裡。
所謂少出，逢到皇宮裡用餐時，每份菜，每種飯食，沒有足額供應，稍稍減少一些，卻不至於被發現。
於是，日積月累下來，江主管等人，又帶來一筆穩定的收入。
少進少出，便是御膳房內的斂財訣竅，整個御膳房內，有些頭臉的人物，專指各個部門的負責人，一些貼心關係，都是受益人。
當然，江主管屬於最大的受益人，不過，他需要另行開銷，打點皇宮內各個部門的關係戶。
安福屬於皇上身邊的紅人，江主管需要巴結，一旦有了麻煩，皇帝身邊的人，說一句話，頂上一個刑部尚書。
還有皇宮帳房裡的一幫人，不給錢打點，他們便會找理由剋扣御膳房的各種撥款，或者故意拖欠。
他們都屬於有皇家關係的人，江主管不敢招惹。
還有很多部門的關係，需要他去通融，離開錢的潤滑作用，江主管便不是主管了。
因此，他掙的銀子，就這樣很快花銷了。
小琴和美美，這種美麗的女孩，也是燒錢的主子，讓他在愛情面前，不得不奉獻銀兩。
美麗的人兒，就像一臺印鈔機，可以舉手間，掙到別人的血汗錢。
當然，江主管掙錢，不用流血流汗，似乎輕鬆，可是，他害怕暴露掙錢的方式，皇上震怒，便是掉腦袋的罪過。
如此看來，江主管的錢，簡直就是拿命去交換。
“我去看看記錄。”蔣來說。
“八王上次吃飯，賞飯給一羣侍衛，查查人數即可!”蔣來衝江主管擠擠眼睛。
涉及到錢財，大家在心裡，多一份默契。
於是，蔣來跑回擺菜處內，一間小房子裡，屬於擺菜處的記錄間。
他找出八王專屬的就餐登記簿，翻看幾頁，便找出侍衛們上次就餐的人數。
江主管站在擺菜處門口，等蔣來發話，身邊走廊裡，過來一個廚子，看見江主管，忙笑笑，跟着低頭彎腰，作鞠躬狀。
江主管不認識他，只能笑笑，想等他問候一句話，便迴應他一句。
不過，這個廚子的膽子比較小，見到御膳房的最高領導，嚇得不輕，不敢說話，只顧低頭哈腰，貓身走過去。
江主管跟着轉頭，看看他的背影，心中有股被輕視的感覺。
我去!見我不說話!當我是老虎呀？他暗罵一聲，身上有股衝動，很想追上那個廚子，喊他站住，狠狠兇他，最好踢上兩腳，方纔泄氣。
不過，想到多數廚子來自貧寒家庭，他又壓住心中的火氣，冷笑一聲。
“都是苦人!”他輕輕喊出聲。
“是呀是呀!我們都是苦人!”蔣來已經走出來，站在他的面前，正好聽他這麼說話。
“你苦嗎？”江主管聽他迴應，不禁生氣，反叱他一句。
“是呀!我們都是苦人，比起皇親貴族，我們的生活，算個啥？”蔣來睜圓眼睛，並不擔心說錯話。
江主管聽他提起我們，心中稍有共鳴，瞬間不再生氣，嘴裡跟着哼一聲。
不過，他又覺得不妥，自己似乎成罪人，對皇帝不恭。
於是，他教訓蔣來一句：“我們這等下人，怎能和皇上相比呢？連帶江山，都是皇上所有，你我等人，皆應滿足!”
“你快說人數!”他接着喊蔣來。
“哦!”蔣來似乎剛睡醒的模樣，江主管一番話，讓他回到現實。
是呀!沒有皇帝垂青，他和江主管怎會有這樣發財的機會呢？
“上次吃飯，侍衛們共計是二十人，這次，應該不會超過上一次的人數。”蔣來看着江主管的眼睛說話。
“按照三十人的份量標準上飯菜。”江主管命令。
“是是!”蔣來忙答應，轉身欲走。
“記住!足夠份量!稍稍多一點!”他跟着又囑咐一句。
“足量已經不錯了，怎能再多一點？”蔣來不服氣，回一句。
“混蛋!”江主管忍不住罵一聲。
“啊!”蔣來稍稍驚奇。
江主管想繼續說話，看樣子，他想解釋一番，不過，他打住話，卻轉頭四望。
“沒有人，都在廚房操作間裡忙活呢!”蔣來明白他的意思，害怕隔牆有耳，忙小聲安慰他。
“哦!”江主管鬆口氣。
小聲說：“你不懂權力行情，八王萬萬招惹不得，即便惹了皇帝，卻不能得罪八王半點。”
“啊？”蔣來睜大眼睛，他不懂江主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