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也是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一閃即逝,說道:“長榮,你罵她做什麼,她說的也沒錯啊。這不是小事,是你侄女的終身大事,就算話有些傷人,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女兒年紀不小了,她一直都在努力撮合着,對象都是昌海市豪門權貴公子。她是絕對不願意女兒跟着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平民男人,去拿自己的未來冒風險。
“天羽,其實阿姨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嘛,至少從現在來看,是一個有禮貌懂事的好孩子。既然你們都有感覺,無雙喜歡你,我們做父母的也不好任意干涉和破壞。”
葉天羽沒有一點驚喜,他想都不用想,接下來肯定還有但是,而且這個但是應該纔是最終的重點。
果然,林母臉上笑容依舊,身上有着淡淡上位者的壓迫,笑道:“但是,無雙享受着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教育我就不說了,你至少得保證她的生活吧?”
“小媽,你在說什麼呢,我難道連自己都養不起嗎?”林無雙一旁插嘴,她之所以不願意在自家公司,就是不願意整天面對嘮叨的小媽。
“姐,你不是吧,難不成你還要養個小白臉不成?”林思思再次開口,每一次都是這麼的尖銳,讓人難以接受。
葉天羽不由擡頭打量了一下這個妞,長得還真不錯,身材皮膚都非常的好,可是怎麼話就這麼難聽呢。媽的,惹惱了老子,小心俺上了你,再甩了你。
林無雙顯然無法忍受對葉天羽這樣的攻擊,心中怒氣上涌,神情有些冷,冷冷道:“思思,你再亂說話,咱們姐妹都不用做了。”
林思思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沒想到堂姐這麼在乎這個男人,她只好恨恨地盯了葉天羽一眼,不再說話。
林母此事忙站出來,說道:“無雙,怎麼跟自家姐妹說話的,思思這也是爲你好。”
林無雙臉色爲難,只能保持沉默,叔叔一家一直對自己不錯,她跟林思思關係一直都非常的好,所以她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天羽,你也別怪阿姨爲難你,其實阿姨的要求不高,只要你有一套自己的房,有五百萬的存款,我絕對全力支持你跟無雙在一起。”
“區區五百萬而已,阿姨這個要求不高吧?”林母的臉上帶着淡淡的不屑,似乎五百萬對於她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葉天羽暗暗苦笑,他也很想直接掏出一張千萬的支票,然後把林無雙領回家洞房。可是別說一千萬,一萬他現在都拿不出來。
林母緊緊地看着葉天羽,有些犀利和精準,似乎看透了葉天羽的內心,並暗示他自己主動點離開,畢竟一個打工仔要想賺五百萬,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而且她說的話也顯示了父母的通情達理,這不是我們不同意,但你得保證讓林無雙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啊。
正好這時,服務員把剩餘的菜全都端了上來,葉天羽起身若無其事避開話題,很自然地給大家倒酒,笑道:“來,大家趁熱吃。”
林父依然是那麼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點了點頭,林母卻一點都不給面子,淡淡一笑,道:“你吃吧,我們經常來這,都吃膩了。看你的樣子也不像經常來這裡的人,趁着這機會,多吃點。”
這話初聽起來好像是關心,但卻在不停地數落着葉天羽跟林無雙的差距,讓他知難而退的意思可謂是相當的不明顯。
林無雙神色開始變得正常,或許她也在考驗葉天羽,看他如何能夠適應與自己有着差距的生活。
這些年,沒有一個男人闖進她的心裡,唯獨眼前的男人,但也僅僅只是闖進了而已。要想修成正果,或許還差那麼一道火候。
葉天羽並沒有客氣,還真的敞開肚子吃了起來,這讓林母很得意,在她看來,事情至少已經成功了一半。
林無雙沒有不滿,反而非常欣賞葉天羽這種態度,若是那種唯唯諾諾,謹小慎微,她反而不喜歡。
“對了,天羽,你家在哪裡,父母是做什麼的啊?”林母問道。
聽到這話,葉天羽臉色立變,整個人神情都變得有些悲傷和痛苦,沒想到四年的嬉笑生活過去了,這段痛依然沒有減少多少。
四年前,他爲了自己在乎的女孩,憤怒之下殺了一個黑道巨頭,上了法庭。父母因爲這事,特意從偏遠的農村趕來,卻沒想到一場車禍奪走了兩人的生命。
在醫院臨終前,他媽緊緊地抓住葉天羽的手,勸他一定要改過自新,不可以再混黑,一定要做一個好人。
林無雙一瞬間感覺到葉天羽的悲傷,雖然不解,但小手在下面還是緊緊地拉着他,正要開口說話,卻被葉天羽制止了。
“我家在修口縣的一個偏遠小山村,爸媽都是種田的農民。”葉天羽平靜地道了出來,神色開始恢復如常。
四年的沉澱,他發現自己成熟了很多,對於情感的壓抑已經是爐火純青,早已不像當年那麼剛硬霸道。
林母一聽有些愕然,她沒想到葉天羽竟然會直說是自己來自偏遠山村,而且還是如此的坦然,沒有一點的自卑,這讓想拿出身攻擊葉天羽的她立刻改變了主意。
“哦,天羽,無雙年紀也不小了。你看,什麼時候準備跟她求婚啊?”
葉天羽從容地放下筷子,無奈道:“阿姨,我暫時還沒那麼多錢,怎麼娶?”
“要不,先娶了,以後再賺?”
林母本來想嘲諷他得多少年才能賺夠,沒想到他立刻冒出了這麼一句話,讓他一瞬間腦子都有些短路。
林無雙的臉色瞬間紅了不少,差點忍不住地要狠狠地捏他一下。不過心中竟然莫名地有了不少的甜蜜,一種淡淡的溫暖和幸福。
林長榮臉上露出鄙夷,冷笑一聲,說:“天羽,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覺得你配得上無雙嗎?”
葉天羽沒有生氣,臉上揚起一陣淡淡的笑意,此時的他非常優雅從容,猶如一個貴族子弟一般,平靜說:“現在的我,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