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麼去睡覺,心裡又有些放心不下,他坐在客廳等了大概一個小時,看到他們還沒有回來,原本想打個電話問問,可是轉念一想,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剛纔其實已經看到他們了,那他們不會覺得很難堪麼。
要是不讓他們知道,那自己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說。畢竟他們都以爲家裡人都回房睡覺了他們纔出來的,要是知道自己並沒有睡,估計這倆人心裡也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巴頌想着又把燈都關了,這才自己回到房間,躺在牀靜靜的等着他們回來,聽着外面的動靜,要是他們回來肯定會有聲音,巴頌想着那時候再出去裝作碰到了問他們也不遲。
他其實也不是八卦他們有什麼秘密,是擔心王宇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他怕是晚吃飯的時候的事,別讓王宇心裡有什麼疙瘩,巴頌一邊想着,一邊躺在牀想着晚和老大說的事情,居然一絲一毫的睡意都沒有。
而此時還沒有睡着的還有另外一個人,是正在對面靜坐的張峰,此刻張峰心裡可謂是百轉千回,十分不是滋味。
他原本以爲休養了兩個月他應該可以十分冷靜淡定了,覺得那些失去的東西讓他失去好了,本來是白白得來的,又不是什麼與生俱來的天賦,也不是自己花費了多大的努力修煉而來的。
只不過是自己一時運氣好,走了個狗屎運,一不小心得到了這麼個天賦,可是現在老天爺要收回去,這不是誰也攔不住嗎。
好在自己這幾年依靠着老天爺給的次,穩紮穩打的賺了一點錢,現在生意也走向正規了,事業做的也有聲有色的,既然老天爺要收回對自己的次,自己也不應該有什麼怨言。
原本打算拋開以前的事情不管了,以後好好做生意,把公司穩定發展擴大經營,等到老城區的計劃全部落實以後,他也是時候給白落雪一個交代了。
但是今天巴頌的話卻讓他心裡久久不能平靜,這些兄弟還在惦記着這些事情,並且在自己無能爲力的時候,大家都在努力的想辦法,連沒有被批准去的黃薇薇都在努力的找着那些資料。
想要爲大家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而自己卻縮頭縮腦的做了一個縮頭烏龜。甚至想着是不是應該收手不幹了,不再去理會那些事情了,這麼做似乎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作爲。
張峰想起當初是怎麼從羅大爺手裡得到的那一份地方誌,和那些以前的地圖,又是怎麼得到的紫金匣子,還有和王約翰的約定,現在雖然唐三彩的斷尾馬他可以隨時要回來。
但是他對王約翰許下的諾言是不是可以此不作數,此不承認了呢,那些還在等着他的人,他是不是可以從此不再過問,不再管了呢。
難道他張峰是一個懦夫嗎?張峰不止一次的在心裡問着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想之前打算的那樣,放下一切前程往事,不去想也不去問這些事情,讓這些事情全部都這麼過去。
但是手裡那些寶藏的資料,和自己千辛萬苦得來的地圖,不管了嗎?那座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的活火山,那些即將被火山掩埋的歷史真相和珍貴的物,也不管了嗎。
張峰心裡十分糾結,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能有什麼作爲,他擔心到時候他帶着這幫兄弟過去他卻不能護兄弟們的周全。
要是說貪生怕死,那絕對不是他張峰會害怕的事情,但是要是讓他看着自己兄弟死在自己眼前,這簡直對張峰來說是絕對致命的打擊。
蔣雄臨走前的話一直到現在還回響在張峰的耳邊“一定要出去,好好活着”張峰一想到這些心裡不禁翻江倒海一般,他強壓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努力讓自己冷靜平息下來。
自從蔣雄走了以後,張峰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釋懷,原本他以爲自己是無所不能的超級英雄,可是在面對那種大自然的吞噬,他也只是一個平凡人,算他能自保,可是他卻也沒能保住自己兄弟的性命,這是一件多麼可悲又可笑的事情啊。
要是當初他不是過於自信和過於盲目,不至於讓蔣雄在沙漠裡丟了性命,他以爲自己什麼都可以,所向披靡,可是實際他根本無法和大自然那些不確定的因素去對抗。
那些根本是他一己之力無法挽救的事情,更何況那個時候他還有一身的本領和能耐,可是現在的他又有什麼?除了會幾招花拳繡腿的功夫,有一顆他們稍微冷靜一些的頭腦,他還剩下什麼?什麼都沒有。
難道靠那些現代化的工具和機械能制勝嗎?不是他不能相信,而是他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他要帶着他這幫兄弟去一個這麼危險的地方,而出事的時候他卻沒有把握可以救他們。
因爲他無法相信自己到時候可以和以前那樣發揮出超常的水平來,現在的他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很有可能連巴頌都不如,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自己很可能會束手無策。
算他用自己的身體去抗,他都沒有這個資本,到時候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他相信這一羣人很可能都沒辦法順利回到華市,一想到這些事情,張峰心裡思緒萬千,心亂如麻。
或許真應該像巴頌說的那樣,先去木縣化館把那份機密件的來龍去脈徹查清楚,再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總他們現在這麼直接殺到森林公園去的要好。
這件事情是自己發起的,雖然間波折重重,而且經過了這一次的事情,算他現在有心收手,但是這羣兄弟肯定不會輕易罷休的。
搞不好王宇他們還以爲自己有什麼隱情,雖然鄧亮和巴頌會聽自己的,但是王宇這小子的不確定因素太大了,到時候他自己跑過去可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去送死吧。
一想到這些事情,張峰再也無法冷靜下來,他裹着睡袍直接跑到樓下書房,此刻睡意全無,張峰在書房的書架似乎在找着什麼。
這個書房是張峰特意重新找人裝修過的,一整扇牆面的書架面擺放着各種珠寶古董玩鑑別圖冊,還有很多關於古代歷史獻的史記,更有像厚黑學這種時下流行的書籍。
書架錯落有致的擺放着一些張峰自己喜歡的小玩意兒,這裡面隨隨便便一個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寶貝,不過夾雜在這些書本當反而更加添加了一股雅的氣息,讓人看去賞心悅目。
而書房另外一面牆面則專門做了一個架子,面擺放着一些張峰自己的私人收藏,都是一些古董玩,面幾乎也全部都擺滿了,除了一兩個空着的地方,那是次去何家壽宴的時候拿給何軒用去了。
張峰在書架找到一本書出來,又直接在書架方輕輕的把一本書抽了出來,這時只見書架突然自動緩緩往兩旁移動,約莫三五秒的功夫,只見書架打開來一米來寬的地方自動停了下來,後面居然是一扇密碼門,張峰直接輸入六位數的密碼,門應聲而開。
走進去以後裡面亮着一盞燈,只見整個屋子猶如一個珍寶庫一般,要說外面那些東西動輒數十萬百萬乃至數千萬的寶貝,那這裡面的東西絕對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
只見暗室內有一個坐榻,面擺放着一張小方桌,兩旁可以盤膝而坐,小方桌移開來睡兩個人都完全沒問題,而室內四面牆和頂似乎都是一些壁畫的拓片,不同於普通拓片的是這些拓片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亮。
湊近去一看才發現原來這些拓片面全部都是用金箔粉和珠寶鑲嵌而成,可以說除了拓片本身的獻價值這面所用的材料,都足以讓普通人驚歎不已。
在壁畫下方則全部是一些擺放古董的臺子和各種架子,而室內間還有一塊極大的黑色石頭,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只是感覺靠近這塊石頭的時候隱隱約約有一些寒意散發出來。
黑色石頭面擺放着一雙靴子,看去應該是古代的東西,只是這雙靴子特的地方在於在靴靿外面似乎是用金銀包裹着,彷彿在一雙靴靿外面用金絲銀線編製成了一個和靴靿一般大小的外殼。
而面鏤空部位還有巨龍昇天的圖騰,看去十分珍貴,金光閃閃,雖然裡面的料子有些陳舊,但是外面的金銀裝飾還是嶄新如故,也不知道張峰爲什麼會對這雙靴子如此重視。
靴子後面還擺放着一把長劍,不過這些都沒能讓張峰的眼睛在面停留下來一秒,他直接繞到後面的架子,在找着什麼東西。
很快張峰從架子面不知道找到一個什麼盒子,只見他小心翼翼的拿了下來,放佛對滿屋子的珍貴寶物都不甚感興趣,反而對這個小錦盒十分感興趣,這倒是顯得有些怪。
只見張峰拿着錦盒很快出了密室,然後小心的把門關,又重新把書架回到原位,房間裡面很快恢復平日裡的樣子,要不是知道的人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裡還有一個密室的。
張峰拿着錦盒走到書桌旁,他十分謹慎的把錦盒打開,只見裡面並不是什麼稀世珍寶,而是一粒猶如樟腦丸般大小的藥丸,卻散發着猶如珍珠一般的光澤,在錦盒內居然暗暗的散發着光芒。
張峰看着這粒藥丸,內心似乎十分糾結,他似乎在想什麼事情,又似乎在做一個很重要的決定,只是他臉的表情似乎有些迷茫,又有些不解,不過唯一沒有的是恐懼和擔憂。
看的出來張峰似乎十分相信這個藥丸的製作者,但是他似乎對自己的行爲有些遲疑,放佛這需要下一個很大的勇氣和決定一般。
此時張峰耳邊迴響起當初拿到藥丸時道長和他說的話:“當你覺得自己需要的時候,可以吃下此粒藥丸。此藥丸切勿轉交他人服用,一定要自己妥善保管,切記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