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狠。”
柳子炎心裡暗暗道,同時用手摸了摸下邊那玩意,感知到它的存在後,才悄然鬆了口氣。
正躲在另一輛車側面的唐飛燕這時皺起了柳葉眉,“不對啊,剛纔的聲音怎麼那麼像是狗漢奸的。”她心裡嘀咕了一句,一扭頭,還真的看見她心裡直恨得牙癢癢的柳子炎了。
“啊。”
她如何也沒想到柳子炎此時會在不遠處,不禁嚇得失聲尖叫,高分貝的音量,讓站在後邊的戰士都不自覺的捂上了耳朵。
“唐飛燕,你他孃的又在幹什麼?”
吳連長手上拿着槍瞄準她,殺氣騰騰的咆哮道。在這種未知的情況下,這唐飛燕搞出這麼大動靜,不禁讓他想到了幾個小時前因爲她的胡鬧而死在鬼子槍口下的三連士兵,心火立即旺盛起來。
“哎哎哎,老吳,這次不能怨她啦。”
這吳連長都有殺人的衝動了,柳子炎趕緊不玩了,走上來拉吳連長的肩膀。
一轉身,看到了柳子炎,吳連長那本來憤怒猙獰的面孔一下子便撥開雲霧見青天了,喜上枝頭,“老柳。”右手握拳在柳子炎的胸前使勁的捶上幾下,“你他孃的從哪冒出來的?我怎麼沒看到?”
柳子炎用右食指抓了抓頭皮,目光看向密林一處,懶散的道:“喏,就從那裡出來的。”
“那?”
吳連長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下子明白了,“剛纔鐵生說的那條人影就是你?”
“呵呵呵……可不是嘛。”柳子炎閉着眼睛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好,很好,很好啊。”
看到吳連長連連稱好,柳子炎還不知道火山即將噴發,依然站在原地得瑟的笑着。
“媽的,原來真是你他孃的耍我,看老子不把你下面的毛都拔光。”
吳連長就像一頭發了瘋的老虎一般撲向柳子炎,就要脫下他的褲子,然後一根一根把他下面的毛全給拔掉。
“我去。”
柳子炎哪裡會想到吳連長真的會這麼不要臉皮,還真的來拔自己的毛了,趕緊跑路。
“媽的,老柳,你別跑,給我站住。”吳連長這會兒也忘記自己大腿上的傷了,一邊追一邊喊。
“老吳,冷靜,你需要冷靜啊。”柳子炎一邊跑一邊回頭安撫,可效果明顯很差勁,吳連長依然追着他不放。
“冷靜個屁,你他孃的敢耍老子,下面的毛今天就別想保住了。”
“老吳,停下,你的部下可都正在看着你啊。”
“媽的,你脫下褲子來老老實實讓我拔毛老子就停下。”
……
兩個人玩起了兒時警察抓小偷的遊戲,柳子炎圍着一輛卡車跑動,始終和吳連長相對,口中還不斷的勸慰他。
看到這幅情景,七個八路軍戰士驚得張開了嘴巴,連長咋又這麼不顧及形象了?他們,可都還清楚的記得不久才發生的柳子炎和自己連長三八式的對罵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柳子炎終於停了下來,不再跑了。
追他的吳連長站在遠處得意的笑了笑,手撐着腰,氣喘吁吁道:“老柳,你這混蛋終於……終於跑累了。”
累?扯淡,我現在都覺得自己能一口氣爬上珠穆朗瑪峰了,要不是我不想跑了,你還能追上我?聽到吳連長的話,柳子炎心裡那是一陣冷呿。
“嘿嘿……你還是乖乖讓我拔掉下面的毛吧。”吳連長一邊說着一邊緩緩走來。
柳子炎心底真是服了這個吳連長了,他還真的就沒見過比他更加不要臉的人。心道:拔老子的毛,這叫什麼事?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在搞龍陽癖呢。
目光一掃,自己用過的那把大刀就躺在不遠處,柳子炎立即走了過去,彎下身子拿了起來,然後將它指着正興奮的衝過來的吳連長。
“老吳,你他娘再敢過來老子就用這把刀劈你。”
“媽的,還敢威脅老子。”吳連長心裡一氣,也要拔出大刀來對抗,然而卻被柳子炎手上那把大刀上佈滿的潺潺鮮血給吸引了。
“老柳。”
“幹什麼?”柳子炎翻了翻白眼,不耐煩的道。
“那些鬼子呢?”這會兒,吳連長才想起那一個小隊的日軍來。
“死了。”柳子炎說道,語氣異常輕鬆,好似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一般。
什麼?
柳子炎的話,對於吳連長他們一夥來說,簡直無異於一顆重磅炸彈,驚得他們的眼睛睜的和牛眼睛一般大,連嘴巴也能放下一個雞蛋了。
“死了?”
吳連長心裡相當的震驚,哪還想着拔柳子炎下面的毛了啊,“哎呀……跟你說正事,你快把刀放下。”自己想走前一點卻被柳子炎的刀尖指着,吳連長嘆了口氣道。
“那你不許再提拔毛的事了,要是再提,老子真跟你急。”柳子炎得先講好條件不是,要是自己正講的興起的時候*被偷襲了,那可就虧大發了。
“好,趕緊把刀放下,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吳連長用手將柳子炎手上的大刀拍到一邊,走上前去。說真的,他實在有些不相信,僅憑柳子炎一個人就能將四十多個鬼子給收拾了。
其他人也都圍攏了過來,心裡顯然是相當好奇。
“咳咳……”
柳子炎乾咳了幾聲,將大刀放在卡車前蓋上,然後又稍稍微整理了一下衣領,坐在了地上。其他人見到他坐在了地上,也都跟着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柳子炎擺了擺手,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讓餓狼收拾他們去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說完之後他就靜了下來。
“完了?”吳連長眨了眨眼,問道。
“完了。”柳子炎重重的點了點頭,以示肯定。
衆人那都是滿懷期待的準備享受一番聽覺盛宴,可屁股還沒坐熱呢,柳子炎竟然就說講完了。
“老柳,你你你……你什麼意思啊?”吳連長站了起來,低着頭看着柳子炎帶着怒色的問道。
“什麼‘什麼意思’?”
“你給我裝傻是不是,我是問你到底怎麼做的?”吳連長來氣了。
“我的話很難懂嗎?就是把他們引到深山,讓餓狼對付他們。”柳子炎一臉惘然。
“媽的,你到是說的詳細一點啊,就那麼一句話,才幾個字啊,這讓……讓老子如何相信你。”吳連長雙手使勁的拍着,責怪道。
“靠,難道這麼久沒見到一個鬼子還不夠讓你相信的?”柳子炎罵了一句。
“媽的,四十多個鬼子跟在你腚子後邊開槍,你能一點事都沒有?”
吳連長想用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戳破柳子炎的謊言。
一聽這話,柳子炎就來氣了,猛的從地上站起,“誰說老子一點事都沒有,老子的小腿上,就被一顆子彈咬着了。”說着,還彎腰將褲腿擼起,擡起頭,衝吳連長喊道,“瞧瞧,瞧瞧,現在傷口還流血呢。”
“在哪啊?”吳連長問道,心裡卻嘀咕了一句‘還真的受傷了?’,臉上,浮現出一絲擔憂之色。
“那麼大一個血洞你他孃的看不到嗎,不是就在這……嗎?咦……”
柳子炎氣憤的用手指指去,低下頭一看,發現自己小腿平整如鏡,哪還有什麼彈孔。
日啊,老子竟然忘了,自己現在可是一隻肉身強的變態的殭屍啊,傷口早就修復了!心裡暗罵了一聲。他將褲腿放了下去,緩緩直起身子,笑呵呵的道,“老吳,其實,我沒受傷啦。”
一聽到這話,吳連長本來還充滿疑惑和擔心的臉緩緩變得凶神惡煞了起來,最後甚至都能清晰的聽到他那沉重的呼吸聲了。
“沒受傷,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剛纔浪費了表情嘍?”吳連長忍住心底即將要噴發的怒火,用令人害怕的溫和語氣問道。
“咕咚”柳子炎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可能,或許,大概……是吧。”雙手手指不停地搓着。
吳連長的眼睛越睜越大,表情,也越來越恐怖如斯。老柳這混蛋居然還敢承認他浪費了我的表情,實在是不可……原諒。
“連長,不好了,那個鬼子軍官想逃跑。”正待吳連長要發飆的時候,八路軍鐵生指着遠處的官道上急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