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臨時退縮,但是我一天不把他趕走,他就不會放棄希望的。”唐啓道。
鍾雅欣點頭,無比心酸的說:“你說得對,我在他的心中其實就是籠絡他們的工具而已。”
“你不用說你爸爸了,他的性格已經形成了多年,在勸也沒用,還是我變得更強比較現實,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最後一定會把這幫人全都給除掉了,你爹除了把你嫁給我還嫁給誰?”
鍾雅欣臉紅道:“你的意思也就是說我沒有人要了是不是?”
唐啓笑道:“不是這個意思,你這麼可愛聰明伶俐,除了我誰配的上你?”
“少廢話,趕緊忙去吧,我和米琪進去了。”
唐啓送她們回家,然後打車去了保真閣以及唐門古玩,離着自己的店鋪還有一段距離,就可以看到很多人都堆在一間古董店門口,似乎是有什麼事情,有人義憤填膺的說着什麼。
人羣當中還有牛田和亮哥的影子,他們在人羣后面擁擠在一起,不斷的揮動着胳膊。
唐啓從車上下來快步的走過去,這時候突然看到人羣一陣涌動,一個穿着黑衣的男人衝出了人羣,他的懷裡面抱着一個瓷瓶,不斷的奔跑着。
“站住!你這個小偷,你給我站住!”又有兩個人追上去了。
之後是看熱鬧的人羣,唐啓認識這兩人,是上面的一個賣字畫的店鋪老闆,是雙胞胎,都是三十出頭,胖乎乎的身子很高大,一個叫做高山,一個叫做高原。而那個被喊成是小偷的人則是另一個賣陶瓷的店鋪的老闆劉廣。他大約四十多歲,身材瘦小兩家的店鋪就在斜對面,可是因爲經營的範圍不一樣,所以平時關係不錯,可是這一次不知道爲什麼會打起來了。
很快劉廣就被追上去按在了身下,高山和高原奮力的想要把花瓶搶到自己的手裡面,可是劉廣猛然在地上打滾,然後坐在地上,他抓起了地上的一個石頭對準了瓶子吼道。
“你們再逼我,我就把它給砸爛了,以爲我幹不出來嗎?”
“劉廣!這是我家的傳家寶,你馬上住手,否則我們不客氣了!”兩人的語氣有些驚慌。
唐啓看了一眼,原來是一個元代的銅掐絲琺琅花瓶,一米左右高,淡藍色的瓶身,上面描繪着描金的牡丹花,別看花朵看上去顏色簡單,可是真正的這樣的花瓶一共要重新燒製十幾次,每次都是一個顏色,細膩的釉質,工藝精湛,而且元代流傳下來的數量極少,的確可以算是傳家之寶。
劉廣此時抱着瓶子冷聲道:“既然你們都心疼,還敢過來?反正這個瓶子不是我的,毀了我也不心疼,你們要記住兔子急了還要人呢,三番兩次的想要幹嘛?”
“你簡直是流氓!我宰了你!”高山憤怒的吼道。
“是你們先偷我的東西,現在還要倒打一耙用瓶子誣陷我?在場的各位都聽好了,我要是出事了就是他們乾的,我也死了也不放過他們!”劉廣吼道。
“我們沒有拿你的東西,你確實被抓住了,你還有什麼好說?”高原比較冷靜,可是也有點白癡不住了,拳頭攥得咯吱咯吱響。
劉廣冷笑道:“你們這就是用低等的栽贓手段,要動手就直接過來,何必廢話!”
三個人全都是氣喘吁吁眼中要噴出火來了。一時間全都沒有在說話。
其他的人也都是議論紛紛:“唉,本來這裡就夠亂了,要是在繼續鬥下去,我們還有個好啊,只會讓人看笑話啊。”
“就是的,可是他們也不知道有什麼深仇大恨,一定要這樣打。”
亮哥正在和牛田說話,突然覺得後面有人拍他一下,以爲是小偷呢,他馬上回頭:“離我遠點啊,否則我對你不客氣。老子可是蘇海的扛把子。”
“是嗎?你想要對我怎麼不客氣?”唐啓笑道。
“哎是師傅,你咋來了呢?”亮哥和牛田激動的抱住了唐啓笑道。
唐啓拉着兩人到了一邊:“到底怎麼了?好像是不太對勁。”
“誰知道,好像是這兩家都丟了東西,先是劉廣家的一副仇十洲的牡丹圖在高家發現了,兩家就打了一仗,高家說沒拿,可是也說不出來人家的畫爲什麼會在他們家,然後衆人勸了勸,把畫還了回去,可是剛纔高家人吃飯回來,竟然發現店鋪的大門反鎖,然後踹開門一開,竟然看到劉廣抱着他們家一個古董花瓶在房間睡着了,這不又打起來了。”
唐啓點點頭:“我平時讓你們看店,你們就知道跑這裡看熱鬧啊?”
“不是啊,師傅。這個是徐薇師母讓我們過來看的,因爲高家離我們的保真閣很近,所以過來盯着點。我們不是來玩的。你就不要誤會。”
唐啓笑了笑:“行,還算是有點正事。我過去看看。”
“唉!師傅,這事兒其實和你也沒關係,你不用管了,反正也不是大事。”
“我總覺得這裡面事有蹊蹺,我還是過去看看。”唐啓分開人羣走過去了,這時候高原和高山已經圍住了劉廣的方向:“你把花瓶放下,我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不要打壞了它。”
劉廣的手中石頭卻一點也不放開:“你們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實際上一點人事不幹,我可不能相信你們!”
“你罵誰?當了賊還有理了?大哥,瓶子不要了,打死這個玩意!”高山說着往前跑,他本來只是想要嚇唬他,可是誰知道他的腳下一滑,整個人朝着劉廣手中的花瓶摔了過去。
而劉廣嚇得手中的石頭下意識的砸了下去,一個珍貴的琺琅玉花瓶就要毀於一旦。高原在後面嚇得直接昏了過去
衆人全都驚呼起來:“小心啊!”衆人全都知道這個花瓶的珍貴,全都無比可惜。眼看着悲劇發生,一個黑影突然竄了出去,搶先一步抓住了劉廣的手腕朝着旁邊一晃。
這一塊石頭直接打在了劉廣自己的大腿上面,疼的他嚎叫一聲,跪在了地上,手上的力道鬆開,瓶子也被唐啓給奪了下來。在唐啓接觸到這個瓶子的時候,他的心突然一動,這個瓶子怎麼不對勁?而劉廣看到有人奪走了瓶子,馬上抓住了唐啓的腳。
“你把這東西還給我!要是沒有這東西我一定會被他們兄弟殺了的!”
“你說實話,這玩意是你偷的嗎?”
“不是我,我沒有偷,我又不是幹這個的,都不認識真假,投這個有什麼用?”他們雖然都是賣古董的,可是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矩,他一個賣畫的,對古瓷器也不懂,更沒有銷路,所以他偷走這個東西的確是費力不討好,唐啓相信他的話。
唐啓道:“那你把東西還給他。我保證你不會被他們欺負。”
劉廣看着唐啓:“好,我相信你。”
唐啓接過了瓶子走向了高原和高山,這兩人剛纔還以爲瓶子已經被砸碎了,誰知道竟然被唐啓給救下來了,兩人整個人都虛脫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見到瓶子回來了,趕忙抱住。然後一起看向了劉廣的方向。
“姓劉的,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劉廣瞪了他們一眼:“我和你們沒話可說,讓唐啓和你們交涉。”
“你敢瞧不起我們?”高山爬起來就要衝過去打人,被身後的亮哥和牛田給抓住了。
“我師父一定可以解決問題的,你不要鬧了。”
“唐啓算什麼?和我們一樣總是小商販而已,你們幹嘛要攙和進來?”
唐啓走到了他面前道:“你說的話的確不錯,我們都是在這裡做生意的,可是因爲最近被一些組織逼迫的事情我們這裡已經非常的混亂了,要是在內鬥的話,只會更慘。”
高原走過來:“你想說什麼?”
“難道你們不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嗎?一開始是他的東西在你們這裡,後來是你們的東西跑到他的手上去了,真的不懷疑?我懷疑這件事本來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所以我勸說你們最好不要太沖動了。他一個賣畫的偷你的瓶子有什麼用。咱們回去好好談吧,畢竟以和爲貴,和氣才能生財啊。”唐啓笑呵呵的說。
“行,給你一個面子。回店裡面說清楚了。”高原想了想說。
唐啓在這條街上也算是一個人物了,加上他的確也有些奇怪,所以他決定給他一個面子。
看熱鬧的商戶議論紛紛的散開了,大部分都是有些擔心,這樣混亂的局勢生意根本沒辦法做了,而其中有些已經歸順了河村家族的人趕忙通風報信去了。
劉廣和高原高山兩兄弟一起去了高家的店鋪,唐啓走到門口看着已經被撞壞的大門的門鎖,伸手摸了摸。
高原道:“這個是我們剛纔撞門的時候留下來的痕跡,當時劉廣就躺在那裡抱着我們的花瓶。所以我們才斷定就是他乾的。”他指了指前面的一個椅子。
唐七回頭看着劉廣:“你上人家那邊去幹嘛了?”
劉廣急着說;“我根本不知道出什麼事情了!我本來是在店裡面喝茶的,這時候有人送了一個快遞說是要給你們的。我看到是特快專遞,送錯了就不好了,所以就送到你們家去了,誰知道一個人都沒有,我把快遞放在桌上想走結果就睡着了。”
結果他醒過來的時候完全沒有快遞,而是抱着人家的花瓶。而大門也是被人鎖上了。
高山急道:“根本就是你撒謊,我們早就走了,店裡沒有人的!你的身上還有我們家的鑰匙呢,不是你偷着配的?”
“我哪有!我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的鑰匙!你們還好意思說我,我們家上次的那副仇十洲的畫也是你們偷走的!”
“簡直是豈有此理,擺明了是你派人送到我們這裡讓我們幫你保管的,誰知道你竟然還誣陷我們!”
唐啓說道:“那個人送畫的人是誰?”
高山一愣,然後搖頭:“沒見過,他說是新來的,說是老闆不在家,讓我們看一會,結果不多時就傳出來丟東西的事情了。”
“快遞呢?”唐啓又去看劉廣。
劉廣說:“我也沒見過,聽說是新來的,難道是…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