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盒子裡面安裝滿滿的冰塊,而裡面擺放的是一把匕首,細長烏黑,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醜陋的匕首,它的刀刃漆黑,上面全都是已經乾涸了的血,已經成爲了紫黑色,剛剛拿在手上就聞到了一種嗆鼻子的腥味,不光如此,刀子下面還擺放着一根手指,而且看樣子,應該是一個男人的。
唐啓差點把那個東西給扔到地上去,幸好被馬隊長給抓住了。
“千萬不要扔,這事兒還是要你幫忙呢。”
“這叫什麼事兒?我還以爲你有什麼好東西讓我看,誰想到竟然是一根手指,你不是在耍我玩嗎?”唐啓把東西放回去了,手指上面也全都是一股腥味。他抓了桌子上的紙巾開始擦手,問馬隊長到底是怎麼了。
馬隊長說道:“你沒發現,這個匕首是寶貝嗎?”
唐啓拿起來看了看,腦中並沒有任何寶物的提示,邊搖頭道:“恐怕不是,不知道你得到的消息這個是什麼意思?”
“你可知道戰國時期的幾個刺客?”
“有專諸,聶政,還有要離,荊軻,我可是讀過大學的人,你跟我說這個是怎麼個情況?”唐啓笑道。
馬隊長點頭,然後拿起了拿一把匕首來笑道:“其實這一把匕首,據傳就是要離當時刺殺用的匕首,距離現在已經千年歷史,你說真不珍貴?”
唐啓微微一皺眉,不是吧! 那要離是刺殺慶忌的猛將,匕首上面塗滿了毒藥,直接要了他的命,也是因爲他和專注,才成全了闔閭的大業。雖然有這個傳說,但是這些刺客全都在動手之後,不管成功還是失敗,全都身死當場。他們的兇器也基本上全都被毀掉本來就沒那麼容易得到。現在馬隊長拿着一把匕首就說是要離遺物,豈不是可笑。
“我說你可是名聞天下的鑑寶高手了,竟然認不出來這麼珍貴的文物?”
唐啓笑了起來:“你不要人云亦云,這東西可不是他的匕首。”
“不是?可是這個匕首可是那個犯罪團伙的保險箱裡面得到的,還牽扯了一個刑事案子呢,怎麼可能不是要離的匕首?你看看上面還有要離匕首四個字呢。”
唐啓拿過來那把匕首仔細的看了看,然後搖頭笑道:“這個匕首冶煉技能完全不是千年的,應該是兩百年以內,因此這個是清代做出來的,而且上面沒有任何的篆文,只有秦始皇之後才推行的隸書,你知道隸書是李斯發明推廣的吧?那個時候的要離已經死的骨頭都成了灰了,算了吧啊。你還是破案就是了,根本就不是鑑寶的材料啊。”
唐啓一臉黑線,馬隊長還真是夠天真的,要離那個時候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他的名聲是死後纔有的,無緣無故的在匕首上面寫上自己的名字做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他乾的?
馬隊長聽了唐啓的話之後頓時失望道:“我還以爲破壞了一個大的文物案子看來只是一般的的案子了,罷了,你去忙吧,我也要去幹活了。”
“等一下,你既然都已經說了,就不如把事情給我講講,我看你好像很失望啊,怎麼了?”
馬隊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什麼,你也不用問了,就是一些非常庸俗的事情。”
原來上面想要提升一個副局,馬隊長被提名了,他和其他幾個人一起競爭一個名額,大家爲了可以得到這個位置,可以說是費勁了心力了,馬隊長就想要破一個大案子來,正好碰到了這個案子,他本以爲這個是文物大案子,可是被唐啓一提醒,整個人的心都涼了半截,估計是沒什麼希望了。
“那麼這個手指頭是誰的?”唐啓問道。
馬隊長把盒子關上了道:“我附近一條街的混子的,他專門負責給高利貸收賬,誰要是不給錢就上門討債去了。人稱高貸。他好像是去討債的時候得罪了人,結果被對方切了一個根手指下去,就是這一把刀,他當時帶着小弟抓了那個人過來了,這就是物證。”
唐啓一笑,他去帶着人去討債,結果把自己的手指給切了也實在是太好玩了。
馬隊長說,因爲欠錢的那個人就是一個無賴,而且喝了一點酒,然後高貸進去的時候一開始還說了兩句話,但是因爲他們想要把他家拜訪這把匕首搶走,結果那個無賴就瘋了,抓起了刀子來沒命的的舉着刀子亂砍結果把高貸的手指都給砍下來了。
“他一邊砍一邊喊着,這個是要離的匕首,可以買得幾百萬呢,結果誰知道你說根本什麼也不是,看來只能算了。”
唐啓道:“老實說吧,你想要升官了是不是?”
馬隊長不好意思的笑道:“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也是男人,也想有自己的事業,你說是不是?但是還有幾天了,我估計是白搭了。”和他競爭的幾個隊長,都有拿得出手的大案子,有一個隊長破獲了一起連環搶劫案,還有一個竟然把十年前的懸案給破了,抓住了一個逃獄十年的壞蛋,只有馬隊長除了抓住幾個偷東西的小賊就沒有什麼拿得出去的。
唐啓笑道:“之前我幫你處理掉的,蔣百萬,河村的案子也不錯啊。拿出去湊數不行?哦對了咱們不是馬上就要把藤齋給抓花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做的那些事情很多都不告訴我,我都被矇在鼓裡面,而且程序不合法,很多前言不搭後語的地方,要是真的交出去了,恐怕你都要進去吃窩頭了。何況藤齋是倭國人,就算抓了也不算我的,算了吧啊。你就好好的呆着不給我惹事就行了。”
這時候有人招呼馬隊長開回去了,他和唐啓說了幾句就走了。
唐啓離開之後,心裡一直在思索着,馬隊長平時幫了自己很多,要是這一次不能升官,豈不是太可惜的事情了?他的辦事能力很不錯,就差一個大案子墊底了。可是一時半刻我怎麼找到案子呢?
唐啓正在夜晚的街頭亂逛,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個廣場的附近,很多人都在這裡溜達納涼。唐啓納悶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正要轉身離開,側面,一個白裙子的女孩子跑過來了。手裡還拿着一個冰淇淋筒。
“爸爸給你吃冰淇淋!”她笑道。
唐啓見到來人正是娟娟,她還是管他叫爸爸。蘇琳琳飛快的走過來了,追女兒追的氣喘吁吁的,臉頰紅潤,更加顯得美貌無敵了,她此時尷尬的縷縷頭髮,對他笑了笑。
“很不好意思,我已經和她說了好多次了,她都是管你叫爸爸,我會好好教育的。”
唐啓笑道:“不要客氣,我沒生氣,你在這裡散步?”
“恩。”蘇琳琅道:“我們正要回去呢。你也回家去吧,回頭見。”
這時候娟娟說;“爸爸,有人騷擾媽媽,你去看看吧。真的很討厭的!”
“娟娟!”蘇琳琅急忙打斷了她的話,對唐啓說:“沒有的事。她說得嚴重了,就是最近有一個別墅區的保安,總是過來敲門,我和他說過了。”
唐啓皺起了眉頭來,現在給她們安排的住處可是在米琪家一樣的別墅區,這樣好的地方竟然也有無恥之徒?
他說道:“走吧。我送你們。”
兩個人一邊一個拉住了娟娟的手,就像是夫妻一樣,見到女兒這麼高興,蘇琳琅眼睛一紅,忍住了眼淚。唐啓心裡也覺得很不好意思,本來屬於她的古董因爲自己被閔倩給搶走了。
他心道,現在不方便,我還是找個機會慢慢和她說吧。
唐啓問了蘇琳琅那個保安是怎麼回事,她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唐啓便問娟娟那個人是怎麼欺負她們的,娟娟全都說了。
原來那個保安四十多歲,鄉下還有一個老婆,帶着四五個孩子,月薪只有三千塊,在小區工作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她家裡的水管漏水,她不好意思告訴米琪,找的正好是這個傢伙,他見到房間裡面只有母女兩人,住在這麼好的別墅裡面,就安了壞心,總是很晚到家裡面來,裝模作樣的表示關心,還想要娶了蘇琳琅。
他告訴蘇琳琅願意和他老婆離婚,當上門女婿,什麼也不要,只要能和蘇琳琅過日子就行了。
蘇琳琅幾次三番的表示了拒絕之情,希望他不要來了,可是他竟然說的很難聽,說她就是拜金,就是想嫁給有錢男人。還說今晚上就要住在她那裡了,所以蘇琳琅才帶着女兒躲得遠遠的,一直不敢回家。
娟娟說:“他說我媽媽是嫁過人的了,沒什麼值得驕傲的,還說我是脫遊什麼的。爸爸,那是什麼意思啊?”
唐啓知道他說的是拖油瓶,便沒有回答她 。
蘇琳琅道:“算了,我想今晚上住旅館,然後我還是帶着女兒搬家吧,真的受不了。”
“你搬到什麼地方去?”唐啓道:“有我在這裡呢,你不用走。”
“可是那個人…”
唐啓冷笑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不教訓他一下,他就不知道自己有多賤。”
三個人回到了別墅區,果然見到蘇琳琅別墅門口坐着一個男人。
穿的非常骯髒的t恤和大短褲,手裡還拿着一瓶酒,正在門外一邊喝酒一邊生氣呢。
唐啓抱着娟娟,牽着蘇琳琅的手:“走吧。”
“不要這樣……”蘇琳琅顫聲道,她想要把手收回來,可是唐啓堅持,一直強硬不肯鬆開。
娟娟道:“爸爸,你加油,教訓這個混蛋。”
“放心。”
“媽的!這女的上什麼地方去了,真的不回來了?”那個保安把最後一滴酒喝乾了,一擡頭正好看到了蘇琳琅,頓時站起來把瓶子一扔,我得好好收拾一頓。
但是走了幾步就見到她正在和一個年輕男人手牽手的走過來,頓時臉色一變。
“這個人是誰?”
唐啓道:“我是娟娟的爸爸,她的丈夫,我聽說,我不在的時候你想要欺負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