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安琪所在的迢河大學,其實離她居住的地方只有兩三里路,這也是龍飛揚爲什麼選擇在這裡給龍安琪買別墅的原因,就是因爲別墅離學校近。
繞過別墅羣,前面是一條十餘米寬的迢河,迢河大學也是因此而得名,別墅羣和迢河大學相連的就是迢河大橋。
而在別墅羣到迢河之間,還有一段綠化帶公園,這時公園裡不少老年人在這裡晨練,有的在跑步,有的在倒走,有的在打太極。
嶽隆天看眼前一個老頭耍太極的樣子,完全就是憑着自己感覺在打,除了動作緩慢和太極有點相似之外,其他根本和太極八竿子打不着。
要是其它事,嶽隆天也就當看不見了,但是這件事,他非要管管不可,他可是發誓要振興中華武術的人,眼裡哪能揉了進半點沙子。
嶽隆天此時已經忘記肚子餓,更忘了去迢河大學參加龍安琪的家長會了,立刻走到老頭的面前,朝老頭道,“大爺,你打的這個太極拳有問題啊!”
老頭正耍的起勁呢,聽有人這麼突如其來的說了一句,轉頭看了一眼,見是一個黑不溜秋,貌不驚人的小子,瞥了一眼後,繼續打着自己的“太極”。
嶽隆天見老頭看了自己一眼後,依然我行我素,根本不搭理自己,立刻又說了一句,“大爺,你打的這套拳法是太極麼?”
那老頭聞言收式起身瞪了嶽隆天一眼,“這不是太極是什麼?你什麼意思?大清早的大呼小叫做什麼?”
老頭鶴髮白鬚的,看上去年紀不小了,但是脾氣也不小,一雙眼睛瞪的和銅鈴一樣的看着嶽隆天。
“太極拳以‘掤、捋、擠、按、採、挒、肘、靠、進、退、顧、盼、定’等爲基該方法。”嶽隆天立刻朝老頭道,“動作需徐緩舒暢,練拳時正腰、收顎、直背、垂肩,有飄然騰雲之意境。大爺,你剛纔練的有這種感覺麼?”
老頭本來一臉怒氣,聽嶽隆天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不禁多看了他一眼,臉上的怒氣轉化成了詫異,“你懂太極?”
“略懂一二!”嶽隆天笑了笑道,“雖然你們老年人練的是二十四式簡化的太極基本招術!但是如果只練其形,不達其意的話,這樣的鍛鍊,還不如跑幾圈呢!”
“看樣子你不止略懂一二啊!”老頭對嶽隆天有了幾分興趣,這時朝嶽隆天道,“既然你覺得不對,你和我推推手試試?”
推推手是太極裡過兩招的意思,嶽隆天如何不懂,他立刻朝老頭道,“大爺,我只是好心告訴你,這樣練下去沒有什麼實際的養生效果,推推手我看還是算了,我還要去吃早飯呢!對了,大爺,這附近哪有賣燒餅油條的?”
“你和我推推手,一會我請你吃!”老頭說着已經擺起了架勢,身體自然直立起勢,左腳開立,兩手前平舉,屈腿下蹲,一出手就是一招白鶴亮翅朝着嶽隆天的胳膊而去。
太極中最關鍵一字決就是“粘”,要麼不出手,只要一出手,就粘着對方不放,讓對方的攻勢完全根據自己的招式而動。
嶽隆天如何不知道,老頭的太極雖然起勢時有模有樣,不過要化解他的粘字訣,對於他來說還是輕而易舉的。
不過見老頭一副認真的樣子,嶽隆天又不好直接拒絕,只好配合着老頭推推手,順便也可以從推手中,將正確的太極招式告訴老頭,也不枉自己和他萍水相逢一場了。
太極中有“掤捋擠按須認真,上下相隨人難近,任他巨力來打我,牽動四兩撥千斤,引進落空合即出,跟隨沾粘不丟頂。”的十三式打手歌。
雖然這是太極裡最基本的要意,但是已經涵蓋了太極的所有精華,嶽隆天的手剛被老頭黏上,他就立刻“跟隨沾粘不丟頂”的順杆而上,反而黏住了老頭的手不放了。
中華武術大多講究先發制人,後發而受制於人,但是太極是個例外,他偏偏講究的就是後發制人。
老頭一出手,就已經註定受制與嶽隆天了,嶽隆天粘着老頭的手不放,一連將四十八式最古老的太極拳打了一遍。
老頭本來還覺得自己已經控制了嶽隆天,但是兩三回的推手就發現情況不對了,自己的手已經完全在跟着嶽隆天的招式而走了,完全無法自控了。
待嶽隆天四十八式太極打完手勢之後,老頭已經被嶽隆天帶的轉了無數的圈,此時面紅耳赤的站在原地,氣喘吁吁地看着大氣不喘的嶽隆天,不禁詫異道,“小夥子……你……你叫什麼名字?”
嶽隆天收勢立身,朝老頭一拱手道,“嶽隆天!”
老頭立刻興奮的拉着嶽隆天的手道,“小嶽,你住在哪?明天還來不來?”
“這個……”嶽隆天是出來找早飯吃的,順便準備吃完去迢河大學參加龍安琪的家長會纔會來這裡,明天還真不敢肯定會不會來,“我就住在前面的某間別墅裡,明天還不知道來不來呢!”
“走,走……”老頭一把拉住嶽隆天的手,“你不是找早飯吃麼?我請你吃……”
被老頭這麼一說,嶽隆天還真是有些餓了,跟着老頭上了迢河大橋後,這才發現迢河大學的正門,老頭居然拉着自己進了迢河大學的校門。
此時正是迢河大學的開學日,校門口滿是學生和家長,校園裡的路道上到處都停着各式的車,有家長的也有學生的。
嶽隆天沒來得及細看迢河大學裡的情況,就被老頭拉進了校門口不遠的一家餐館裡。
老頭買了兩碗清粥,和兩套燒餅油條後,坐到嶽隆天的面前看着他道,“小夥子,明天早上你還到那裡教我打太極怎麼樣?”
嶽隆天剛要說話,就聽路過的幾個學生朝着老頭彎腰敬禮道,“譚校長好……”
嶽隆天不禁詫異地看着老頭,“你是校……校長?迢河大學的校長?”
老頭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其實也就是默認了,卻聽譚校長笑道,“這和我要你教我打太極有關係麼?”
嶽隆天搖了搖頭道,“是沒什麼關係,不過……你真的打算和我學太極啊?”
“這還有假的?”譚校長正色地道,“要是沒遇到你也罷了,既然遇到了,還能錯過啊?你剛纔說我打的太極無用,我自然要學有用的了……”
嶽隆天剛要說話,這時又聽兩個女生朝譚校長道,“校長好……”
嶽隆天聽聲音耳熟,轉頭看去,卻見桌子旁邊站着兩人,正是龍安琪和肖菲菲。
龍安琪和肖菲菲也是過來吃早餐的,不想在餐廳裡遇到了譚校長,過來打一聲招呼,沒想到坐在譚校長對面的居然是嶽隆天,兩人不禁詫異地看着他。
龍安琪不禁脫口而出,“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譚校長聞言看了一眼龍安琪,又看了看嶽隆天,詫異道,“怎麼?你們認識?”
嶽隆天立刻笑道,“哦,我是他的家庭教師,現在就住在她家,也就是迢河對面的別墅羣那邊……”
“家庭教師?”譚校長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隨即露出了一絲笑意,“原來小夥子你和我還是同行啊,你是哪家大學畢業的?”
“大學?”嶽隆天聞言不禁一愕,他剛纔那句也不過是順口一說,主要是想看看龍安琪犯窘的樣子,沒想到譚校長還真追根究底的問個沒完了。
自己在牛馬莊,初中都沒畢業,還大學呢,家裡蹲大學算不算?
不過見譚校長一臉真誠地看着自己,嶽隆天還真不知道怎麼說了,最主要的還是擔心被譚校長揭穿了自己僞家教的身份,支吾了幾聲說不出話來了。
譚校長見狀,還以爲嶽隆天上的可能不是什麼一二流的大學,所以不好意思開口,也就不再問了,只是對他道,“我和你說的事,就這麼定了,明天早上老地方見!”
譚校長說着喝完了粥,拿起燒餅油條起身拍了拍嶽隆天的肩膀,隨即朝龍安琪和肖菲菲點了點頭後,這才走遠。
肖菲菲見譚校長走遠了,立刻一屁股坐到嶽隆天的對面,睜大了眼睛盯着嶽隆天道,“師傅,你和我們譚校長什麼關係?他和你說什麼了?老地方在哪?”
龍安琪也是一臉詫異,豎着耳朵想聽嶽隆天說什麼,不想嶽隆天這時端起了粥碗,咕嚕幾聲將粥喝完,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後,這才道,“我剛纔和你們校長在討論龍安琪和你的成績爲什麼一直上不去,譚校長約我明天交流交流教育心得呢!”
“胡說八道!”龍安琪聞言冷哼道,“我們校長從事教育幾十年了,和你交流什麼教育心得?你也配?”
“這都被你看穿了?”嶽隆天聞言站起身來,朝龍安琪道,“實話告訴你吧,你們校長他想拜我爲師,跟我學太極呢!”
“胡扯!”龍安琪聞言眉頭一條,“沒一句實話,我們校長會拜你爲師?你做夢還沒醒呢吧?”
肖菲菲見識過嶽隆天的身手,不過不知道他居然還會太極,詫異地看着他道,“師傅,你還會太極的麼?”說着嘴裡還喃喃道,“那我和譚校長豈不是師兄妹了?”
正在這時,學校的廣播裡道,“請所有同學迅速就餐,八點前到大會堂集合參加開學典禮,所有家長朋友請到大會堂二廳集合,召開家長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