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隆天聞言一陣沉默,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陳志剛了,不過陳志剛一直給人的印象都是比較硬朗的,沒想到居然已經身患絕症,步入生命的盡頭了。
這使得嶽隆天不禁又想到,人生苦短,時不待我,陳志剛一生理想和自己一般,就是爲了振興中華武術,可惜他壯志未酬就要身先死了,嶽隆天心中不禁一陣傷感。
陳志剛看到嶽隆天這幅表情,立刻朝嶽隆天一笑道,“你不必爲我難過,說實話,以前我自己都接受不了,我是習武之人,自以爲身體健朗的很,沒想到居然也會得絕症,每每想到我大志未酬,就覺得人生留有無數的遺憾!”
說到這裡,陳志剛失落的神情又突然位置一振,看向嶽隆天笑道,“好在這個時候,我遇到了你,知道在這條道路上我並不孤單,也知道我後繼有人了,所以就算我馬上就走,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因爲我相信,以後至少還有你,會爲了我們的同一個理想而奮鬥,我這才產生了,要將協會主席之位讓給你的念想!”
嶽隆天聽陳志剛說到這裡,心中一陣唏噓,立刻朝陳志剛道,“本來如果是爲了振興中華武術,我義不容辭,只是這主席之位太重,我實在不敢承擔,還請陳主席三思而後行!”
陳志剛立刻朝嶽隆天道,“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我已經這麼決定了,現在就看你了,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畢竟人各有志……”
嶽隆天聽陳志剛說到最後的時候,又顯得有些失落,立刻朝陳志剛道,“主席職位責任重大,我實在不敢擔當,除此之外,陳主席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
陳志剛看着嶽隆天一陣猶豫,最後朝嶽隆天問道,“除了主席之位,真的其他什麼你都會答應?”
嶽隆天堅定地點了點頭,陳志剛立刻道,“那你就先答應我做中華武術協會的副主席吧!”
“啊?”嶽隆天沒想到陳志剛居然會這麼說,卻聽陳志剛立刻狡黠的一笑道,“你剛纔可是親口說的,除了主席之位,你什麼都會答應我,怎麼?這麼快就要反悔了?”
嶽隆天頓時無語了,沒想到陳志剛居然和自己玩起了文字遊戲,不禁無奈的一嘆,卻聽陳志剛這時又道,“你說你還年輕,承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我可以理解,那就先做副主席,我乘着自己身體還行,先帶你一段日子,等你熟悉了之後,再擔當主席一位!”
嶽隆天剛要說話,不想陳志剛卻沒有給嶽隆天反駁的機會,立刻又道,“就這麼決定了,你不是也常說,振興中華武術責無旁貸麼?我相信你有能力,也有決心做到,就更應該當仁不讓纔是!”
嶽隆天聞言一陣沉默,剛要說什麼,這時“會議室”裡的吳師傅走到門口,朝着陳志剛和嶽隆天道,“我們已經商量好了!”
陳志剛這才站起身來,將菸蒂扔到地上踩滅,朝嶽隆天道,“先去開會吧!”
嶽隆天只好又跟着陳志剛進了“會議室!”,等嶽隆天坐到自己的位置後,陳志剛這才朝衆人道,“在你們問嶽先生問題之前,我有一個重大的決議要和大家說!”
衆人聞言不禁都看向陳志剛,陳志剛立刻朝衆人道,“我決定讓嶽隆天嶽先生暫時擔任我們中華武術協會副主席一職!”
嶽隆天和衆人聞言不禁都是一愕,陳志剛之前只是和自己商量,沒想到這一開會,就發表了這個決定了。
而其他人這時也都看向了嶽隆天,每個人都是一副何德何能的眼神看着嶽隆天,立刻就有人起身反對了,“我們中華武術協會是講究輩分,講資歷的地方,這個姓岳的不過二十出頭,有什麼資格做副主席之位?”
立刻就有人開始附和這個老者的話了,“是啊,副主席之位怎麼也輪不到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後輩小子,再怎麼說也該是吳師傅勝任纔對!”
所有人各抒己見,但是意見大多都是一個意思,就是覺得嶽隆天太過年輕了,根本不夠資格做副主席的位置,就連嶽隆天自己都是這麼想的。
而被那幫老者推薦的吳師傅倒是一聲不吭地看着嶽隆天,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陳志剛這時拍了拍桌子,朝衆人道,“爲什麼我們中華武術協會走會走到今天這一步?現在還有多少世人知道我們這個協會的存在?下面還有多少分會承認我們這個總會?”
衆人聞言不禁一陣沉默,誰也不再說話了,陳志剛繼續又道,“就是因爲我們過於保守,過於地自我封閉,我想問一下,我們武術協會有哪條規章規定副主席的位置必須是老資歷來做的?又有哪條規章規定不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來做?”
衆人無言以對,不過還是有人朝陳志剛道,“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不需要明文規定!”
陳志剛立刻又朝衆人道,“按照你們的意思,我資歷沒有你們老,年紀沒有你們大,坐的這個主席的位置,其實你們心裡也是不服氣的?”
衆人聞言不禁相視一看,嘴裡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眼神裡卻在透露着,你心知肚明就好,又何必說出來?
陳志剛其實不用看衆人的眼神也知道這些人的想法,畢竟和這些人已經共事這麼多年了,如何能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
不過陳志剛並不介意這些人的想法,立刻朝衆人道,“我不管你們怎麼想,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
有人聞言立刻朝陳志剛冷哼一聲道,“既然陳主席已經決定了,又何必假惺惺的問我們意見,自己搞一言堂就行了,我看這個會,也沒有必要再開了,開了也是形式主義罷了!”
一直沒有吭聲的吳師傅這時立刻起身朝衆人道,“大家都安靜一下,陳主席既然這麼安排,就自然有他的道理,這麼多年來,陳主席接手我們這個爛攤子,爲了我們協會奔波勞碌,我們都看在眼裡,難道我們還不信任他的眼光麼?”
有人見吳師傅都這麼說了,也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立刻就有人朝嶽隆天道,“既然陳主席和吳師傅都覺得嶽先生你勝任,我們也就無話可說了,但是無話可說並不代表我們和陳主席一樣信任你,你倒是說說,你打算怎麼搞?且不說你勝任副主席之後的事,就先說說這次的全國武術大賽的事吧!”
嶽隆天聞言立刻站起身來,朝着在座的諸位老者拱手道,“諸位都是老前輩,我嶽隆天只是晚輩而已,不過我倒是覺得,武術其實和其他行業,其他事業都沒有本質的區別,如果萬年不變,只是守舊,就免不了被淘汰!”
“你的意思是我們這些老古董要被淘汰了?”有人立刻冷哼一聲朝嶽隆天道,“好大的口氣啊,我實在看不出有你什麼能耐,無非就是搞了一個現場直播的事,就如此大言不慚,你知道我們在座的諸位,都是名門大派的傳人,你又是何門何派的?”
“我的門派名不見經傳!”嶽隆天聞言立刻朝那老者道,“自然是比不上先生的崆峒派了!”
那人聽嶽隆天居然能說出自己的門派,不禁先是一愕,不過隨即想到可能是陳志剛告訴他的,只是冷哼一聲,“要做我們這個協會的副主席,沒點過硬的本事是不行的,我想知道,嶽先生你是在外家拳上有所成就呢,還是內家拳上有點建樹呢?”
嶽隆天知道這個老者是想考量自己的功夫,立刻朝那人一笑道,“我無論外家拳和內家拳都沒有絲毫的建樹,我會的只有一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擊倒對方,可以不論招式,不論形式!”
那人聞言不禁一陣冷笑道,“哦?好大的口氣,這麼說,你也自認爲有能耐擊倒我了?”
“擊倒不敢說!”嶽隆天立刻朝那人道,“師傅您到底是前輩高人,不過要是想在老師傅你手下走個十幾二十招的,應該不成問題!”
衆人一聽嶽隆天這話,都不禁一陣冷笑,要知道這個崆峒派的老者郝師傅的崆峒大手印,招術簡單明瞭,只有區區十幾個招式,但是每一招都是千變萬化的,而且威力巨大。
這個嶽隆天說能在郝師傅的手下走個十幾二十招的意思就是,他嶽隆天能逼得郝師傅將自己所有招式使盡,郝師傅也不見得能打敗他。
郝師傅連的大手印是剛烈的外家拳法,導致他的性格也如同他的拳法一樣,脾氣十分的火爆,一聽嶽隆天這話,立刻冷笑一聲道,“哦,那我可要討教討教了,如果你真能在我手下走個十幾招,別說是副主席了,就算你要做主席,我都一萬個支持!”
嶽隆天卻連忙朝郝師傅道,“老師傅是前輩,我豈敢和老師傅交手?”
郝師傅立刻冷笑道,“剛纔還大言不慚,現在又裝腔作勢的假裝謙卑什麼,來吧,我儘量不傷着你就是了!”
嶽隆天這時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志剛,卻見陳志剛朝着嶽隆天微微點了點頭,似是默許了嶽隆天可以和郝師傅交手。
嶽隆天見狀,只好朝郝師傅拱手道,“那晚輩就斗膽向前輩討教了!”
郝師傅一聽這話,立刻起身走出了“會議室”,“少說廢話,是騾子是馬,咱到院子里拉出來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