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棍法雖然了得,但是也只能到自己這一代了,自己教的最好的徒弟就是蕭乃恩,他除了是自己徒弟之外,還是自己侄子,已經算是很有資質的了。
自己兒子蕭乃國就更不用說了,完全沒有把心思放在蕭家棍法上,所以蕭示忠纔有將蕭家棍法傳給蕭乃恩的想法,不過今天才知道,即便是蕭乃恩,和嶽隆天比起來,還是相差甚遠啊。
想到自己家的棍法後繼無人,蕭示忠不禁有些感慨,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心中只是懊恨,爲什麼嶽隆天不是他蕭家的人?
孫道民叫蕭示忠沒有說話,朝蕭示忠道,“肖先生在想什麼?”
蕭示忠聞言長嘆一聲,將自己心裡的想法告訴孫道民道,“可惜啊,我蕭家棍法雖然精湛,但是沒有好的傳人,等我百年之後,武術界也再無我蕭家棍法一席之地了!”
孫道民卻朝蕭示忠一笑道,“怎麼會?你看小嶽不是已經盡得你蕭家棍法之精髓了麼?”
蕭示忠聽孫道民這麼一說,臉色頓時一動,是啊,嶽隆天已經學會了自己蕭家的棍法了,但是轉念一想還是搖了搖頭,“嶽先生固然是武術界難得一見的奇才,但是畢竟不是我蕭家的人,而且他雖然學會了我蕭家棍法的招式,但是口訣卻不知道,這棍法雖然打的好看,但卻沒有什麼實際的攻擊力,最多也就是嚇嚇那些沒什麼還手能力之人了!”
孫道民卻詫異地朝蕭示忠道,“這有什麼好嘆氣的,你把你們蕭家棍法的口訣告訴他不就得了!”
“這……”蕭示忠一陣語塞,他也知道孫道民不是武術界的人,不清楚武術界的規矩,只好朝孫道民道,“我們祖上早有規定,蕭家棍法只傳蕭家的人,不傳外姓!”
孫道民卻朝蕭示忠笑道,“蕭先生,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啊!”
“孫老有話不妨直說!”蕭示忠朝孫道民道,“不過如果你要說放開門戶之見這些話,就還是不要開口了,你說我老古董也好,腐朽也罷,但是蕭家祖上訂下的規矩,不能在我這一輩壞了!”
孫道民卻笑着朝蕭示忠道,“我只想說一點,剛纔你們比武的時候,我聽小嶽說,你們蕭家的棍法,起初也是傳自五郎八卦棍,我相信五郎八卦棍當年也應該有不穿外的規矩,但是依然還是傳給了你們蕭家先祖,所以說規矩是人定的,也應該由人改變,要世易時移嘛!再換言而之,你不傳嶽隆天,等你百年之後,時間也再無精湛的蕭家棍法了,你難道真想看到這天?”
蕭示忠聽孫道民這麼一說,不禁一陣愕然,孫道民說的沒錯,自己家的棍法也不是憑空出來的,也是傳自其他門派,之後才由自家先祖幾代人專研出蕭家棍法,如果沒有當年那個五郎八卦棍前輩拋開門戶之見,又哪來之後的蕭家棍法?
想明白了這點,蕭示忠立刻釋懷地笑道,“孫老所言極是,看來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我的確是老古董,的確是太過迂腐了!”
蕭示忠想通了這些後,立刻朝嶽隆天笑道,“好,既然你們今天不打不相識,也算是有緣,好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就把我們蕭家棍法的口訣傳授給你!”
蕭乃恩一聽這話,頓時一愣,連忙朝蕭示忠道,“師傅,這似乎……”
蕭示忠聞言立刻朝蕭乃恩道,“你要是有嶽先生這資質,我們蕭家棍法又何以走到今天這步?”
嶽隆天這時卻朝蕭示忠道,“蕭老前輩,其實蕭大哥的資質不差,只是他連棍法進了一個誤區,只要解開眼前的謎團,他定然會豁然開朗的!我嘛,能學會棍法的招式就已經知足了,這口訣還是免了吧!”
蕭示忠還道嶽隆天是推辭,連忙朝嶽隆天道,“我自己的弟子我自己清楚,他資質如此,就算再練,成就也不會有什麼大的突破了……”
嶽隆天卻連忙搖頭道,“不是,蕭老前輩定然是以爲我礙於蕭大哥的面子,才這麼說的,其實我是說真的!”
嶽隆天說着立刻拿起棍子,耍了一招蕭家棍法中的其中一招,隨即立刻朝蕭乃恩道,“蕭大哥,你把這一招使一遍看看!”
蕭乃恩這時看向了蕭示忠,蕭示忠立刻朝着他點了點頭,“嶽先生讓你使,你就姑且使看看吧!”
蕭乃恩聞言這纔拿起自己的棍子,使了一遍剛纔嶽隆天使的那一招,嶽隆天立刻問蕭示忠道,“蕭老前輩,你看出缺點來沒?”
蕭示忠聞言不禁眉頭一皺,雖然他自認爲蕭乃恩的資質不如嶽隆天,但是這一招是蕭家棍法裡比較普通的招式了,蕭乃恩又是自己親傳弟子,這一招耍的是中規中矩,並沒有什麼不妥啊。
蕭乃恩被嶽隆天這麼一說,也不禁有些詫異了,這時卻聽嶽隆天對蕭示忠和蕭乃恩道,“他這一招,如果按照蕭家棍法的招式而言,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說着嶽隆天立刻手握住了蕭乃恩手裡的棍子,將他的棍法提高了半公分的位置,嘴裡朝蕭示忠和蕭乃恩道,“蕭大哥的練法沒有錯,但就是太過於中規中矩了,殊不知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對手不可能站在那裡不動,任由你來攻擊!”
嶽隆天說到這裡,立刻又朝蕭乃恩道,“這一招應該是蕭家棍法裡比較普通的招式了,要破這一招很容易,但是蕭大哥你只要將棍子提高半公分,那時候只要對手想要破解你的棍法,你就立刻順手將棍子推過去,由揮變成擊打,這樣一來就可以接下面擊打招式了!”
蕭乃恩聞言按照嶽隆天的說話,練了即便之後,嶽隆天拿着棍子開始和蕭乃恩對練,嶽隆天立刻就要破蕭乃恩的這招棍法了,蕭乃恩則是按照嶽隆天說的,立刻該揮爲擊,棍子立刻措不及防的朝嶽隆天攻擊而去。
嶽隆天一把抓住了蕭乃恩的棍頭,朝蕭乃恩笑道,“我能接住,是因爲我事先說過下面的招式,但是其他對手卻不會知道,更何況棍法之中也不止揮和擊兩種打法,蕭大哥你可以任意接招,蕭家棍法一共將近六十招,不一定要按照四規定的招式一招接一招,你可以從第一招直接跳轉到第五十招,還可以從五十招再跳到第二招,這樣以來,蕭家棍法看似只有不到六十招,但是因爲你使出的棍法組合不同,招式也就更多,更繁雜了!”
嶽隆天說着立刻又拿起棍子和蕭乃恩對拆了幾招,這一次是換做蕭乃恩防守,嶽隆天來攻擊,嶽隆天使用的蕭家棍法完全不按套路來攻擊,直打的蕭乃恩措不及防,連連後退。
蕭示忠在一旁大拍桌子,哈哈笑道,“不錯,不錯,的確是如此,連我都沒有想到這一點,經過這重新組合之後,蕭家棍法可以說是變化無窮了,乃恩,你要用心記住啊!”
蕭乃恩聞言立刻點了點頭,隨即朝嶽隆天道,“多謝嶽先生指點了!”
嶽隆天笑着朝蕭乃恩道,“蕭大哥太客氣了,大家不打不相識,也算是朋友了,一起切磋武藝,也是尋常之事,何必如此客氣?”
蕭乃恩經嶽隆天這麼一提點,他蕭家棍法的造詣又何止更上一層樓這麼簡單,簡直就是被嶽隆天帶進了另外一個嶄新的領域了。
在蕭乃恩的腦海裡,好像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蕭家棍法,完全就是一套新的棍法一般,又新鮮又刺激。
蕭示忠這時不禁對嶽隆天又是佩服,又是感激,這時居然發現自己武功不如嶽隆天的同時,教徒弟的功夫也不如嶽隆天。
就這樣自己還來找嶽隆天的茬,想到這些,蕭示忠不禁暗暗羞愧,突然心中一動,立刻朝嶽隆天道,“嶽先生,之前的事,你不要見怪!”
嶽隆天卻朝蕭示忠笑道,“什麼事?”
蕭示忠知道嶽隆天是故意如此說,也是給自己面子,連忙朝嶽隆天一笑,“之前是我莽撞了,和嶽先生相交之後,我才發現自己不但功夫有問題,教徒弟有問題,就連眼光也有問題,我怎麼就糊塗的要來找嶽先生你麻煩呢?”
嶽隆天笑了笑,朝蕭示忠道,“如果不是如此,我又怎麼可能和蕭老前輩你成爲朋友呢?”
蕭示忠聞言也是一笑,隨即立刻正色地朝嶽隆天道,“嶽先生,我蕭家自此之後不會不服你了,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儘管通知我一聲,只要是我蕭家子弟,就無敢不從的!”
嶽隆天連聲朝蕭示忠道,“蕭老前輩太過客氣了!”
蕭示忠依然一副正色地朝嶽隆天道,“嶽先生,我蕭家雖然服了你了,但是我還是要忠告你一下,龍家和雲家未必會服你,你可要小心龍家和雲家的人再來找你麻煩!”
孫道民在一側朝蕭示忠道,“蕭先生你和龍雲兩家也算是世交了,你和他們解釋一下不就行了?”
蕭示忠卻朝孫道民笑道,“只怕這件事我解釋不了,這龍雲兩家的人比我還莽撞呢,而且這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是千百年來的規定,他們兩家要不是親自在嶽先生手裡栽一次,是絕對不會服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