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宿也不算白熬了,譚校長終於給嶽隆天想出了一個響噹噹的武館名稱,“小嶽啊,你不是一直都說,要發揚中華武術呢?而且我看你好像也不止會一種功夫,既然如此,你的武館就叫國術館如何?”
“國術館?”嶽隆天聞言不禁一愕,“叫這個名字,是不是有點太大了,只怕其他門派的傳人會不服氣,從此多事啊!”
“怕什麼?”譚校長聞言立刻朝嶽隆天道,“他們要是有這個能耐,也大可以叫這個名字,況且你的伸手又豈會怕他們生事?”
嶽隆天一陣苦笑,“不怕是不怕,但是不代表我願意惹事啊……”
譚校長立刻打斷了嶽隆天的話,“這是什麼話,這也不是惹事,既然要發揚中華武術,就一定要面對各大門派的挑戰,況且你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與其你去找他們逐一拜訪,不如讓他們來主動找你,豈不是更好?”
聽譚校長這麼一說,嶽隆天心中不禁一動,暗想譚校長說的沒錯,自己這次從牛馬莊出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爲了發揚中華武術,找各大門派的傳人比試切磋的。
而且自己的確如譚校長說的那樣,自己在牛馬莊長大,自小到大這還是他第一次出遠門,對於世道行情一概不知,怎麼去找那些門派的傳人?
倒不如和譚校長說的一樣,讓他們來主動找自己,倒是着實省了自己不少事,自己的武館叫了這麼響亮的一個名字,就不怕沒有好事之徒前來找自己了。
想到這裡,嶽隆天立刻朝譚校長道,“既然這樣,那就叫國術館吧!”說完唸叨了幾聲“國術館”的名字,笑道,“叫了幾遍後還覺得蠻順耳的呢!”
既然名字定了下來,那也就要正式開始籌備開館的事宜了,當中又免不了讓譚校長幫忙,畢竟開設武館不是你自己開就成的。
這當中不但牽扯到工商部門,還要牽涉文化部門和體育部門,而這些對於嶽隆天來說,根本是一竅不通,好在譚校長在黃海市算是一號人物了。
譚校長在忙着給嶽隆天的武館申請牌照,而嶽隆天則是和肖菲菲以及牛英俊開始忙着開設武館的其他事宜。
你開設一個武館,裡面的傢伙事兒什麼的都得準備齊全吧?所以得先把這些傢伙事兒都給準備妥當了,接下來的幾天,嶽隆天也就沒少在體育用品店轉悠了。
忙乎了幾天後,譚校長的院子裡也被他們整得越來越像是一個武館了,除了能在體育用品店買到的東西,其他的都是嶽隆天手工製作,比如沙袋,木人樁這些東西。
譚校長這時開車回來,後座上放着一個匾額,讓嶽隆天和牛英俊擡下來,嶽隆天看上面寫着“國術館”三個大字,看那筆法柔中帶剛,剛中帶柔的,完全就是一個練太極的筆法。
嶽隆天立刻朝譚校長道,“譚老,這不會是您的親筆所書吧?”
譚校長立刻笑道,“原來小嶽你還懂書法?看來以後我們又多了一個共同的興趣了。”
嶽隆天哪裡懂得什麼書法,他也不過是從筆法裡看出了武術底子,所以才猜出是譚校長的手筆罷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譚校長雖然在迢河大學做校長,但是在江東省也算是一個頗有名氣的書法大家,而且在各大書法比賽上都有不錯的名次。
每次逢年過節,親自上門求得墨寶的人也不在少數,據說譚校長曾經草書了一份岳飛的《滿江紅》,居然在市面上賣出了二十萬的高價呢。
肖菲菲找人將匾額掛在了譚校長大院的門樑上,牛英俊特地買了一掛千響的小鞭,在門口放了起來。
在鞭炮聖象中,嶽隆天的國術館也算是半正式的開張了,現在萬事俱備,只欠牌照。
沒兩天譚校長就把牌照的事情給嶽隆天辦妥了,和嶽隆天商量了一下正式開張的日子,最終把日子定在了國慶節。
在以前一家武館開張,是要專門請江湖通道前來捧場的,但是嶽隆天在武術界並沒有什麼名望,根本就沒什麼人可請的。
況且嶽隆天在武術界認識的名人也不多,就算是他有心去請,人家也未必肯來,再何況他根本就不知道去哪請。
倒是迢河大學的不少師生給嶽隆天面子,特地一早就來捧場,自然少不了他國術社的一幫學員。
嶽隆天一早就在自己的國術館裡開始忙活了,按照慣例,武館開張是要請一些武師來舞獅的。
但是嶽隆天初來乍到,而且武館的名字已經起的夠響亮了,就沒有再把排場鋪的那麼大了。
所以國術館開張的第一個儀式,就是肖菲菲正式向自己拜師。
之前答應了肖菲菲收她爲徒,也不過是嶽隆天口頭上答應了一下,而且那時候嶽隆天還沒自己的門派名稱。
現在不同了,國術館正式城裡了,嶽隆天門派的名稱也有了,肖菲菲作爲國術館的第一個弟子,自然是要重新進行正式的拜師儀式的。
爲此肖菲菲不但自己一遭就來了武館,還把自己的父母,肖國雄和賀知臻兩夫妻都請來了武館,也是請他們爲自己和肖菲菲這個拜師形式做一個見證。
龍安琪和柳月眉以及呂勝男,牛桂蘭也是一早就來了武館幫忙打打下手,當然了,打下手的事,基本就是牛桂蘭包辦了。
龍安琪她們來的目的,一來是看看熱鬧,二來畢竟肖菲菲是她們最好的姐妹,如今好姐妹舉行拜師儀式,他們如何能不來觀禮?
肖國雄和賀知臻本來是向嶽隆天道賀開張之喜的,根這時知道自己女兒要正式拜岳隆天爲師,那是百萬個不願意。
以前他們也知道肖菲菲和嶽隆天是師徒相稱,但是那畢竟沒經過正式的儀式,就當是自己女兒貪玩,也就算了。
但是一旦要進行正式的拜師儀式,兩口子都不樂意了,倒不是不信嶽隆天的能耐做不了他們女兒的師傅。
而是他們都覺得嶽隆天已經是他們的準女婿了,那就應該是和肖菲菲一個輩分。
如果嶽隆天經過正式的儀式成爲肖菲菲的師傅的話,那他已不是和自己一個輩分了麼?
所以肖國雄和賀知臻一來國術館,就把嶽隆天叫到一邊去了,嶽隆天詫異地看着兩人,“肖先生,賀女士是不是反對令愛拜我爲師?”
肖國雄悶哼一聲,賀知臻連忙朝嶽隆天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要是收了菲菲做徒弟,我們的輩分豈不是都亂了套了麼?”
“輩分?”嶽隆天一陣詫異地看着肖國雄和賀知臻,“輩分怎麼亂了?”
肖國雄聞言立刻冷哼一聲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揣着明白和我們裝糊塗呢?菲菲是要和你結婚的,你又是她師傅,你豈不是和我們一個輩分了麼,這樣你再娶菲菲的話,豈不是了麼?”
嶽隆天他之前倒也不是裝傻,只是當初應承肖國雄不過是權宜之計,他壓根就沒想着要娶肖菲菲,所以早就把這茬給忘到腦袋後去了。
聽肖國雄這麼一說,這才明白過來,心中不禁暗道,自己還真成楊過和小龍女了?
想着立刻朝肖國雄道,“肖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和菲菲她……”
“什麼都別說了!”肖國雄立刻打斷嶽隆天的話,“菲菲那邊我們去說通,總之她不能拜你爲師!”
“肖先生!”嶽隆天立刻道,“現在都什麼世道了,難道師傅和徒弟就不能成親麼?楊過和小龍女不就是師傅結婚的麼?”
“那都是小說!”賀知臻立刻朝嶽隆天道,“小說中的事在玄乎都有,可咱這不畢竟是現實麼?”
“現實的也有魯迅嘛!”嶽隆天立刻又道,“魯迅先生不也娶了自己的學生麼?”
賀知臻連忙道,“可他也被世人戳了半輩子的脊樑骨了!”
“那是萬惡的舊社會!”嶽隆天笑道,“我們現在這都二十一世紀了,況且我和菲菲她……”
“就算到了二百一十世紀,這倫常禮數也不能亂!”肖國雄立刻道,“總之菲菲不能拜你爲師,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嶽隆天見狀不禁一陣沉吟,他倒不是爲自己不能收肖菲菲爲徒而惋惜,他是從肖國雄和賀知臻兩夫妻的身上看到了一種中華武術沒落的根本原因。
肖國雄和賀知臻之所以有這種就思想,可能和他們自幼練武,受到的薰陶,灌輸的思想觀念有關。
而這種思想觀念,不僅僅是在世俗事情上,在武術的發展上,也是極大的障礙,如果要發揚中華武術,這種陳舊的思想就必須完全打破。
韓國的跆拳道和日本的空手道爲了起源比中國的武術晚,但是在世界上卻比中華武術發展的要好?
這其中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跆拳道和空手道沒有中華武術這些糟粕的思想約束,已經和世界潮流接軌了。
不是說傳統的就一定不好,但是也要去其糟粕取其精華,中華武術才能得到更進一步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