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裡組作爲倭國,也是亞洲新出道的殺手組織,短短三個月內接了十二次任務。
從一開始的黑道暗殺,到亞洲知名乃至世界“不可能排行榜”前百的大人物。
任務一次比一次困難,不可能之聲自他們接第一個任務起便不絕於耳。
可是他們以十二次完美表現,堵上了那些人的嘴,博得整個亞洲的關注。
就在他們準備向世界知名殺手組織邁進的時候,不想卻在華夏栽了一個大跟頭。
看似相當簡單的任務,不但沒能完成,還損失了組織裡較爲精銳的一個小隊。
要是對方有重火力,吉田勇次倒是可以接受這樣一個事實,畢竟在重火力面前,忍術也不過是個笑話。
但根據傳回來的消息,小林等人竟然悄無聲息地就被人幹掉了,這是奇恥大辱啊!
倭國的殺手勝在行蹤詭異不可測,小林他們不但被人查出了行蹤,還讓對方悄無聲息地靠近,連求救信號都發不出就一命嗚呼了。
這次的任務,要不是看到曾經在亞洲殺手榜上排名前十的佐木博的兩個親傳徒弟都失了手,吉田是不願意接的,即使酬金再豐厚。
他本想借機制造話題,好讓組織的威望達到一個新的層次,可是現在……
真是陰溝裡翻船啊!
心裡想起這句話華夏語,吉田對那個目標的保鏢就更是好奇了。
嘴上說是爲了小林報仇,其實吉田自己很清楚,他是不得不這樣做,要是拿不下這個任務,首裡組想要邁出亞洲是不可能的!
轟走情報小隊的人,吉田強行按捺下怒火,暗下決心,一旦確定這些保鏢的身份,他便會舉首裡組全組之力將任務拿下!
華夏人,等着死神降臨吧!
鄧海潮當初讓周立發佈任務的時候是設置了期限的,早上六點便是截止時間了。
他一晚上沒睡,確切地說,是折騰了一個晚上,周立邊忙着收拾滿地的偉哥,邊跟鄧海潮彙報那邊傳來的情況。
“那個倭國的僱傭兵團失手了,因爲沒能把大型的火力帶進來……”
“該死!”鄧海潮氣得牙癢,將枕頭狠狠地朝地上扔去。
他已經記不起這是第幾次失敗了,他只知道慕晴那個保鏢似乎是無敵的,無論他出多少錢,僱傭多少殺手,都不能讓慕晴死!
他才懶得聽周立的解釋,在他看來,這不過是那些倭國人爲自己的失手找藉口罷了。
他感覺自己快要抓狂了,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
難道真的沒人能夠殺死慕晴嗎?即使讓她變成植物人也好啊!
“少爺,少爺……”周立試圖讓鄧海潮冷靜下來,可是後者根本就聽不進勸。
無奈之下,周立只能冒着不敬走過去,抓住鄧海潮的雙肩,強行讓他冷靜下來。
“少爺,你別這樣!你聽我說!我們還有機會呢!”
還有機會?
鄧海潮心裡泛起冷笑,覺得這是周立用來安慰他的藉口,可當他看到周立的眼神時,猛然想起了什麼。
由於情緒激動,鄧海潮整隻手
都是顫抖的。
他莫名地舉了舉手,不確定道:“你是說……”
“沒錯!少爺,我覺得機會很大!”周立知道鄧海潮已經反應過來,雖然他沒把話說完,但剩下的話都寫在臉上了。
“對對對!”鄧海潮猛地點頭,手舞足蹈大笑道:“哈哈!慕晴,這次你一定死定了!賤女人,下地獄去陪那個死鬼吧!”
天色漸亮,紀委審訊室裡,田甄兒在昏暗的燈光下沉默着。
她覺得事情真是可笑,最後居然輾轉到紀委,她的心情如同墜入了冰谷。
進了紀委,豈不是說她的罪名已經定了嗎?
雖然她到現在除了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事情經過外,其他一個字都沒說過。
被單獨關在審訊室裡,田甄兒胡思亂想了一番後,靜下心來考慮賴五的話,慢慢發現並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的。
就好像現在她的處境,不管有罪沒罪,起碼有一個監督審查的機構來對她進行調查以及警示。
同樣的道理,讓賴五一統湘江市的好處一目瞭然。
有白天就會有黑夜,雖然當警察沒幾年,這個道理她也是深有體會的,賴五說得再動聽,那些做法她也不會苟同。
可地下世界真的能夠徹底地掃得一乾二淨嗎?
起碼在她有生之年,無望看到。
既然如此,既然肯定會有骯髒,那一種骯髒總比十幾種骯髒要好管理得多。
只要賴五能夠統一湘江市的地下世界,那以後盯着他就可以了,比要盯十幾個每年都不一樣的社團要省力,也有效多了。
田甄兒隱隱覺得跟賴五合作並不是不能考慮的事情。
如果賴五真的能像他所說的那樣說到做到,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她不跟他計較過去也未嘗不可。
之前的自己似乎太過偏激了點。
就如同把她關起來調查她的人一樣,她不過是跟賴五見了個面,就這樣簡單粗暴地認爲她有跟青紅幫勾搭狼狽未必太武斷了。
“吱呀”一聲,有人從外面打開了審訊室的門,田甄兒頭頂的燈光瞬間恢復了正常。
她不知道這樣弄燈光會有什麼效果,但半夜都不怕鬼敲門的她絲毫不以爲意。
看到一箇中年男人在另外兩個人的陪同下徐徐走進來,田甄兒知道那些傢伙終於相信她的話了。
中年男人身後的那兩人便是審訊田甄兒的紀委人員,至於當先的這個中年男人,田甄兒就認不出來了。
紀委的領導,她倒是有印象,但眼前這人顯然不是紀委的領導。
“田甄兒同志,委屈你了。”中年男人徑直走到她的面前,朝她飽含歉意地伸出了手。
田甄兒不禁一愣,這態度讓她一時間適應不了。
“看來田甄兒同志受到的委屈不小。”中年男人見田甄兒愣是沒伸手,也不覺得有什麼尷尬,反而越發抱歉,誠懇地說道:“我代表湘江市紀委,向田甄兒同志你表示萬分歉意。”
這下子,田甄兒才醒過神來,忙回道:“你……你言重了,配合紀委的調查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好!很好!”
中年男人朗聲連道了幾聲好,又朝身後的兩人看了一眼:“怎麼樣,還要玩你們那些心理遊戲來證明嗎?”
兩人低下頭,一句話都不敢吭。
中年男人見狀,這纔回過頭來,笑着跟田甄兒說道:“田甄兒同志,你現在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
“嗯。”中年男人點點頭,示意田甄兒她沒有聽錯,說道:“事實勝於雄辯,你說的我們都調查清楚了,你是一個好同志,人民的好警察!”
田甄兒眼眸閃爍着淚光,雖然她能夠理解紀委對她的調查,但不代表她心裡沒有委屈。
中年男人的話讓她得到了慰藉,更堅定了她要繼續當一個好警察的信心。
“謝謝你!”田甄兒跟中年男人握了下手,深呼吸控制情緒,不讓自己失態。
“送田甄兒同志出去。”中年男人見身後的兩人沒有動作,皺着眉頭扭頭喝道。
兩人頓時不敢怠慢,雙雙朝田甄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田甄兒同志,請!”
田甄兒並沒有怪兩人,按理說,這兩人不過是聽上面的安排來做事的,而且她也沒受什麼委屈。
從紀委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看着就要升起的太陽,田甄兒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都釋去了。
“田同志,真的對不住了,我們也是……”
聽着耳畔一個勁傳來兩人的道歉,田甄兒轉身看着兩人,緩聲說道:
“你們只不過是按照程序秉公處理,工作而已,配合你們也是我的工作,所以,你們沒什麼對不住我的。”
朝兩人道了聲別,田甄兒徑直走出紀委大樓。
在紀委大樓三樓,一扇落地窗前,兩個人正看着田甄兒的背影,目送她消失在視野內後,才收回目光。
“陳老,DNA結果出來了,她確實不是大少爺的女兒。”
站在窗前的是一位老者,約莫七八十歲的樣子,眉宇之間熠熠生輝,龍虎精神,完全不像是個八十三歲的老人。
稱呼老者爲陳老的,看起來卻顯得老得多。
“那又如何?如果我那些孫子孫女有她一半,我就可以安心地樂享晚年了!”
陳老神情自傲,中氣十足,忽而喟嘆一聲,道:“也許當初我應該尊重釗兒的選擇,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古人早已明瞭的道理,想不到我這個看着新華夏成立的老不死到這個時候才理解!可笑!”
“你看看現在的社會,浮躁!好吃惡做!我們缺少的恰恰就是這種願意埋頭幹實事、能幹實事的人!”
“如果連這樣的人,我都只能眼睜睜看着她被冤枉而不管,那我就白活一輩子了,對不起革命的先輩!”
陳老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竟咳嗽起來。
身後的陳家大管家忙攙扶着他,並找來一杯水,遞到他的面前。
“老爺,先喝口水吧!”
陳老喝了一口水,忽而想到了什麼,將水杯拿開,朗聲道:“查出搗鬼的人!”
話音落下,陳老心裡一股莫名的悲涼蔓延開來,久久都無法散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