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分鐘,那兩個九階中期強者,就已經被暴雪劍陣所滅。
至於那一男一女兩個蠻龍,早就死得不能再死。
只剩下最後那個九階巔峰強者,還在憑着他的保命底牌,苦苦支撐。
但是,他的保命底牌,也只能支撐一時而已。
在這一分鐘之內,他已經消耗掉了六個保命底牌。
只剩下最後三個。
很顯然,最後這三個保命底牌,頂多支撐個一兩分鐘。
此時,他身體之上,呈現出土黃色的光罩,抵擋着那似乎無窮無盡的劍氣。
雙目,卻怒視着監斬臺上的文子龍:
“小子,若是殺了我,朝天宗不會放過你!”
文子龍冷然一笑:
“現在這局面,我放了你,朝天宗就會放過我麼?”
那九階巔峰蠻龍冷然一笑,說道: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放過我,我尚可跟宗主說說,饒過你們一國百姓。”
文子龍淡笑:
“你猜,我會信麼?”
那九階巔峰蠻龍,引誘不成,臉色又變得極其猙獰。
威脅道:
“小子,我已然向宗門發出信號。你若不放過我,三天之後,必然有大批九階強者到來。到時候,你這區區陣法,也根本擋不住。”
文子龍呵呵一笑:“那我倒想試試。”
接下來,又一分鐘,那九階巔峰蠻龍,最後三個保命底牌也都被破。
哧哧哧哧哧——
他身上,瞬間多了三十多個血洞。
“啊————”
他的口中,發出了長聲慘叫。
幾乎在一瞬間,就失去了戰鬥力。
下一瞬間,必然會被擊殺。
直到這一刻,文子龍才一揮手。
雪一劍也跟向一揮手。
整個暴雪劍陣,瞬間停止。
此時,再看行刑臺上。
早已落了一層厚厚的積雪——明明是由劍氣凝聚而成的雪,但卻竟然真的像是下了一場雪。
地面上的幾具屍體——抱歉,此時早已沒了屍體。
只剩下了一地的碎肉與鮮血。
不過,這些碎肉與鮮血,也已被積雪掩埋。
整個行刑臺上,看起來竟是另一個純淨無垢的世界。
而在大雪之中,站着那個九階巔峰蠻龍。
此時,他的身體之上,已經佈滿了血洞。
氣息也已經十分微弱,隨時都像是要掛了一樣。
他的目光,看着臺上的文子龍,帶着深深的絕望與不甘。
他一個堂堂世外宗門的弟子,竟然死在這卑微的凡俗之中。
這就像你明明是一頭巨象,結果卻沒幾隻螞蟻擊倒一樣。
而最讓他難以相信的是,這區區的凡俗帝王,竟然真的敢殺他們朝天宗弟子。
就像是一隻巨象,眼睜睜看着一隻螞蟻,殺死另外幾隻巨象。
一個凡俗帝王,本來在他們眼裡,卑微得他們都懶得多看一眼。
現如今竟然殺了他們朝天宗弟子。
他不忿,他不甘。
他的不忿、不甘與絕望,最終化爲強烈的憤怒。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怒吼出聲:
“我們朝天宗,定會滅了你們這些卑微的螻蟻。等他們到來之日,便教你這小小城池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文子龍聞言,冷然一笑。
“你們之前來的時候,是不是也想讓我們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來着?”
一句話,懟得那九階澱粉強者,面色極其難看。
他們三個接到那男蠻龍和女蠻龍的求救信號,心中當時便已打定了主意。
敢滅我朝天宗弟子,定要屠了你們整座城池。
可現在,人家連一個蠻龍都沒死。
自己這邊,卻連死了四個。
甚至連自己,都要掛在這裡了。
想到這裡,他眼神微微有些暗淡。
不過很快,他的表情再一次猙獰起來。
“你們區區凡俗蠻龍,頂多也就見過幾個九階蠻龍。可十階強者的怒火,你們承受得了麼?”
那些蠻龍百姓和人類百姓們,聽聞“十階強者”幾個字,面上都是駭然變色。
十階無極強者,在凡俗蠻龍眼中,那就是無敵的存在。
甚至在他們的傳說之中,那所有做出驚天動地之事的蠻龍,都是十階無極強者。
他們怎能不怕?
然而,監斬臺上,文子龍卻再次冷然一笑:
“你猜,十階無極強者,會不會因爲你們幾個小雜魚而來到我們這種小地方呢?”
一句話,懟得那九階巔峰強者直接自閉。
朝天宗,很強。
裡面強者衆多。
九階強者,多達數百個。
就算他這個九階巔峰強者,也僅是宗中五十多個九階巔峰強者之一。
若放在以往,他這個九階巔峰強者之死,定然會引起宗門的重視。
但現在,朝天宗正忙着應付其他兩個世外宗門,根本無暇顧及他們幾個而已。
更何況,在朝天宗忙着就會其他兩個世外宗門之時,他們幾個卻跑來凡世,搞出這樣的事情來。
宗主若是知道,恐怕也要嚴懲他們。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再一次黯淡了不少。
文子龍直到此時,纔對米大學士道:
“命蠻龍將他綁起來,到城外圈出一塊地方,豎一根旗杆。將他掛在旗杆上示衆。”
一衆蠻龍和人類聞言,都震驚地看向文子龍。
他們這位帝王,到底是怎樣一個蠻龍啊。
竟然連世外宗門都不怕。
甚至,連十階無極強者都不怕?
雖說這幾個傢伙,都是小雜魚。
但畢竟都是朝天宗的蠻龍啊。
你殺了他們,他們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現在竟然還要掛起來示衆。
米大學士問道:
“陛下,不殺了這個九階巔峰強者嗎?”
文子龍搖頭。
米大學士眉頭一皺,建議道:
“陛下,若是現在殺了他,朝天宗也許因爲路途遙遠等因素,便不會再爲幾具屍體來一趟。若是不殺的話,朝天宗知道他沒死,很可能會再度派蠻龍前來。”
那九階巔峰強者,聽得米大學士的話。
眼中升起了一絲希望。
然而,文子龍卻問道:
“米大學士,你聽過葫蘆娃救爺爺的故事麼?”
米大學士:“???”
文子龍眼睛看着遠方的天邊,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片刻之後,纔開口道: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老爺爺,救了一隻穿山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