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養心堂堂主,正在專心致志地做着實驗。
冰刃雖已到來,但是,他並未立即行動。
他在等待機會。
畢竟,他只是九階初期。
而這堂主,卻是九階中期,甚至快要晉升爲九階巔峰的存在。
一旦有個閃失,任務就會失敗。
現在,有影月在外面看着,他不容許自己失敗。
足足等了一個半小時。
直到一個半小時之後,那養心堂堂主才終於擡起頭來。
揉了揉眼睛,活動活動脖子和肩膀。
一直在旁邊不敢打擾的弟子,此時才連忙遞上熱水來。
熱騰騰的茶,剛剛泡的。
敢情這弟子也是懂事。
每過十五分鐘,就泡一壺茶。
這樣,無論堂主什麼時候休息,他都能隨時遞上不涼也不燙的熱茶。
那堂主點了點頭。
隨後,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點了點:“嗯,好茶。”
那弟子心中一喜,連忙道:
“這是我專門從三十二長老的花園那裡,替師父討來的。”
只要師父高興了,那就會多傳授自己一些醫術。
然而,他說完之後,卻不見師父說話。
他疑惑之中,轉頭看向師父。
只見師父的笑容,已然僵在臉上。
明明還在笑,但是卻是一動不動的笑。
那樣子,就彷彿是一具死屍在笑。
看起來無比恐怖。
這一刻,他差點嚇尿。
忍不住退了兩步。
“師……師父,您……”
但是,師父沒有任何回答,笑容依然僵在臉上。
他心中暗暗有種不好的預感。
“師父?”
“師父?”
他連叫兩聲,師父依然沒有任何迴應。
他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他的師父,直挺挺地向後倒地。
摔落在地時,砸翻了後面的瓶瓶罐罐。
徒弟大驚,連忙撲了過來。
“師父,師父……”
但是,師父依然沒有任何迴應。
用手一探,他頓時嚇得縮回了手。
師父已經沒有了任何氣息。
再一探,也沒有了心跳。
他頓時小臉煞白。
“死……死了……”
驚恐之中,他連忙向外逃去。
不到十分鐘,他又帶着三十三長老回來了。
三十三長老,其實就是養生堂的堂主。
而養生堂堂主的醫術,都是他一手傳授的。
此時,他眉頭一擰。
精神力一探,就知道這堂主已然死了。
看了瞳孔、舌頭,又用銀針插入它的胃裡。
都沒有看到任何中毒的跡象。
也沒有任何因修煉致死的跡象。
至於發急病而死,那更是不可能。
修煉到他這種地步,一般基本上都不可能生病。
三十三長老不言語,說道:
“解剖。”
“是。”那弟子應了一聲。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啊?”
我說師祖啊,平日裡師父可是像孝敬父母一樣孝敬你。
現在人剛一死,還沒涼呢,你就要解剖?
還真是……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對,拔吊無情啊。
當然,這些只是心裡話。
表面上,他只得連忙道:“我馬上準備。”
先將解剖用的刀具都拿過來。
接着,又將屍體擡上解剖臺。
三十三長老做好了準備,拿出刀具。
說道:“要查出死因,只有解剖。”
話音未落,刀就已經落到了堂主腹部。
切出一條刀口來。
那個弟子心中都看不下去了。
再怎麼說,也是跟了你上百年的弟子。
你這說切腹就切腹,實在是太無情了些。
然而,三十三長老,生平見多了生離死別。
解剖過的屍體,說誇張一點,比這弟子見過的蠻龍都多。
此時想要查出死因,就只有解剖屍體。
而且越快解剖,才越有可能查出來。
是以,他沒有任何猶豫,便動了手。
很快,胃就被翻了出來。
從胃裡來看,都是些平常的食物,並未中毒。
又查看了其他各個器官,也都正常。
這讓三十三長老眉頭再次皺起。
隨後,他繼續往上解剖。
很快,食道、呼吸道等器官,也都一一檢查過,依然沒有任何傷勢或者中毒的跡象。
一直到嘴裡,都沒查出死因是什麼。
最後,又開了顱。
依然沒有任何發現。
這讓三十三長老的眉頭,幾乎擰成了疙瘩。
他曾經解剖過數千具屍體。
無論是任何屍體,只要他解剖過,總能查出死因來。
可是這一回,將這屍體已經拆成了零件,卻還是查不出任何死因來。
這到底怎麼回事?
疑惑之中,他轉頭看向那個小弟子。
只見那弟子,此時小臉煞白。
嘴脣顫抖。
差點都嚇尿了。
這才短短半個小時啊。
半個小時之前,他的師父還在這裡喝茶呢。
結果半個小時之後,直接被抓成了血哧呼啦的零件,擺以臺上研究。
這特麼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變態殺人狂在作案呢。
兩個小時之後,三十三長老臉上已經露出疲憊之色。
他幾乎已經將自己徒弟身上每一寸都翻遍了,竟然還是沒有查出死因。
而就在此時,一個刑律堂的弟子,突然快步奔了進來。
進來之時,看到那滿滿一臺子血哧呼啦的零件,不禁面色一變。
三十三長老面色難看,盯着他:“怎麼?”
那刑律堂弟子這纔回過神來,說道:
“我師父……刑律堂堂主,隕落了。三長老請三十三長老立即過去,解剖屍體,查找死因。”
三十三長老面色一滯。
問道:“你們查不出來?”
刑律堂,也是有能蠻龍的。
對於查找死因這種事情,他們雖不如三十三長老精通,但也還是可以獨當一面的。
現在卻來找他,定然是有些麻煩。
“我們刑律堂的弟子,已經驗過屍體,但卻並未發現任何中毒的跡象。也不像是發病而亡。因此,只能請三十三長老過去解剖屍體。”
大長老面色更加凝重。
短短三個小時,宗門之內,竟然有兩個堂主隕落。
結果他們別說抓到兇手了,連死因是什麼都特麼查不出來。
這到底是誰幹的?
又是怎麼做的?
“走,去刑律堂!”
說着,三十三長老擦了擦血哧呼啦的手,便向着刑律堂而去。
在他身後,那個養生堂的弟子,則是心中暗汗。
據他估計,要不了半個小時,刑律堂,又會多出一堆血哧呼啦的零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