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刑場和陵園

雅鹿山,刑場。

雅鹿山刑場,位於鴨舌嶺的西面,原本只是一片枯木林,自從上次全殲鬼子和僞軍之後,這裡才改成了處死重犯的刑場。

沒想到纔過去一週不到,剛剛履新的枯木林刑場,今天又人聲鼎沸,大大小小的枯木之上,一共捆綁着10個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賣國賊兼大土匪,其中倪敏、曹三等人,自然名列其中。

刑場外圍,呼啦啦的站滿了百姓,若非荷槍實彈的戰士在維持着秩序,恐怕會有不少鄉親,會忍不住衝上去將這些人暴打一頓,畢竟這次土匪來襲,特戰隊和民兵一共死傷將近三十人,而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大安屯人,不過即便如此,這些被五花大綁的土匪們同樣沒少受到百姓們的禮遇,什麼臭魚爛蝦、牛糞狗屎之類的東西,自然是猶如長了翅膀一般朝着他們飛去。

在刑場外圍除了百姓,還有站了幾批人,其中刑場右側站着的,是俘虜中的第二類人,即幫兇一類,一共48人,一個個都綁着串成了一串,讓他們站在這裡的目的,就是讓他們靜距離看看行刑的整個過程,要好好震懾一下這幫子悍匪,以便改造期間少惹點麻煩。

站在刑場左側的則是審訊後被劃分爲第四類的俘虜,屬於收編的對象,今天他們還將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給第一類俘虜執行死刑的儈子手,真正用意有二,一是爲了讓他們見血,二是作爲他們的投名狀,而此刻毛遠鵬卻是冷着臉,揮舞着手裡的軍刀,給這56人訓着話。

“都聽好了,今天上午就是對倪敏、曹三等十大賣國賊惡匪們,執行公審的日子,公審結束後,將會由你們對他們執行死刑。”

“我們特戰隊,對於賣國賊、十惡不赦的大土匪是深惡痛絕的,這些人都是死不足惜的,你們都給我聽仔細了,一會進入刑場,會給你們每人發一把軍刀,就是和我手裡一模一樣的,以後這把軍刀將會一直陪伴着你一生,也將作爲你們上陣殺敵的利刃。”

“當然,今天你們首先要用這把軍刀,去證明你們和他們不是一類人,即便往日做過錯事,從今天開始也必須重新做人,而證明的方法也很簡單,你們排着隊過去,每人都給那十個土匪至少來上一刀。”

……

“另外提醒你們一點,我不想這些土匪死的太快,我希望他們每個人都能夠堅持到挨完五十六刀才死去,你們能夠做到嗎?”

……

別看毛鵬遠年紀小,但卻是王越最倚重的人之一,人小鬼大,聰明好學,做事手段老道而狠辣,尤其是那晚見識過王越冷血的一面後,這傢伙是有樣學樣,甚至可以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前天晚上,王越命令毛鵬遠去殺劉能,雖然王越也有意要滅他全家,但王越終歸還是狠不下心,故而讓王越看着辦,這小傢伙倒好,不單將劉能家人殺光了,就連劉能家的下人都沒有放過,一家上下老小加下人近二十口人,一夜之間全部歸西,最讓王越啼笑皆非的是,就連劉能家裡的牲畜都沒放過,算是真正是做到了雞犬不留啊。

原本王越還打算用劉能的死做做文章,一方面將自己特戰隊的名聲打出去,另一方面則想好好震懾懾一下那些想要當漢奸,或者已經在當漢奸的人,可是毛鵬遠做的實在是太過毒辣了,這要是傳出去了,震懾倒是震懾到了,名聲也算是打出去了,可是這名聲恐怕就不是王越想要的名聲了,於是只好命令參與行動的隊員們,緊守秘密,千萬不得傳出去,否則軍法從事,希望這事能夠爛在鍋裡吧。

雖然說毛鵬遠狠是狠辣了些,不過王越還是很喜歡這小子,首先這小子忠誠度高啊,對於王越屬於絕對的忠誠和個人崇拜,這樣的人用起來放心啊。其次,他還有個好爹,之前,王越還以爲毛二德,只是一個正規軍出身的普通炮兵而已,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是保定軍校炮科專業的正牌軍校生,這可就是了不得了,現在整個雅鹿山基地獨一份啊,所以王越早已做好了將毛二德拉進自己隊伍的準備。

有點扯遠了,還是回到正題吧,毛鵬遠冷着臉,紅着眼的訓話,讓這批第四類土匪是膽戰心驚啊,這也太殘忍了,殺就殺吧,居然還要讓人捱上五十六刀,更鬱悶的是儈子手居然是他們,這也爲難人了啊,要知道那些捆綁着的人,以前可都是他們的老大啊,這不是讓自己不忠不義嘛,當然他們以前估計對倪敏他們也沒什麼忠義,若有的話,就應該是第二類了。

不管怎麼說,在冰冷的軍刀,黑洞洞的槍口之下,這批第四類土匪、未來的特戰隊員,也沒有過多選擇的權力,因爲他們要是不那麼做,不單不能重新做人加入特戰隊,恐怕小命都難保,最好的下場估計就是和二類土匪一樣,每天去給特戰隊幹活賣苦力以期保命吧。

在毛鵬遠訓話的時候,王越、毛二德、李貿工和周熊,以及跟隨周熊一起來的心腹手下,都進入了刑場,坐在刑場簡易的公審臺上,周熊的臉色明顯有些難看,雖然說這上面綁着的人都是背叛了他的人,但好歹曾經也是兄弟,現在落的如此下場,心裡又怎麼可能好受。

還有讓周熊不爽的那就是王越的用意了,王越如此百般要求周熊和他的屬下來此觀禮,表面上說是替自己報仇,其內在深意,未嘗不是敲山震虎,殺雞儆猴,警告之類的成分在其中。

“現在我代表特戰隊,宣佈倪敏、曹三等十大惡匪的罪行。”

“第一條,通敵叛國,賣國求榮。”

“第二條,**擄掠,殺人盈野。”

“第三條,逼良爲娼,……

……

這個時代的所謂公審,可不是說坐在法庭中公開審判,而是將犯人直接押上刑場,由主持人當衆宣佈罪狀,至於辯駁,犯人是不可能有機會的,因爲他們的嘴巴都堵上了,直至行刑的時候,他們也不可能有機會開口說話。

不過今天,王越卻是有意在宣佈行刑之後給這些悍匪們鬆嘴了,當然鬆嘴的目的不在於給他們辯駁,而在於讓它們發出悽慘的疼痛聲、哭求聲、甚至是求死的聲音。

毫無疑問,今天上午註定了枯木林刑場就是一座人間煉獄,十大土匪大部分都至少捱了三四十刀後才嚥氣,場面的確很血腥,悽慘瘮人的鬼嚎聲,極大的震懾住了該震懾的人,不過其他人也不好過,即便冷血如王越,手掌心都微微有些冒汗,在場狂吐不止的人實在不算少數。

至於李貿工、毛二德二人則是早早離開了刑場,因爲他們在行刑之前,就是不同意這麼做的,但是王越執意堅持,而且一再保證,只此一回,下不爲例,李、毛二人也知道王越的用意,便只好同意了,所以他們宣佈完之後便起身離開了,也算是眼不見爲淨吧。

血腥殘忍的場面結束之後,在場的人便再次移步來到了鴨舌令的東面,這裡有一片向陽的林子,和西面的枯木林截然相反的是,這邊林木茂盛,風景優美,不遠處呼蘭河也是遙遙在望,算是一處風水寶地,於是王越準備將這裡改建成一座烈士陵園。

因爲時間緊張,陵園是不可能那麼快建起來了的,就連王越想要的巨形石碑也沒有找到,於是只好一切從簡,紀念碑以後再立,只要名字都記下了,屬於他們的榮耀,誰也搶不走。

雖然沒有石碑,雖然一切從簡,不過王越還是命人將現場儘量佈置的花團錦簇,而且王越還將半山腰秘密基地中唯一一套音響設備給搬過來了,在大安屯七十多歲老村長的主持下,在一首莊重的葬禮進行曲中,全體人員集體默哀,默哀結束後,毛鵬遠連放三炮擲彈筒,以示哀榮。

整個葬禮現場莊嚴而凝重,就連那些悍匪都閉着眼鏡彎着腰,向死者致意,向逝者默哀,雖然王越很懷疑這些傢伙,是因爲胃部不適而不得不彎腰,不過就算真是這樣,應該也沒人在意。

在農村,結婚是喜事,死人其實也算是喜事,當然前者是高興地紅喜事,而後者則是哀傷的白喜事,不過不論紅白喜事,都是需要大辦的,大安屯自然也不例外,於是當夜王越又喝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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