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殺我……”山本的聲音從樹林中傳了出來,但卻戛然而止,同時也打斷了愛寒軍和艾伯特的對話。
就在各位代表們目目相覷的時候,段可一臉淡然,隱隱帶有一絲舒心的從樹林中走了出來,然後很是輕鬆的拍了拍艾伯特的肩膀,不顧對方有些顫抖的樣子,一臉微笑的道:“艾伯特先生,一定要記得參加我們天部在塔克拉瑪干大沙漠上舉行的軍事表演啊……”
“段可,那個山本……”愛寒軍看着段可的樣子,有些小心的問道。
“哦……愛大哥,你找幾個人,把血跡埋一下吧,屍體不用找了……”段可說道這裡,忽然露出一個十分陰森的笑容:“因爲那個小鬼子已經沒有屍體了。”
所有人都在看到段可的這幅樣子和聽到的內容不由自主的一抖,周圍的溫度似乎憑空降低了很多,此時的段可,看上去簡直就是一個從地獄中來到人間的修羅。
艾伯特重重的看了一眼段可,然後也顧不得禮儀,快速的跑進樹林中,人影剛剛進入,就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滿是恐懼的尖叫聲。
愛寒軍奇怪的看了一眼段可,也跟着跑了進去,而其他的代表也被好奇心驅使,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跟了進去。
“嘖嘖,我可是小心再小心,生怕碰到血,你們卻這麼往裡衝,就不怕弄髒衣服麼?”段可一邊坦然的搖着頭,一邊向還在和溫婉,大書娟玩鬧的凝香走去。
“怎麼了……”愛寒軍剛一跑進樹林,就首先看到艾伯特跌坐在地上,一臉驚恐的看着前面十分茂盛的草叢,而自己的雙手被草根和帶鋸齒的小草刮出一道道的傷口,卻渾然不覺。
“他,他是一個魔鬼……他是魔鬼……”艾伯特看到愛寒軍和各國代表們都衝了過來,頓時大聲喊道,同時兩行清淚已經掛滿了整臉,竟然是被嚇哭了。
“到底你看到了什麼?”愛寒軍看到艾伯特的樣子,心中發寒,爲了掩飾自己的恐懼,愛寒軍連忙蹲下來想要將艾伯特扶起來。
“讓我坐一會吧,我現在站不起來。”艾伯特哭着說道。
一個國家代表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終於走上前去,將擋在衆人前面的草叢撥開,剛撥出一條縫隙,一股微風就夾雜着濃濃的血腥味傳進每個人的鼻子裡,而正對着這條縫隙的那名代表,頓時瞪大了眼睛,轉過身狂吐起來。
“到底是怎麼了?”愛寒軍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不安和好奇,一把將那名代表推開,自己用力將草叢分開……
紅色……首先進入大家眼簾的便是一片紅色,紅色的樹幹,紅色的草地,紅色的灌木,看上去,就好像是一羣人誤闖了血的煉獄一般,即使沒有看到山本的屍體,但是此時在衆人的眼中,這不比看到了要好多少,就算是一個人有再多的血,也不可能會沾染上這麼大的面積,那麼只剩下一個可能。
“他,他竟然將山本打成了碎末……”艾伯特放佛知道愛寒軍所想的一般,癡癡呆呆的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什麼?你說的可是真的?”在一張八仙桌上,龍冬源和第五君,鳳然英正在一起談笑風生的吃着瓜子,這些瓜子一個個都是飽滿光澤,銀色亮潔,看上去好像是銀匠精心打造的一般……這些都是從銀月草原剛剛運過來的,銀月草原最爲肥沃的地段已經將銀月草的一段開墾出來,開始初步進行種植農作物的實驗,因爲想起第五君和龍冬源特別喜愛磕瓜子,段可專門讓人在開墾出來的土地,找了一個地方種上半畝向日葵,沒有想到長出來的農作物竟然一改往常的綠色,完全是由銀色所替代,不過好在這些農作物無視天氣和農作物的生長規律,一般兩個月就成熟了,同時經過檢驗後,發現裡面不但沒有有害物質,反而有各種各樣平常農作物所沒有的微量元素,如果長時間吃這些農作物,甚至保持身體健康,排毒養顏,活躍人體細胞等等,在化驗單送到段可面前的時候,段可心中只在心中有了一個閃亮的大字:寶!
於是立刻讓彤彤規劃出一個地方,專門負責種植農作物,然後由段氏國企經手,以每袋二十斤每公斤一萬元的價格向各大城市銷售,而至於那些向日葵成熟之後,段可要求凝香立刻派晉寒或者其他人,將瓜子送到首都第五君的家中。
而此時第五君一邊磕着段可來首都之前就吩咐下的銀色瓜子,一邊對着龍冬源和鳳然英擺出一副“你們沾的是我的光”的樣子,讓龍冬源和鳳然英在一旁看着羨慕嫉妒的同時也恨得牙根癢癢。
但是這種瓜子他們可是捨不得放手,每個瓜子都有一般瓜子的兩三倍大小,剛剛磕開的時候就感覺到瓜子順着裂縫中猛然噴出一種奇異的香味,只是瞬間便脣口留香,而且最神奇的是,這種瓜子竟然越磕越香,香味久久在口中存留,甚至是用鼻子輕輕一吸,都能隱隱的問道那股子香氣,根據第五君說,這瓜子甚至還有祛口臭的能力,這一點讓龍冬源和鳳然英眼睛頻頻發亮,別說是老人,就是年輕人也有不少人帶有口臭,每當自己抱着自己孫子孫女時,總被孩子緊緊的掐住自己的小鼻子,然後小臉一臉不滿的哼唧着:“你有口臭……”
這樣的情況發生在龍冬源和鳳然英身上可不是少數。
可是就在三個老人一邊嗑瓜子一邊享受着難得的清閒時,第五君頓時接到了一個令他暴跳如雷的電話。
“老第,你這是怎麼了?”龍冬源和鳳然英奇怪的對視一眼,然後輕聲問道。
“叫我第五君……”第五君掛掉電話,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將自己的電話丟在八仙桌上,抓起一把瓜子,也不再那麼悠閒的磕着了,直接丟進自己的嘴裡,惡狠狠的嚼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了?”鳳然英見到龍冬源問話之後第五君卻沒有回答的意思,不得不自己也開口問道。
“怎麼了,還不是我那個好孩子……”鳳然英這麼一問終於好像引爆了炸藥桶一樣,對着鳳然英大吼道:“段可那臭小子爲了陪陪凝香,跟咱們說了好幾次今天要休息一天,愛寒軍那小子偏偏不消停,帶着一大票的各國代表特意跑到遊樂園去見的段小子,段小子當時是百般不願意,但是看在人家都找過去了,勉強答應了下來,那個北海道來的小鬼子卻當着段小子的面犯了他好幾次的忌諱,竟然對凝香和溫婉那兩個丫頭起了色心,被段小子一氣之下給殺了……”
“殺了……”鳳然英沒有怪第五君噴自己一臉瓜子秧子,從桌子上拿起一塊毛巾將臉簡單的擦了一下。
龍冬源在聽到第五君的話也面色一怔,他知道段可脾氣不好,但他脾氣不好往往都是別人惹到他的親人了,而凝香和溫婉無疑是他最爲重視的親人之一,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能說是那個小鬼子色慾心實在是太重了,如今段可做出這樣的事情,於情於理都沒有錯,但是這事能拿到國際上說麼?這要是這麼說出來的話,將給中國在國際上留下多麼不好的影響,要真的說起來,這個愛寒軍也很有責任,別看第五君在發怒,但他的怒火卻是向着愛寒軍發的,無論是口氣還是說出來的字裡行間,無一不表示出他對段可的維護之意。
“這個愛寒軍明明是第老哥你派到我這裡來的,怎麼還沒有改掉動不動向你報告的習慣。”鳳然英搖了搖頭,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滿,但是卻沒有深究,而是轉過身,對着自己的秘書長道:“你去給愛寒軍打個電話,讓他將今天去見段可的那些各國代表全部控制起來,好吃好喝的招待一下,就說是壓驚了,但是在問題沒有解決之前,絕對不能讓他們離開,更不能讓他們向外界透露出任何消息。”
第五君聽到鳳然英的話,不禁點點頭,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不愧是咱們大中國的管家,做出來的事情就是周到。”
“老哥,你不會在這裡算計我吧……”鳳然英轉過頭,看到第五君看着自己竟然笑了,這種態度轉變之快,明顯並沒有什麼怒氣可言,要不是算計自己,鳳然英還真想不出第五君爲什麼要弄出這麼個做派來。
“別用算計這詞,聽起來多難聽。”第五君得好賣乖道:“這事本來就歸你管,我剛剛可是真的氣壞了,而且噴你一臉口水,也不是故意的……”
鳳然英聞言苦笑,要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又何必提它……
三個老人畢竟從政理國這麼多年,遇到的種種事情明裡暗裡又少得了麼?這次事情雖然有些棘手,但還不至於讓三個老人做出什麼想法來。
首先,這些各國代表大使的口是一定要改過來的,既然是各國大使,自然是不能扣留時間太長,今天晚上之前必須要解決掉才行,但是說歸說,怎麼解決,鳳然英和第五君就是想破了頭腦也弄不出個頭緒來。
這件事情絕對是不能這樣原樣傳出去的,就算在民間這樣傳遞,也不能在官方上也這麼說,否則美國一定會趁機發難,和一些國家要求中國將段可交出來,或者進行一些制裁,交出段可,這當然不可能,段可現在可是幾位老人眼中國家未來的希望,交出去段可,就等於中國將要在這種水平上持續下去,再想有發展,也經不起美國帶着這麼一大堆小弟頻繁折騰,光看這一點,幾個老人就已經達到了共識,哪怕因此美國以此爲藉口啓動了第三次世界大戰,段可這個孩子他們都要保護下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太陽都已經有些西下了,龍冬源終於在第五君和鳳然英實在想不出來辦法的情況下來了一句:“解鈴還須繫鈴人……”
說白了,還不是將這個令人頭疼的問題丟到段可的身上?第五君和鳳然英都對龍冬源的這句話很是不待見,但事到如今,也實在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第五君和鳳然英再次思考了一下,也只好勉強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給段可打電話的時候,段可已經帶着凝香,溫婉和大書娟回到了賓館,看着小臉意猶未盡的凝香,依然爆發着其他孩子沒有的活力,段可也知道自己今天的任務算是做的十分圓滿了,雖然中間多了那些各國代表打擾,但是總的來說,還算得上是很快樂的一天,就連溫婉也在此時對着自己時不時的露出幾分微笑來,不管她是因爲想起自己在遊樂園的種種囧事,還是對自己今天的表現很滿意,這都說明了溫婉此時和早上的態度完全轉變了很多。
在接到第五君打過來的電話時,段可還沒有說上兩句話,首先是招來第五君的一頓大罵,罵完之後這才告訴段可:“你這事你自己解決吧,我們幾個老頭替你想了一個下午,實在想不出招來了,愛寒軍那小子現在將那些各國代表扣在XX酒店,你快點趕過去,隨便你說什麼,都看你的來,事情鬧再大,大不了就是開戰,天塌不下來……”
段可聽着第五君的話心中涌出一陣陣的暖流,這些話誰都能說出來,就是這些中央首長是最不能說的,因爲這麼一說,就等於要爲全中國二三十多億人口負責這其中的壓力可不是簡單的說說就可以了。
回想今天白天自己做的事情,段可心中也漸漸有些後悔,要怪就怪自己習慣了上位者的生活,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哪怕自己在各國代表都散了,隨便找個地方對那個叫山本的小日本放個冷槍什麼的,第五君也能輕鬆爲自己擺平,爲什麼自己就這麼這麼沉不住氣,憑空的給了其他國家抓住中國的把柄。
簡單的和凝香,溫婉解釋了一下,當然並沒有說自己白天殺了一個國家代表的事情,只是說愛寒軍和一些國家代表在XX酒店吃飯,讓自己過去陪一下,這樣也算得上是國家大事了,溫婉和大書娟自然沒有什麼理由留下段可,凝香本來就很懂事,今天段可陪她整整一天,也讓她多多少少也算是心滿意足了,自然更是順從的點點頭,看着溫婉有些不捨的眼神,段可反而感覺一身輕鬆的從賓館走了出來。
XX酒店離段可所住的賓館並不算遠,其實這裡整個一個區域,基本上都是酒店,賓館之類的服務性行業,而愛寒軍也在知道第五君的打算之後直接將人都安排在這裡,爲的就是給段可節約來的時間,雖然第五君他們沒有將自己的打算告訴愛寒軍,但在愛寒軍看來,這樣的事情十有八九還是需要段可出面才行,也正是因爲如此,愛寒軍才私自將這些人扣在了這個酒店裡。
人是扣下了,也許是段可的餘威還在這些人心中迴盪的原因,這些人倒是沒有擺出一副非要回大使館的樣子,既然對方可以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幹掉名義上的北海道政府代表,那麼也不差再多殺幾個國家代表了,多多少少的,大家也有將愛寒軍這一臉笑哈哈的表情看做是惡魔所帶的面具,甚至有的代表在心裡就有些哭了:中國太可怕了,太危險了,這次回國之後,我說什麼都不要再來中國了……
想歸想,在美國代表艾伯特刻意聊天下,還有愛寒軍努力營造氣氛下,整個飯桌上看起來還是很熱鬧的氣氛,但是這種氣氛之下,總能給人一種太過牽強的感覺。
每個人臉上都露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的愛寒軍都感覺眼睛發疼,但又不能表現得太過受不了,於是形成了這樣怪異的場面——房間裡大呼小號熱熱鬧鬧,但卻給人一種骨子裡的排斥感。
“呦呵,大家這麼快就吃上了,也不等等我啊……”一個並不算大的聲音從包廂的門口傳來,但卻使包廂裡原本熱熱鬧鬧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段,段可先生……你來了……”艾伯特擺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對着打開門的那個男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