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濟縣城就在長江邊上,靠近臨濟縣城有座新竹山,山腳下有個新竹水庫。
時間六月二十八號,早上,對於學生來說,正是暑假期間。剛讀完高一的曾榮正在新竹水庫邊上釣魚。
景色很秀美,早上還不是很熱,一股清涼的水汽聞起來讓肺部都有種微微擴張的感覺,周圍是茂盛的草叢,幾顆樹得到充足的水源,綠的十分精神,眼前是大片平靜如鏡的水面,水面的盡頭就是新竹山,有山有水好風景。
但是曾榮相當的鬱悶,今天這水下面不知道是什麼魚,魚鉤放下去,漂子很快就有動靜,不管是慢拉,還是快速的提起,卻總是沒有魚,不但這樣,連魚鉤上的魚餌都不見了。
再次提起魚竿,依舊沒有魚,依舊餌料被吃個精光。
左手一摸,裝着龍王恨餌料魚餌的袋子到了手邊,袋口朝下,倒了幾下,曾榮喪氣的發現,魚餌已經不足以包住整個魚鉤了,今天沒釣到魚不說,還白浪費了半包龍王恨!
將魚竿丟在一邊,曾榮悶聲的嘀咕了一句“老子翻蚯蚓去!”
蚯蚓,也是一種很好的魚餌。
而且在水庫邊潮溼的地帶,肯定有不少蚯蚓,這些蚯蚓,也是不少魚類喜歡的食物。
水庫邊上有不少的石塊,潮溼陰暗的石塊底下,正是蚯蚓喜歡藏身的地方,曾榮正在一塊塊的翻動石頭,不少石塊下面,一條條細細長長的蚯蚓在哪裡扭曲着身體。
不過沒有曾榮看中的,這些蚯蚓身上都帶着青黑色,而且過於粗大(當然是相對魚鉤來說),理想中當魚餌的蚯蚓,是那種粉嫩肉紅色的蚯蚓,這種粉嫩肉紅色的蚯蚓,很受不少魚類的喜歡。
也許是水庫邊的草地過於肥沃,這些蚯蚓個個都粗壯中帶着黑青之色,令曾榮很不滿意。不過,馬上一塊石頭出現在曾榮面前,石頭呈板狀,除了表面不是很光滑之外,很像一塊石板,石板有兩平方尺大小,幸好是板狀,不很重,曾榮很輕易就掀翻了石板,裡面的景象馬上出現在曾榮眼前。
本來以爲這塊大石板下面有很多蚯蚓,總會有幾條自己理想中的樣子,但是眼前的景象震驚住了曾榮。
不是沒有蚯蚓,有,但是隻有一條,一條長度超過一米,有拇指那麼粗的一條大蚯蚓!
青黑的身體,咋看上去像是一條蛇。
但是沒有鱗片的身體,兩頭都一樣看不出頭尾的特徵,都顯示出這是一條蚯蚓,一條超長超大的大蚯蚓!
“太神奇了!”曾榮嘴上說道。
這麼大的蚯蚓,讓曾榮忘掉了剛以爲是蛇的恐懼感,伸手就將蚯蚓抓緊了準備裝蚯蚓的塑料袋,帶着這種獵到奇物興奮而又滿足的心裡,曾榮直接收工回家了,魚也不釣了。
曾榮就是常說的留守兒童,當然那是指小時候。
父母都在外面打工,家裡就曾榮一個人。除了吃飯的時候去大伯家裡之外,曾榮在家就是一個人。一年前,爲了曾榮方便在縣城讀書,專門在縣城買了一套房子,從城邊的農村搬到城裡了。
回到家裡,曾榮先去外面挖了一桶土,然後找來一個大紙箱,將那桶土倒進紙箱裡面,剛好有十公分厚的樣子,然後就將塑料袋打開,將大蚯蚓放了進去。
一米多長的大蚯蚓,曾榮準備養着玩,畢竟這東西太稀奇了。按照曾榮的意思,到時候可以叫幾個玩得好的同學來瞧瞧,一米多長的蚯蚓啊,自己逮住了,多上臉的事情啊。
從水庫回來,到去外面弄土,做完這些事情,已經將近十一點了。將紙盒子放陽臺上,曾榮觀賞了一下這條罕見的大蚯蚓,然後就打開電視機,躺沙發上看電視了。
離吃飯的時間還早,先看下電視劇。
邊看電視的時候,曾榮卻不知道,外面的天氣已經起了變化,季風吹過上空,太平洋的水汽形成的雲層已經在覆蓋着臨濟縣的上空,等到曾榮有所察覺,天上已經烏雲密佈,風嗚嗚的在響了。
曾榮趕緊關窗戶,收拾衣服等不能被淋的東西,等這些忙完,天上已經有雨滴襲了下來。
夏天,這樣急驟的暴雨很常見,曾榮也沒在意,爲了防止雷電打壞了電器,曾榮關掉電視,拿起一本小說就看了起來,高中的男生,小說一般也是主要愛好之一。
很快,在雷電之下,雨越下越急了。
蚯蚓不怕水,所以曾榮也沒在意,沒將紙盒子拿進來,看書的途中,曾榮不經意眼光一撇,卻發現那條大蚯蚓竟然爬出了紙盒,竟然在陽臺上朝外爬行。
陽臺的玻璃很高,曾榮不相信蚯蚓能翻過去,但是陽臺的玻璃之間有縫隙,蚯蚓要是碰巧找到縫隙,還是能鑽出去的。
打開陽臺,冒着飄進來的雨水,曾榮將手伸向了大蚯蚓,剛接觸到大蚯蚓身體的時候,一道閃電劃過,堪堪的打在曾榮的手上。
頭髮向上一豎,一疼之後,劇烈的麻木感傳遍全身,“完了,被雷打了。”這個念頭之後,曾榮全身一軟,頭腦失去意識,手上還抓着大蚯蚓,就倒在陽臺上了。
這個住宅區住的人不多,加上又是下雨天,沒有人見到曾榮被電擊的場面,一人,一條大蚯蚓,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陽臺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曾榮開始覺得意識回來了,但是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就能感覺到光線,看見一些模模糊糊的樣子,就像是透過毛玻璃看景象一般,很是奇怪。
身子動了一下,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自己竟然是全身扭動了一下,想伸出手,卻發現手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想站了起來,卻發現腳也不知道跑那裡去了。
完了!完了!曾榮心中想道,難道被電殘廢了!
扭動頭部,卻發現眼前那模糊的景象很是熟悉,再仔細的看下,曾榮駭然的發現,那熟悉的景象,竟然是自己的面部!在鏡子中無數次看到過的自己面部!絕對錯不了!
“完了,靈魂出竅了,真的死了!”曾榮心中一緊,想起看到過一些關於死亡的報道,說是人死之後,靈魂升空能看見自己的身體。
“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到那個身體裡面!”曾榮心中狂喊道,不甘心啊,哥才上高一,哥今年才十七歲!哥還有很多事情想去做啊!曾榮心中有瘋狂個念頭,就是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面,就能復活!
這個念頭剛完,曾榮馬上覺得眼前一花,定睛一看,自己正躺在陽臺上,手上還抓着大蚯蚓。
外面的雨還在下,不過小了很多。
“奇怪,這麼容易就還魂?”經歷過剛纔生與死,曾榮驚疑了起來。
在看看手中的大蚯蚓,被雷擊之後,這條大蚯蚓外表倒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就是不動了。
“可惜了。”曾榮想到,拿起大蚯蚓丟到箱子裡面,曾榮一個勁的感到可惜,大蚯蚓啊,一米多長的大蚯蚓啊!幾個人有這眼福能見到啊。
看着紙盒裡的大蚯蚓,曾榮越看越覺得可惜。
突然之後,曾榮突然感覺到一種特殊的感覺。剛纔自己還魂之前,好像靈魂是在大蚯蚓的身體裡啊!
看不清楚,大蚯蚓沒眼睛自然看不清楚,沒手沒腳的那種扭動的感覺,也很像蚯蚓的活動特徵啊!更關鍵的是,還魂之間看到的自己的,好像就是剛纔手抓着大蚯蚓,大蚯蚓那頭對着自己的面部的角度啊!
難道是,我可以將自己的意識附在大蚯蚓的身上?難道像小說一樣,我擁有一個分身了?
心中激動了一下,曾榮並不報多大的希望,試想着自己意識附在大蚯蚓的身上,念頭剛升起,眼前又是一花,還魂之前的那種模糊的視線,行動之間那種沒手沒腳,只能全身扭動的感覺馬上恢復了。
“真的是這樣!”再次感受到這種奇特的感覺,曾榮心中尖叫了一下。
馬上將意識收了回來,眼睛盯着紙盒裡的大蚯蚓,曾榮的心狂跳了起來。剛纔意外被雷電擊到,卻讓自己意外的擁有一條大蚯蚓作分身了!
很快,曾榮又喪氣了,擁有分身是不錯,可是,一條蚯蚓能做什麼用?
即使是一條一米多長的大蚯蚓,蚯蚓還是蚯蚓,又沒戰鬥力,又沒有特殊功能,整天就在泥土裡鑽來鑽去的,到底能有啥用呢?
喪氣歸喪氣,但是新鮮感還是有的,以一條蚯蚓來感受這個世界,這是曾榮從未有過的經歷,當再次將意識附在大蚯蚓身上的時候,一陣飢餓感襲了過來。
一陣特殊的氣味傳遞過來,潛意識中,曾榮馬上知道傳來這股氣味的東西是可以吃的,傳來那股氣味的就在身下,這種能讓大蚯蚓食用的,就是泥土。
想到食物是泥土,曾榮馬上有種奇怪的感覺,意識的本能是不想吃,但是這具大蚯蚓的身體傳遞過來的信息卻是非常需要!
泥土,吃還是不吃?這是一個問題。
就在曾榮左右爲難的時候,一陣更強烈刺激曾榮胃口的氣味傳來過來。曾榮第一時間反應的,就是這氣味來源不是泥土,因爲整個屋子除了裝大蚯蚓的紙盒子裡有泥土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泥土存在,控制着大蚯蚓的身體,曾榮爬出了這個紙盒子,朝着氣味的來源爬出。
來到那個氣味傳來的地方,曾榮馬上就能判斷出來,傳來這股氣味的,是陽臺玻璃門下面的鋁合金邊框!
難道大蚯蚓能吃鋁合金?
就在曾榮在疑惑的時候,一陣陣帶着巨大誘惑的氣味不斷的傳了過來,靠着對家裡物品分佈的熟悉程度,曾榮很輕易的判斷出來,傳來這些氣味的來源,都是金屬體!
自來水管,陽臺的不鏽鋼護欄,家用電器等等。
難道這大蚯蚓是個變種?能吞食金屬?
曾榮心中突然升出希望,能吞食金屬的大蚯蚓,肯定有些不凡的地方。那麼,既然是這樣,就讓我來試驗下吧!看看這條大蚯蚓到底能帶來什麼意外的驚喜!曾榮心中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