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傷心
“你真的相信了嗎？”薇薇安看着他。
秦殊雖然心裡充滿懷疑，還是笑着說：“我相信，我相信，你繼續說！”
薇薇安見他說得認真，以爲他真的相信了，這才破涕爲笑，白了他一眼：“你如果不信的話，我真要恨你一輩子了！”
秦殊笑了笑：“我信，怎麼能不信呢？你繼續說你的故事！”
“你先等等！”薇薇安臉紅着從秦殊手裡把自己柔若無骨的纖手掙脫出來，轉身到櫥櫃拿個酒杯放在秦殊面前，又給倒上酒，叮囑道，“別再給捏碎了，你不怕扎到手啊！”
說完，纔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秦殊沒有說話，還在等着她的故事。
薇薇安整理了一下思緒，終於又開口說：“我從十五歲開始就跟那個經紀人在一起，後來漸漸愛上他，心裡都是他，就算面對那麼多的追求，又怎麼會輕易答應別人？再說，我本來就是個比較傳統的女人，不喜歡那麼開放的生活，除了模特的工作之外，我的生活很平靜，還想着以後嫁給那個經紀人，從此不但是工作上的搭檔，還是生活上的伴侶，那真是幸福死了！”
“你倒是個癡情的女孩！”秦殊說完，語氣一轉，咳嗽一聲，“但你這麼漂亮，氣質又好，據說艾倫都整天對着你的照片想入非非，你那個經紀人經常和你在一起，就沒對你動手動腳的？”
“沒有！”薇薇安紅着臉搖頭。
“那他還是不是男人啊？如果我做你的經紀人，早就把你弄到手了！”秦殊笑嘻嘻地說。
“你以爲每個男人都像你這麼壞啊？”薇薇安羞澀地瞪了他一眼，沉吟一下，“當然，他沒對我動那方面的心思，也是有別的原因的！”
“什麼原因？”秦殊就覺得肯定有別的原因，不然一個正常的男人每天對着薇薇安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沒有想法？雖然當時的薇薇安沒有現在這麼成熟迷人，但當是也很漂亮，充滿了朝氣和活力，那是另外一種迷人的美。
薇薇安說：“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的往事，知道他一直瘋狂地想要賺錢。他年輕的時候愛上了一個女孩，但那女孩出身高貴，家族很大，屬於豪奢之家，根本瞧不上他這個窮小子，他當時剛剛大學畢業，才工作了一年而已，什麼都沒有！”
“你們那裡也有門第之見嗎？”
薇薇安笑了笑：“我年輕的時候去過很多國家，好像都有吧，社會地位，貧富差距，這些天然就是愛情的阻礙，在哪裡都一樣！那個經紀人當時被打擊死了，反正被譏諷得很厲害，然後他的女朋友也離開了他，離開他之後，迅速嫁給了一個銀行家的兒子，出入上流社會，成爲經常能在媒體上看到的上流名媛，而他卻孤獨困苦沒人理會！”
秦殊嘆了口氣：“這麼說，這個男人真是被打擊死了！”
“對，所以他發誓要有錢，要躋身上流社會，要爭口氣給那女人看看，也是給那女人的家人看，看他也是可以有出息的！”
“我明白了！”秦殊說，“你那個經紀人只把你當作搖錢樹，只想瘋狂地靠你賺錢，根本沒心思想其他的！”
“確實是這樣！”薇薇安苦笑，“他甚至都沒發現我一直在愛着他！”
秦殊嘆道：“他這才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呢，如果他能忘掉仇恨，轉身愛上你，或許真的就是段美麗的姻緣了，因爲你不比任何人差的！”
薇薇安笑了笑：“這些美麗只是幻想罷了，現實總是最殘酷的。”
“薇薇安，你一直沒向他說出你的心意嗎？”
薇薇安搖頭：“不，我說了，但……但如果能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打死我也不會說的！”
“爲……爲什麼？”秦殊吃驚。
薇薇安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悽楚，拿起酒杯來，把裡面的紅酒一口喝了下去，喝完之後，依然有些情緒難以控制，纖長白嫩的手指捏着酒杯，微微顫抖着。
秦殊忙伸過手來，握住她的手，柔聲問：“薇薇安，到底怎麼了？”
薇薇安咬了咬嘴脣，平靜了一下，這才說：“我……我向他表白的時候，他很驚訝，似乎沒想到我會愛上他。當時他對我說有個時裝秀需要我參加，我們就趕到那個城市，住進酒店，那個國家我很少去，那個城市我也很陌生，因爲從沒在那裡做過服裝秀。但那是他安排的，我就去了，並且在酒店裡對他表白了。他吃驚極了，但什麼都沒說，而是起身走了！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很羞澀，又很好奇，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接受我，思量半天，就去他的房間找他。到了他的房間，房門是虛掩着的，房裡還有別人。我當時纔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性格里帶了些調皮和活潑，又覺得跟他親近，就偷偷地進去了。進去之後，發現果然裡面有別人，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身邊還帶着保鏢，他們在談交易！”
“交易什麼？”秦殊好奇地問。
“交易我！”薇薇安說完，緊咬嘴脣，眼淚卻還是掉了下來，擡手把酒倒上，飛快喝了下去，這才平靜了一些。
秦殊驚訝了半晌，似乎有些明白過來，問道：“你的經紀人要把你給……給賣了？”
“是！”薇薇安咬着牙，顫聲道，“他帶我去那個國家，去那個城市，就是準備把我賣掉的，那裡根本沒有什麼時裝秀，那個中年人是當地很有勢力很有錢的人，在電視上看到我，一直對我很着迷，就讓人聯繫了我的經紀人，沒想到一來二去的就洽談起了交易。我那個經紀人急需要錢，急需要在他的前女友面前揚眉吐氣，但他做經紀人實在賺不了足夠他炫耀的錢，他實在有些等不及了，於是就打算把我賣掉，他們雙方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秦殊苦笑：“這簡直匪夷所思，這傢伙太混蛋了吧？你都對他表白了，說你愛他，他竟然還要賣掉你，這人是狼心狗肺吧？”
“所以……所以我才說，寧願沒跟他表白過，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這麼傷心！”薇薇安的眼淚還在從美麗的眼中不停滾落出來。
“然後呢？”秦殊問。
薇薇安擦了一下眼淚，說：“我進去偷聽，聽到他們的交易，再也忍不住，憤怒地衝過去，狠狠地打了那經紀人一巴掌，大聲問他爲什麼這麼對我？”
“他怎麼說？”
“他說這是生意！”
“生意？”秦殊驚訝。
薇薇安點頭：“他說這就是生意，他包裝了我，培養了我，讓我名聲大噪，他說現在也是我回報他的時候了。他甚至都沒臉紅，還笑着對那中年人說，現在我來了，可以驗貨了！”
秦殊大怒，猛地一拳就砸了桌子上：“這個混蛋，如果我在那裡，我就一頓打死他！”
看他這麼生氣，薇薇安淚光點點的雙眸中不由浮起一抹溫暖，輕輕道：“我當時真的心都碎了，徹底碎了，傷心絕望。那個中年人接下來說了什麼我沒聽到，但他應該是同意了那經紀人的話，過來就要侮辱我，還要那經紀人按住我！”
秦殊咬了咬牙，問：“他照做了嗎？”
薇薇安的眼淚飛快流淌下來，點點頭：“他照做了！”
秦殊覺得心裡難受極了，也心疼極了，問：“然後呢，你是怎麼逃脫的？”
“我當時依然苦苦掙扎着，使勁扭動着身子，卻根本沒法掙脫！就在我筋疲力盡，覺得已經沒法反抗的時候，忽然房間的門開了，是客房服務發現房門虛掩着，聽到房裡的掙扎打鬧，通知了酒店保安！”
秦殊舒了口氣：“還好你得救了！”
薇薇安點頭：“還好我得救了，不然的話，我肯定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當時就傷心自殺了。等他們被帶走，我才發現，我裡面的衣服上滿是血跡！”
“你受傷了？”
“不是！”薇薇安臉紅着搖頭，“醫院的醫生給我做了檢查，說我是……是那個撕裂了，就是那個……那個膜！”
秦殊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假裝和薇薇安發生了酒醉後的荒唐事，但沒弄出血跡，薇薇安也沒懷疑，原來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