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蒂不敢反抗,舉着手,有些顫抖地往外走。
走過客廳,來到門前,光線從門口照射出去,落在外面一個冰冷的身影上。
那人臉上帶着恐怖的疤痕,拄着手杖,一臉冷笑。
貝蒂看到他,差點沒認出來,但認出來之後,就禁不住地驚呼失聲:“表……表哥,怎麼是你?”
“你還記得我是你表哥,很好,很好!”
站在門外的人正是艾倫,臉上帶着幾分猙獰,大步走了進來。在他身後跟着個黑衣大漢,也走進來,然後把房門關上。
艾倫進來之後,四處打量一番,不住點頭:“不錯!貝蒂,住的地方很漂亮,你出賣了迪史倫投資集團,依然過得這麼逍遙自在,活得真是瀟灑啊!”
“表哥我……”
艾倫沒有理她,自顧到沙發上坐下。坐下之後,翹起二郎腿,把手杖在身前地上點了點。
那金髮女郎頓時明白,就推着貝蒂過去,低聲喝道:“跪下!”
貝蒂咬牙:“他是我表哥……”
“不!”艾倫冷笑,“你出賣迪史倫投資集團的時候,我就已經不再是你表哥,現在我是個復仇者,要在你們這些毀掉迪史倫投資集團的傢伙身上一個個地把帳算清楚!”
貝蒂聽了,心裡禁不住陣陣發冷,他曾經想過被迪史倫投資集團的人找到,也想過艾倫來找自己,以前還想艾倫如果找到自己,或許會看到表兄妹的面子上,放過自己,但看艾倫現在的冷酷模樣,根本不可能放過自己,連一絲一毫的可能性都沒有。
正想着,那金髮女郎在她腿彎上狠狠踹了一腳,她就不由自主地“噗通”一下跪在艾倫身前。
艾倫把手杖放下,擡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舔了舔嘴脣,這纔看向貝蒂,眼中帶着讓人恐懼的陰沉,嘴角閃過一絲獰笑:“貝蒂,現在我問你,是不是你把迪史倫投資集團的危機透露了出去?在你知道之前,外界都不知道,但你知道之後,大家都知道了。貝蒂,請原諒我必須懷疑你,現在,請告訴我實話,好嗎?”
“我……”
“記住,一定要說實話,不然我會很生氣的!”艾倫說着,隨手從手杖裡一抽,抽出一把細長的利刃,指向了貝蒂的眼睛。
貝蒂嚇得就要後退,卻被那金髮女郎抓住她的頭髮,死死地固定在那裡。
貝蒂看着就在眼前的利刃,嚇得想要尖叫,利刃上的冷意似乎在不斷髮散過來,刺得她眼睛生疼,她的身體更是抖個不停。
“告訴我,是你說出去的嗎?”艾倫又問。
貝蒂嘴角痙攣似的抖動了一下,顫聲道:“是……是!”
“很好!”艾倫臉上浮起一抹冷酷,“你很乖,從小到大,真是很少見你這麼乖過。現在告訴我,你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誰?是秦殊嗎?”
貝蒂看着眼前的利刃,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又說:“是!”
聽到這話,艾倫卻已經有些笑不出來,臉色陰沉地好像風暴來臨前的厚厚烏雲,咬了咬牙,嘶聲道:“很好,你做得真好!我再問你,當迪史倫投資集團的股價風雨飄搖的時候,是不是你大量拋售了迪史倫投資集團的股份?”
“是……是我!”
“那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的拋售,直接把迪史倫投資集團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艾倫氣得臉龐都扭曲變形了,說話也一字一頓的,彷彿每個字都是憤怒化成,一個個蹦出來似的。
貝蒂看着他猙獰的模樣,身子抖得更加厲害:“表哥,你……你放過我吧!”
艾倫似乎沒聽到她的話,神經質般地大笑:“貝蒂,你很有商業頭腦啊,率先拋售,還是能拋出一些股份的,肯定獲利豐厚吧,那些錢呢?”
貝蒂這次卻閉上了嘴巴,不說話了。
“說,那些錢呢?”那金髮女郎抓着貝蒂的頭髮,使勁往上提了提。
貝蒂還是不說話。
這個時候,那個黑衣大漢忽然道:“艾倫總裁,我從電視櫃裡找到了這個!”
說完,把一個文件袋送到艾倫面前。
艾倫把手中的利刃放下,皺了皺眉頭,拿起那個文件袋,抽出裡面的文件看了看。
這個文件袋裡的文件都是貝蒂爲秦殊買私人飛機辦的手續,艾倫看到之後,自然明白了貝蒂那些錢的去向,真氣得渾身發抖,好像篩糠似的,他怎麼能不生氣?他的未婚妻秦白菜義無反顧地投進了秦殊的懷抱,他從小就迷戀的薇薇安成了秦殊的女人,現在他的表妹貝蒂又花盡積蓄,爲秦殊買私人飛機,這些簡直就像最冷酷的嘲弄,鋒利地扎進他的心窩裡。他何止生氣,簡直要氣瘋了,肩頭一陣抽動,猛地張開嘴,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竟然是氣得吐了血。
“艾倫總裁,你……你怎麼了?”那金髮女郎看到艾倫吐血,臉色大變,慌忙放開貝蒂,跑了過去。
貝蒂看到機會,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就跑,跌跌撞撞地往樓上跑,秦殊在樓上的浴室裡,那是她唯一的求生希望了,所以拼命要上樓。
但才跑上第一個樓梯,卻突然停住了。
猛地想到,艾倫這邊是三個人,還有槍,秦殊手無寸鐵的,甚至連衣服都沒有,衣服還在烘乾機裡,自己這麼去找秦殊,不是把危險引向秦殊,害了秦殊嗎?
想到這,一下停住了。
她才停住,那個黑衣大漢就跟了上來,好像拎小雞似的揪着她的頭髮,又把她拎了回去,冷冷地扔在艾倫面前。
艾倫冷笑:“貝蒂,你個賤女人,很好,你比我想象的還要下賤,竟然也投進了秦殊的懷裡,你們一個個怎麼都這麼不知羞恥?你……你……”
他氣得說不下去,擡手一巴掌就狠狠地打在貝蒂臉上,把貝蒂打得一個趔趄,差點栽到地上。
“這就是你他媽的敢投奔秦殊的後果!”艾倫的手顫抖地指着貝蒂,“求我,說你錯了,求我,再大罵秦殊一通,說不定我會放過你……”
貝蒂這個時候反倒不害怕了,咬着牙,又把臉轉回來。
“媽的,你變硬氣了是吧?我讓你硬!”艾倫擡手一巴掌又打在貝蒂臉上。
貝蒂咬着牙,嘴角已經流出血來,但還是把頭轉回來,強硬地看着艾倫的眼睛。
艾倫真要氣瘋了,咬牙吼道:“我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
說完,一巴掌接一巴掌地不停打在貝蒂臉上。
貝蒂的臉被打腫了,腫得很高,嘴角血流如注,最後被艾倫狠狠一巴掌打得撞到沙發角上,一下昏倒過去。
但艾倫依然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想想貝蒂剛纔堅定的眼神,就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出不來,吼道:“給我弄醒她,弄醒她!”
那黑衣大漢忙答應,到冰箱裡弄了些冰塊,拿出些純淨水,都倒在一個盆裡,然後猛地潑在貝蒂臉上。
貝蒂被冷水一激,悠悠地醒了過來,臉頰已經腫得不成樣子,眼神也有些散亂。
那金髮女郎過去揪着她的頭髮,把她拉起來,讓她看着艾倫。
艾倫咬牙瞪着貝蒂,狠狠道:“我讓你道歉,我讓你承認自己錯了,然後罵秦殊就是畜生不如的敗類……”
貝蒂柔弱地看着他,沒有說話,只輕輕搖了搖頭。
“混蛋,照我說的做!”艾倫大吼着,氣得再次拿起那把利刃,指着貝蒂白皙的脖子。
如果貝蒂不服軟,不改變對秦殊的心意,艾倫覺得就算殺了她,自己也很失敗,因爲並沒完全征服她,所以他一定讓貝蒂照自己說的做。
但貝蒂真的變成了硬骨頭似的,還是搖頭,對於脖子上的利刃反倒完全忽略了。
“說啊!”那金髮女郎抓着她的頭髮把她的臉轉過來,在她臉上又使勁打着。
貝蒂一直咬着牙,怎麼都不說,一直又被打昏過去,始終沒吐一個字。
艾倫氣得揮舞着那把利刃,使勁往沙發上砍着,砍了好半天,才咬牙吼道:“把她帶走,就算把她的骨頭一寸寸地敲碎,我也要讓她服軟,然後再把她裝進麻袋裡,沉到海底,我倒要看看,她還能奴顏婢膝地給秦殊那個混蛋獻媚嗎?”
“是,艾倫總裁!”那金髮女郎答應一聲,把貝蒂抱起來,扛到了肩上。她的力氣竟然也很大。
三人就要離開,這個時候,烘乾機上忽然響起了一陣滴滴聲,定時的時間到了。
聽到這個聲音,三人不由都停下腳步。
那金髮女郎回頭看了看,看到烘乾機旁邊的洗衣機上放着條男士腰帶,禁不住眼前一亮,忙激動地說道:“艾倫總裁,這個房子裡肯定還有個男人!”
“是嗎?”
那金髮女郎點頭,把貝蒂交給那黑衣大漢,跑過去打開烘乾機,拿出裡面的衣服來,看了看,抱過來給艾倫看:“艾倫總裁,您看,這是男人的衣服,而且還有條男人的腰帶在,就是說,這個男人肯定還在這個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