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
到了空中,對秦殊冷哼:“你個奴才,託着我走,懶得自己趕路,給你個發揮價值的機會,不然,要你何用!”
其實,這麼縱身,體內氣息震盪,更加難以遏制,故意這麼說,是掩飾,也是要救走秦殊。
必須在荊飛嵐到來之前離開冰落谷。
秦殊聽了,忙道:“謹遵魔裝使大人吩咐!”
也縱身飛起,空中託着尹青蘿的腳,一個起落,已經到了幾十米開外。
尹青蘿爲防玄斐和丹彩追來,高聲斥道:“誰敢跟來,我定殺不饒!”
話音才落,人已經到了百米外,漸漸要消失在視線之外。
這個時候,那女孩終於如夢方醒,大聲道:“那個混蛋拿了我的東西,不能讓他走了!”
纔要去追,卻被丹彩抓住了胳膊。
“趕緊放開!”那女孩大怒,“他拿走了我很重要的東西!”
丹彩冷哼:“你敢去追尹青蘿,那被拿走的就不止是你很重要的東西,還有你最重要的東西,性命!魔裝使尹青蘿的爲人,難道你不知道?”
“你這個賤人給我放開!”那女孩對那個東西似乎相當看重,急得揮掌就向丹彩臉上打去,要逼得丹彩放手。
丹彩冷哼,輕輕後仰,就躲開了,跟着,一巴掌打在那女孩臉上。
啪,聲音響亮。
那女孩被打愣了,捂着臉,愕然地看着她:“你……你竟然敢打我?”
丹彩冷冷得說:“我打你是爲了救你,如果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我根本不會理會你的死活!”
“你……你這個賤人……”那女孩揮掌又向她打來。
只是,她被秦殊重創,雖然恢復速度異乎尋常地快,還是沒法使用武技。
這一掌僅僅是徒有其表而已,更何況,她對面的丹彩是星級中階的高手。
啪,她的一掌沒打到丹彩,反倒再次被丹彩打了個耳光,依然那麼響亮,把她打得一個趔趄,雙頰都**辣地疼。
“現在冷靜了嗎?能聽進去我的話了嗎?”丹彩看着她問。
“你這個賤人,只是我孃的奴婢,敢這麼打我,我跟你拼了!”那女孩性格偏執,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瞬間瘋狂了似的,合身向丹彩撲去。
如果是寒冰使別的手下,面對這個小主人,肯定給幾分面子,甚至小心捧着。
丹彩卻不一樣,是這位小主人孃親的奴婢,她娘去世的時候,把這女孩託付給她管教,所以,說是奴婢,身份其實更像是這女孩孃親的妹妹,怎麼都該算是這女孩的長輩,平時偏偏看不慣這女孩的所做作爲,所以對這女孩非常嚴厲,幾乎不給什麼面子。
看這女孩撲上來,一擡腳,踹到她的肚子上,直接給踹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她倒確實爲那女孩好,實在太知道尹青蘿的可怕,去追尹青蘿,絕對是送死。
只是她不知道,此時的尹青蘿根本不能算是完整版的尹青蘿。
那女孩翻滾出去,身上的披風滾掉,身子又完全顯露出來,趕緊狼狽地撿起披風,迅速裹在自己身上。
現在已經清楚了,在丹彩這裡絕對討不到什麼好處,不敢再上前,只滿眼惡毒地看着丹彩:“告訴你,你慘了,知道被拿走的是什麼嗎?是我爹這輩子最珍貴的收藏,他藏在自己身上都覺得不安全,怕不小心被人搶走,所以劍走偏鋒地放在我身上,現在被搶走,你竟然不讓我搶回來,告訴你,你慘了,我爹肯定會殺了你的!”
丹彩冷笑,根本不信,以爲她在騙自己,撇撇嘴:“是嗎?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沒有聽過?”
“哼,你算老幾啊,就是個卑賤的奴婢!看在我娘面子上,我才容忍你,沒想到你一點不知趣,敢對我這樣,告訴你,我一定會讓你死在我手裡的,還會死得慘不忍睹!”
丹彩完全不在乎:“好啊,看你的本事吧,但你現在想追尹青蘿,門都沒有!”
爲了自己曾經的主子,就算再看不慣這丫頭的所作所爲,也要盡力地保全她。
那女孩回頭看看秦殊遠去的方向,早已沒了秦殊的影蹤,越發惱怒,指着丹彩大罵:“你這個白癡賤人,蠢貨,沒人要的爛貨……”
還要繼續罵,眼前一花,丹彩陡然出現在她面前,滿臉冷酷。
頓時心底一寒,本來還可以繼續罵很久的話,都憋了回去。
暗自嚥了口唾沫,把那些話都在心裡罵起來。
她確實氣惱,那個東西有多重要,丹彩不知道,她卻知道得很,這個時候,把丹彩千刀萬剮的心都有,只是,現在根本無能爲力,再繼續這麼下去,反倒會繼續捱打。
好漢不吃眼前虧,只能把這些憋屈悶在心裡。
但心裡已經在合計,該怎麼除掉丹彩這個討厭的女人。
沒了她,就徹底沒人管自己了。
其實也不難,只要把那個東西丟失的責任歸到丹彩身上,相信父親荊飛嵐絕對會在暴怒之下殺了丹彩,雖然父親荊飛嵐對丹彩有佔有之心,一直沒有得逞,但孰輕孰重,肯定分得清的,畢竟他是寒冰使。
暗暗地思索着,心裡都是怎麼折磨丹彩的方法。
就在這時,忽然覺得胸口有些異樣,忍不住低頭看過去,頓時大驚失色。
她發現,胸口那塊結成寒冰的肌膚本來已經消退,消退到只有豆子大小,但這個時候,似乎又有些緩過勁來,開始再次寒冰化的過程。
儘管速度慢得幾乎難以察覺,但仔細感受的話,還是能感覺到,那毒素並沒完全清除。
畢竟秦殊用寒蠍木的尾螯刺了她三次,但她只是匆忙從秦殊那裡得到些血液,並沒徹底解除這些毒素。
現在,這些毒素開始有了死灰復燃的苗頭。
想想剛纔肌膚寒冰化的可怕,那女孩頓時嚇得花容失色。
她很自私,當然不想變成一尊冰雕。
趕緊爬起身,去找依然躺在那裡的洛似勁。
一把揪住洛似勁的衣服,吼道:“快,給我解藥,我身上的毒素還沒解!”
洛似勁一時沒明白過來,惶恐又恭敬地問:“小主人,什麼毒素還沒解?”
“別裝蒜,當然是那個什麼寒蠍木的毒素!”
聽了這話,洛似勁吃驚:“小主人,您不是已經得到秦殊的血液了嗎?”
那女孩怒吼:“還不夠,現在毒素又要開始蔓延了!你這死老頭,費什麼話,趕緊給我解藥!“
着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自己的夜蜂刃,對着洛似勁身上就是一下。
夜蜂刃插進洛似勁的身體,還使勁剜了剜,惡狠狠地問,”現在明白了吧?快給我解藥,老孃要解藥,老孃要解藥!”
又瘋狂了一般。
洛似勁本來就重傷,只剩了半條命,現在被這麼折磨,更是全身顫抖,汗出如漿,疼得都說不出話來。
想來,堂堂冰落谷的谷主,被個小丫頭片子這麼折磨,也真是可憐。
“還不說?”那女孩急得不行。
她的性格,纔不會管洛似勁的感受,只想拿到解藥。
拔出夜蜂刃,再次刺了下去。
洛似勁悶哼一聲,感覺再不說些什麼,就要被這女孩活活插成馬蜂窩了。
咬牙說:“沒……現在……現在沒有解藥……”
“你說什麼?沒有解藥?”那女孩臉色大變,跟着更加冷酷,“那玩意分明就是你弄的毒,你會沒有解藥?你個老東西,不過是我爹手下的一條狗,竟然也敢對我藏着掖着的!”
拔出夜蜂刃,又要插下去。
洛似勁趕緊擺手,使勁說:“解藥……解藥……”
聽他說到解藥,那女孩頓時眼睛發亮,哼了一聲:“現在終於肯說了?看來不好好收拾你這老東西,你是不會說實話的,現在趕緊告訴我,解藥在哪裡?”
洛似勁身上鮮血在不停流着,使勁說:“解藥需要……需要饕餮紫焰花的葉片,饕餮紫焰花已經……已經沒了,再培育出來,結出葉片,至少……至少需要十年時間……十年……十年後才能……才能配出解藥……”
“什麼?十年?”那女孩大怒,“十年之後,老孃骨頭都化成土了,還要解藥有什麼用?我要解藥……”
她抓着洛似勁的身體亂晃,“老孃要解藥,現在就要……”
洛似勁差點被她晃得昏死過去,好不容易等她不晃了,艱難地說:“小主人恕……恕罪,現在……現在沒法配出解藥……”
“恕罪?怒他媽的什麼罪……”那女孩滿心恐懼,恐懼自己嬌嫩的肌膚化成寒冰,更恐懼自己整個變成寒冰,失去生命,恐懼一時都化作了憤怒,完全把怒火發泄在洛似勁身上,吼道,“你不準備好解藥,弄什麼寒蠍木,還害到了老孃我,你這個老混蛋,老混賬,你去死吧!”
洛似勁還要請罪,那女孩已經完全不給他機會,夜蜂刃直接插進了他的喉嚨。
洛似勁喉嚨裡咯咯兩聲,鮮血泉涌出來,很快不動了。
那女孩卻還是不解氣,把夜蜂刃依然不停往洛似勁身上刺去,一邊刺着,一邊大罵:“都是你這個老東西害的我,都是你這個老東西害的我……”
那般瘋狂的模樣,簡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