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箭已上弦(一)
在飛機上,我已經睡了一些時間,現在,我並沒有感覺太累,奔馳開出了機場,沿着平坦的大道一直往前走。
伍揚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我跟薇薇坐在後排座上,一路上,我大致的知道了這個開車的叫着楊勳的小子是什麼底細,楊勳跟楊丹青一樣,姓楊,說起來跟楊丹青是一家,跟楊丹青共一個太爺爺的同族人,從小也生活在溫哥華唐人街,今年剛剛十八歲,看上去卻是比較的成熟,作爲楊氏一家的後人,現在,主要在關連城的身邊跑跑腿做一些小事,當然,這些小事在外人看來,那就是大事了,畢竟,楊勳算起來也可以說是關連城心腹之人,要不然,今天也不會讓他來接我們了。
薇薇看上去有些興奮,雖然說對於關連城的這一次改變計劃的安排有些不爽,但是,由於我在身邊,溫哥華又是她熟悉的城市,所以,車走到那兒,她便給我介紹到那兒,不過,這個時候,我根本沒有心思,因爲,對於關連城的這一次改變計劃,我也感覺有些不自然,我總感覺,有些什麼事情要發生。
薇薇跟我聊了一會,拍了拍正在開車的楊勳,問道:“楊勳,他到底跟你說什麼了?現在,要接我們去哪啊?”
楊勳一邊開着車,一邊回答着薇薇的話,“薇薇姐,當然是唐人街了。”
“我知道是唐人街,我是問你,具體的地方。”
薇薇對這裡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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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勳有些尷尬,我感覺關連城應該是交代了他,有些事情,不該說的就不必說,這小子對於這一點做的很好,他緩緩的說道:“薇薇姐,你就別逼我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二叔說,要給你們一個驚喜。”
“驚喜?”薇薇靠在奔馳的後座上,喃喃出聲,“老混蛋一個,還能給我們什麼驚喜。”
薇薇問不出來,我自然也不好追問。
奔馳車慢慢的開入了市區,兩旁的燈光更加的璀璨了,晚上八點多,現在,可謂是溫哥華最最熱鬧時候的開始。
唐人街,位於溫哥華市區的東部,在很早之前,這裡是屬於犯罪特區,貧戶區,但是,隨着後來的發展,尤其是在關連城等人到了這裡之後,可謂是唐人街發展的一個最高峰,華團的形成,實力的顯著,讓溫哥華的政府也不得不重新的審視這些外來的中國人,常言道,有白天就有黑夜,只有當白與黑處在一個平衡的階段的時候,才能出現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至少,表面能做到這一點。
唐人街這些年已經逐漸的走向現代化國際化時尚化,當然,一些仿古建築的存在也是這裡最最有韻味的一些特色,楊勳帶着我們穿過千禧門,一直往裡面走,路上,行人很多,車速很慢。
我放下了車窗,我審視着這座城市,所謂唐人街的魅力,外面充塞着各種聲音,英語,廣東話,潮州話,還有一些我聽不懂的語言,交織在一起,薇薇似乎開心的起來,不斷的指着外面,說這說那,我應付着,臉上掛着笑容,但是,我的心裡還是有些擔心,我不知道關連城今天晚上到底給我安排了一個什麼樣的節目。
其實,我心裡有些大膽的猜測,我在想,這個老混蛋,不會讓我來這裡的第一天就做一回陳天麒吧?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我趕緊打住,同時,不斷的平復着自己的情緒,這個時候,楊勳開着車來到了唐人街的一片古建築街,薇薇頓時笑了起來,“楊勳,老混蛋不會在望月樓給浩哥哥接風洗塵吧?”
薇薇還是叫我浩哥哥,楊勳並沒有太在意,我很清楚,這小子能在關連城身邊當差,肯定是個聰明人,所以,我的身份,他是肯定知道的,他在機場的驚訝跟叫我天麒哥,一個是屬於本能的反應,因爲我長的實在是太像陳天麒了,另外一個方面,那也是他的聰明所在,就跟關連城說的一樣,我從下飛機的那一刻開始,就不叫陳浩,而是華團陳雲廣的兒子,陳天麒。
我必須讓自己適應這個身份。
同樣,楊勳這小子也是第一時間配合着關連城。
“薇薇姐猜的不錯,我們的目的地就是望月樓。”
楊勳說着話,將車拐入了一條巷子,說是巷子,其實也很寬。
我忍不住轉過頭,看着薇薇,“望月樓是什麼地方?”
“一個酒樓而已,做的菜特好吃,浩哥哥,待會我就點一個他那裡的招牌菜,口水雞,哦,對了,楊勳,望月樓的口水雞還是那樣的地道吧?”
“地道,肯定地道!”
楊勳應付着薇薇,不過,我聽的出來,我感覺楊勳也在隱瞞着什麼。
這裡是溫哥華,孃的,我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被束縛了起來,根本沒有當初豁出去一切跟王家兄弟斗的自由自在。
不過,你不能改變環境,也只能是適應環境了。
我正想着,薇薇已經叫了起來,“望月樓到了,望月樓到了,楊勳,趕快停車。”
我看向了外面,果然是一棟很氣派的古式酒樓,鏤空雕花窗,紅磚綠瓦牆,足足高達五層,佔地面積挺大,我們經過的地方,剛好在它的西側面,透過車窗,我一下子就看見它的正門,兩頭巨大的石獅,大門敞開,上面有一個牌匾,寫着‘望月樓’三個大字,用夜視燈照射的富麗堂皇。
楊勳沒有停車,而是直接開着車繞到了望月樓的後面。
“楊勳,你不是說去望月樓嗎?”
薇薇拍着楊勳的肩膀。
“薇薇姐,我們從後門進去。”楊勳不緊不慢的說道。
“後門?”薇薇狐疑了起來。
我的心裡也開始變的不安,到酒樓吃飯,走後門,孃的,難道這就是關連城所謂的安排?
422箭已上弦(二)
我的腦袋裡面有些胡思亂想,這個時候,楊勳已經將車停在瞭望月樓的後面,他率先下車,然後幫我們拉開了車門。
這個時候,後門走來了一箇中年人,領着我們幾個一直往裡面走。
我感覺,跟做賊沒什麼兩樣。
薇薇更是不爽,大大咧咧嘟嘟囔囔的,一口一個老混蛋,要不是我拉着她,這死丫頭,估計直接就要給關連城打電話然後狂吼一頓了。
我跟伍揚都沒有作聲,不過,我很清楚,現在的伍揚跟我的心裡想的是一樣的,關連城這樣做,這個老混蛋,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我看了看手錶,已經快接近九點了,整座酒樓很吵,不過,等到我們到達三樓的時候,就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楊勳帶着我們一直還往上面走,一直到達了酒樓的五層上,這裡,屬於酒樓的頂層。
這酒樓看上去古樸,但是裡面的裝潢卻是十分的上檔次,五樓很安靜,清一色的火紅地毯,踩上去很有感覺,領着我們的中年人將我們帶進了一個包間,然後關門離開了。
包間有些大,薇薇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撅起嘴巴,看着楊勳,“楊勳,你說,老混蛋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薇薇姐,你待會就知道了,點菜吧!”
楊勳笑嘻嘻的拿過菜譜,又給我跟伍揚一人發了一根菸,我靠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點燃香菸,抽了一口。
溫哥華的空氣,我感覺我漸漸的開始適應了。
薇薇有些不爽的點了在車裡跟我提到的招牌菜口水雞,然後將菜單一推,“趕緊說,老混蛋到底想幹嘛?”
楊勳面如難色,“薇薇姐……”
“別叫我薇薇姐,趕緊告訴我,他的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薇薇看上去,真的發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