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鄭重保證之後,張敏才離去,看着她那散發着青春活力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石鍾苦笑搖頭,朝大門口走去。
剛上車,手機就響了,一看號碼,竟是個陌生電話,接道:“喂,你好!”
“喂,是石兄吧?我孔缺啊!”那邊傳來一道溫厚的聲音。
“呵呵,孔雀兄,你可是難得啊!”石鍾臉上笑眯眯,心裡卻在盤算,這個傢伙給自己打電話幹嘛?
孔缺也不繞彎子,直接道:“是這樣子的,昨晚小華不是衝撞了你嗎?這不心裡一直覺得不好意思,今天中午請你吃頓飯,一來向你賠罪,二來交個朋友!”
“行!”石鐘沒有絲毫猶豫,這個孔缺以前雖然是和連鋒玩在一起的,但也不能代表自己不能和他做朋友,況且,連鋒已經進去了,都是往事了。
孔缺笑着報出一個名字,是飯店的名字,很高檔的地方,石鍾聽說過。
石鍾和塞瑪法說了一聲,去錦江飯店。
那頭,見孔缺掛了電話,孫華就是昨日用酒瓶子砸了李胖子的傲慢年輕人,小心道:“孔哥,他,來嗎?”
孔缺看着孫華一臉小心的樣子就想笑,不過想想,剛剛自己何嘗不是這種心思,老頭子沒有把自己當小孩看,昨日跟自己講了講連書記內退的真相,聽得孔缺倒吸冷氣,堂堂副部級大員,說拿下就拿下,雖說也怪連鋒倒黴。但是這事要放在哪個【省】長或者省【委】書記,孔缺一點也不會覺得驚訝,關鍵是,石鍾一來只是一個比自己小的年輕人。二來不在官場,就讓人覺得匪夷了。
“他馬上就到,我們出去等吧!”孔缺道,走出門,孫華緊跟其上,聽到石鍾答應要來,心裡鬆了一口氣。
石鐘下車的時候,孔缺已經上前走過來。和石鍾握了握手,石鍾笑道:“孔雀兄,讓你在這等,實在是汗顏啊!”不過這廝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哪裡哪裡!”孔缺笑道。
孫華走上來。沒有了平時的驕縱,弱弱地喊了聲:“石哥!”石鍾笑笑點頭。
“走,上去再說!”孔缺拉着石鐘上前,孫華跟在後邊,在後邊。就是曾經和程子兵打得難分難解的彪悍男子彪子,彪子見到塞瑪法的時候,眼中透露着深深的警戒,直覺告訴他。這個阿拉伯人很危險,塞瑪法則是看也沒看彪子。徑自跟上。
包廂是廳堂格局,室雅花香。古樸典雅,就好像置身於古代帝王人家的豪華飯廳。服務小姐紅色短襟,成排的漂亮旗扣,各個美麗大方,觀之賞心悅目,甚至令人飄飄然有被侍女服侍的感覺。
這個錦江飯店最出名的是譚家菜,在州杭市及附近是出了名的,一般人來包廂吃飯還要預定,不然可沒有包廂。
譚家菜最出色的是燕窩和魚翅,孔缺道:“石兄,我點了幾個菜,你再看看!”
石鍾拿過來隨便看了看,便點了黃燜魚翅和清湯燕菜,反正不用自己花錢,不過石鍾卻是不知道,這兩道菜都是慢火細作,尤其是那道清湯燕菜,吊湯就要熬上幾日,是以吃譚家招牌菜大多要預定。
女服務員爲難的解釋,石鍾第一次聽說,道:“那就換菜吧!”
孔缺卻是辦起了臉,皺起眉頭:“你們這裡有備菜的,跟你們譚經理說,給我們上!”
服務員一聽有人知道備菜,自然恭敬的答應,退去。
沒一會兒,孔缺點好的菜陸續地上來了。
孔缺對石鍾道:“石兄,你那個朋友沒事吧?”
石鍾哪裡知道那個李胖子有沒有事,不過想來以他的體質,那麼點事應該沒問題,隨口道:“沒事,小事!”
提起這個,孫華臉上就有些訕訕,拿起酒瓶給自己滿上,雙手端着酒杯小心道:“石哥,您說什麼時候停我就停!”
說完,立馬仰頭一杯,蹙着眉頭再倒了一杯,喝下,這次胃裡就起了反應,孫華強忍着再次倒酒,石鍾卻是攔住了,笑呵呵道:“都是誤會,就不要搞得跟什麼似的,來,這杯我和你一起喝!”
孫華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誠意讓石鍾看見了,這個結總算解開了,和石鍾喝下一杯,這次,卻是覺得沒有前兩杯難喝了,討好道:“多謝石哥大人大量!”堂堂正廳級大員的公子能夠做到這樣已經很是不易了。
“好了好了,菜都沒吃喝什麼酒,來,石兄,嚐嚐譚家菜!”孔缺招呼道。
酒桌上,氣氛濃厚。
酒喝到一般的時候,珠簾一挑,一名矮胖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正是現在的錦江飯店的經理譚江,見到孔缺和孫華他馬上咧嘴笑起來:“孔公子,孫公子,歡迎歡迎!”卻是看到了石鍾,熱情的和孔缺、孫華握手:“你們大駕光臨也不知會我一聲,怠慢了怠慢了!”
“呵呵,今天我們可不是主角,這位纔是!”孔缺笑道,譚江訝然,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孔缺的玩笑之語,在浙江省,能夠讓孔缺這樣對待的年輕人一輩的人不多。
“這位是?”譚江望向石鍾,臉上的笑容一直掛着,還真是難爲他了。
“石兄,這位就是譚經理了!”孔缺道,他也不介紹石鍾,譚江卻是不在意,連忙熱情的上前:“石先生大駕,小店蓬蓽生輝!”
石鍾和他寒暄幾句,譚笑天也不惹人厭,親熱的問候幾句,知道什麼時候該退,沒一會兒,就笑着說:“你們坐,吃好喝好,我去給幾位張羅。”
待譚江退去,孔缺笑道:“這個老譚,就這樣,太熱情!”
這一頓飯自然是賓主盡歡。
離去的時候,孫華湊近石鍾,遞上幾張票子,道:“石哥,這是凌若彤文藝匯演的前排貴賓區的票,我幫您留了十張!”
石鍾看去,花花綠綠的票子,婉拒道:“我沒聽說過什麼凌若彤,對這方面不感興趣,就算了,留給別人吧,我就不要了!”
孫華堅持道:“石哥,您不喜歡的話就送給別人吧,你看?”
看孫華這麼真誠,石鍾道:“好吧!”人家畢竟是一片好心,自己要是去排隊買的話估計也只能買到最後那一圈的,孫華的老子是文化廳長,給的票自然差不了,石鍾瞄了一眼,果然,都是前三排的。
孫華見石鍾接了,笑了,道:“那石哥,我就走了!”上了孔缺的車,哪裡還有以前【官】二代的倨傲,這要讓以前的小弟看到,非掉了大牙。
下午去保安公司,讓程子兵他們教自己格鬥技巧,本來問塞瑪法的,但是他卻給了石鍾一個鬱悶的答案:我不會訓練人,而且我覺得老闆已經很強了!
接下來的三天,石鐘的生活一直這麼過着,上午學校,下午訓練場地,由於都是特種兵,即便身在保安公司,這些人也保持着軍隊裡的作息時間,用程子兵的話說,這也是訓練,倒是讓石鐘體會到了當兵的艱難。
三天後,石鍾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易辰的:“米迦勒的事,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石鍾興奮了好久,媽的,終於可以不用過深居淺出的生活了,問道,“你把他殺了?”
“沒有!”易辰道。
“沒有?那你說的解決了是什麼意思?”石鍾道。
“本來打算將米迦勒殺死的,但念在他修行不易,重傷了他,將他趕出了中國!”易辰淡淡道。
“你放了他?”石鐘的聲音拔高,有些氣憤道,“你知不知道,那你這是放虎歸山,以後他還來怎麼辦?”
“那就殺了他!”易辰道,石鍾一滯,這什麼人啊,思想這麼古怪,長嘆道:“算了,反正已經跑了!”
掛了電話,石鍾第一個就是給寧靜打電話,這三四天一直都只是和寧靜電話聯繫,自己也沒告訴她米迦勒的事,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石鍾怕她擔心。
“喂!”
寧靜的聲音還是這麼溫婉動聽,如一股溫泉淌過石鐘的心田,心裡充滿溫馨,現在是下午四點多,石鍾道:“寧靜,晚上出來吃飯吧?”
“好!”那邊迅速傳來了寧靜的回答,石鍾一愣,他聽得分明,寧靜的語氣中帶着些許歡喜,只是,被深深的壓抑着。
“下班我來接你!”石鍾道。
青年路,是一條步行街,整條長長的街道都是賣衣飾鞋子玩具的,偶爾在中間點綴着幾家食品店。無數的年青男女手拉着手、衣着時尚的從一個店出來又鑽進另外一家店,留下一行腳印的時候,也留下了以後美好或者悲傷的回憶。
一個人年輕的時候走過的路越多,那麼他年老後也會越加的幸福,因爲可以供他回憶的內容會比別人豐富一些,這和年輕的時候經歷的是喜事或者悲事無關。
石鍾和寧靜就來到了這裡,默默的走着,肩並肩,身後,櫻和塞瑪法也同樣吊在身後,像兩條小尾巴。
兩個人走着,石鐘的手突然攀爬上了寧靜的纖手,軟軟柔柔的,寧靜象徵性的稍稍掙扎了一番,便任由石鍾緊緊地握着,只是,耳根子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