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名皺緊眉頭思索起來,難道是因爲打電話給聯絡人吉姆大叔,而暴露了目標?
難道師傅的好友吉姆大叔,背叛了自己?
“看來你懂了。”約翰得意洋洋的注視着林天名錶情的變化。
林天名悵然若失,滿臉寫着苦悶,爾後又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整個人鬆懈下來,看起來像是很煩躁和懊悔。
他對約翰說道:“可以給我一支菸嗎?”
約翰揚了揚他那灰白色眉毛,聳聳肩回答:“當然,你可是我的貴賓啊。”
他看到林天名苦着臉,成就感油然而生,心頭的興奮溢於言表。
約翰摸出一根菸塞到林天名嘴中,並幫忙點上。
林天名叼着煙,重重地抽一口,再“嘶”地一聲,深深吸入一口空氣,煙氣在他肺部繞一圈又吐了出來,也噴在對面約翰的臉上。
但不同的是,煙氣中夾帶菸頭,正如子彈般,突射向約翰的額頭。
在驚叫怒喝聲響起前,林天名的雙手,如靈蛇般脫出手銬。
他雙掌搓手成刀,出手如電,幾乎同時,斬在他左右兩名大兵的咽喉處。
手臂動作,很像華國武學中的一招“白鶴亮翅”。
緊接着!
他兩手下撐,身體凌空而起,雙腿旋風般,同時踢出,迅如風襲火侵。
他分別準確踢中約翰身旁兩大兵的下顎,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伴之而來的,是淒厲的慘叫。
被煙氣擾亂視線,一手捂着額頭的約翰,慌亂中,就要拔槍。
但是林天名鋼鉗般的手,已掐住了他的脖子,而他身上的槍也已被奪走。
當約翰看到機艙內四個大兵,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臉色陡然劇變。
這時。
林天名臉上哪裡還有半絲惆悵,只見他笑着對約翰說道:“謝謝你的答案與煙。那麼,再見吧!”
他笑呵呵地着對約翰揚了揚眉,眨了下眼睛,然後,就像一隻獵鷹般,迅捷地飛身竄出窗口,向下方的海面急速俯衝而去。
駕駛艙的士兵剛纔早也拔出手槍,怒喝連連。
但一來林天名把約翰擋在面前,直升機中震動較大,很難瞄準,他們投鼠忌器,不敢開槍;再者,林天名動作麻利,快得也讓他們來不及反應,而他還要負責駕駛直升機。
所以只好眼睜睜地看着林天名輕易逃出直升機。
駕駛艙的士兵駭然與約翰對望,他們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林天名是如何從高強度合金制的手銬中脫出手,且在林天名身上注射的能麻住一隻大象的藥劑,怎麼會不起作用?
林天名一頭扎進溫暖的海水中,順勢迅速下潛二十幾米,他目力非同一般,在深海中還能看得很遠。
他入海前早已調整好的氣息,足夠讓他在海中潛游半個小時,這也會耗費掉體內大部分能量。
他抵抗着體內麻藥帶來的輕微不適感,游魚般高速向北潛去。
根據亞馬孫森林土著人的經驗,結合無名古書上的醫學理論,林天名經常用草藥浸泡全身,爲的是讓自己在亞馬孫森林中能穿行自如,不懼各種毒蜘蛛、毒蛇等的侵襲,幾年下來他已鍛煉出了一副有着超強抗毒性的強健身體。
順着洋流,不到半小時,林天名已經潛游幾公里。
他已可模糊看到黑幽幽的礁石羣,林立前方不遠處。
礁石羣的洞穴裡,他能攝取到許多氧氣,又方便藏身,再過半小時就是天色就會暗下來,有夜色的掩護,逃生便不成問題。
林天名全力衝刺。
驀地!
林天名驚覺身後有異響傳來,他回頭一看,一顆碩大錐頭圓柱體,正向着自己,破水而來,急速迫近。
*!
能夠炸燬一艘大型巡洋艦的*!
林天名一眼就認了出來,大吃一驚。
他不及多想,連忙翻滾身體,改變方向,向上方游去。
*幾乎貼着林天名腳底,直衝而過,擊中離林天名最近的那座珊瑚礁。
*猛烈爆炸,把那座直徑20米左右的珊瑚礁,瞬間炸塌。
沉悶的爆炸聲音中,爆發着強大無匹的威力,八面傳開。
頓時。
激流翻滾,塵粒瀰漫,碎片四面爆射,但由於水的阻力,沒能射得多遠就慢慢往下墜落。
一切看起來,就像個充滿張力的慢鏡頭。
強烈的震盪波也是致命的,林天名覺腦袋“嗡”地一陣暈眩,氣息無法控制,身體被包裹在一股亂流中,衝向未知方向。
他一口海水灌進肚子後,終於暈了過去。
下一刻。
林天名隨波逐流的身體下方,出現一艘潛水艇,頂着林天名,慢慢往水面上升。
不一會兒,平靜海面,突然水波激盪、無風起浪,伴隨着“嘩啦啦”一陣水響,核動力潛艇馱着林天名浮出水面。
三架直升機已經組成一個三角形,停留在海面上空,全力警戒。
潛艇密封艙蓋被打開,第一個出來的是,擁有一頭烏黑亮澤的柔順長髮的宮藤麗香。
宮藤麗香一出來,就死死盯着昏迷的林天名,滿臉戒備與怨恨之色。
她手中銀色迷你手槍,牢牢對準林天名。
……
三天後。
林天名一絲不掛,躺在一張潔白乾淨的單人牀上,確切的說,整個房間都潔白乾淨,除了牆上的那塊大鏡子。
林天名身上貼滿玻璃膠似的傳感膜,由五顏六色的線連接着,延伸到牀底。
而在鏡子的另一側房間,約翰與一個白大褂醫生,正討論着什麼。
他們這邊可以透過玻璃,清楚地看到林天名房間的所有景象,而林天名看不到他們。
只聽帶着黑邊眼鏡,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女黑人醫生,對約翰說:“病人身體沒有受到傷害,隨時可以從昏迷中醒來,如果常人腦部受到如此強烈的震盪,是很難恢復,無法靠藥物治癒。神奇的是,他在昏迷的三天中,身體竟然能自動恢復。根據傳感器上傳來的信息,病人身體筋肉、皮膚、骨骼等綜合強韌度是常人的三倍,還有……”
約翰擡手做了個停止的動作,不耐煩地打斷女黑人的話,居高臨下的說:“醫生,第一,你只要告訴我,他確切什麼時候能醒來,我可不知道你說的‘隨時’,是幾點幾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