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是林天名到了白韻家之後,才見到張元謀。
林天名敬他長者身份,對他權勢滔天上位者身份卻並不感冒,表現的不卑不亢。
他與張元謀的交流,在張雨琪的“撮合”下,從開始的冷淡,到之後的融洽,再到最後的一起陪着張雨琪下跳棋。
事情因爲張老爺子的到來,全部迎刃而解,當然,如果張老爺子沒來,林天名也有信心能夠解決,而他的解決方式,可能會讓張朝南和張家損失更大,當然時間也會拖久一點。
而既然張老爺子願意調和,讓張朝南主動讓步,停止與聚天福集團的針鋒相對,退出天賜中學的股權紛爭,禁止張朝南再挑釁林天名,並向林天名當面道歉。
林天名礙於張雨琪的情面,也就不再追究。
能兵不血刃的解決問題,當然也不失爲一個好事。
如果按照林天名的一貫作風,只要有人威脅他的生存,就要徹底清除這個威脅,徹底把對方打痛、打怕,甚至摧毀。
事實上,他已經做好反攻張家濱江分公司的對策,從左秋雅給出的情報來看,張家勢力在濱江東區這麼多年,雖然根基牢固,但也是做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情。
只要把這些內情捅破,證據直接公佈到網絡上,連同那個女市長,都有可能被拉下水。到時候來再擊中力量,來個雷霆萬鈞的致命破壞,趁虛而入,把張家在濱江的勢力,連根拔起。
做法並不難,林天名只要帶着還沒去扶桑的愛麗絲,光臨一下張家某個保險櫃之類的,就不難獲取一些重要秘密。左秋雅甚至都打探到,張家那棟別墅中,潛藏的秘密最是“寶貴”。
但是,由於張老爺子出現,並主動退讓和調停,現在這些對策,都用不上了。
因此,張家除了張朝南和濱江女市長的面子上,被無形的削了一下,實質上沒有任何損失。
幾乎在林天名給緹娜和姬美妃講張元謀的同時。
張元謀也正巧正在講林天名。
濱江市長辦公室。
張元謀大馬金刀的坐在着市長辦公椅上,眸眼張閤中精芒閃閃,他隨隨便便往那一坐,一股攝人的氣場油然而生。
一個徐娘半老,幹練又不失韻味的中年美婦,以及張朝南,都低着頭,一臉落寞的站在張元謀面前,大氣不敢出。
中年美婦正是濱江市現任市長張玲燕,她是張元謀的侄女,張朝南的堂姐。
一個城市的一把手,在張元謀面前,竟然謙卑得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低着頭站在張元謀面前,大氣不敢出。
這說明,張元謀在張家的地位,是多麼的尊崇。
“對付林天名這事,你們知錯了嗎?”張元謀看着默不作聲的張玲燕和張朝南,開口看似隨意的問了一聲。他的語速不快,不急不躁,但語氣中明顯是帶着責備。
“知錯了。”張玲燕和張朝南同時回答道。
“知道錯在哪裡了嗎?”
挑起事端的,是張朝南,他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張玲燕,然後說道:“錯在沒有準備充分吧。”
“錯!大錯特錯!”
張元謀突然憤怒的大喝起來,威勢凌人,與之前在白韻家慈祥和平易近人的表現,完全是兩個相反的嘴臉。如果林天名看到他這張面孔的時候,肯定會覺得,這個張老爺子城府也太深了。
張朝南戰戰兢兢,身體一陣哆嗦,不敢再說話,頭垂得更低了。
“大伯,你消消火,彆氣壞身體,這次我們也沒損失,也算是給林天名一個下馬威。”濱江市長張玲燕忙擠出笑臉打圓場,然後給張元謀端上早已準備好的一杯熱茶,顯得相當殷情和尊敬。
張元謀大手一揮,拒絕接受張玲燕的茶水,張玲燕似乎已經料到會如此,也只能悻悻的退下,把茶水重新放回原處。
張元謀閉了閉眼睛,然後轉頭看向窗戶外面的天空,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我是恨鐵不成鋼啊,你們都這麼大歲數了,辦事怎麼還是不多思考思考?”
張玲燕與張朝南知道張老爺子還有話要說,都不敢插嘴,只是唯唯諾諾的應和。
“燕玲,我給你弄了個市長,就是希望你多學點權謀之術,可是這事辦成這樣,說明你進步還不夠。”張元謀又直接批評了張豔玲。
張豔玲表面上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沒有應聲,不過她心中卻有些不太服氣,因爲她覺得,她這次幕後策劃的計劃,算是很完美,幾乎天衣無縫。
從林天名的核心入手,入主天賜中學,一舉多得,而且進可攻,退可守,就像是現在,退走之後,一點損失都沒有。
甚至因爲擡高股權,溢價轉讓給聚天福集團,還小賺了一筆。
唯一的漏洞,出現在張雨琪身上,她沒料到張雨琪與林天名會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如果不是這個關係,可以說是十拿九穩。
怎麼會是老爺子說的那樣一無是處?
張朝南也是這樣想,只是他們不敢跟張元謀辯駁。
他們早就很清楚張元謀的脾氣,越爭辯越慘。
張元謀收回遠眺的目光,掃了張豔玲和張朝南一眼,他們臉上的細微變化,哪裡能逃脫張元謀的眼睛。
張元謀冷笑一聲,問道:“你們還不服氣是吧。”
“我,我……”張玲燕想說點什麼,卻欲言又止,追蹤還是說不出話來。她平時作爲濱江一把手,說話做事也是雷厲風行,態度強硬,可是在張老爺子面前,她感到壓力如山,說話都變得不自然起來。
張朝南更差,他連想爭辯的勇氣都沒有。
張元謀搖了搖頭,不滿的說道:“都像你們這樣,以後張家的家業,我怎麼放心交到你們手上?”
張豔玲想了想,鼓起勇氣說道:“大伯,我們火候是還不夠,還請您指點我們,我們以後一定聽從您的教導,多從您身上學習。”
“嗯,燕玲你這態度還成,朝南,這點你得跟你堂姐學學。”張元謀緩了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