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趕到3號教學樓去,邊去我邊和你說。”顧玲向孟皈說了一下。
“3號教學樓……”孟皈在心裡想了一會兒纔想起來了死亡競賽醫學院的3號教學樓大概在什麼地方,於是向那邊疾速飄了過去。
“看到那邊外牆上掛着的伊芙蒂雅了嗎?”顧玲向孟皈問了一聲。
“看到了。”孟皈其實是感應到周圍的一切的……他現在沒有身體,也沒有眼睛,感覺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當他呆在某個地方的時候,身體是不分前後左右的,每一面都能感應得很清楚,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你向她靠近過去,我會想辦法讓你在她面前短暫顯形,你必須要說服她去拯救即將被活剖的蘇顏,否則你會輸掉這場死亡競賽。”顧玲向孟皈說了一下。
“短暫顯形?我去說服她拯救蘇顏?”孟皈很不解地向顧玲問了一下。
他應該是被時間亂流帶到了死亡競賽的現場之中,但是……那時候他和伊芙蒂雅之間是仇視的關係,伊芙蒂雅怎麼可能聽從他的勸告?而且,他贏下了死亡競賽,居然是因爲伊芙蒂雅拯救了蘇顏?這事從何說起?
還有……死亡競賽不是結束了嗎?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難道還能影響已經結束的事情的後果?
“你現在處在時間亂流上,在某些情況下,無序的時間亂流會讓過去和現在以及未來成爲並行形態並相互影響。我沒有時間過多解釋這一些,這是涉及到時間維度上的事情,如果你不去做,你會輸掉死亡競賽,然後現實世界裡的你同樣會因失敗死亡而被抹除!”顧玲見孟皈有些發楞。於是催了他一下。
“我說的話她會聽嗎?現在我和她之間的關係還處於敵對狀態啊!”孟皈一邊靠近着懸掛在3號教學樓外樓面上的伊芙蒂雅,一邊提醒了一下顧玲。
“你待會兒出現在伊芙蒂雅面前的形象,是王肆的形象。王肆,就是伊芙蒂雅死去的哥哥,如果說這世上有一個人在不強迫的情況下可以讓她聽從的話。那就是她哥哥王肆了!有些事情我現在還沒有查清楚,我沒時間向你解釋得更多,通訊馬上就要中斷了,我已經讓你在她面前現形出來了!你趕快勸說她吧!”顧玲急急地向孟皈解釋了一下,說到後面的時候,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而且多出了很多雜音。
孟皈此時發現懸掛在3號教學樓外的伊芙蒂雅正一臉震驚的表情看向了自己,而且在口中喊了一聲‘哥哥……’,可能因爲太過於震驚,她差點兒手上鬆動從空中掉了下去。
孟皈連忙露出了一臉的微笑看向了伊芙蒂雅……腦子裡卻是亂成了一團……
王肆是伊芙蒂雅的哥哥?若干年前……王肆有妹妹嗎?
難道伊芙蒂雅就是丫丫!?
我勒個去的!
對了,黑母不是被殺了嗎?後來伊芙蒂雅是哪兒來的?
就在孟皈胡思亂想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所處的空間變得有些紊亂起來。他連忙按顧玲的要求向伊芙蒂雅交待了起來……
“小雅,我時間不多,聽我說,你必須救蘇顏,必須要和她搞好關係,否則你將無法在死亡競賽中走到最後,也無法活着離開這裡。”孟皈交待完之後。突然覺得自己應該試着喊她丫丫纔對。
“爲什麼?”伊芙蒂雅有些奇怪地向哥哥王肆問了一聲,她實在不太明白已經遇害多年的哥哥突然這時候現身,居然是和她說這麼一件事情。
“你必須救她……現在……快……”孟皈衝伊芙蒂雅又強調了一下,他周身的一切也再度變得不穩定起來,然後他整個人的意識逐漸浸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就象他先前從王肆身體中死去進入到了時間亂流中的那種感覺一樣。
……
再次醒來的時候,孟皈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牀上,四周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他無法動彈,但他能感覺着自己重新擁有了身體。只是爲什麼不能控制這具身體讓他感覺上有些怪異,還有就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身處什麼地方。
好冷。
“顧玲?”孟皈在意念中喊了一聲……但是沒有迴應。
不能動,聯繫不上顧玲,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現在孟皈倒是有大把的時間思考了。
王肆腦袋受創失憶那段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王肆是伊芙蒂雅的哥哥?伊芙蒂雅就是丫丫?
伊芙蒂雅不是那個被他殺掉的黑人女嗎?她長得黑,是個母的,所以殺手組織叫黑母?
孟皈之前一直不瞭解伊芙蒂雅的身世,自然也無法聯想到丫丫就是伊芙蒂雅這件事上來,現在當然會感到有些混淆。
另外,正是因爲他殺死了黑人女伊芙蒂雅,想要提前毀滅了黑母,導致王殤在傷心之餘收編了伊芙蒂雅的舊部,也因爲魔王組頭牌殺手弟弟王肆的死,王殤取消了原本的殺手組織魔王組,把兩個殺手組織合併在了一起,並且爲了紀念伊芙蒂雅,把新的殺手組織命名爲黑母。
丫丫眼睜睜地看着哥哥被活剖,仇人卻逃走了兩個,無比痛苦之下堅持要爲哥哥王肆復仇,王殤便把她放在了殺手組織中從小進行培養,與此同時王殤爲了整個魔王幫的前途,還收了一大批十歲以下的孤兒和丫丫一起進行訓練。
因爲丫丫這個名字是孟皈隨口叫的,顯得不太正式,當殺手特訓班開始的時候,王殤給了丫丫取一個正式的名字:伊芙蒂雅。
這個名字……是爲了懷念和祭奠曾經的伊芙蒂雅。
至於後來在現實世界裡和孟皈不死不休的那位……那位把孟皈從春紅大市場帶回家的小乞丐培養成了一名頂級殺手、把孟皈從霍華德實驗室救下的樸信愛培養成一名生化專家的,也是孟皈將要決鬥、但一直尚未謀面的黑母的首領,其實就是王肆的哥哥王殤。
王肆在最終死亡之時,守在他身邊的人是王殤,尼娜的那絲殘魂無處依附,卻是強行鑽入了王殤的大腦之中並再次成功潛伏了下來。
孟皈做夢也想不到,那個差點害死了自己,和自己一直不死不休的黑母,居然是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
那當然都是後話了。
……
現在的孟皈究竟又被錯亂的時空捲去了什麼地方,那要從上一次噩夢級的‘預言’任務結束時說起了……
孟皈的神魂在成功完成任務,離開那個預言任務世界之後,任務世界裡原本的那個孟皈卻是突然變得有些迷茫起來,整日裡都在發呆,周燕和他說話也只是偶爾搭理一兩句,又過了幾天之後他在某天早上沒有能醒過來,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孟皈的昏迷讓周燕很是擔心和恐懼,但她卻無法送他就醫。
因爲,這裡的天氣溫度驟降,而且連降暴雪,把道路全都封了,這暴雪一直沒有停,幾天的時間就達到了一米多高,周燕家門口的小街是個偏巷,根本不會有人來除雪,她一打開房門,外面就是齊胸高的雪,根本就無法出門。
還不僅如此,手機的信號也斷了,她和外界徹底失去了聯繫。
躺在牀上的孟皈一直處於昏迷之中,但身體並沒有發熱發燒,呼吸心跳什麼的也一直很平穩,但不管周燕怎麼呼喚,就是無法醒來。
積雪封住的世界,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周燕根本一無所知。
天氣很寒冷,沒有電,沒有水,幸好家裡還有半壇氣、一個小煤爐以及父親儲藏的很多煤粉和煤球……周燕的父親生前有燒煤爐熬湯的習慣,那煤爐就放在院子的一個小屋子裡,裡面還堆了半屋子的煤渣和自制的煤球。
堆煤的小屋子和房屋之間隔着兩米遠,周燕在那裡開闢了一條路,把小煤爐和一部分煤球運送到了房屋裡來。現在這個小煤爐就放在孟皈躺着的臥室裡,爲避免一氧化碳中毒,房間的門窗都各開了一道小縫,周燕每隔一段時間還會把窗子打開一會兒讓房間徹底換換氣。
爲了不讓孟皈就這麼死去,周燕甚至還自制了一根胃管,每天強行給孟皈的胃裡注食,她一直守着他,希望他能有醒來的一天。
她一直這麼堅持着,堅持了幾個月的時間……
冷,非常的冷,讓人絕望的冷,周燕每天看着家裡的溫度計,上面的溫度顯示已然是零下十五度了,絲毫沒有轉暖的跡象,要知道幾天前才零下十四度來的。
“這是雪災嗎?爲什麼政~府還不派人來救援?”周燕撫~摸着牀上孟皈的額頭喃喃自語着,她不知道再這樣下去,孟皈一直得不到救治的話,他會不會再也醒不過來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周燕又走去了二樓臨街的窗子邊,窗臺上也都積滿了雪,周燕打開窗子,推開那些積雪向遠處張望着……希望有救援人員能出現,把孟皈送到醫院裡救治過來。
如果不是肚子裡的孩子快出生了,她肯定是堅持不下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