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有孟皈,不然的話,她的調查到了現在這一步真的就無法再繼續下去了。
“我們得暫時分開了。”孟皈向四周觀察了一番之後和林靜說了一下。
“怎麼了?”林靜向孟皈問了一聲。
“那黑壯男子安排了一個人跟蹤在了我們身後,大概是在觀察我們是否真的放手了。你得想辦法引開他去你朋友那裡,我必須要留在這裡,我一旦離開這裡一公里之外,就無法再繼續監控他們了,後面的事情,我查出來之後會打電話給你。”孟皈看着視野裡的監控視頻和林靜說了一下。
“好的,聽你的安排。”林靜點了點頭,和孟皈一起向貨場外走去。
“你不要一個人獨處,也不要給人制造交通事故滅口的機會,這些人剛纔沒對我們下手,不意味着一直不對我們下手。”孟皈一邊和林靜一起向貨場外走着,一邊湊到她耳邊向她低聲交待了一下。
“我知道。”林靜點了點頭。
“去那邊。”孟皈和林靜說了一下,然後伸手在路邊攔了輛剛剛停下的出租車。
雖然離開了貨場,但路上的人仍然很多,出租車靠邊停下之後,林靜和孟皈一左一右進入了出租車。但孟皈在進入出租車之後,又趁着街邊一堆人走過的機會低下身體迅速離開了出租車,混入了街邊的行人之中,林靜則讓出租車司機帶着她離開了。
這邊孟皈卻是溜進了一家服裝店,過了一會兒之後,他換了一套衣服、買了頂帽子戴在了頭上,並且故意佝僂着身子,讓自己和先前的自己判若兩人,不被那些人認出來。
就在這時候,監控視野裡也有了新發現。
黑壯男子一行人除了跟蹤林靜的那名男子之外,其他人一直在貨場附近徘徊,並找到了一個餘徵落單的機會,直接把他打暈架進了一輛運貨的小麪包之中,然後小麪包找路迅速離開了貨場。
孟皈連忙攔了輛出租車,不遠不近地跟住了這輛小麪包車。
這一切背後的真相,似乎已經越來越近了,現在這幫人是準備殺了餘徵滅口嗎?如果是,那麼他們必定是餘徵的幕後指使者,只要跟住他們並隨時對那黑壯男人進行監控,應該就可以找到想要的線索了。
麪包車離開貨場之後,在市區裡繞了好幾個圈,有一輛SUV跟在了它的後面,但明顯和這些人是一夥的,看樣子他們是在確認是否被人跟蹤了。好在孟皈的跟蹤並不需要離那麼近,只要相隔不超出一公里就可以了,所以並沒有被那黑壯男子發現。
麪包車和SUV在繞了好幾個圈子之後,大概是確信了沒有人跟蹤,這纔沒再轉圈子了,徑直向市郊的方向駛去。
麪包車和SUV最終進入了一個廢棄的工廠,餘徵已經醒了過來,但頭上被罩了個黑色的袋子,被兩名男子強行架入工廠廠房之中。
“說吧,是誰指使你殺了趙太忠?”黑壯男子把餘徵頭上的黑色袋子取掉之後,拍了拍餘徵的臉向他問了一聲。
趙太忠,自然就是帝擎科技人事部的趙總。
孟皈聽到黑壯男子的問話不由得一怔……這黑壯男子不是來滅口的?他也在尋找這餘徵的幕後指使者?
“趙太忠?”餘徵一臉納悶的神情。
“裝!我有的是耐心和你慢慢磨……”黑壯男子一招手,他身邊一名男子便拎着個工具箱走了過來,打開之後裡面電鉗、電鋸一應俱全。
孟皈倒是省心了……因爲……這一切是他正準備在鬼域裡對餘徵做的。當然了,他在鬼域中是虛擬出來的這些東西,並不會對餘徵的身體造成真實傷害,但現在這情況就不太一樣了。
後面的半小時裡,各種酷刑、各種慘叫、各種和諧……
餘徵始終一臉稀裡糊塗的神情,不管被怎麼拷打逼問,都只是哭着說不認識趙太忠、堅持那只是一場車禍,他爲了躲避過街的男子纔不小心撞了黑色奧迪之類的。
孟皈如果不是有林靜對視頻一禎一禎的分析,怕是也會以爲這餘徵是無辜的。現在只能說,這餘徵還真經打,演戲也演得挺象的。如果這時候孟皈知道黑壯男子的手機,可能會忍不住把那視頻拿出來給他發過去並解說一番,然後讓他接着審問餘徵,讓餘徵無法狡辯,效果肯定會好多了。
當然,只是想想而已,這黑壯男子的身份同樣很蹊蹺,很值得懷疑。
“這個人你認識吧!?”黑壯男子突然不再追問車禍的事情了,而是拿出了一張很大的照片遞到了餘徵的面前。
餘徵看到照片中的人之後,明顯楞了楞,然後才又恢復了先前那種無辜的神情。
一直監控着現場的孟皈,自然也看到了黑壯男子手中的照片……居然是林靜老公孫志遠的照片!
這黑壯男子和他們找的是同一個人!
“他現在在哪兒?”黑壯男子又用手拍了拍餘徵的臉,向他問了一聲。
“我不認識他啊……那只是一場車禍……我沒有謀殺……”餘徵仍然只是哭着辯解着,什麼也不肯承認。
“你只要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兒,或者怎麼和他聯絡,我就會立刻放了你,不然後面有的是苦頭給你吃。”黑壯男子繼續言語逼供着餘徵。
餘徵仍然只是不停地哭着,不停地搖着頭,根本不承認認識照片中的男子。
“我知道,你如果說了,會有人殺你滅口,所以你不敢說。不過你如果說了,我們會對你提供保護,然後把試圖殺你的人繩之於法。”黑壯男子和餘徵談着條件。
孟皈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繩之於法四個字,似乎是警察纔會有的口頭禪,這黑壯男子不會是有官方背景的人吧?不過從他先前恐嚇林靜、現在濫用私刑的做法和表現來看,也絕不會是什麼好鳥。
餘徵對黑壯男子說的話沒什麼反應,繼續哭着,一臉無辜被牽扯進來的神情。
“最後一次機會!你說了可能會死,但你不說,現在一定會死!”黑壯男子咆哮了起來,他取出一隻手槍抵在了餘徵的額頭上,顯然已失去了耐心。
餘徵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情,但仍然一語不發。
“說!”黑壯男子一耳光抽在了餘徵的臉上,如果餘徵不是被捆在椅子上,這一耳光直接就把他抽翻在地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餘徵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但仍然沒打算招供。
“去死吧!”
黑壯男子徹底失去了耐心,他拉開了槍栓再次把槍口抵在了餘徵的腦門上,就在他的手指即將扣動扳機的時候,餘徵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他衝黑壯男子大喊了起來:“我說!我說!”
“快說!我可沒有多少耐心了。”黑壯男子暫時收起了手槍,向餘徵恐嚇了一聲。
“說了,他們……會……殺我全家……我老婆……我女兒……我也活不了……還有,我說了,你就會放過我嗎?”餘徵一臉痛苦的神情。
“少特麼廢話!你說了你一家就還有機會活下去!不說,你現在就得死!”黑壯男子似乎很擔心餘徵反悔,手槍再次抵住了餘徵的額頭,隨時準備扣動扳機的樣子。
餘徵猶豫了再猶豫,這對他來說,實在是個很艱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