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請看。”
東海龍王一隻爪子，按在一名中年男性土人的頭頂。
他微微催動法力，土人腦袋變成透明，就像是玻璃那樣絲毫不阻擋視線。
在男性土人腦子裡，有一截兩釐米的白色鬚根冒出來，深深扎進頭骨，宛如天生如此。
龍王放開中年男性土人，爪子下的人換成一位七八歲的孩童，他的腦子裡依然有着一截白色鬚根。
一連十幾個土人都是如此，根本不能用巧合來解釋。
“據我所知，婆羅洲土人一般會崇拜太陽、蟒蛇、鱷魚等物，幾乎沒有跪拜雨林的。”
龍王快速說着，臉上露出抓到幕後黑手的興奮，“他們貧瘠的腦瓜裡，只認識具體的事物，像整個婆羅洲的雨林就比較抽象，他們很難想清楚。”
“他們腦子裡多了一點寄生根，所以纔會放棄原始崇拜，開始信仰雨林。”
“試試移出土人腦子裡的根。”
李修文不置可否，只是吩咐龍王繼續實驗，做進一步確認。
龍王放開爪下的老人土著，重新找來十五六歲的成年男性土人，覺得年輕有活力，更能挺過實驗。
他要的是成功的實驗，而不是土人死在手術過程中，導致他在李修文面前失敗。
龍王爪子輕輕一震，一股針尖大的法力穿透土人顱骨，小心的纏住露在大腦外的一小截鬚根，用力一拔。
啊！
年輕的土人面目猙獰，發出殺豬般的淒厲叫聲，傳到幾千米之外。整個人扭成了一隻大蝦，渾身肌肉抽搐不休，汗水如雨。
光是看着他這副模樣，就知道他遭受的痛苦極爲可怕，大概只有下身的兩顆蛋黃被重擊，纔會叫的如此悽慘。
龍王沒有理會年輕土人，也不在乎周圍土人們臉上兔死狐悲，仔細感知爪中的七八釐米長的白胖鬚根。
這鬚根彷彿動物般，不停的扭來扭去，似乎感到龍爪散發出來的血肉氣息，不停的順着龍鱗間的縫隙往裡鑽。
龍王自然不會讓鬚根得逞，法力一催，佈下一道無形的鐵壁。
“大人，這寄生根有些奇特，既是植物又是動物，還能影響人類大腦，不是一般妖怪能製造出來的。”
“如此看來，幕後黑手是雨林妖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
龍王語氣冷酷的提出一個建議，“剷除婆羅洲土地上的連綿雨林很難辦到，但消滅幾十萬的土著卻不難。我們可以從這個方向，給予雨林妖重擊。”
白娘子柳眉微蹙：“這樣不太好吧，要死那麼多人！”
“哼！這些土著會吃同族，形同野獸，根本不是善類。爲了南洋的安危，犧牲他們是正當的。”
龍王目前很需要人手，但這些土人哪怕自願成爲龍王信徒，他都會拒絕。
這般原始愚昧的土人們，他寧願做光桿司令也不會招收他們，免得自己受到信仰污染，智商拉低到土人的水平。
龍王現在懷疑，雨林妖表現出來的，拒絕溝通、完全不講道理的性格，很可能就是它吸收了幾十萬土人信仰導致的。
香火有毒，對神祗來說，可不是一句空話。
“大人，您覺得我的方法怎麼樣？”
龍王暫時說的白娘子啞口無言後，向李修文請示。
李修文神色淡然，說：“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用事事都問我。”
這是什麼意思？
龍王琢磨了一會，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這不就是讓自己背鍋嘛。
反正他對土人們沒什麼需求，立即明瞭的回道：“是，大人，我知道該如何做。”
下一刻，龍王離開白雲，恢復兩百米長的龐大蛟龍身軀，朝着東方快速飛去。
他的身邊有風雲匯聚，一團團墨黑般的烏雲出現在，像是在拱衛王者一樣，遮住大半的蛟軀。
五十多裡的距離一晃而過，越過綠毯一樣的雨林，龍王來到一處靠河的土人村落上方。
噼裡啪啦！
一道水桶粗的藍白色閃電，自烏雲裡劈出。快要接近地面時，裂成兩百多道分叉，落在茫然的土人身上。
每個土人都捱了一記拇指粗的閃電，沒有任何遺漏，哪怕待在草棚房子裡的人也是一樣。
空中多了濃烈的臭氧氣味，還有一股肉烤焦的味道，薰得龍王抽了抽鼻子。
他在村落上空盤旋幾圈，確認沒有一個活口，所有土人都死了。
沙沙，沙沙！
河邊茂密的叢林劇烈搖晃起來，快速匯聚成百米高的暴怒樹妖，朝着雲中的龍王大吼：“又是你，這個臭長蟲！”
“哈哈，你之前追殺我時很爽吧！”
龍王身形拔高到兩千米，得意的說，“現在輪到我報復你了。”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不久前自己被雨林妖追殺，身受重傷的慘狀。
自那個時候起，他就有了報仇的想法，直到今天終於實施。
結果不錯，雨林妖這般憤怒，像是被挖了牆腳一樣，看來土人們就是它的弱點。
嗖！
龍王駕馭着烏雲，朝着南方飛去。
婆羅洲的地形他記得很清楚，四周低中央高。島嶼中心的山脈十分險峻，連土人都不願意生活在那裡。
飛過上百里的距離，龍王再度停下，獰笑着看向下方空地的土人村落。
沙沙，沙沙。
雨林妖的動作很快，一發現龍王停下，就打算用高大的喬木樹幹凝聚樹妖分身。
一時間，村落四周的樹林彷彿活了過來似的，拔出紮根大地的樹根，朝着中心點迅速匯聚。
“你的速度太慢了！”
龍王哈哈笑着，驅使烏雲劈出一道刺眼的閃電。
村落裡的五百多土人，每人都捱了一條閃電分裂後的電流，渾身焦黑的躺在地上，聲息漸無。
“長蟲，誓要殺你！”
十多萬棵樹木組成的樹妖，衝着龍王的背影，發出震耳欲聾的憤怒宣言。
龍王像是一隻小蜜蜂，在婆羅洲上空飛來飛去，一旦停下就會製造大片的死亡，摧毀土人村落。
雨林妖想要阻止，卻受困於自身，植物成妖的它反應不夠快，總是慢上一步，來不及阻止龍王。
“你在變弱，反應速度越來越慢，我猜是因爲信仰你的土人不斷減少的後果。”
龍王發現了一個秘密，笑着對地上的樹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