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石掛掉電話,一張滿是橫肉的臉變得十分兇惡,向着騷包的紅色跑車外吐了口濃痰,便一踩油門往前飆去。迎着塵土,他狠狠道:“媽了個巴子!居然敢到我的地盤上鬧事,看來老子這幾年消停了下,就讓他們忘記關王爺是長几隻眼了。”
紅色法拉利從公路駛上一條土路,塵土更加大,關石看着跑車由紅色染成了土黃色,心裡更加恨那些跑到礦上鬧事的的人了。不然,他現在肯定帶着美女在兜風,到一個無人的曠野上,然後再那啥啥呢。
吱!
關石的跑車停在了一條三岔路口,他和張局長約好了在這裡見面。
沒等多大會兒,關石就見到五兩警車開了過來,當頭的一輛下來一位四十多歲的警官,可不就是縣城裡的張局長麼。
張局長還沒走過來便道:“關老弟,你這兒怎麼又出現問題了?這讓我很難辦吶。你那些礦工跑了出去,對我們這兒的治安影響可不好。”
說着,張局長已經到了跑車邊上。雙眼掃過跑車時,裡面的貪婪之色怎麼都掩飾不住。
關石將張局長的眼神都看在眼裡,對他打哈哈的官話也不以爲意。他知道張局長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便拿出了兩根兒雪茄,兩人分別點上之後,道:“張局長,這輛車不錯吧?是你的了。”
說出這話,關石的心也在滴血。這車花了他一百多萬呢,雖然用了半年多,但跟新的沒太大區別。這次的事情鬧的有些大,他必須把這張局長完全籠住。
張局長聽到關石的話,明顯嚥了咽口水,但還是道:“看關老弟說的。這車給我也開不出去啊。怎麼?這次的事兒鬧得很大嗎?要是太大了,我也罩不住啊...”
“這個數,怎樣?”關石伸出五個手指頭,堵住了張局長的話。
張局長眼睛一眯。但還是道:“我這手下幾十號人。可都是擔着干係給你們幹活呢...”
“這個數!”關石伸出拇指和食指,做出一個八字形。接着道:“老張,這個數已經是極限了。而且你別忘了,我們兄弟要是真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輕而易舉的就弄到八十萬。張局長心裡的高興別提。同時,他也知道這次肯定事情不小。不過這年頭就是這樣,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敢幹,他一個小縣城的警察局長哪裡弄得到這許多錢?
達成協議,張局長的五輛警車便跟在紅色法拉利後面,再次揚起灰塵向前疾馳而去。
一路警笛長鳴。路邊的一些村民聽到後,不禁聚在一起議論起來:“哎呀,這不會又是哪裡的逃犯跑到我們這邊了吧?”
知情的村民則是冷笑道:“狗屁逃犯,我看又是關家的黑窯出事了。請張扒皮去鎮場子呢。”
“噓...小心傳到張扒皮耳朵裡,那你就倒黴了。”
關石和張局長很快就到了黑金礦附近,不過這時關石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了。
“媽的,礦裡面已經聯繫不上了,我的那些弟兄們可別都折在了裡面。”關石擔心道,接着又對張局長說:“老張,這次來鬧事的人估計不簡單,讓你下面的都小心點兒跟我進去。”
張局長也發現了這次事情不同以往,以前礦上出事,走到半路上就能遇到那些跑出來的礦工,還會傻傻的向他們求救。可這次,到了金礦附近,卻仍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不過,張局長卻是不願在關石面前露怯的,反倒嘿嘿冷笑道:“再不簡單,還敢跟人民警察對抗嗎?”
他說這話時一點都沒臉紅,渾然不覺自己多麼玷污“警察”這個名詞。
說着,六輛車又往前開了一里路,便到了金礦的外面,可是看到的情況卻讓關石與一衆“警察”目瞪口呆。
金礦依山而建,地面上的建築結構沒比礦洞裡複雜多少,一排小平房是給金礦守衛們住的,而另外幾排平方則是給礦工們住的。礦場外面用鋼筋柵欄圍住,還籠上了一層鐵絲網,高過兩丈,一般人絕對爬不過去。
當然,重要的是他們在外面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裡面的情形。
最惹眼當然就是大門前那一大推紅豔豔的鈔票,張局長根據自己見過的上百萬鈔票去估計,覺得這堆鈔票得有五百萬以上!
而這堆鈔票前面,則是排起了長隊。一個個不成人形的礦工,在那堆鈔票前,由一個美麗的馬尾女孩發了一砸錢,便向另一個方向走去。礦工們走過去的方向上,原先金礦的幾十個守衛被捆成了一圈,任由那些礦工上來踢打。
而一個帶着墨鏡和牛仔帽的年輕人,則是嘴角帶着笑容的站在那裡,看着那些礦工們打人,不時的還高聲提醒道:“別下手太狠,打殘打死可是要負責的。”
見到這情形,關石是火冒三丈。
張局長的一雙眼睛也被那堆鈔票給染紅了——等辦完事兒,這堆鈔票還不是要充公?
“張局長,還愣着幹什麼?”關石氣急敗壞的吼起來,“快讓你的人進去啊,把兩個膽大包天的傢伙給抓住!還有那些錢,肯定也是我們的,都給收回來!”
張局長回過神來,又向礦場掃視了一眼,道:“關老弟,冷靜點兒,裡面恐怕沒這麼簡單。如果僅僅是這兩個人,怎麼可能將你整個礦上的守衛都抓住,還讓這些礦工服服帖帖?”
“那也不能在這兒幹看着吧?”看着那堆錢越來越少,關石真的很着急。他有預感,這堆錢絕對是他們家的。
張局長道:“他們呆在裡面,一時半會兒跑不了。讓我的人先過去試探一下,說不定能把門給詐開了。”
爲了防止礦工們逃跑,或者裡面發生暴亂,金礦的防衛措施真心不錯。鐵絲網難以攀爬還通了電,而大門也是結實無比,一般的手槍恐怕打不開。而且,張局長記得金礦裡的守衛也有幾把槍,只是現在不知道哪裡去了。
小心無大錯,張局長衝身邊一個警察吩咐了幾句。
那個警察拿着警察證,跑到了大門前,喊道:“裡面的人聽着,我們是人民警察,接到報案說這裡的礦場發生刑事案件。快點把門打開,讓我們進去調查。”
之前礦工們就看到了外面來的警車,都是一陣騷動,要放在以往,肯定有礦工主動來幫警察打開大門。有好幾次,礦上暴亂,就是讓張局長這麼輕而易舉的給收拾掉的。而這次,卻是沒有一個人敢過去開門,都向那個戴墨鏡的年輕男子看去。
那年輕男子往大門這邊走了幾步,看着門外警察,嘴角笑容更甚,揚聲道:“警察?我看你們怎麼不像呢?倒是像強盜、土匪多一點。”
那站在門口的警察氣得臉色一陣脹紅,吼道:“我們怎麼不是警察了?沒看到這警察證嗎?還有外面的警車,我們身上的警服,難道都是假的?”
年輕男子搖了搖頭,嘆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有一樣最重要的東西卻是假的。”
“什麼東西?”門前的警察下意識問道。
“爲人民的心。”
聽到這裡,頓時那警察知道自己被耍了,不遠處的張局長和剩下的警察也都臉色難看之極。
雖然他們乾的完全就不是警察該乾的事兒,但讓人當面揭穿,仍舊不免惱羞成怒。就像披着人皮的狼,在人皮被揭開的一剎那,就是他們露出獠牙要吃人的時候。
“我看你們纔是匪徒!”張局長來到大門前,衝裡面大喝道:“你們現在這叫做拒捕,聚衆暴亂,招來武警部隊全部都要槍斃!”
帶着牛仔帽的墨鏡青年笑道:“喲喲,張局長好大的威風呀,好像你只是一個局長,而不是法官吧?憑什麼宣判?不過,我要是張局長,現在就不會帶人在這裡了,而是好好想想怎麼保住自己的命。”
“胡言亂語!”
張局長也是個狠角,根本不聽墨鏡青年的那些話。直接找來後面的十幾個警察,道:“想辦法打開大門,將裡面的匪徒給抓了!”
“明白!”
這十幾個人幹這事兒不止一次,聞聲立馬一擁而上,要強行打開大門。
礦工們見這些警察手裡還拿着槍,一個個如同豺狼虎豹一般,不少都駭得後退。這些人,被拐騙到礦上幹活,受到百般折磨,如今很多人已經被整的麻木了。
不過,那青年卻站在大門前,卻好像絲毫不擔心似的。
見那青年看着自己,張局長感覺渾身發毛,總覺的那青年露出的半截臉有些眼熟,卻又想不出來到底在哪裡見過。正在他忍不住,想要命令手下先開槍將那青年給打傷時,手機卻忽然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居然是市局領導的號碼,張局長不禁眼皮一跳。
“難道這事情連市裡面都知道了?應該沒這麼快吧?況且市裡面關家兄弟和我都有過打點,也不該有什麼事吧?”
心中閃過幾個念頭,張局長便接通了電話。
“張三寶!你現在在哪裡?是不是跑到關家兄弟那地方去了?”手機中傳來氣急敗壞的詢問聲。
張局長聽着話,就意識到事情不妙,但還是如實答道:“是啊,關家兄弟這裡出現了匪徒,我正在處理呢。”
“處理你個頭!”手機那邊直接罵開了,“我命令你馬上收隊,晚一分鐘我就把你槍斃!”
【今天又是一天的找工作,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