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赤水河不足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山頭，名叫牛頭山。
同時，這裡也是邊防軍封鎖線的外圍，張雨選擇把部隊紮營在山上，在植被的掩護下，這裡是隱藏軍隊的最佳位置。
此刻，山中的一顆大樹腳下，卡爾找來了一隊乾柴堆在那裡，然後倒上了燃油，讓綁在樹上的那個人形生物不禁抽搐了一下。
張雨上下審視着那個人形生物，它被牢牢的綁在樹上絲毫動彈不得。
“這就是你們在黑潮大軍中抓來的東西？”張雨問道。
“是的。”
左恩點頭回答道，“不得不說，黑潮的這些鬼東西都悍不畏死，這生物最多隻有二品的實力，但在面對我們幾人的時候卻絲毫不退縮，三兩個就敢撲向六品，打不過，就用利爪撓，用牙齒咬，他們全身上下似乎充滿了武器，眼神如果能殺人的話，估計現在它早就把我瞪死了。”
只見樹上，那人形生物大約有一個成年人的體型大小，他渾身上下都呈現出黑色的皮膚，皮膚表面乾裂着，有的地方還出現了恐怖的淤痕，最嚇人的地方還要數他們的牙齒和手指。
他們的牙齒很特別，四個犬牙都相當發達，像獅虎那樣的野獸一般，很多人就是被他們生生撕裂的。
他們的手指如彎刀一般，指甲堅不可摧，一般的鋼鐵根本難以斬斷，只能用合金武器才能夠削去他們的手指。
張雨觀察了半晌，得出結論：“這倒是和前文明時代所記載的‘喪屍’很相似，他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看見人便瘋狂的屠殺、撕咬，只是這些人形生物並沒有傳染病罷了。”
“不，還有一點不一樣。”
林琅敏銳的捕捉到了意思不同尋常，“前文明時代所記載的喪屍資料我也看過，那些喪屍可以說絲毫沒有陣型可言，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進攻和防守，只會憑藉最原始的本能去廝殺。”
“可是這些黑潮當中的生物不同，可以看到，他們的身上都攜帶有簡易防具，開戰時，陣型明顯也是經過特別指揮的，沒有亂象，而他們之所以沒有拿武器，是因爲他們的手指就是武器，根本用不到！”
幾人一番分析之後得出結論，這個來自黑潮當中像喪屍一般的人形生物，很有可能是擁有獨立意識的，只是沒有人類那般敏銳罷了。
所以，這纔有了把它綁在樹上，準備點火燒屍的動作。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會不會說人話？”
張雨嘴裡叼着一根菸，含糊不清的道，另一隻手裡舉着一隻已經點燃的打火機。
他特麼就不信這個東西不會說話！
就算不會說人類語言，也應該知道別的語言纔對。
不然他們的軍隊是如何有秩序的指揮的？
傻子都能看出來，如今攻破武關的黑潮，和之前襲擊村子的黑潮根本不是一個檔次，或許實力上差不太多，但這些生物更有組織性，甚至還懂得排兵佈陣！
要說他們之間沒有語言交流，鬼都不信。
可是現在，這個喪屍一樣的東西卻雙目緊閉，一副有本事你殺了老子的模樣，一言不發。
“喲呵？裝硬漢是不？”
張雨邪獰一笑，打火機往那堆已經倒上了燃油的柴火堆裡一扔。
轟的一下。
火苗升起。
此時正值初冬，天乾物燥，樹林當中的風輕輕一吹，那火苗便彷彿有了生命一般直接攀升兩米多高，開始炙烤它的腿。
樹上，剛纔還很硬漢的，如喪屍一般的人形生物，頓時嘰哩哇啦的叫喊了起來。
“#%@！%……”他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
因爲雙手被綁起來的緣故，他也做不出任何的動作，只能拋來乞求的眼神，眼眶裡甚至還有淚水在轉動。
“看來我們的硬漢也沒有那麼硬嘛，放他下來。”
張雨冷笑一聲。
什麼特麼的硬漢，老子有的是手段讓你開口，這才只是初步階段就受不了了？
張雨知道一種殘酷的刑罰，用浸泡了燃油的抹布一圈一圈的纏在犯人的腿上，然後點火。
火苗一點一點侵蝕犯人的身體，劇痛難耐，可是卻只能看着自己的腿一點一點被燒掉，那種感覺簡直生不如死，想死都沒有辦法做到，相反神經還特別靈敏，只能在痛苦當中煎熬，直到看到自己的腰部以下全部變成灰燼，纔會因失血過多死去。
一些書籍上把這種刑罰叫做點天燈，就算是最堅韌的硬漢也是萬萬受不起這樣的嚴厲酷刑的。
此刻，那人形生物被釋放的瞬間，就跪在了地上，雙手匍匐，渾身劇烈的顫抖，看樣子是嚇壞了。
他把頭深深的埋下，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嘴裡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應該是一些好漢饒命之類的話語。
張雨給了他一鞭子，他疼的一個痙攣，但緊接着反而表現的更加服從，全身幾乎都趴在了地上，甚至還在親吻張雨的鞋底。
張雨感到一陣噁心，後退兩步，問道：“我問你，你會不會說人話？”
“會會會，長官，我會！”
人形生物可憐巴巴的道，眼角淚水都出來了，說出的語言雖然帶着嚴重的口音，但模模糊糊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軍官們聽到它竟然口吐人語，都一陣驚訝，彼此間互相對視了一眼。
長得像人，說話也像人，這個玩意除了醜了一些，不正是人類一般的存在嗎？
張雨沒有閒工夫跟它磨洋工，山腳下的戰場可是仍在劇烈的廝殺呢，問完問題他們還要繼續向後扯退，不能耽誤太長時間。
“你們是來自墮落世界的嗎？爲什麼你們的軍隊裡有獸形生物還有人形生物？你們的長官是誰？你們的部隊編制如何？鎮守東部防線的遠征軍情況怎麼樣了？”
張雨一口氣問出許多問題。
那喪屍一般的人明顯不太理解張雨的話，他看似痛苦的思考着，用含糊不清的語言解釋道：“王……在指揮，我是王國的普通百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衆人頓時一驚。
黑潮當中，有一位“王”的存在嗎？
那是什麼級別的指揮者？是強者嗎？
宗師？八品？還是傳說當中的九品？
脾氣暴躁的卡爾一腳把他踢在地上，吼道：“你們的王究竟是什麼東西？你們的軍隊一共有多少人？”
那人被嚇壞了，直接蜷縮在地上，嘴裡不停的喊着：我是普通百姓而已，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操！”
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卡爾憤怒無比，狠狠地踢了兩腳。
這個人形喪屍一般的存在只是普普通通的二品而已，哪裡經得起卡爾的憤怒，幾腳過後，他身上的骨骼便已經變形的不成樣子了，被生生踢斷，口鼻也溢出了血跡。
可即便是這樣，他仍在蜷縮着身體虛弱的叫喊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心腸稍軟的左恩看不下去了，用軍刀割開了他的喉嚨，徹底的結束了他的痛苦。
“看來，這個人的身體很低微，瞭解的東西不多，想要真正的把握某些情報，我們必須抓住一個黑潮當中的軍官才行，哪怕只是一位低級軍官。”
張雨沉思後，這般說道。
林琅道：“可是聯合軍目前已經敗退了，被殺的不成編制，潰不成軍，我們已經沒有機會再去抓俘虜了。”
張雨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們暫時先往後撤退，看邊防軍那邊有什麼動作，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再隨之衝殺！”
“是！”
衆人快速跨上戰馬，向牛頭山西側撤退。
走上山巔的時候，張雨往遠處的河灘上看了一眼。
放眼望去，這片平攤的河灘上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頭，大夏聯合軍被打散的士兵到處都是，他們有的人瘋狂向西邊撤退，但絕大部分都被留在了戰場，被黑潮分割成了幾個部分，包圍了起來，在逐步蠶食。
全軍覆沒只是時間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