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在一旁駐足圍觀的旁人,裴井秀這下算是吃了大虧,原本照他的實力,按理說不該一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就被林言猛揍,但實在是他太過大意輕敵,忽視了林言的實力,而林言的實力又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裴井秀壓根就沒有想到林言光靠拳腳上的硬功夫就能夠完全將他壓制,竟然一點連反擊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這時候,裴井秀的臉上已經不似方纔那般掛滿了自信與從容,心裡那個後悔呀,眼下,他能做的,僅僅就只是咬着牙強撐着對方的猛攻,伺機尋找反擊的機會。
他不想輸,要是這場比試真輸了的話,事情一傳出去,那他的面子往哪裡擱?那今後他裴井秀這個名字豈不就成一個笑柄了?
所以在抵擋着林言進攻的同時,裴井秀希望他的體力能夠早點不支,畢竟對方連續發動如此激烈的猛攻,體力應該比起一般時候要消耗更大才對,只有林言露出了疲態,手上的動作有任何的遲疑,他才能夠找到機會反撲。
只是裴井秀還是估計錯了,林言一般想要體力耗盡,最快的方法那基本上都是精神超過了負荷,至於說要單純的靠着拳腳消耗體力,沒幾個小時是耗不完的,而且他現在壓根都還沒有使出全部力,這裴井秀再耐打,難不成還能有公牛的耐打擊能力強,林言曾經可是一拳能夠打倒一頭牛的,主要他也是怕自己來幾下重錘,這裴井秀會吃不消,所以纔會稍微省點力。
在只有五六分力的情況,林言更是顯得遊刃有餘,攻勢絲毫沒有間斷,但同時整個人也是沒有一丁點力快要力竭的樣子。
只是,林言不會覺得疲憊,不代表裴井秀也是如此,他勉強抗了十多分鐘的暴打,沒有等到對方力竭,自己反倒是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裴井秀很是狼狽,儘量的閃避着林言的攻擊,避免和對方的肢體接觸,實在是躲不過的拳腳,他纔會用身體去格擋,因爲他現在一雙手臂都已經是疼得沒有直覺,幾乎快要擋不住林言的攻擊了。
“裴大師,我看,已經沒有繼續鬥下去的必要了,你不是我的對手,認輸吧”林言一邊進攻,一邊淡淡說道,似乎已經沒有和裴井秀打下去的興趣了。
裴井秀知道自己不敵林言,但是要讓他向這個小子認輸,他又如何放得下這個臉面,心裡氣急,先前他還覺得自己心境平穩,但是現在卻是淡定不了,就在憤怒的情緒和枯竭的體力交錯下,裴井秀一不小心,竟然是突然腳下打滑,以一個非常奇妙的姿勢半跪在地上,頭朝地,看起來就好像是在給林言磕頭一樣。
“裴先生,你認輸就行了,不必行此大禮”這時,林言停下了攻擊,適時的隨口調侃了一句。
臺下衆人鬨笑。
“我要你死!”這一下,裴井秀徹底失去了理智,站起身來,不顧一切的朝着林言衝了過來,拳腳並出,使出了殺招,直指林言要害,看樣子還真的是有殺死林言的念頭。
林言當然不可能膽怯,見對方失去了理智,只是腳步微微前移,當即出手,輕描淡寫的就化解了對方的殺招,並且在出手拉扯間,輕輕一推,就再一次讓裴井秀跪倒在地。
“裴先生,我說了,不用比下去了,你不是我的對手!”林言說道,對於眼前這個囂張跋扈的韓國人,他可沒有半分好感,所以在對付他的時候,才稍微狠了一些,不但消磨了他的體力,同樣也在消磨他的意志。
裴井秀大口喘着粗氣,雖然沒有受什麼傷,但連續兩次跪倒在地,讓他的臉漲得通紅,他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現在當真是恨不得將眼下這小子撕成碎片,但是,他現在卻沒有體力這麼做。
擂臺下,一直看兩人比試的田豐自然是希望裴井秀能夠贏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就連他一個不懂武術的人都能看得出來,裴井秀在林言面前完全是不堪一擊。
這讓田豐心裡更是埋怨起了林言,覺得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外國友人,你就算有能力,故意放點水也是應該的。
況且林言不但讓裴井秀還不了手,而且還讓他在所有人面前下不了臺,這讓田豐更是不滿,心裡想着,等到自己回去,一定要動用關係,給這個武術會館一點教訓。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對田豐而言,現在最重要的當然還是阻止這場比試了,裴井秀可是他的客人,所以他連忙費了些力爬上了擂臺,擺出了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年輕人,我們華夏好歹也是禮儀之邦,我看你也是習武之人,怎麼能夠這樣對待國外武術界的友人?你知不知道,裴井秀那可是韓國著名的武術家,在世界範圍內也是非常有影響的跆拳道大師,你這樣的做,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林言壓根就沒有理會田豐,只是看向裴井秀“比武切磋無國界,一切憑實力說話,裴先生,在咱們比試之前,你應該記得你說過的話吧?”
裴井秀這時候絲毫沒有因爲田豐跑上來替自己說話而感到感激,心裡更是一頓臭罵,什麼武術家,跆拳道大師,上臺來沒有兩下就被這年輕人幹翻了,這話此時此刻聽起來讓裴井秀覺得無比的刺耳,無奈之下,裴井秀最終只得是低頭承認道“我輸了!”
裴井秀認輸的一瞬間,臺下的一衆學員們歡呼起來,相比裴井秀這樣狂妄自大還妄圖讓徐秋總教官做他女人的無恥武術大師,他們寧願支持林言。
在聽見裴井秀親口認輸後,林言便是下了擂臺,走向了徐秋所在的位置,雖然兩人之前並不認識,但林言卻還是熟絡的笑着說了一句“徐姐,應該沒讓你失望吧?”
徐秋笑着點了點頭,問道“謝謝,你叫什麼名字?”
“林言!”
“你說你和館主認識?”徐秋問道。
“認識其實倒也談不上,其實我這一次過來……”
就在林言在和徐秋交談的時候,裴井秀在田豐的攙扶下也是跟着下了擂臺。
憑心而論,他的實力比不過林言是事實,可是裴井秀自視甚高,剛纔在所有人面前當衆認輸就已經是讓丟了臉面,再加上此時周圍不斷傳來的嘲笑聲,讓本來就已經非常憤怒的裴井秀失去了理智,如同火上澆油一般。
這時候,眼睛冒火的裴井秀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體力,竟然是推開了一旁攙扶着他的田豐,冷不丁從身上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然後從林言的後方向着他偷襲的桶了過去。
裴井秀已經徹底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壓根就喪失了人該有的思考能力,腦中只有報仇,要親手手刃這個華夏人,忽視掉了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裴井秀的動作很快,而且還是從林言的背後下手,在常人還有他自己看來,這一刀肯定是會中的,就在徐秋髮現那奪命而來的利刃的時候,她已經來不及出聲提醒,臉色一變。
可哪想到,下一秒,林言卻彷彿是身後長着眼睛一般,在裴井秀小刀的刀尖快要觸碰到他的時候,竟然以一個微妙的轉身避開了攻擊,並且他也沒有再留手,反身一腳全力踢在了裴井秀的膝蓋上。
就只聽“咔嚓”一聲,裴井秀整個人被踢飛了出去,而且一條腿當場就被踢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