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這些,白秋鳳也會感到有些對不起欣然。可是一想到那麼多艾滋病兒童,他們正在和病魔做着艱苦卓絕的鬥爭,急切的希望人們能拉他們一把,白秋鳳就什麼也顧不上了。轉頭看向欣然,白秋鳳深沉的說道“欣然,你不知道那些小孩子真的是太可憐了。如果我們這些有能力的人不能伸出援手的話,他們將會墜落無盡的黑暗中。你現在還沒有孩子,等你也有了孩子你就能理解媽媽此時的心情了!”欣然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理解!你是我媽,我不理解你誰理解你啊!”
白秋鳳滿是感激的抓起欣然的手說道“那麼欣然,你是答應拿出一千萬來了?”欣然苦笑了一聲說道“一千萬數目雖然不大,但是也不小,我恐怕沒這個權力啊。”白秋鳳的臉上又流露出一絲失望的情感。欣然急忙說道“媽,您先彆着急,我沒有權力,但是有人有權力啊。只要他點頭,不要說一千萬,就算是一個億也不在話下。”“哦?你說的這個人是誰,他現在在哪裡,我馬上就去求他!”白秋鳳一聽,臉上的表情立即充滿了急切。
欣然微微一笑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諾,就是他!”欣然指了指張強笑道。“他?”白秋鳳的眼中閃過一絲迷惘和懷疑。這也不能怪他,是張強自己說他是一個農民的。能隨手拿出一千萬的農民實在是太少見了。欣然咯咯的笑道“媽,您就別再懷疑了。他是農民沒錯兒,但他同時也是強農銷售集團的真正主人,我的幕後老闆張強張先生!”“這……這是真的!?可你明明跟我說過,你的老闆他已經……”白秋鳳吃驚連連的道。
張強站了起來,對白秋鳳說道“欣然說的沒錯,我就是張強。之前之所以那樣,純屬無奈。”聽了張強的話,白秋鳳不再懷疑,急忙握住了張強的手說道“張先生,您不知道,我女兒天天在我的面前誇您,我也早就想要見你一面,只可惜一直都沒有得到機會。真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裡見到了!”看到白秋鳳那激動的模樣,欣然笑道“媽,您看,我跟您說今天您會不虛此行,您還不相信。快把你的要求一股腦兒的跟他說了,他批示下來我就一一照辦,省得您以後老是跑來爲難我!”
白秋鳳急忙將懇求的目光投向了張強,還沒等他開口,張強就微微一笑,說道“阿姨,你們剛纔的對話我已經聽到了。欣然,一個國際一流的大企業,卻連一個專門的慈善機構都沒有,這會讓很多人感到寒心的。作爲一個優秀的企業家,不但要會從社會中汲取,同時也要懂得回報於社會。我的意見是把阿姨的綠葉慈善組織吸收進強農集團,讓它成爲強農集團的一個組成部分。每年撥專款,支持該組織的一切活動。另外,據我所知,目前全中國被感染艾滋病的人數有七十萬之多,其中的兒童也有近十萬,而綠葉組織只有三百名艾滋病兒童,這實在是杯水車薪。我認爲綠葉組織還要擴大,至少要將艾滋病兒童的人數達到一萬名以上。我們要麼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
張強不但爽快的同意了白秋鳳的要求,反而提出了這樣一個大膽的讓人心動的構想。白秋鳳的臉上先是一陣錯愕,隨後佈滿了驚喜。嘴脣哆嗦的看着張強,遲遲的說不上話來。張強笑了笑,語不驚人誓不休的說道“另外還有一個問題,應該引起我們大家的重視,在這七十萬被感染了艾滋病病毒的人當中,有接近四五十萬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感染了艾滋病。這樣下去,會有更多的人被他們無意識的感......
染,實在是太危險了。我覺得綠葉組織的工作應該分頭展開,一方面收治更多的艾滋病兒童,另一方面在全國範圍內進行免費的艾滋病普查。尤其是那些偏遠貧窮,文化落後的農村,要爭取讓每一個村民都接受檢查,絕不漏過一個艾滋病患者。還有,現在的艾滋病藥物只能對艾滋病的病情起到一個抑制作用,卻不能將其根除,因此我們要集中全國最權威的專家,加大攻關的力度,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研製出治療艾滋病的特效藥物,爭取讓他們早日擺脫艾滋病的困擾,這纔是王道!”
看到衆人都是一副聽的目瞪口呆的表情,張強笑了笑說道“這只不過是我的一點兒不成熟的建議。如果有什麼值得商榷的地方,大家不妨提出來。”白秋鳳呆呆的搖頭說道“張先生,您真是太讓我吃驚了。您剛纔所說的這一切,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如果……如果我能早點兒遇到你,那些艾滋病兒童或許會少受很多苦……”說着說着白秋鳳太過激動,竟然忍不住輕聲哽咽起來。欣然急忙將白秋鳳扶坐在座位上,柔聲安慰道“媽,您這是怎麼了?這麼好的事兒您哭什麼呀?”
白秋鳳一邊忍着哭聲,一邊幽幽的說道“媽這是高興的,高興的……”欣然咯咯一笑說道“您是應該高興,現在張老闆發話了,您以後就再也不用爲錢的事情發愁了。我也終於可以解脫了。”白秋鳳點了點頭,看向張強道“張先生,如果真像您所說的那樣的話,需要的資金數目可是相當的龐大,您……”看到白秋鳳的眼中滿是擔心,張強微微一笑,問欣然道“欣然,你是強農集團的總裁,對強農的盈利情況最爲清楚,你來說說,我們有沒有足夠的力量來支持這樣一個艾滋病防治計劃?”
欣然皺了皺眉頭,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有是有!但是恐怕得用去公司百分八十的利潤,我們將徹底的喪失對外擴張的能力,公司很可能會因此而停滯不前。”張強聽了之後沉默了下來,他很清楚一個公司停滯不前意味着什麼。在當今這個世界,就好比是逆水行舟,不進就意味着後退,被淘汰。看到張強陷入了深思之中,白秋鳳的心神立即緊張了起來,眼巴巴的看着張強,就好像是等待着宣判的罪犯,心中忐忑不安。
看到張強很是爲難,遲遲的下不了決心,林超然忽然開口問道“欣然,你算一算,強農集團既能最大限度的支持綠葉慈善組織,又不會影響到你們發展壯大的底線是多少?”欣然略一思索,就給出了答案,說道“百分之五十。只要能給強農集團留下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強農集團就能兩者兼顧。”林超然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強農集團每年拿出百分之五十的利潤用來支持綠葉組織將艾滋病防治工作進行下去,另外的百分之三十有政府墊付。反正現在中央一直都在醞釀籌建一個完整,有着明確分工的艾滋病防治組織,來遏制日漸猖狂的艾滋病散播。”
“老先生,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錢啊。我曾經找過省裡的領導多次,只是希望政府撥一筆數額不大的款子幫我們度過暫時的困境,都被婉言謝絕了,這麼一大筆資金,政府怎麼會隨便撥給我們,我對次並沒有多少信心!”聽白秋鳳話的意思,她以前沒少碰過壁,所以此時才顯得意興闌珊,有些灰心喪氣。
欣然神秘兮兮的笑道“媽,那是因爲你找的領導檔次太低,他們做不了主!你怎麼不試着找找中央的領導?”白秋鳳苦笑了一眼說道“我倒想找,可我找的着嗎?人家中央的領導那都是日理萬機,怎麼會有時間搭......
理我?不把我當成是騙子抓起來我就偷笑吧!”林超然苦笑着說道“聽你的意思,你好像對中央的幹部很是有些意見啊。”白秋鳳撇撇嘴說道“有意見談不上,不過天高皇帝遠,咱高攀不上倒是真的!”
欣然咯咯的一笑說道“誰說高攀不上的?高攀不上,您能和中央的領導坐在一起吃飯嗎?”欣然的話讓白秋鳳呆了一呆,隨後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呆呆的向着林超然看了過去。林超然苦笑了一聲說道“還從來沒有人把我當成皇帝看呢,呵呵……”欣然咯咯一笑對白秋鳳說道“媽,看您亂說話,現在給自己惹上麻煩了吧?告訴您,現在坐在您對面的人是國家政治局九常委之一的林超然,是全國最有權力的九個人之一,您好自爲之吧!”
“不……不是吧?他……他真的是林超然?”看白秋鳳那表情,她是真的吃驚不小。林超然站了起來,笑眯眯的對白秋鳳說道“您好,我們正式認識一下吧,我是林超然!”白秋鳳呆呆的握住了林超然的手,喃喃的說道“您……您好,我……我叫白秋鳳!”“媽,您這是怎麼了,我記得以前您好像沒有結巴的毛病啊!”欣然笑着對白秋鳳說道。白秋鳳臉紅的瞪了她一眼說道“去你的,再拿你媽開涮,別怪我不客氣!”
欣然笑道“我知道了媽。不過您打算握着林爺爺的手一直到永遠嗎?”“啊!”白秋鳳就好像是觸電了似的急忙鬆開了林超然的手,隨後低下了頭有些不敢看林超然。欣然看的越發有趣,咯咯的笑道“媽,您這眼光真是厲害!您一定是一上眼就看出林爺爺他還是單身,所以抓着人家的手不肯鬆開。媽,您可真有一套!”“臭丫頭,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白秋鳳大窘,向着欣然撲了過去,欣然尖叫一聲,機敏的躲到了張強的身後,白秋鳳這才作罷。
躲在張強的身後,看到白秋鳳抓不到自己,欣然咯咯的笑道“媽,我跟您說真的,林爺爺他到現在還是單身,您也是單身,我看你們倆兒在一起挺合適,乾脆搬到一起過得了!”聽了這話兒林超然咳嗽了一聲,一張老臉上滿是尷尬,不過卻沒有說出別的話,只是不時的偷偷看白秋鳳一眼。但凡是心理正常,身體健全的人,誰不像能有個伴兒,尤其是到了暮年,膝下又無子女的林超然,早就被孤獨折磨夠了。白秋鳳年齡合適,人善良,長的又優雅,很是合林超然的意思,林超然的心中倒是有些希望能和白秋鳳走到一起。
白秋鳳的老伴兒走的早,是她一個人把欣然給拉扯大的,單身母親的痛苦她體會的很深。作爲一個女人,無不希望能得到一個男人的寬慰和疼愛。白秋鳳之所以對綠葉慈善組織這麼上心,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要通過繁忙的工作來排遣她內心中的孤獨。可是白天好說,在匆忙的工作中,一閃即逝。可是夜晚呢?漫漫的長夜,孤枕而眠,房間裡靜悄悄,死一般的沉寂,那種的痛苦的滋味,白秋鳳早就想要擺脫了。
看到兩人不說話,同時陷入了沉默,張強意識到有戲,急忙推了推林超然,男人嗎,總該要主動一點兒。林超然會意,爲了自己晚年的幸福,咳嗽了一聲,緩緩的說道“那個白女士……”“哎呀!幹嗎叫的這麼生疏,叫秋鳳不是顯得更親切嗎?”欣然嬌聲說道。林超然看着白秋鳳喃喃的說道“我……我可以嗎?”白秋鳳沒有出聲,只是點了點頭。讓張強和欣然不由得相視一笑。
林超然咳嗽了一聲重新說道“秋鳳,綠葉組織的事兒,我會向主席通報,我相信他也一定會同意的。你……你......
就不用再爲錢的事兒擔心了……”“恩!”白秋鳳使勁的點了點頭。林超然說完這幾句話,腦子裡一片空白,找不到新的話題,兩人陷入了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