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禧有些說不下去了,如此剛強不屈的一個錚錚硬漢,眼眶中竟然隱隱的升騰起一片霧氣。2so.展一鳴心中的感慨直可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右拳狠狠的擊在左掌的掌心,展一鳴聲嘶力竭的吼倒“把人全都給我從井底拉上來快”展一鳴的怒吼聲隨着風響徹了整個礦場,早就已經等不及了的士兵們,同時用力,拉住安全繩,愣是將一個個宛如泥人一般的閃電戰士從井底給拽了出來。
“操拉我上來幹什麼?”刀疤一出礦井,立即宛如狂怒中的雄獅一般發出陣陣震天的呼喝,渾然不顧他此時渾身上下已經完全被泥水所浸透,恐怕是秀梅也認不出此時的他來了。展一鳴快步來到刀疤的面前,猛的抱住了渾身浴滿泥漿的刀疤,動情的說道“好樣兒的等我從井底裡上來,我一定和你一醉方休”還沒等刀疤從展一鳴的話中咂摸過味兒來,他腰間的安全繩已經綁在了展一鳴的腰間。“司令讓我下去”白崇禧見狀,那還得了,猛的扯住了展一鳴腰間的安全繩,大聲的喝道。
展一鳴一把將他推了開,大聲的說道“你是什麼東西,這裡還輪不上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上面扯住安全繩,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白崇禧,你祖宗”展一鳴的話激起了白崇禧的性子,也不管展一鳴是他的主官了,怒喝道“操你就是真扒了我老白家的祖墳,我也不能讓你下去來人啊,把展司令的安全繩給我解下來”“我看誰敢?”展一鳴的大眼猛的瞪圓了起來,怒視着周圍幾個蠢蠢欲動的士兵猛然吼道。展一鳴平日裡的積威立即顯現了出來,幾個士兵身體一僵,愣在了當地,不敢再動。
白崇禧看到這樣的情形,狠狠的瞪了那幾個士兵一眼,親自動手,摸向了展一鳴腰間的安全繩。展一鳴怒道“好你個白崇禧,你是吃了豹子膽了睜開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誰,你想造反嗎?”白崇禧渾然不理會展一鳴的怒喝,道“有種你就把老子槍斃了,只要我還喘氣兒,你就別想下去”白崇禧的不依不饒讓展一鳴既惱火又無奈,苦笑一聲說道“喜子,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你要是不讓我下去,我怎麼有資格和刀疤這樣的真漢子舉杯論交?”展一鳴轉頭看向了刀八,語氣誠摯的說道“朋友是人生中最大的財富,而能交到像刀疤兄弟這樣的好男兒,真漢子做朋友,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我真的不想錯過”
展一鳴的話讓刀疤大受感動,猛的握住了展一鳴的手,說道“展大哥,如果你不嫌棄我這個人做事沒譜兒,像個混蛋,您這個大哥我刀疤認下了”感受着刀疤手上的力度,展一鳴的心裡就好像燃起了一把熊熊的大火,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要燒着了“哈哈哈……哈哈哈……”展一鳴仰天激情的長笑起來,滿頭黑白相間的髮絲隨着他的笑聲,不停的抖動,彰顯着他此時心中的激動與興奮。
“喜子,你快放手我要是不下去好好的發泄發泄,我會被心中的火給燒死的”展一鳴緊緊的注視着刀疤的眼睛,對白崇禧放聲吼道。看着展一鳴白多黑少的頭髮,刀疤眉頭一皺說道“展大哥,我看你還是……”展一鳴不等刀疤把話說完就瞪着他喝道“怎麼,你也瞧不起我?我告訴你,我展一鳴可不是喝粥長大的”展一鳴的話讓刀疤的心中一振,放聲說道“好展大哥,算我刀疤失言了走,我陪你一起下去,我們兄弟倆攜起手來,哪怕是將這座山剷平了,挖倒了,也要讓那畜工的遺體重見天日”
看着刀疤滿臉的堅決,展一鳴有些猶豫的問道“好兄弟,你都已經玩命幹過十幾個小時了,這次你就不要陪大哥了……”刀疤也不等展一鳴把話說完就道“大哥,我刀疤也不是喝粥長的廢話少說,我們下去吧”……
聽了兩人的談話,張強皺了皺眉頭,對主席說道“主席,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讓我來吧”張強的話讓曹慶東有性驚,轉頭看着他說道“這麼多軍人和閃電戰士都不能在片刻間做到的事情,你能有什麼辦法?”還沒等張強開口,主席就已經笑呵呵的說道“老曹,你就睜大眼睛等着看吧g呵……”林超然看向張強問道“有把握?”張強的眉毛一挑,點了點頭,信步來到刀疤和展一鳴兩人的身前,對二人沉聲說道“你們誰也不用下去了刀疤,你和趙武木平留下,讓其他的閃電戰士撤退五里。展司令,也請你將你的部隊撤退五里,離開這座礦場”
展一鳴吃驚的問道“爲什麼?難道那畜工的遺體我們就不去管了嗎?這不相信這是主席的命令”張強苦笑了一聲說道“展司令,你想到哪兒去了?這麼沒人性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那你讓我們撤退是什麼意思?”展一鳴的臉上寫滿了迷茫,張強神秘的笑了笑卻沒解釋,只是對刀疤使了個眼色說道“刀疤,還不請你的展大哥暫時離開?”刀疤跟了張強這麼久,對張強的本事和人品當然是瞭解的,知道張強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目的,於是笑着對展一鳴說道“展大哥,放心吧,這裡還有我呢”
展一鳴猶疑的看着刀疤,遲遲下不了決心,主席在遠處放聲說道“展一鳴,這也是我的命令”主席都發話了,展一鳴皺了皺眉頭,深深的看了張強一眼,一擺手,帶着他的部隊撤走了。同時,趙武和木平也喝退了閃電戰士們。剛纔還熱火朝天的礦場立即寂靜了下來。刀疤躍躍欲試的看着張強問道“強哥,你打算怎麼做?又需要我們做什麼?”張強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主席。
主席明白張強的意思,看了曹慶東一眼,對張強說道“不妨的,我相信老曹不是一個長舌婦,是一個能保守的住秘密的人”看到主席那充滿笑意的眼睛,曹慶東的心裡猛的一振,隱隱的感覺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很可能是他做夢都夢不到的,不由得有些興奮,急忙向張強保證道“你放心吧,哪怕就是把我的牙全都拔光,我不想說的誰也問不出來”張強這才點了點頭,看向刀疤,木平,趙武說道“一會兒我會將遇難礦工的遺體從礦井裡,一具一具的吸出來,你們的任務就是把他們接住”
“吸……吸出來?”刀疤三人還沒有明白過來張強的意思,可是張強已經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肉眼難見的神識立即如水銀瀉地般的傾灑鋪展開來,瞬間將整個礦場籠罩在了其中。一絲絲的神識如同一根根植物的根莖穿過泥土,碎石,無可阻攔的向地底下延展開去,將地下發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反饋到了張強的腦海裡,形成一副副真切的畫面。
在這一刻時間彷彿停滯,空氣彷彿凝固,一種緊張的氣息在周圍中瀰漫,讓曹慶東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的盯着張強,心裡揣測着他在做什麼。展司令按照張強的吩咐,將部隊撤到了五里地外,轉頭向礦場的方向看去,那裡天空的顏色似乎起了變化,和周圍顯得有些不同。白崇禧滿是好奇的問道“展司令,你說現在那裡正在發生什麼?”展一鳴沉沉的搖了搖頭,目光盯着遠方的礦場,幽幽的說道“我不知道,可我
知道那一定是不同尋常的……”
就在張強用神識搜索着礦工遺體的準確位置時,木平和趙武的身體忽然抖動了起來,額頭上佈滿了冷汗。幾絲張強的神識無意的籠罩住了兩人,兩人都稱的上是高手,警惕性比常人要高的多,當神識籠罩在他們身上的時候,兩人立即感覺到自己彷彿是被剝光了似的,渾身上下變的裸,一點兒遮蓋也沒有。那種無所遮掩,不着寸縷,沒有絲毫秘密可言的暴露在別人眼下的感覺,換在誰身上也不可能好受。身體的本能讓兩人選擇了對抗,調集起全身的力氣想要將那幾絲神識逼退,可是不反抗還好,一反抗,那來自神識的壓迫感頓時增強了數倍,讓兩人只覺得身上彷彿壓了一座巍巍高山,連站立都變的異常艱難。
發現兩人的神色不對,刀疤眉毛一挑,內力凝聚成線,將聲音直接送進了兩人的耳朵裡,說道“放鬆心神,不要抵抗別忘了,那是我們的強哥”聽了刀疤的話,木平和趙武急忙將心中最後的一絲敵意放下,讓整個身心沉浸在一片坦然當中,來自神識的壓力立即消弭了大半,雖然裸的感覺仍在,可是已經沒有先前那麼可怕了。木平和趙武相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對方心中的驚駭,萬萬也沒有想到,以兩人的修爲,竟然連張強的幾縷神識也抵擋不了,對張強的敬畏之心不由變的越發的凝重。
而就在此時,張強的神識終於探測到了那一百零七具礦工遺體,眼睛倏的睜開,兩道精芒立即透射而出,刀疤一直都在注視着張強的動作,一看到他睜開了眼睛,渾身上下,每一絲的肌肉瞬間緊繃了起來,同時衝着木平和趙武低喝了一聲道“注意了,強哥開始了”木平和趙武急忙將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張強的身上,精神在一瞬間集中了起來。與此同時,主席,曹慶東和林超然也都注意到了張強的異樣,一顆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
只見張強徐徐的擡起了雙手,一道道泛着紫光的神秘光華緩緩的從張強的手裡透出,縈繞。“天啊,那是什麼?”看着張強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神秘紫光,曹慶東忍不住吃驚的叫了起來,大張的嘴巴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主席的眉頭一皺,低聲說道“別說話,不要讓強子分神”曹慶東急忙閉上了嘴巴,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目光呆呆的看向張強。
等到紫光在手中凝聚的差不多了,張強的眉毛一挑,雙手平推而出,兩道紫光空中融爲一體,宛如一條紫色的怒龍,向着井底狂瀉而去。在張強神識的配合引導下,紫龍在井下所向披靡,塌方下來的泥土石塊,瞬間被強大的女媧神力化成齏粉,就像是鑽頭似的,旋轉着,以令人吃驚的速度向前推進,接近着遇難礦工的遺體。當紫色的怒龍衝破最後一道屏障時,整個礦場都顫了一顫。
一百零七具遺體分佈在一個不足五十平方的狹小空間裡,遺體倒下的方向全都是朝着出口的方向,最前面的幾具屍體,雙手還深深的插入在泥土中,看的出來,在他們還活着的時候,他們一直都沒放棄過希望,如果救援及時的話,內外共同努力,他們至少有八成獲救的希望,可是這一切都被白仁德給毀滅了。張強深深的嘆息了一聲,瞬間將紫色怒龍分解成一道道柔和的紫光,形成一個個紫色的氣泡將一具具屍體包裹起來,通過女媧神力開闢出來的通道,向井外運來。
“注意,來了”張強狂吼了一聲,第一具遺體猛的躍出了井口,“哈”刀疤大喝一聲,宛如射出去的箭,嗖的一聲直射向了那具遺體,在
半空中將他接了住,然後身體一扭,向着一旁落去。刀疤的身體剛一落地,第二,第三具遺體就跳了出來,趙武和木平有樣學樣,默契的同時起身,各自掠向一具遺體,將他們穩穩的接住放在了地上。就這樣,在張強四人的默契配合下,一百零七具屍體,安然無恙的升出地面,被平整安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