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原來是這樣!這個狗雜種,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基多姆咬牙切齒,恨意滔天的吼道。看到基多姆成功的被自己撩撥起了仇恨,鮑威爾心中煞是得意,強忍着笑,說道“基多姆,這件事情嚴格說起來並不能怪阿爾法。追名逐利之心,人之常情。阿爾法想要當總統,無可厚非。真正可恨的人是沈振心,是中國人。如果不是他們從中挑撥,阿爾法也不會這樣過分。再加上沈振心的手裡還有嚴重威脅到你父親權力地位的黑材料,所以他現在纔是我們首先要對付的人!”
“對!這個中國老頭兒,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可是中國人也不是好惹的,他恐怕未必會乖乖的將那些材料交還給我。”基多姆的眉頭皺了起來,臉上滿是一片難色。鮑威爾陰笑了幾聲說道“那是當然!爲了收集這些材料,中國人可是下了大功夫,花了大價錢的,豈會輕易的就交給你?不過,事在人爲。只要我們肯動腦筋,這也並沒有多難。”聽了鮑威爾的話,基多姆的眼睛猛的一亮,急聲問道“鮑威爾先生,您一定有辦法對不對?還請您指教!若是這次,您能幫我爸爸擺脫中國人的威脅,我爸爸一定會重謝的!”鮑威爾老謀深算的笑道“基多姆,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我和你爸爸是多年的老友,看到你爸爸身處困境,我怎麼會袖手旁觀?你卻說什麼重謝,是不是把我鮑威爾當做外人了?”
基多姆急忙笑着說道“是,是我說錯了話。先生您別介意,請您指點!”基多姆雖說是沙特的太子,在外人的面前那自然是風光無限,可是在杜滋基的面前,他卻總覺得擡不起頭來。只因爲他作爲沙特的太子,對沙特卻寸功未建,好不容易得到一次訪問中國,促進兩國貿易發展的機會,結果還被他給搞砸了。基多姆雖然紈絝,但是卻並不是全無上進心,他做夢都想爲沙特做點兒什麼,當別人再次提起他的時候,不會是在杜滋基這個名字的後面。如今他苦苦等待的‘機會’終於來到了,他一想到自己幫助父親要回了材料,杜滋基不用再懼怕中國人的威脅,必然會對他充滿感激,再也不會拿他當廢物來看,基多姆的心都要激動的跳出來。看到基多姆的臉上堆滿了意淫般的笑容,老奸巨猾的鮑威爾即便不想,也知道此時在基多姆的腦海中是怎樣一幅畫面。
微微一笑,鮑威爾凝眉說道“其實要對付沈振心,辦法很多。但是見效最快的卻只有一種。”說着,鮑威爾目光閃爍着精光的看向了基多姆,沉聲說道“就看你有沒有足夠的膽量!”鮑威爾的話音剛一落地,基多姆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大聲的說道“有!只要能幫上我父親,哪怕是上天捅個窟窿,也不在話下!”鮑威爾喝了一聲好,拍着他的肩膀,振聲說道“只要你能有這份決心,這件事情絕對難不倒你!”說完,鮑威爾從他辦公桌的抽屜裡,抽出來一份文件。在文件夾的封皮上,醒目的寫着‘絕密’兩個字。
將文件在手裡掂量了一下,鮑威爾信手遞給了基多姆。基多姆接過文件,翻開掃了一眼,臉上立即露出一抹驚容,呆呆的看向鮑威爾,喃喃的說道“這是……”鮑威爾冷笑了一聲,幽幽的說道“這是沈振心明天一整天的日程安排,我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弄到手的哦。”作爲一個政要,日程安排算的上是一級機密,一旦泄露出去,那將面臨生命危險。鮑威爾竟然能搞到這樣的東西,足見他的能量有多大。
手裡拿着這份顯得沉甸甸的文件,基多姆的心中不由得有些擔
憂,在鮑威爾的那個小抽屜裡,是不是也躺着一份杜滋基的日程安排?看到基多姆狐疑擔憂的神情,鮑威爾咳嗽了一聲,笑道“基多姆,你多慮了。對於朋友,我是絕對不會這麼幹的。我們還是研究一下對付沈振心的方案吧。看過這份日程安排你會發現,明天下午三點到五點鐘,沈振心會去沙特聯合高等學府,探望那裡的中國留學生,這是我們綁架他的最好機會!”
“綁架!?”鮑威爾的話把基多姆嚇了一跳,滿是吃驚的向他看去。鮑威爾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不綁架他的話,我們怎麼從他的手裡弄到那些材料?”“這……這太誇張了吧?沈振心可是中國大使,代表的是整個中國。綁架了他,後果可是相當嚴重。這未免太冒險了!”基多姆可不是莽夫,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鮑威爾的眉頭一軒,面帶譏諷的說道“哼,我明白了,原來剛纔你說的都只是些無謂的大話,是在吹牛而已。既然是這樣,那就算了吧!讓你父親繼續受中國人的要挾,而你呢,還是快點兒回去,準備明天的道歉演講稿吧。”
“等等!”看到鮑威爾將沈振心的日程安排表從自己的手上奪了過去,基多姆的心裡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喊了起來,鮑威爾冷笑了一聲,問道“怎麼?”基多姆的眉頭皺的就像是一個鐵疙瘩,眼神閃爍,其中滿是掙扎。鮑威爾適時的鼓動道“其實事情沒你想像中的那麼危險,又沒有讓你親自出面。只要不讓沈振心認出你,誰又能懷疑到你的頭上?”基多姆現在就好比是站在了懸崖邊兒上,拉一把,他就安全了。而推一把,他將死無葬身之地。鮑威爾正是看準了這個時機,不輕不重的推了一把。基多姆使勁兒的甩了甩腦袋,沉聲說道“媽的,拼了!”
看到基多姆終於做出了決定,鮑威爾心中大喜,急忙關切的問道“沈振心雖然沒有帶保鏢的習慣,但是據我所知,他的司機也很厲害,你有足夠的人手嗎?”基多姆自信的說道“這個就不用大使先生擔心了,我手下還是有一些的。”鮑威爾皺了皺眉頭,打了個響指,一個身材兩米朝上,身材粗壯如樹,白眉黃髮,一臉剛毅,宛如機器人一般的美國大漢應聲走了進來。鮑威爾一指大漢,對基多姆說道“這是我的貼身保鏢拉夫,我把他借給你用,等事情結束之後,他自然會回到我的身邊。”
基多姆忍不住多打量了拉夫幾眼,心中一陣暗抖,不僅僅是因爲拉夫的身材,更是因爲他身上的那股氣勢。那是一種從死人堆裡磨練出來的氣勢,是一種讓人看了不由自主的就會退避三舍的氣勢。基多姆看在眼裡,感嘆在心裡。想起自己手下的那些個所謂高手,跟人家比起來,就好像是豆芽菜一般的不值一提。基多姆沒有推辭,有這樣一個大傢伙在,他的膽子也要壯一些,於是向鮑威爾道了些,帶着拉夫離開了。
“大使先生,您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基多姆走後,裡克滿是擔憂的看着鮑威爾說道。“冒險?冒什麼險?一切都是基多姆做的,和我半點兒關係也沒有。萬一失敗了,基多姆要是亂說話,我就告他誹謗。無憑無據,誰也奈何不了我。至於拉夫,他是俄羅斯人,還沒有入美國國籍,跟我們也毫無瓜葛。哼哼……即便中國人知道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又能拿我怎麼樣?哈哈哈……”裡克皺着眉頭說道“我擔心的是杜滋基!如果他知道我們唆使他的兒子對付沈振心,他雖然沒有證據,奈我們不得,可是他畢竟是沙特總統,到時候我們會有穿不完的小鞋的!”
鮑威
爾轉頭看向裡克,幽幽的說道“裡克,你的記性實在是不怎麼樣。你難道忘了,杜滋基的總統就要當到頭兒了,阿爾法將是新的沙特總統。”裡克怔了一下,隨後滿是欽佩的說道“原來大使先生您想的這麼周全,看來是我多慮了。”鮑威爾頗爲自負的笑了幾聲,隨後面色陰沉的說道“杜滋基想要拍中國人的馬屁,我偏不讓他如願。基多姆殺了沈振心,我看他怎麼應付中國人的怒火。哈哈哈……”
鮑威爾的話讓裡克一呆,隨後滿是震驚的看着他問道“您……您剛纔是說‘殺’?”鮑威爾冷冷的說道“沒錯兒,我就是要讓沈振心死。一來能徹底的激化中沙兩國之間的矛盾,二來也能解我心頭之恨。想起那天我所受到的侮辱,我的心中就滿是怒火,如果不殺了沈振心,我恐怕一輩子都睡不着了。”“可基多姆未必有殺沈振心的膽量……”裡克幽幽的說道。“所以我把拉夫派給了他啊?哼哼哈哈……基多姆還以爲我派拉夫是爲了綁他,殊不知拉夫纔是他真正的煞星,你等着吧,明天將有一場好戲看了。而過了明天,沙特的局勢就會發生徹底的扭轉,我們美國人依舊是沙特的真正主宰!”此時的鮑威爾在裡克的眼裡變成了一個渾身散發着恐怖陰暗氣息的陰謀家,讓他本能的心生恐懼。
正當一場巨大的陰謀圍繞着沈振心緩緩展開的時候,範雄奇卻是醉醺醺的來到了朱明言的辦公室。範雄奇最近很鬱悶,極度的煩悶。只因爲他苦心奮鬥了一年多的成果就要拱手讓給他人了,他怎麼能夠甘心?看着一臉醉意的範雄奇,朱明言知道他最近的遭遇,除了好言相勸,他也沒別的辦法。“憑……憑什麼?我辛苦了一整年,一切剛剛步入正軌,結果別人一句話,就全都沒有了。老朱,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爺爲什麼要這麼懲罰我!”
“老範,壞事也有好的一面。你想一想,這個勞什子分公司的總裁哪有總公司的副總裁來的威風。以你的能力回到總公司後,過個幾年說不定就是中國石油的CEO了,到時候估計你還會感激政府的這次決定呢!”朱明言試圖安慰範雄奇。範雄奇用力的擺了擺手,打着酒咯兒的說道“這你就不懂了。我就是從總公司裡下來的,對總公司的情況我一清二楚。那不是人呆的地方,那是鬼的天堂……”
朱明言不解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範雄奇冷笑了一聲,摸着自己的胸口,醉醺醺的說道“那裡到處都是暗鬼,你一不小心就會被纏上身,然後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鉤心鬥角,爾虞我詐,各懷鬼胎,相互傾軋。哼哼……那真的不是人呆的地方,我範雄奇就算是沿街乞討,也絕對不會再回那個人間地獄!”範雄奇的話讓朱明言心裡有些難過,這個世道,看來哪裡都不太平。
“對了,你不正爲你們分公司的石油找不到出路而發愁嗎嘛?現在好了,分公司賣給了龍騰,就讓龍騰的人發愁去吧,你剛好可以輕鬆輕鬆了,不是嗎?”朱明言笑呵呵的說道。範雄奇愣了愣,隨後也跟着呵呵的笑了起來,說道“是啊,我以前怎麼沒想到?嘿嘿……這倒的確是一件值得慶賀慶賀的事兒。龍騰胃口不小,一口就吃掉了我的分公司,吃的那叫一個痛快。現在我倒要看看,他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龍騰自身的產能已經大的嚇人,再加上分公司的產量,如果歐佩克那邊兒不肯鬆口,龍騰的樂子可就大了,呵呵……”
範雄奇本來是想要用這個來安慰安慰範雄奇,讓他高興點兒,可是被範雄奇這麼一說,朱明言不
由得開始爲張強擔心起來。皺眉問道“老範,你說歐佩克會同意削減產量,給龍騰騰出生存的空間嗎?”“會……”範雄奇粗着嗓子說道。朱明言剛要鬆一口氣,範雄奇又來了一句“除非歐佩克的首腦集體發瘋了!”朱明言剛剛放下的心噌的一下又提了起來,問道“老範,你是石油行業的老人兒,難道就連你也沒有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