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不在了!或許……他真的再也不會出現?別人都認爲他死了,但罌粟沙華一直堅持相信千軍沒死,因爲他那麼偉大,能夠把天都摘下來,像他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死?所有那些希望他死的人,只不過是恨他入骨卻沒辦法對付他的人的意~淫罷了。
但現在連罌粟沙華自己都動搖了,因爲,帝伊陷入這樣的絕境,他的老婆孩子也陷入這樣的絕境了,他怎麼還不出現?若他真還活着,以他的大神通應該能感知到啊?!
莫非說……他真的……真的已經死了嗎?!
這對罌粟沙華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在千軍在世的時候罌粟沙華沒有過多的粘着他甚至有時候總生他的氣拌嘴要他別回來,甚至還打算教導寶寶以後不要認他這個父親。但現在罌粟沙華才知道正因爲自己在乎他,才吃他的醋,故意氣他然後想引起他的注意。但現在看來自己從前的那些作法實在有些愚蠢。如果此刻千軍出現在罌粟沙華面前,罌粟沙華覺得自己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撲到千軍懷裡哭泣,再也不會鬆開這個男人的手。
罌粟沙華永遠不後悔與這個男人結識,正因爲曾經許多錯誤的糾結,如今看來,卻是爲正確的美好打下基礎。
與千軍在一起,恍若最美的夢。
想着想着,罌粟沙華的眼裡莫名的流出眼淚,再次明白千軍對於自己的地位以及對於整個帝伊的地位,無人能夠撼動。
突然,罌粟沙華的手中傳來溫度,罌粟沙華擡起頭來,只見翁雅馨穩穩抓住罌粟沙華的手,眼睛裡透着一絲微笑:“想起什麼了嗎?”
罌粟沙華趕緊搖搖頭,柔聲道:“沒什麼,你堅持住,我們過一會就到海邊了。”
翁雅馨點點頭,又搖搖頭,柔柔一笑:“你……是不是又想起陛下了?”
這陛下,指的自然是曾經無所不能的陛下。只有在想到陛下的時候,罌粟沙華眼裡纔會出現剛纔絕望、留戀、後悔等諸多表情。也只有這個男人,才能輕易撥動這個女人的心絃。
“唔。”罌粟沙華點點頭,臉上有些紅紅的,有種被翁雅馨看出心思的小窘迫。
翁雅馨便輕輕一笑,扯動了傷口,黛眉緊緊的皺在一起。
突然,不遠處兇猛的槍聲,還伴隨着人員的慘叫聲,緊接着便是鋪天蓋地的腳步聲,罌粟沙華臉色一白,問後方:“後面出了什麼事情?”
一個士兵狼狽不堪的跑過來,臉色蒼白沒有血色:“不好了!我們被直升機發現了!被發現了。”
罌粟沙華與翁雅馨同時色變,身邊的大校怒吼:“怎麼會被發現?快,給我把那架直升機幹掉!要快。所有人,保護女皇陛下的安全。”
不需要大校吩咐,四周的女皇侍衛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把罌粟沙華母女以及翁雅馨保護起來。伴隨着槍聲,很快,直升機的轟鳴聲便由遠而近,“噠噠噠”衝來,幾乎要把原始森林中的樹木給整個兒掀飛起來。
這直升機個頭挺大,還掛着歐美的旗幟,大略是從歐美列強調過來支援戰鬥與搜捕任務的。上面的探照燈極其明亮目測能照亮三公里。
大校怒吼:“快,把女皇陛下保護起來。”周圍的人已經開始提起槍對準直升機方向瘋狂開去,子彈飛濺,打在飛機機身上七零八落,卻沒能有效擊穿飛機的機身。
反倒天空中的飛機本是來刺探情報的,看見地面的人對自己瘋狂掃射,也開始把直升機裡的重型機槍調出來,瞄準地面瘋狂開槍。地面的人本來就多,雖說有原始森林中粗大的樹幹保護,但在直升機瘋狂的掃射下,仍有不少人中彈然後慘叫倒地。尤其是罌粟沙華這邊,因有侍衛保護,讓直升機上的暴徒認爲這裡一定藏着非凡人物,子彈便着重往這裡傾斜。
一幫侍衛用生命來捍衛罌粟沙華母女和翁雅馨的生命安全,罌粟沙華沒事,但衆多侍衛卻是死傷慘重。
終於,一個士兵扛來火箭炮,在直升機殺得興起而忘記防禦的時候,火箭炮精準瞄準然後扣動扳機,火箭彈呼嘯而出轟擊在直升機機身上,一聲慘烈的爆炸聲傳來,直升機終於爲自己的罪惡付出了沉重代價。
不過,這一番槍戰也讓罌粟沙華一方付出了三人死亡五人受傷的代價。而且因爲槍聲太過猛烈,已經引起了遠方敵人的注意,上萬人的大規模搜索部隊浩浩蕩蕩掃蕩過來,並加快了行軍的腳步。大校掏出紅外線望遠鏡甚至能看見前方那羣搜索部隊模糊的聲音。於是大校焦急的示警:“快走。敵人追上來了。”
“不要跑,前方的人給老子站住。我們是好人,不會殺你們的。”後方,有人用高音喇叭怒吼着,但沒人搭理他,其邪惡的聲音怎麼聽怎麼像:“我是壞蛋,乖乖停下讓我殺死”的味道。誰停下腳步就是傻帽,依照這幫自由軍的殘暴,停下腳步們一個人能活着出去。
罌粟沙華的臉色也是蒼白的,她雖想到自己要逃脫的機會不多,卻沒想到在快要達到目的地的時候,被這幫人追上來。
“快停下腳步。”後面的人還在不厭其煩的吶喊,不過或許連他自己也感覺到,再吼前方的人也不會聽,於是怒吼着,掏出自己的槍“噠噠噠”的開,頓時槍聲大作,把個原始森林樹木打得七零八落。
“快把女皇陛下帶走,我來殿後。”大校不愧軍人的風範,危機時刻選擇以身犯險。在大校的指揮下,五百人的大部隊開始排成排,向衝過來的自由軍開槍,頓時槍聲大作,還伴隨着有人扔手榴彈的聲音,把整個原始森林幾乎都要燃燒起來。
追趕的自由軍已經意識到,前方逃跑的人定是罌粟沙華等人無疑,換做別人哪有這麼強大的火力?甚至一言不發便開槍?
自由軍大喜過望,一邊開槍還擊,一邊用電話通知各方人馬火速趕往事發地,一定要把罌粟沙華等人全面包圍。
大地開始震懾,已經有坦卡和無數裝甲車往事發地開來,坦克的履帶碾壓在大地上,把樹木撞倒,對準政府軍的方向開炮,頓時火花四起,炮彈的爆炸聲染紅了天際。政府軍的戰鬥力現在完全比不上裝備精良的自由軍,尤其是這次爲了護送罌粟沙華離開帝伊境內專門挑的小路走,更是把所有機械化裝備全部丟棄,現在,又用什麼來面對自由軍的大規模裝甲部隊打擊?
甚至政府軍手中的火箭炮,也不足以對這些先進的裝甲車造成有效殺傷。有穿甲彈,但少得可憐,在無數的坦克面前根本沒有任何震懾作用。
政府軍不得不緩慢的往後撤,自由軍因爲害怕前方有埋伏,也走得格外小心。裝甲車雖然速度快,動力猛,但畢竟是原始森林中要想開闢一條大道不太現實,只能依靠自己超強的動力以及撞擊樹木然後前進。
不知何時,天空中劃過驚雷,隨即傾盆的大雨說下便下,把整個原始森林中的路打得十分難走,很多自由軍的裝甲車部隊因爲體積大噸位重,都陷入了雨水打溼的泥巴地裡走不動,甚至乾脆熄火。這爲政府軍殘餘部隊的撤退爭取了時間。
不過,上萬人的搜捕對付五百人的殘兵遊勇擁有不對稱的優勢,而且,政府軍還要保護好後方撤退的罌粟沙華等人,腳步慢了許多,很快,自由軍便追到了鼻子底下。
只因爲政府軍的子彈撲過來,他們不敢太過靠近害怕被打死,否則,早已經把政府軍與罌粟沙華等人給團團包圍了。
不過,隨着自由軍瘋狂的火力回擊,政府軍的人馬越來越少,被追上似乎只是時間問題。
突然,前方有人大叫:“快!快!還有一公里就到了,堅持住,前方的遊輪正在等着我們呢!”
這人的叫喊彷彿給人帶來了生的希望,所有人瘋狂的往前跑,然而下雨天,路面打滑,尤其是在這種森林中,一不小心便要出現意外,屍骨無存啊!
隨着戰鬥進入白熱化,有接近兩百的戰士死亡,突然,前方傳來一聲慘叫,一個人不小心踩進了天坑,跌進沉淪不見底的地方消失不見。只剩下慘叫聲在四周迴盪,把暴雨與槍聲都要掩蓋。
前方,赫然出現一個巨大的天坑,要繞過這天坑,至少也要多走五百米。對於大逃亡的人來說,這五百米,幾乎是要了他們的命啊!
“陛下,快走……快走……兄弟們,會爲你堅持到最後一刻的。”大校的臉色也是蒼白,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把罌粟沙華護送到安全地帶,他想叫戰士們往前衝,突然一粒子彈打過來,正中大校的腦袋,大校腦袋頓時開成了花兒,緩緩倒了下去。罌粟沙華沒有時間呼喊大校,她必須離開,她的懷裡還有寶寶,她絕不能讓寶寶遭受死亡的命運。
後方槍聲依舊轟鳴,但很快,就再沒有多少槍聲了,因爲政府軍已經被自由軍打得所剩無幾,唯一留下的武裝力量,便是保護罌粟沙華與翁雅馨等大臣的貼身力量,加起來,也不超過一百人。
這一百人,怎麼去和千軍萬馬搏鬥?怎麼護送罌粟沙華逃離這一公里的距離?
尤其是在這狂風暴雨之下,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