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聽說了你的事情之後,我們是又興奮、又驚訝啊!”這位領導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說道,“興奮的是我們華夏終於又有了一位和鍾老一樣的守護者,驚訝的自然就是小方你的年齡了……”
他頓了頓,接着說道:
“當居老告訴我們說,你的實力已經十分接近鍾老了,說實話,我的心裡是打了個問號的。你別介意啊,我也是實話實說……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還是鄉里的一個小辦事員,實在是難以想象要怎樣才能達到居老說的那種高度。”
這位領導雖然語氣十分溫和客氣,但質疑的意思卻也相當之明顯。
方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在座的除了幾位老首長之外,其他人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在新聞聯播中的,方揚自然也是熟悉無比。而且他作爲大家族的子弟,自然也知道這位領導平時和田晉國的政見並不是很一致。
雖然到了他們這個層級,自然不會有那種刺刀見紅的鬥爭,但是雙方立場不同,在許多問題上無法達成一致,也是很正常的。
方揚臉上掛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問道:
“這位首長,不知道我要怎麼樣,才能消除您心中的疑問呢?”
那位領導臉上笑容不減,對田晉國、崔長安等人不快的神情卻也視而不見,和藹地說道:
“小方,我個人自然是希望能看到你給我們露一手的。鍾老在我們這一輩人眼中,就像是一個傳說一樣,我想在座所有人應該都和我一樣,心中是非常好奇的。”
居崇山臉色微微一沉,說道:
“我就一點兒都不好奇,對小方的本事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就憑他能把我老頭子腦子裡的腫瘤轉眼治癒,我就對他深信不疑。更何況連秦天都親口證實了,這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小方的本事那是國家的戰略力量,可不是用來耍猴戲的!”
現任的幾位巨頭有的和剛纔那位領導持着一樣的立場,而田晉國等人又礙於面子,不方便去出言駁斥。可是居崇山早就退下來了,而且這些人都是他當年的老部下,說起話來可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方老爺子、徐老爺子等幾個老首長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戲謔的笑容,他們並沒有開口說話,卻有些幸災樂禍地看了看剛纔那位領導。
“居老您言重了。”那位領導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說道,“我可一點兒都沒有看輕小方、懷疑小方的意思,完全就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罷了……”
面對居崇山,他就是再有火氣,也得憋回去,根本發作不得。
居崇山眼珠子一瞪,正待反駁他的話,方揚卻微笑着擺了擺手阻止了居崇山,然後把目光投向了一號首長羅鬆雲,淡淡地問道:
“首長,這也是您的意思嗎?”
羅鬆雲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尷尬的笑容,說道:
“這是青山同志的個人意見,不過我們的確是十分的好奇,如果小方你不介意的話,不妨向我們展示一下。當然,我們對你是絕對信任的,並沒有絲毫懷疑的意思。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羅鬆雲的話說得很委婉,同時也照顧了那位“青山同志”的情緒,畢竟大家是在一個班子裡工作的,羅鬆雲作爲“班長”,還是要注意很多事情的。
方揚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會議室裡的首長們見方揚真的點頭答應了,一下子都把目光聚集在了方揚身上,包括居崇山、方前進和徐南方等人。
事實上每個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對自己未知的事物,這些大領導們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方揚這一閉眼,就是整整半分鐘,整個人都如泥塑一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大家心中也紛紛在嘀咕,不知道方揚在搞什麼名堂。
那位青山同志甚至在心裡暗道:這個小方該不會真的是個騙子吧?在這兒故弄什麼玄虛呢?
其實方揚坐在原地,早已釋放出了元神感應。
他突破到築基期後,元神異於常人,甚至可以媲美築基後期了,感應範圍達到了三十丈之多,也就是百米左右都絕對逃不過他的窺探。
方揚之所以遲遲沒有睜開眼睛,原因就是他“看”到了許多有趣的東西。
足足一分鐘之後,方揚才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望着那位青山同志說道:
“首長,您的心臟在一年前動過手術,冠狀動脈植入了第二代的鍍膜支架,對嗎?”
青山同志頓時露出了震驚的神情。他們這個級別的領導,身體健康狀況同樣也是高度機密,即便方揚是世家子弟,消息靈通,但也絕對不可能連植入支架的類型這麼細緻的信息都能瞭解到的。
難道說他剛纔閉上眼睛那麼一會兒,就能看出我植入了支架?青山同志不禁一陣駭然:這不成活神仙了嗎?
可是轉念一想,如果方揚真的如同居老所說,和鍾越的修爲水平都十分接近了,那可不就是活神仙嗎?
會議室內幾個瞭解情況的領導也都露出了十分驚訝的神情,就連羅鬆雲也忍不住問道:
“小方,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方揚微微一笑說道:
“雕蟲小技罷了,不值一提的。之所以說出來,是想給這位首長提個醒,如果近期有空的話,最好再去做個冠脈造影,如果我沒看錯,應該已經出現支架內再狹窄了,最好是及早治療。”
青山同志不禁臉色一變。他最近是感覺心臟有些不對勁,但是因爲工作一直很忙碌,而且不久前也都做過例行性的身體檢查,並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沒想到方揚直接就指出他心臟的問題,這就讓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方揚的身手有沒有鍾越那麼厲害,誰都不知道,但是他的醫術卻是已經得到了驗證的,也是大家公認了的。
青山同志哪裡還敢有什麼懷疑,連忙點頭說道:
“好的,我明天就安排醫生幫我檢查一下,謝謝你啊小方!”
方揚微笑着擺了擺手說道:
“舉手之勞。”
接着他又把目光投向了羅鬆雲,說道:
“首長,這墨香書屋附近百米範圍內,一共分佈了38個明暗哨位,共計有46個警衛人員。其中流動哨28人,固定哨12人,三個制高點安排了狙擊手,另外隔壁休息室裡還有三位身手不錯的警衛員,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秦天的部下吧!”
羅鬆雲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幾位首長面面相覷,完全不清楚方揚坐那裡一動不動,是如何能夠“看”到這些的。
半晌,羅鬆雲才按下了他面前的電話免提鍵,直接說道:
“你馬上把今天墨香書屋附近百米內的佈防情況告訴我!”
“是!”電話裡傳出了一個年輕的男聲,“報告首長,墨香書屋附近總共設置了38個哨位,46名警衛人員……”
隨着那人的彙報,整個會議室裡寂靜無聲。那個人說的佈防情況和方揚說的一模一樣,簡直就像是把方揚剛纔說的話背了一遍一般。
“好的,我知道了。”羅鬆雲淡淡說道,然後掛了電話。
“小方,厲害啊!”羅鬆雲望向方揚,微笑着說道,“這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啊!”
方揚卻微笑着搖了搖頭,望着羅鬆雲說道:
“首長,我還看到了一些東西,就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哦?”羅鬆雲也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這個會議室裡都是黨和國家的領導同志,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你但說無妨。”
方揚聞言便點了點頭說道:
“好的,首長。我還看到了這墨香書屋地下五十米深處有一個堅固的堡壘,戒備之森嚴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高等級。”
方揚此言一出,會議室內更是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清晰可聞。方揚說出了一個密級極高的絕密,在座的人自然都是知道這個絕密信息的,但方揚卻絕對不可能得知。
如果說前面青山同志的病情和這墨香書屋外的佈防,方揚都有可能通過其他渠道提前得知的話,那他剛纔說出來的這個情況,是絕對絕對不可能提前獲悉的。
方揚卻只是頓了頓,便繼續不急不緩地說道:
“這個地下堡壘一共三層,其中戒備等級最高的在最下面的一層,最北端的一個小房間裡。那個房間佈置了這個世界上最先進的密碼鎖裝置和各種各樣的保險、自毀程序,最核心的部位似乎只是一部紅色的電話機而已。”
接着,方揚又看了看呆若木雞的羅鬆雲,說道:
“首長,我還看到您的這個位置和那個地下堡壘是相通的,您只需要輕輕按動椅子扶手下方的一個小按鈕,就可以在十秒鐘之內連人帶椅躲進正下方的一部電梯,然後進入那堅不可摧的地下堡壘……”
這下,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張大了嘴巴,完全被方揚那淡淡的口吻道出一條條信息給驚呆了,那青山同志的嘴巴張得尤其大,甚至可以輕鬆塞進一個雞蛋了。
大家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這可是國家的最高機密,他是如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