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揚摳了摳鼻子,白眼一翻說道:
“姓萬的,給你丫臉了是嗎?你不就是樑家祥的一條惡狗嗎?白院長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你丫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啊?逮誰咬誰!你這是要瘋啊!”
萬副院長整個人都愣住了,臉上那志得意滿的笑容僵在那裡,他預想過無數種在白思賢辦公室見到方揚的情景,但是卻沒有想到方揚直接就開始飆髒話,而且罵得暢快淋漓。
半晌,萬副院長才漲紅了臉,喊道:
“你……你什麼素質啊?開口就是髒話,還有點學生的樣子嗎?”
方揚冷哼一聲說道:
“我跟什麼樣的人,就說什麼樣的話。對於你這種給臉不要臉的賤人,老子就這麼說話!怎麼着啊?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丫在黨委會上幹了什麼,幾十歲的人了搞這些蠅營狗苟的勾當,也不嫌臉紅!爲了一個正處的閒職去舔樑家祥的****,也只有你這樣的小人才做得出來!”
方揚前世打小就在京城長大,嘴皮子溜得很,萬副院長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還嘴,氣得全身發抖,用手指着方揚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白思賢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雖然他也感覺方揚對萬副院長破口大罵有些不合適,但在聽到方揚如連珠炮一般的話之後,白思賢心裡也是莫名的暢快,這個萬副院長實在是做得有些過了,白思賢對此意見很大。
“老白,你看看,你看看……”萬副院長氣得嘴直哆嗦,“這就是你們說的好學生?這就是你們嘴裡的無辜受害者?就憑他剛纔的表現,給他勸退的處分都輕了!什麼素質嘛!你也看到了,當着你的面他都敢辱罵領導,你們不在的時候,他指不定會幹出什麼事來呢!嫖娼不給錢,我看這事兒也未必就是空穴來風!”
說不過方揚,萬副院長轉而把矛頭對準了白思賢,給方揚撤銷處分的決定是白思賢第一個提議的,也得到了學院黨委大多數成員的一致認可。
“小方,注意措辭……”白思賢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萬副院長一見,更是肺都快氣炸了,在他看來,白思賢根本就是在變相的鼓勵方揚這樣的行爲。重重地喘了幾口氣之後,萬副院長氣哼哼地說道:
“好!老白,對這樣的嚴重違紀行爲你都能視而不見!好啊!我還不信整個榕城大學就沒有說理的地方了!告訴你們,這件事情沒完!我會馬上向學校領導反映!”
方揚滿不在乎地說道:
“姓萬的,你趕緊去!現在就去!我還就把話撂這了,你要不去你就是我孫子!”
萬副院長咬牙切齒地指了指方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接摔門而去。
他離開之後,白思賢的辦公室裡變得異常安靜,半晌白思賢才嘆了一口氣說道:
“小方,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今天……你太沖動了!”
方揚笑着說道:
“白院長,您還看不出來嗎?這個姓萬的壓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對這種人根本不要跟他講任何情面的!”
整個過程中一直都保持沉默的嚴教授說道:
“方揚,就因爲他是個小人,你纔要保持克制啊!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這樣的人都是睚眥必報的!”
白思賢也點頭說道:
“小方,你千萬不要掉以輕心,他跟學校的幾個領導都走得很近的,而且現在又調到法院工作了,他如果在領導面前告你一狀,事情還是有點難辦的!”
方揚點了點頭,說道:
“謝謝白院長提醒了,我心裡有數。對了,上次的事情就到此爲止吧!本來跟你們就沒什麼關係,我方揚爲人恩怨分明,不會把某些人的錯誤遷怒到學院身上的。”
對於罵了萬副院長,方揚也沒後悔。剛纔方揚也沒打算忍,對這個猖狂的小人,方揚早就想罵他了,如果不是礙於白思賢和嚴教授都在,方揚甚至恨不得揍他一頓。
至於這件事情有什麼後遺症,方揚一時間也沒顧得上想太多。大不了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唄!他姓萬的認識幾個領導,難不成我方揚就沒有自己的人脈?就是任人揉搓的?
“謝謝你的理解了。”白思賢真誠地說道。
“您太客氣了。”方揚微笑說道,“白院長,那我就先告辭了!”
……
到樓下方揚與嚴教授也揮手告別,走路到停車場,剛坐上車,手機就響了起來。方揚看了看來顯,露出一絲笑容,他接起電話說道:
“闞局,您好啊!”
闞旭飛的聲音有些低沉,說道:
“方揚,上次榕城廣場派出所那個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我跟你說說情況……”
“這還用說?”方揚輕鬆地說道,“闞局親自出馬,你們局紀委和督查室都成立了聯合工作組,那些涉案的警察還有犯罪嫌疑人肯定都得到嚴懲了對吧?”
闞旭飛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纔開口說道:
“方揚,不好意思,這件事情……最後的處理結果可能不盡如人意……”
“怎麼了?”方揚敏銳地察覺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連忙問道。
“那個城管隊長賈東暴力執法、調戲婦女的事情,我當天第一時間就派人去調監控、尋找目擊證人了,但是所有能拍到那個位置的監控記錄都已經被人爲的刪除了,而且刪除得非常徹底,我們的專業人員都無法恢復。目擊證人倒是找了幾個,但是證詞都是說他們正常執法,你出來阻撓,而且還說是你先動手的……”
“我草!”方揚忍不住就爆了一句粗口,“闞局,那個賣糖人糖畫的民間藝人呢?他是直接當事人,也是看得最清楚的,你們找到他就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闞旭飛嘆了一口氣說道:
“人我們是找到了,但是他只是說自己年紀大了,老眼昏花,記憶力不行,什麼都看不清楚,也記不起來了……”
方揚頓時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人證、物證全都指向對自己不利的方向,這絕對是一個熟知司法程序的人乾的,目的就是針對自己!
果然,闞旭飛接着說道:
“那個賈東反過來報案說是你無故毆打他,還去醫院驗了傷。這件事情我暫時壓了下來,但是估計也壓不了很久。政法委的梁書記已經親自打電話過問此事了。”
政法委梁書記,果然還是他!
方揚的聲音轉冷,問道:
“闞局,那廣場派出所的幾個警察也沒事兒了?”
闞旭飛歉疚地說道:
“沒有證據證明賈東的犯罪行爲,那廣場派出所的民警最多也就是程序上出了點小問題。我本來是準備從重處理的,但是梁書記專門打電話來批評我,說我小題大做,他親自幹預了此事,不但涉事的幾個民警沒有處理,那個姓吳的副所長還提了一級,到另外一個所當所長去了……”
闞旭飛也感到非常窩火,自己作爲榕城公安局的局長,堂堂一把手,想要處理幾個小民警都做不到,還被樑家祥借題發揮批評了一頓,換誰也受不了。
更何況這件事情跟方揚有關,闞旭飛本來想借機狠狠敲打一下倉水分局,同時也可以給方揚一個滿意的交待,但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他的預料,不但沒有處理成那幾個警察,甚至連方揚都可能會陷入一場扯皮的官司中。
方揚聽了闞旭飛的話之後,心中的怒火也是熊熊燃燒了起來,樑家父子的確是太跋扈了,整件事情本來就是在夜總會的一次小衝突,而且方揚還佔了理,沒想到這對父子卻是不依不撓,開始是樑文斌指使人給電臺打騷擾電話、找髮廊女來噁心方揚,接着又在南浦的事情上使絆子,而榕城廣場步行街的事情也是如出一轍。
由此可見這個樑家祥平時的作風有多霸道,這樣的人怎麼會一步步走上高位的!
“闞局,我知道了,這件事情讓你費心了……”方揚淡淡地說道。
“小方,你可千萬別這麼說,這次沒能幫上你的忙,我這心裡一直都很過意不去呢!”闞旭飛歉疚地說道。
“瞧您說的!這點事兒我還能不理解嗎?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嘛!畢竟他是你的直接上級領導。”方揚豁達地說道,“馨瑤那邊我會跟她解釋,曾參謀長不會遷怒與你的,放心吧!”
“那你自己也注意安全!梁書記估計是對你有點看法……”闞旭飛隱晦地提醒道,“賈東的案子我會盡量壓住的,實在不行你就跟家裡打個招呼,別掉以輕心!”
“我明白的,您放心吧!”方揚淡淡地說道。
掛掉闞旭飛的電話之後,方揚的雙目露出一縷寒光,樑家祥!樑文斌!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是吧?還特麼變本加厲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揚掏出一根菸來點上,靜靜地抽完整根菸,平靜了一下心緒,然後果斷地掏出手機來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後方揚笑着打招呼道:
“刀哥,好久沒聯繫了……”
電話那頭的刀哥怪笑了一聲,說道:
“小子,沉不住氣了?”
“我倒是想慢慢陪他們玩玩,不過我這幾天深居簡出的,好像有的人誤以爲我軟弱好欺負了,陰招一個接着一個,真是目不暇接啊!”方揚冷笑了一聲說道。
“哈哈!”刀哥大笑了起來,爽快地說道,“我也正準備聯繫你呢!我在山水大酒店,你過來一趟吧!我這有些東西你應該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