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揚愕然地轉過身去,頓時睜大了眼睛。
“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地失聲叫道。
站在方揚面前的是一位空軍‘女’學員。她身上穿着天藍‘色’的空軍冬常服,肩上掛着的是一條槓的學員軍銜。她規模不小的‘胸’脯將合身的軍裝也撐得鼓鼓囊囊的。
她留着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兩道淡淡的眉‘毛’微微上揚,有一種俏皮的味道,兩邊臉頰上各有一個淡淡梨渦,估計笑容會相當‘迷’人,但此刻卻面冷如霜。
這個‘女’學員正是機長顧新民的‘女’兒顧若曦。幾個月前方揚去醫院探望在劫機事件中受傷的顧新民時,曾經在電梯口跟她發生過一點小衝突,沒想到今天居然又在場站‘門’口碰到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兩人又是同時開口問道。
顧若曦輕哼了一聲說道:
“這是我的單位,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倒是你一個地方老百姓鬼鬼祟祟地在軍營‘門’口窺探,肯定是居心不良!”
顧若曦與方揚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相反在最初的時候她聽父親講述了劫機事件的始末後,還是把方揚引爲偶像的。
因爲她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女’承父業當一名飛行員,但招飛體檢沒過關纔不得已考進了空軍科技大學學習與飛機相關的技術專業,所以方揚一個從來沒有接觸過飛機的人居然制服了劫機匪徒並且駕駛巨無霸客機安然降落,也是讓她佩服不已。
但就在那次醫院跟方揚發生了一點衝突之後,小丫頭再次見到方揚,就總是莫名其妙就想要跟他鬥嘴,偶像的形象早就崩塌殆盡了。
“你的單位?”方揚嘴角微微一翹,看了看她肩膀上的“一條槓”學員軍銜,淡淡地說道,“我沒記錯的話,軍校學員畢業分配時間是每年的6月底,你不要告訴我你已經在這裡工作半年了!”
顧若曦的臉紅了一下,不服氣地說道:
“我在這裡實習不行嗎?學員怎麼了?實習學員也是這個單位的一員,總比某些地方老百姓強吧!”
這兩人就像是前世的冤家一般,本來方揚一般是不愛跟‘女’孩子一般見識的,但是見到顧若曦卻也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方揚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黃‘色’警戒線,笑着說道:
“看到沒?從那兒往裡纔是軍營的範圍,應該沒有哪條法律說軍營‘門’口警戒線外也不得隨意逗留吧?小同志,你們人民軍隊的宗旨不是爲人民服務嗎?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人民羣衆呢?我看你思想有問題啊!”
方揚老氣橫秋的話讓顧若曦肺都快氣炸了,偏偏她還找不出理由來反駁方揚,所以氣得她大口大口地呼吸,那脹鼓鼓的‘胸’脯也隨之微微起伏,模樣煞是‘誘’人。饒是方揚身邊美‘女’如雲,看到這個充滿青‘春’氣息的‘女’兵,也忍不住多瞄了兩眼。
‘女’孩子對這種帶着一點侵略‘性’的目光都是十分敏感的,尤其是方揚偷瞄的又是她的敏感部位,所以顧若曦一下子就感覺到了方揚那灼熱的目光,忍不住俏臉一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
“往哪兒看呢?小心我把你眼睛給挖出來!”
被顧若曦逮了一個現行,方揚也十分尷尬,忙不迭地移開了目光。顧若曦見方揚現在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剜了他一眼,說道:
“男人果然都一個德‘性’……”
方揚見自己只不過多看了她兩眼,這丫頭居然還上綱上線了,他也忍不住想要辯解兩句。就在這時,一個清婉的聲音響了起來:
“方揚,不好意思啊手頭有點工作沒做完,所以出來晚了……咦?若曦也在啊!”
方揚扭頭一看,穿着軍裝的徐清雅正微笑着朝這邊走來,連忙也‘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
“沒有……清雅姐,是我來早了。”
這時,小辣椒顧若曦也收起了黑臉,朝徐清雅展顏一笑說道:
“清雅姐好!”
“我老遠就看到你們在一起聊天了,你們認識嗎?”徐清雅問道。
“不認識!”方揚與顧若曦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是他們今天第三次表現出這樣的“默契”了,顧若曦說完還狠狠地瞪了方揚一眼。
徐清雅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方揚,不動聲‘色’地說道:
“若曦,中午我請方揚吃飯,要不一起去吧?”
“不了不了!”顧若曦連連擺手說道。
然後她又看了看方揚問道:
“清雅姐,這是你朋友?”
“是啊!你們剛纔不是聊半天了嗎?”徐清雅笑着問道。
“誰跟他聊啊!”顧若曦忍不住又瞪了方揚一眼,然後才小聲地在徐清雅耳邊說道,“清雅姐,你跟他很熟嗎?我看你還是小心一點,這個傢伙不是好人。”
方揚現在的聽力何等敏銳?顧若曦的話一字不落地被他聽得清清楚楚,他不禁叫道:
“哎我說你這丫頭!背後搬‘弄’是非可不是君子所爲啊!”
顧若曦也想不到方揚的耳朵這麼尖,不禁臉紅了一下,然後強詞奪理道:
“什麼背後搬‘弄’是非?我這不是當着你的面說的嗎?你本來就不是一個好人!”
“我怎麼不是一個好人了?”方揚問道。
“你……”顧若曦一時詞窮。
她一個‘女’孩子,方揚剛纔盯着她的‘胸’部看這種事情總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因此跺了跺腳說道:
“你就不是好人!懶得跟你說!清雅姐,我回宿舍了,記住我的話哦……防着他點兒!”
說完,顧若曦又惡狠狠地瞪了方揚一眼,然後轉身朝着軍營裡走去。
“莫名其妙……”方揚無奈地搖頭說道。
徐清雅笑呵呵地問道:
“若曦可是我們部隊有名的小辣椒啊!你剛剛怎麼惹到她了?”
“我哪兒敢惹她呀?”方揚說道,“她一上來就說我在部隊‘門’口鬼鬼祟祟的,懷疑我是間諜……我真是服了她了!”
徐清雅咯咯笑了起來,問道:
“你們倆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吧?”
“你怎麼知道?”方揚奇怪地問道。
“若曦雖然‘性’子潑辣,但卻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徐清雅微笑着說道,“而且我認識的方揚,在‘女’孩子面前也是很有風度的,你今天這麼針鋒相對,只能說你們以前肯定有過什麼恩恩怨怨吧!”
“清雅姐,你還真有點福爾摩斯的風範啊!”方揚笑着說道,“我跟這丫頭是見過兩次……”
接着,方揚便把兩人那次在醫院的事情簡單地跟徐清雅說了一下。
徐清雅聽了之後也是樂不可支,方揚無奈地說道:
“清雅姐,我們還是上車吧!在這‘門’口站久了,別真的被人當間諜抓起來了……”
“走,上車!”徐清雅說道,“今天我請客,不用給我省錢,想吃什麼隨便點!”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呢!”方揚笑嘻嘻地說道。
兩人一起步行走到方揚停車的地方,坐上車朝江濱一號會所開去。
方揚跟朋友吃飯都喜歡在這裡安排,一來是環境很清幽,二來自然是因爲這是寧坤成的產業,方揚持有一號貴賓卡,安排包廂什麼的十分方便。
兩人到了會所,值班經理已經親自在‘門’口等着了,方揚一下車,她就上前恭敬地問好,然後將兩人領到了一個沿江的小包廂裡。
包廂不是很大,兩個人坐卻是綽綽有餘。
包廂裝修的風格很是淡雅,北面有一整面的玻璃幕牆,淘淘閩江從窗戶下奔流而過,壯美的景‘色’盡收眼底。
兩人坐下之後,方揚詢問了一下徐清雅,然後就拿起菜單開始點菜。雖然徐清雅開玩笑說想吃什麼隨便點,但方揚依然只是點了幾道相對清淡的菜餚,他還特地爲徐清雅點了一道養顏美容的銀耳蓮子羹。
然後方揚拿出一瓶瑪歌古堡紅葡萄酒,笑着說道:
“清雅姐,今天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咱們喝點兒酒吧!”
範子宏死了,對徐清雅來說無異於天大的好消息,就彷彿一塊長久以來一直壓在她心頭的大石頭突然被人搬開了,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心情不錯的她微笑着點頭說道:
“那就喝一點。不過……你喝了酒可不能開車啊!”
“放心吧!會所這邊代駕服務很完善的。”方揚笑着說道,然後叫道,“服務員,麻煩把這瓶紅酒開起來醒一醒。”
兩人坐着閒聊了一會兒,菜就上上來了,服務員也將醒好的紅酒拿了過來,準備給兩人倒酒。
方揚擺了擺手說道:
“擱這裡就好了,我們自己倒。”
服務員都離開包廂之後,方揚親自給徐清雅倒上紅酒,然後端起酒杯微笑着說道:
“清雅姐,這杯酒是祝賀你的,以後總算不用整天愁着那件破事兒了!”
“謝謝!”徐清雅淺笑道。
兩人輕輕地碰了碰杯子,端起酒杯淺飲一口。徐清雅放下杯子就忍不住問道:
“方揚,這件事情究竟跟你有沒有關係?”
這個問題憋在她心裡很久了,程旭東額頭上貼着韓系的標籤,而能動用家族關係做到這一步的,除了韓凌飛韓駿飛之外,估計也只有方揚了。
徐清雅是很清楚方揚在韓家影響力的。
而韓凌飛跟韓駿飛這個級別的領導,凡事都講究謀定而後動,而且手段斷然不可能這般‘激’烈,所以在徐清雅的判斷來看,這件事情是方揚策劃的可能‘性’極大。
方揚沉‘吟’了半晌,然後才輕輕地放下酒杯,微微點了點頭。--47627+dsuaahhh+220496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