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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棋門”剛剛落幕,申大學生對南韓的敵對情緒還比較濃厚,很容易就被姚大元幾句話弄得熱血沸騰。
康志錦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激憤的人羣,他以前沒少說華夏武術沒落、比不上跆拳道的,有時也會有人分辯兩句,只不過華夏武術的沒落,再怎麼強詞奪理,也難以否認這個事實。
康志錦神色一僵,突然有點意識到,今天尋事的時機似乎沒有掌握好。
這時,人羣外面突然響起一個拗口的聲音:“笑話,跆拳道是我們南韓的國術,你們那個武術,纔是從南韓傳過來的。”
衆人回頭一看,只見排球館門口又走進來幾個穿着跆拳道練功服的,單從身上這套雪白的練功服,就能看出跆拳道協會的狀況,要比武協好出太多太多。
剛剛走進來的這幾個人,一臉倨傲,就連看向康志錦的目光,也充滿輕蔑。
倒是其中有個身材高挑、扎着馬尾辮的女生,讓人眼前一亮。
“金會長,你怎麼來了,”看到他們,康志錦很快堆起滿臉笑意,笑着打了個招呼。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男生,冷冷看了康志錦一眼:“我再不來,豈不是要讓你們繼續顛倒黑白?”
“金會長,我……”康志錦臉色漲得通紅,異常尷尬。
姚大元突然噗嗤一聲:“哈哈,顛倒黑白?你不會說華夏武術,真是從你們南韓傳過來的吧?”
“事實如此!”金會長倨傲地仰起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下子,就連康志錦的表情,也變得怪異起來。
李天縱忍不住樂了,以前就聽說過棒子喜歡將別人的東西據爲己有,他還有些懷疑,覺得那是網上的謠傳,現在看來,他們還真的有這個癖好。
關鍵是看他們那個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還真的當真了。
“我靠,還真不要臉啊!”李天縱只是笑笑,其他人可就忍不住了,指着那個“金會長”,大聲斥責。
“哼,”面對衆人的指責,金會長面不改色,冷聲笑道:“我知道你們不服,不過事實擺在眼前,看看你們武協,再看看我們跆拳道,不是很明顯嗎?”
聽到金會長這句詰問,大家都不禁陷入了沉默。確實,武協的情況太糟糕了,這同樣是華夏武術的一個縮影。
而棒子的跆拳道,卻在武術發源之地的華夏,星火燎原。
就連棒子在他們面前,說華夏武術來自南韓,衆人竟然也無力反駁。
恥辱!奇恥大辱!
這個華夏民族的恥辱!每個華夏人的恥辱!
“說那麼多做什麼,咱們比一比!”姚大元澀聲說道,一向伶牙俐齒的他,此刻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他一開口,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武協不禁聲勢比不過別人,打也肯定打不過。
這是自取其辱,如果輸了,怕是連最後一塊遮羞布也要被揭開。
雖然,或許原本也沒有什麼遮羞布,但是當衆讓人打耳光的滋味,卻絕不好受。
“比?”金會長就好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頓時哈哈大笑:“好啊,那就比一比,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拿什麼來比。”
“你們輸了,從此解散,並在網絡上公開承認,武術不如跆拳道,只是從我們南韓傳過來的,一些末技!”
姚大元臉色頓時一片煞白,他乾嚥了口吐沫,有些緊張地看了看身邊另外一位副會長潘偉鵬,還有站在旁邊的李天縱。
“比了,哪怕是輸……”一直顯得比較沉默的潘偉鵬,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李天縱自然也明白姚大元那一眼的意思,他也點了點頭:“好吧,算我一個!”
看到李天縱點頭,姚大元似乎突然之間就活了過來,他上前一步,把手一揮:“好,比就比,但要是你們輸了,就要在網上公開聲明,華夏武術勝過跆拳道,至於跆拳道發源於華夏武術,那就不用提了,咱丟不起那個人。”
“還有,你們輸了,就將武術房讓出來,”與武協都是租用臨時場地相比,跆拳道協會擁有一處固定的房間,這個房間,本來的名字卻是武術館,武協的人一直因爲這個地方被他們佔用,而感到恥辱,姚大元趁機將這個要求也提了出來。
金會長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他有贏的信心,所以對這個賭注並不怎麼在意:“好,不過,你們贏不了的。”
“那也要比了再說,”姚大元冷哼一聲,回頭將潘偉鵬、李天縱他們召集到一起,確定等會比試的名單。
“等會是三場兩勝,我們要選出三個人蔘加,潘偉鵬算一個,另外就是縱哥……”姚大元認真地看着李天縱:“拜託了,這次我們一定要贏,哪怕是隻贏一場。”
在姚大元看來,潘偉鵬雖然是武協的教練,不過他的套路還行,他那套拳法,實戰中的效果實在有限。
至於其他人,那就更不用說了,基本都是花架子。
就憑武協自己的人,恐怕一場也贏不了,如果能贏,姚大元也不會忍氣吞聲到現在。武協倒是有個能打的,就是他們的會長童洪剛,不過童洪剛是武術老師,肯定不能介入到這種學生之間的紛爭。
何況,童洪剛現在也不在申城,趕不回來。
好在,還有縱哥!這是姚大元最後的指望。
他只希望“縱哥”能夠贏一場,哪怕其他兩場都輸了,輸掉最後的賭局,至少也不會是一敗塗地,有“縱哥”在,就有希望在。
他哪裡知道,李天縱這會兒也在心裡苦笑,雖然“拳皇”裡面的意識訓練很厲害,他在格鬥方面的提高也很迅速,但畢竟開始的時日不長,水平還很有限,至少現實中能夠發揮出來的水平,比在“拳皇”裡還差很多。
另外,他的身體鍛鍊計劃也剛剛開始,就算格鬥技上有一定提高,身體素質也跟不上,在這樣的情況下,讓他同跆拳道高手對壘,結果可想而知。
反正,他自己心裡沒有什麼把握,只是看到棒子的氣焰太囂張,武協這邊又實在沒人,姚大元竟然將希望都寄託在他的身上,不得不站了出來。
“我會盡力的,”李天縱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有縱哥出馬,一定能重振我們華夏武術的聲威,”聽到李天縱的回答,不只是姚大元,甚至潘偉鵬、還有武協的其他人,都一下子充滿了信心。
“還有最後一個人選,就陶大勇你吧,”姚大元看了看其他人,隨手指了個頭最高的一個,反正派誰上去都差不多,不如就派個高的,打不過也能撐撐場面。
“不會吧,姚哥,就我那三腳貓的功夫……”陶大勇頓時哭喪着臉哀號起來:“還是不要了吧,我上去也是輸啊,你不記得上個月,我還讓那邊的人給揍了?我真打不過。”
“打不過也要打,”姚大元把眼一瞪:“我跟你說啊,你姚哥平常對你怎麼樣?不錯吧?現在是關鍵時刻,你不去也得去,打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只要縱哥能贏,華夏武術就不會墮了聲威,你怕什麼?”
“啊,話可是你說了,那我就去了,不過肯定輸的,”陶大勇看了看姚大元,又看看李天縱,只好無奈地答應。
這時,人羣中突然響起一個蚊子般細小的聲音:“我、我可以參加嗎?”
衆人微微一愣,沒想到還有人主動請纓的,只是這聲音聽上去怎麼感覺很怪的,像是個女人的聲音啊!
大家轉頭一看,頓時都愣住了,說話的,竟然就是武協唯一的、也是今年新加入的女生——鄭小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