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哈只用二十八張牌,也就是四種花色的8、9、10、J、Q、K、A,所以出現對、三條、順子的可能性要比整副牌大得多。
一副新牌洗一次,玩一圈或者兩圈,換一副新牌繼續。
真正的高手對賭一般都不喜歡使用洗牌器,他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如果使用洗牌器,洗牌的過程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荷官都是洗牌高手,他們的動作很快,並且將牌洗得很開,但是想要在賭手的眼前作弊,也基本沒有可能。
賭術高手首先要看清楚荷官洗牌的動作,並儘量記牌,通常來說,能夠記下整副牌的人很少,但是高手一般都能記下一些牌,多少有幾張,關鍵時刻就能發揮作用。
所以賭技比拼,眼力非常重要。
第一局開始,李天縱拿了一張暗牌方塊J,一張明牌梅花Q,沒有了同花的可能。鬼手則拿到一張暗牌方塊9,明牌是黑桃A。
“至尊黑桃A,壓死你,一百萬!”鬼手看過底牌,氣勢洶洶地扔出一個一百萬的籌碼。
這場賭局的籌碼包括十萬、二十萬、五十萬和一百萬五種,底注是十萬,最高上限一千萬,實際上,賭場只接受最高一百萬的賭局,一千萬,是賭界挑戰時纔會有的高額賭注。
畢竟,樂天會不是澳門、拉斯維加斯,一百萬的下注,一局輸贏可能就是好幾百萬,不管對於誰,這都已經是很大的輸贏了。
哪怕是億萬富翁,這樣的輸贏,也會有點感覺。多賭幾局,輸贏幾千萬上億,都是有可能的。
鬼手昨天第一次來,就是按照賭場的玩法,席捲走幾千萬。
至於這種最高投注達到一千萬的賭局,哪怕是對賭,每一局涉及的賭資,都可能上千萬,輸贏上億,很簡單。
李天縱剛纔刻意收斂,十幾把牌,也贏了鬼手兩千多萬。
而梭哈跟二十一點相比,每一輪牌,雙方都可以加註,一局賭到最後有四次加註機會,很容易就飈到一千萬的限額。
李天縱微微一笑,將牌一推:“你大,我不跟了。”
“膽小鬼!”鬼手恨恨瞪了李天縱一眼,按理說,兩張牌,特別一張明牌,根本看不出什麼東西,輸贏很難說,李天縱放棄得也太乾脆。
鬼手哪怕是贏了,也贏得非常不爽,因爲這樣他只能拿到十萬的底注,剛剛刻意張揚出來的氣勢,卻生生逼死。
李天縱要的,就是破壞鬼手的節奏。
當然他也知道這副牌繼續拿下去的話,鬼手真的會抓到三條A,所以他打斷一下,重新發牌,這次從他開始發牌,就能抓到兩條A、兩條8,而鬼手則是一對K、一對J。
第一輪發牌結束,李天縱手上就是一張暗牌8、明牌A,他笑着看了鬼手一眼:“A最大,這回我壓死你,兩百萬!”
李天縱故意學“鬼手”的話,“鬼手”叫一百萬,他就叫兩百萬。
“鬼手”氣得臉色一白,恨恨瞪了一眼李天縱的那張A,他的暗牌其實也是A,也就是說,李天縱拿兩張A的可能性並不大,何況就算拿到兩條A,在梭哈中也不算什麼大牌,只要一個最小的三條——三條8就能贏。
“鬼手”的明牌是一張K,手上的兩張牌都很大,而且有很多種大牌組合,他就不信自己最後肯定會輸。
“跟了!”鬼手寒聲道,冷靜地沒有加註。
所謂“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在賭桌上,最重要就是不能暴露自己的底牌,“鬼手”對於自己的選擇還是比較認可。
接下去,李天縱拿了一張8,鬼手拿到的則是一張K。
鬼手得意地看了李天縱面前的A和8:“我是一對K,大你,再加一百萬!”
除了一對A,鬼手的一對K在對子裡面,已經最大,如果雙方都拿到兩對的話,也要比最大的那一對。
“跟了!”李天縱也拿出一枚一百萬的籌碼,桌上的賭注達到二百一十萬。
第三輪,李天縱拿到第四張牌,是一隻9,牌面三張牌分別是A、8和9,最多隻有一對。
“鬼手”則拿到一張J,牌面是一對K,一張J,還是他說話。
“鬼手”現在有一對K,在對子中算大的了,李天縱手上是三張雜牌,最大也就是一對,除非是一對A,不然都是“鬼手”贏。
當然,在還有最後一張牌的情況下,變數還很大。
“十萬!”形勢沒有明朗的情況下,“鬼手”選擇了保守,像他這種愛算計的人,對於每一個籌碼都會很仔細、很謹慎。
李天縱扔出去一個十萬的籌碼,又拿起一個一百萬的籌碼:“跟了,另外再加一百萬。”
每次加註,最多一百萬,總投注不得超過一千萬。
“鬼手”目光一閃,就算李天縱真的拿到一對A,也不一定贏,因爲“鬼手”還可能拿到三條K,或者兩對。
“跟了!”鬼手咬牙扔出一百萬的籌碼,不知道爲什麼,再看李天縱淡淡的笑容,他總覺得壓力非常大,心裡不由想到剛纔二十一點時候的情形,總有一絲疑慮:這傢伙真的知道每張牌?
最後一輪,李天縱拿到一張A,“鬼手”則是一張J。
“我真的是一對A啊,不過還是你大,你說話!”李天縱得意地笑了笑,他面前四張明牌,分別是一對A,一張8、一張9。
鬼手則拿到一對K、一對J。
李天縱的話,讓“鬼手”感到壓力很大,牌面是他大,但他的底牌只有A,最終的牌也只是兩對,最大的是一對K。
李天縱的牌面只有一對A,但還有一張暗牌,暗牌不可能是A了,但也有可能是8,或者9。
也就是說,李天縱雖然沒有三條,但也可能是兩對。
站在“鬼手”的角度,他擔心李天縱的兩對,因爲李天縱有一對A,大過他最大的一對A,兩個人都是兩對的話,最後還是李天縱贏。
換成李天縱的角度,哪怕他是兩對,還需要擔心“鬼手”的葫蘆,也就是三條加一對,如果“鬼手”的暗牌是K,或者J的話。
四張明牌拿全以後,變化相對就比較少了。
“鬼手”現在有兩種選擇,一種自然是保守策略,等待雙方揭牌、定局。
還有一種就是積極進攻,繼續加註,通常情況下,他可以認定李天縱不知道他的底牌,通過積極進攻、言語挑逗,讓對方忌憚他的三條,從而放棄加註,甚至跟牌。
只是,“鬼手”對於後面這種情況,並沒有什麼信心,甚至他潛意識裡總擔心李天縱會知道每一張牌,特別是對方的態度很囂張。
雖然,這種囂張可能是裝出來的。
最終,“鬼手”還是選擇了保守,加了一個最小的籌碼十萬。
毫無疑問,在氣勢上,“鬼手”已經落了下風,從一開始,他就被李天縱死死算計着。
“跟,再加一百萬!”李天縱隨手拋出一大一小兩個籌碼,他在桌上的投注額,已經達到三百三十萬。
“跟了!”鬼手死死瞪着李天縱:“我不信你有兩對。”
“鬼手”覺得李天縱有些欺人太甚,無論怎麼說,鬼手有兩種絕對大牌的可能,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他的贏面更大。
“不好意思,我真的還有一對!”李天縱翻開底牌,是一張8,跟名牌的8正好湊成一對,這樣他就抓了兩對,其中一對A最大。
“你的底牌不是K、不是J,你沒有三條,也是兩對,所以我贏了!”李天縱笑了笑。
從二十一點開始,“鬼手”就被李天縱算得死死地,他總懷疑李天縱知道下面的牌,在面對李天縱的時候,總是缺少一種底氣,難以發揮十成的賭技。
賭桌上,有時候玩的就是心理,缺了這個,“鬼手”在李天縱面前,已經沒有任何威脅。
“鬼手”揭開底牌,是一張A,他輸了。
李天縱笑了笑,沒有說話,但是他這個舉動,看在李天縱眼裡,卻比任何言語還要意味深長:他真的就那麼有把握?
“鬼手”不信這個邪!
他反思了剛纔那一局的得失,還是底氣不夠,總覺得李天縱知道牌,如果牌不好,就會早早棄牌;只要是他跟下去的牌,基本都會贏。
這是從二十一點開始,李天縱就留給“鬼手”的印象,經過一局又一局的積累,不斷強化。
“鬼手”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如果自己還是有這個想法,那麼肯定會一輸到底,他決定徹底拋開,採用更加積極地戰術。
哪怕是輸,也要搏一搏。
荷官將舊牌換掉,重新拿了一副新牌,展開後讓李天縱和“鬼手”確認牌沒有問題,洗牌後,再先後由李天縱、“鬼手”兩次切牌。
切牌的先後順序,兩人輪流。
李天縱看到“鬼手”憤憤的表情,不由微微一笑,兩人切牌,最後的結果並不是他想要的,開始以後,他連棄兩把,然後讓荷官換用新的一副牌。
這一次,“鬼手”先切牌,然後纔是李天縱切牌。
“鬼手”眉頭一皺,疑惑地看着李天縱,突然想到什麼:這傢伙迫不及待要換牌,難道在切牌上有鬼?
“我要求重新洗牌!”鬼手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