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天縱的鼓勵下,鄭小茜最終還是接受他的安排,答應晚上一起去酒吧看看。
李天縱在聽說成天翹酒吧駐唱的收入不菲之後,一直在尋找着方面的機會,這次也是偶然在外面看到的,他本來打算今天晚上去試一試,現在看來,則要帶上鄭小茜一起了。
沒有跟鄭小茜下棋,李天縱又找了本圍棋方面的書看,雖然他贏了石中磊,卻並不意味着他的棋力已經達到、更不用說超過對方,在那盤棋中,有很多因素導致了最後的結果,如果重新再來一次,他未必就能贏。
而在比賽之後,他卻主動挑戰霸王隊另一位棋力更強的核心——齊曉天,雙方約好,就在後天,也就是週三晚上,一盤定勝負。
因爲李天縱是在賽後向齊曉天發出的挑戰,如今這盤棋,也成爲申大很多人都知道、都在討論的熱門事件,網上的言論雖然是認爲“縱哥”會贏的居多,但也有人覺得,李天縱下贏石中磊的那盤棋,優勢並不大,因此兩個人還有得一拼。
甚至有人覺得,那盤棋石中磊發揮失常,纔會讓李天縱贏棋,如果再來一盤,勝負還很難說。
說實話,李天縱現在並沒有能夠戰勝齊曉天的把握,甚至就連石中磊,他現在也贏不了。
不過他並沒有將輸贏放在心上,他的目的,只是要通過這種不同於平常棋局的緊張棋戰,來鍛鍊大腦。
在昨天與石中磊的比賽過後,李天縱用魯大師檢測了一下,發現幾個數據,像核心處理元、主存儲元、存儲元等數值都有大幅度的提高,這是平常下十幾盤棋,也不能得到的效果。
李天縱迫切希望比賽的到來,同時他也希望自己能夠贏棋,如果沒有這個想法,可能也就不會有那麼明顯的效果。
李天縱能夠贏下與石中磊的對弈,腦袋裡安裝的大腦軟件“思佳圍棋”起到很重要的作用,但是他也並沒有使用“思佳圍棋”的對弈功能,而是隻將其作爲一款輔助工具,用來打譜、推演棋局。
他發現大腦軟件在使用的時候,如果並不用驅動人的身體,譬如“千千靜聽”驅動人的發聲系統發出聲音;“黑石”軟件代替人的大腦進行對弈——在這樣的情況下,軟件對腦力、甚至體力的消耗都很大——除此之外,如果只用“思佳圍棋”打譜,依然是人在自主思考,對腦力和體力的消耗,會比較有限,至少他不會陷入嗜睡狀態。
李天縱每天堅持冥想、下棋鍛鍊大腦,隨着一些重要數值漸漸增長,他在使用軟件時,也確實感覺輕鬆很多。
另外就是存儲元不斷增加,讓他有更多的存儲空間,可以保存、安裝新的軟件。
不過他並沒有急着安裝新軟件,而是暫時將這些空間保留着,打算等需要的時候,再選擇某種類型的軟件編譯安裝。
晚上吃過晚飯以後,李天縱來到學校門口,等了一會兒,纔看到鄭小茜急急忙忙跑了過來:“李天縱,我……我還是不去了吧?”
鄭小茜見面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想放棄,不過這也並沒有讓李天縱感到意外,鄭小茜就是這種性格,她能夠跑出來,當面說這句話,已經很難得了。
“王曦怡還沒有回來嗎?”李天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她一個問題。
鄭小茜臉色一黯,咬了咬嘴脣,點頭道:“嗯,她要明天再回來。”
“哦,她不在,你就不能去了?”李天縱淡淡反問。
鄭小茜微微一愣:“啊,不是的……”
“如果不是,那我們就走吧!”李天縱突然拉起鄭小茜的小手,向前走去。
鄭小茜讓李天縱拉着小手,俏臉頓時通紅一片,連耳根也染成了紅色,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跟着李天縱走了一會兒,才傻傻地偏過頭去,嘴角露出一抹羞澀、竊喜的笑意。
這個時候,她已經忘記了要去酒吧應聘兼職歌手這件事,小臉紅撲撲的,美得不可方物。
申大東門的放鶴路一到晚上,就顯得特別熱鬧,這裡是申大學生最喜歡來的幾條街之一,這條街有很多別稱,譬如“酒吧一條街”、“賓館一條街”、“洗頭一條街”、“紅燈區”之類,與西門的“美食一條街”、“好吃街”齊名。
放鶴路確實有很多酒吧、賓館、理髮店,到了晚上,酒吧、賓館、理髮店的燈光,將街道映照得特別迷離。
實際上,這裡並不像很多學生口中說的那麼“曖昧”,既然是在學校周圍,能夠擺上街面的這些休閒娛樂場所,大致都還純潔,至少其中確實有一些很純淨、沒有什麼特殊服務的地方。
李天縱晚上帶着鄭小茜去的“廊橋酒吧”,就是那種很正規的“休閒酒吧”,這種酒吧通常臨街比較近,像很多酒店一樣,門窗和臨街的玻璃牆非常通透,這裡有酒,也有飲料,環境幽靜而不喧鬧,看起來更像茶館,而不是酒吧。
這樣的酒吧裡也有音樂,不過沒有那種很鬧騰的重金屬,多數時候會播放或者演奏輕音樂,或者是節奏舒緩一些的歌曲。
總而言之,這裡的氣氛很乾淨,有點像茶館或者飲料吧,很適合聽聽歌,聊聊天。
看到這樣的環境,鄭小茜似乎鬆了口氣,這纔將目光看向大廳中間的舞臺,一個留着長髮,略微有些胖的男青年,懷裡抱着一把吉他,正在那裡自彈自唱。
通過音響發出的歌聲低沉而充滿磁性,單從歌聲來說,他唱得確實不錯,而大廳裡的顧客,則都平靜地徜徉在悠揚的歌聲當中,或者相互低聲聊天,悠閒地品嚐杯子裡的酒或飲料,環境寬鬆得很。
李天縱向接待的服務員說明來意,很快有個穿着復古對襟圓領襯衫、腦袋大大的男子過來招呼他們:“鄙人陳自在,人稱陳大頭,是這裡的老闆,兩位是想過來駐唱?以前在哪邊唱過?”
李天縱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這個胖胖的、腦袋更大,卻讓人生不出厭惡的胖子,這傢伙看上去腦滿腸肥,弄的酒吧格調卻還不錯。
聽說他們兩個人都是新手,之前沒有在別的唱過,陳自在顯得更有興趣:“那就請兩位到臺上去唱兩句?”
“不要先聽聽?”李天縱特意多問了一句,畢竟大家之前都不認識,這胖子也不怕他們水平太差,臭了自己的牌子。
胖子笑了笑,看上去戇戇的:“兩位一看,就是那種冰清玉潔的學生,我相信你們,好好表現吧,放鬆點,我這裡的顧客都是很寬容的,哈哈!”
胖子的話,雖然說不上真假,“冰清玉潔”這個詞聽起來也很彆扭,不過他的這種態度,卻讓人感覺很舒服。
李天縱側過頭去看了鄭小茜一眼,酒吧柔和的燈光下面,看不清她的臉色,不過那副羞羞怯怯、我見猶憐的表情,還有躲躲閃閃的目光,卻看得很清楚。
李天縱心裡暗暗嘆了口氣,這樣的女孩啊,看着真讓人心疼,是應該捧在手心的呵護,不忍讓她受半點委屈。
“那好吧,我們試試,”李天縱給了鄭小茜一個鼓勵的目光,沒有再詢問她的意見,直接替她做出決定。
鄭小茜也沒有反對,只是柔順地跟從,攥着李天縱的小手,卻不由更加用力了些,顯得很緊張。
李天縱伸手拍了拍女孩的手背:“別緊張,你可以閉上眼睛,想象面前沒有人,就只有你自己。”
這種做法,與冥想時的狀態差不多,李天縱自然而然說了出來,讓鄭小茜體會,緩解緊張情緒。
“說得對,唱歌的時候,歌曲就是你最好的朋友,”剛纔唱歌的那個胖乎乎的歌手,正好唱完一首歌,聽說他們是來試唱的,很友好地笑了笑,也出聲鼓勵。
“聽歌的,都是志同道合的知己,你只要盡情展現自己就可以了,”胖老闆也笑呵呵地說了一句,這傢伙的臉上,似乎一直都掛着淡淡的笑容,像個彌勒佛似的。
“兩位,要唱什麼歌,誰先來?”
李天縱看了鄭小茜一眼,點點頭:“我先來吧!”
李天縱感覺到鄭小茜攥着他的手掌,顯得很緊張,這時候讓她先來的話,肯定發揮不好,只好由他先來。
李天縱對這次應聘駐唱歌手勢在必得,與其它兼職相比,駐唱歌手的報酬豐厚,如果得到認可的話,出場也會比較穩定,又都是在晚上沒有課的時間,很適合他現在的情況。
爲了得到這個機會,他早就打算使用“千千靜聽”,這樣一來,他先唱的話,後面出場的鄭小茜,可能就要面臨優劣比較,這對她來說,並非好事。
當然,以鄭小茜的演唱水平,只要她正常發揮的話,留下來應該沒有問題,一個酒吧,不可能只有一個歌手。
何況以鄭小茜現在的狀態,也確實不適合上場。
李天縱在來之前,已經對這個酒吧的情況做了瞭解,所以他從樂庫裡挑了一首適合這裡風格的歌曲:“周杰倫的青花瓷。”
“周董的中國風,夠味,也夠挑戰,是伴奏,還是自己來?”胖老闆陳自在瀟灑地打了個響指,笑着說道。
李天縱看了一眼胖子歌手手上的吉他,很多酒吧歌手都會自彈自唱,可惜他並不會:“伴奏吧。”
“OK!”陳自在很乾脆地點了點頭。
旁邊的胖歌手放下手上的吉他:“我去換歌碟。”
李天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胖子看起來不僅是歌手,還承擔了CJ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