磑巖老闆聽說王司令如果輸了,就全包下他堆場裡的原石,大喜過望,立即追問了一句:“你說的可是真的?”
王司令說:“我說話從來就是算數的,說過的話,就從沒反悔過。”
磑巖老闆說:“那好,我賭了,咱們三擊掌,然後就去解石。”
龍塘坑廠的生活區中,一個草棚下面,就有一臺小型切石機,雖然小,但要切這塊拳頭大小的原石,還是綽綽有餘。
磑巖老闆心中興奮,親自上陣,自己操作切石機,他們開坑廠的,本來也不把一小塊原石當回事,磑巖老闆操縱着切石機,從中間一刀而下,把這塊原石從中間劈爲兩半。
切石機的刀片一停住,磑巖老闆就愣住了,被切開的原石切口處,露出乳白色的茬口,看來水頭很好,地也非常乾淨,就是沒有綠。
王司令笑眯眯的看着磑巖老闆:“磑巖老闆,看來是我贏了,明天我可就要蹲坑口,挑選原石了。”
磑巖老闆的連拉的老長:“好吧,我磑巖老闆說過的話,也不會反悔,但是按照坑口的規矩,價錢可要加倍。”
王司令心裡一滯,俺罵道:草,千算萬算,還是沒算過這隻老狐狸。開口說道:“哪裡有臨場加價的一說,磑巖老闆這樣說,是不想做成我這筆買賣了。”
磑巖老闆不悅的道:“這是我們業界千年不變的規矩,並不是我想難爲王老闆。”
王司令心裡知道,在坑口蹲守挑選原石,也確實值這個價,有他這樣一個人在坑口蹲守挑選原石,更值這個價。
但是價錢翻了一倍,他心裡還是不爽,於是告別了磑巖老闆,又奔向下一個坑口。
下一個坑口是目亂幹坑口,這裡的老闆是個矮胖子,人非常和氣,也非常憨厚,沒有磑巖老闆那麼精明。給王司令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王司令在他的堆場轉了半小時,運起天眼通,仔細的看了他堆場上的原石。
對於他的翡翠原石,有了一個比較全面的瞭解,他的原石,以紫色或紅色的翠爲主,單從顏色來說,也有很多算上乘,但他的原石,有一個致命的缺點,裂綹比較多,而且偏大,這樣的原石,即使切出顏色好的紫翡翠,或者紅翡翠,也很難加工出高檔的玉件。
王司令基本放棄了在他的坑口採購原石的打算。
下一個坑口馬薩坑口,這裡的原石特點鮮明,沒有皮,這可能是唯一一個沒有批的翡翠原石坑口。
沒有外皮,翡翠直接呈現在眼前,很好選擇,基本沒有可賭性,好的原石,早就被別人選走了,堆場裡剩下的原石,都是沒什麼價值的,要想短時間內從這樣的坑口選到大量的好翡翠原石,根本不可能。
更何況這個坑口,還有幾個常年駐紮的翡翠商人,王司令沒有時間和他們爭,更沒有那個興趣。
接下來是抹崗坑口,這裡的原石產量稀少,堆場上的原石所剩不多,都是沒什麼價值的,這個坑口的原石,皮較粗,皮色灰黃或灰白;玉石水與底均較好,裂紋少,爲綠或滿綠夾顏綠之高翠品種,很少含雜質,玻璃底較常見。
這個廠的原石,大部分產量,都被一個泰國的大商人包了,坑廠的老闆因此也很傲慢,對王司令這個新人,不怎麼感冒。
王司令感覺短期內很難在這個坑口打開局面,於是直接選擇放棄,留待以後再說。
下一個是自壁坑口,這裡的原石,皮殼以黃灰爲主,水底均佳,裂紋少,但有白霧,其產品以藍花水好聞名,但大部分都價值不高,高檔料極爲稀少。
王司令也決定放棄在這裡選購原石。
麻蒙坑口王司令也直接放棄,打木砍坑口和灰卡坑口他決定少量選購一些,要大量選,也選不出來。
最後來到後江坑口,王司令先去新坑口轉了轉,發現這裡的原石,個頭較大,一般在3千克左右,裂紋多,即使滿綠、高翠,也難做出高檔飾品。
於是就直接來到老坑口,老坑口的礦場,是在一座山谷裡,兩邊的山坡上,鬱鬱蔥蔥,長滿了熱帶植物。
王司令來到堆場,發現這裡的原石,最大的也不過比拳頭稍大一些,他的天眼通完全能看透。
這樣的原石,正適合王司令,他開始認真的查看起來,看了一會,他發現,這裡的原石內部的翡翠,水好底好,滿綠高翠的比較多,霧也少,不過一個缺點,有裂紋的比較多。
這點難不住王司令,他的天眼通完全能看透原石內部哪怕一絲一毫,裂紋是瞞不過他的火眼金睛的。
看過堆場的原石後,王司令沒有讓怕紮帶着他去見老闆,而是直接回了孟拱,等他們回到賓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吃過晚飯之後,王司令躺在牀上,開始思考明天的行動計劃。
通過一天的考察,他把孟拱十大著名坑口,除了帕崗坑口已經採空外,其他的九大坑口,都進行了細心的考察,有些當時就決定放棄了。
目前能供他選擇的,只有四個坑口,後江老坑,龍塘坑口,打木砍坑口和灰卡坑口。
其中後江老坑和龍塘坑口爲主,打木砍坑口和灰卡坑口爲輔。
明天,先從哪個坑口開始下手呢,這個問題,可要好好考慮一下。
通過今天和這些坑口老闆的接觸,王司令感覺到,這些老闆,雖然大多數表面上對王司令很熱情,但他們骨子裡,對於王司令這個年輕人,還是不相信。
他們不信他能大批量採購原石,有些人甚至認爲,他有可能是哪家的有錢公子,不過是閒着沒事,跑來玩玩,根本就不可能大批採購原石。
如果不徹底扭轉他們這種輕視心態,王司令此次的孟拱之行,就不會一帆風順。
怎麼才能讓他們刮目相看,那當然是要拿出自己的實力,這些老闆,說白了,都有勢利眼的毛病,他們看人,不是看你爲人如何,不是看你長得是否英俊瀟灑,他們看的是你口袋裡有多少鈔票。
在去後江老坑的路上,王司令也問了嚮導怕扎,後江老坑的老闆,是個什麼樣的人。
據怕扎說,因爲後江老坑的原石,水好底好,常產滿綠高翠,所以口碑很好,後江老坑的老闆,也就比較牛。
所以王司令當時就決定,只去看他堆場的原石,根本不跟他見面。
明天就要下手購買原石了,如何出手,從哪裡先動手,就關係到整個計劃的成敗,王司令想了一個多小時,最後決定,先從次要點,打木砍坑口和灰卡坑口下手。
在打木砍坑口和灰卡坑口打出名氣,讓其他老闆看到自己的實力後,再去攻關其他兩個主要坑口。
他要在打木砍坑口和灰卡坑口展現出自己的實力,讓後江老坑的老闆,和龍塘肯口的磑巖老闆,主動上門來找自己。
第二天一早,王司令和怕扎驅車直奔打木砍坑口,進了坑口,怕紮帶着王司令,直接來到老闆的辦公室。
打木砍坑口的老闆是個中年人,黝黑的皮膚,雙眼精光閃亮,名叫色科,是個很精明的人。
由於昨天已經見過,大家一回生二回熟,見了面,就像老朋友一樣,開始閒聊起來。
聊了幾句,話就轉入了正題,王司令問色科這裡的原石,多少錢一塊,色科說,兩千一塊。
打木砍坑口的原石,個頭都不大,只有兩個拳頭到三個拳頭大小不等。
王司令說:“你這裡的原石,個頭偏小,別人那裡桌面大的原石,也不過就是這個價。”
色科笑了,說道:“原石是不論大小的,大家都是這個價,原石的好壞,也不在個頭的大小,而在於裡面能出什麼樣的翠,翠的品質如何,你一塊桌面大的原石,可能切到最後,能用的翠,不過就龍眼大小,而我這兩個拳頭大小的原石,很可能切出雞蛋大的高翠,這裡面的道理,相信王老闆是懂得的。”
王司令說:“這個道理,自己也懂得,但花同樣的價錢,買到個頭小的原石,心裡還是覺得不痛快,而且我要的量很大,如果色科老闆堅持一口價的話,這個生意就不好談了。”
色科沒有被王司令的話唬住,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大概能要多少?”
王司令說:“我頭一次來孟拱,也不敢搞得太大,這次估計也就買一萬塊左右。”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來孟拱購買原石的商人雖然不少,但一次性就買上萬塊的,還不多見,而且聽王司令的口氣,還是因爲頭一次來,不敢買的太多,看來這是一個大客戶,色科就開始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