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二強的話之後,衆人在震驚之餘,自然沒有人搭茬,不是兇手的不會自己承認,是兇手的更不會自己承認。
整個現場鴉雀無聲。
看到沒有人承認,張二強的臉上那道傷疤在輕輕的顫抖着,陰冷的目光逐一從衆人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段海波的臉,黑洞洞的獵槍槍口對準了段海波,聲音悲憤的說道:“段海波,一定是你這個孫子乾的,你對於我們三人殺了你師傅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一直想要報復,尤其是這一次,你就住在我們老二隔壁,只有你有時間和動機去做此事。你這是想要把我們逐一除掉。說,是不是你乾的?”
段海波怒聲說道:“你清楚我的職業是什麼嗎?我的職業是警察,是爲了維護人民的正義而存在的,沒錯,我師傅是你們三人害死的,這三年來我也馬不停蹄的在追蹤着你們的痕跡,一直想要給我師父報仇,但是,我要做的是將你們繩之以法,將你們人贓並獲,然後交給法院去審判,懲罰你們的將會是法律而不是我。”
張二強並不相信段海波所說的話,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我不相信你。”
秦鋒突然說道:“張二強,我告訴你,你最好立刻把槍放下,否則的話,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張二強憤怒的看向秦鋒說道:“秦鋒,自從我們進來之後你一直在和我們三人作對,你說,我們老二是不是你害死的?”
秦鋒冷笑着看了張二強一眼,充滿鄙視的說道:“在我的眼中,你們三人屁都不是。廢話少說,帶着我們去現場看一看,只有看完現場之後才能確定到底誰是兇手。”說話的時候,秦鋒的目光在吳德凱的臉上一掃而過。
吳德凱冷冷的瞪了秦鋒一眼,邁步向前走去。
司徒倩湊到秦鋒的耳邊低聲說道:“難道你懷疑是吳德凱乾的?”
司徒倩的聲音雖然很低,但是卻偏偏可以讓衆人聽的到。
衆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到了秦鋒的臉上,吳德凱更是充滿憤怒的望着先鋒。
秦鋒被司徒倩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推到了風口浪尖,臉上不由的出露出了一絲苦笑。
嘆息一聲說道:“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司徒倩,其實你也不用在這裡挑撥離間,因爲我和吳德凱之間的關係,註定是不可能成爲朋友的,你在挑撥離間也沒用。至於到底誰是真正的兇手,看完現場一目瞭然。”
張二強這個時候似乎認可了秦鋒所說的話,想起當時他們進來的時候,老二正式負責用槍口指着吳德凱的那個人,而吳德凱自始至終都冷眼以對,如果他是一個很好面子的有很有能力的人的話,那麼不排除他爲了自己的面子,想辦法整死老二。
想到這種可能性,張二強看向吳德凱的眼神都帶着兇光。
吳德凱撇了撇嘴說道:“好像樑成德就住在老二的隔壁吧。而且大家去睡覺的時候,樑成德還和老二相互彼此推搡了一下,會不會因爲這個細節被樑成德懷恨在心,所以趁着大家熟睡的時候,他跑進去幹掉了老二呢。”
吳德凱這句話一說完,張二強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因爲吳德凱這句話說的非常有道理,昨天晚上老二在睡覺之前的的確確曾經和胖乎乎的樑成德彼此推搡了一下,誰看誰都不順眼。
如果這樣說的話,那麼這個樑成德的的確確有犯罪動機。
這時,段海波突然問道:“你是如何發現老二死亡的呢?你進去的時候,房間的房門是打開的還是鎖着的。”
衆人一邊往老二的房間走去,段海波一邊問道。張二強摸了摸腦袋回憶着說道:“我去叫他的時候,叫了半天沒有迴應,給他打電話也不接,我有些擔心,用手擰了擰門把手,發現門是鎖着的,我敲了敲門,也沒有任何迴應,我就直接把房門給撞開了,進去之後才發現,我們老二已經死了,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
段海波接着問道:“你以前見過這把匕首嗎?”
張二強點點頭:“這把匕首是他的。”
段海波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老二是死在了自己的匕首之下,而且房間的房門還是關着的。”
張二強點點頭:“是的,的確是這樣的。”
一邊說着,衆人走到了房間門口處,門是打開着的,直接便看到了牀上躺在血泊之中的老二。
秦鋒突然說道:“張二強,是不是到現在爲止,整個犯罪現場只有你一個人進去。”
張二強點點頭,“至少在我下樓之前是如此,我下去之後我就不知道了。”
秦鋒點了點頭,突然說道:“大家都不要往裡走,以免破壞犯罪現場。段老弟,你是警察,咱們一起來破這個案子吧?”
段海波點點頭:“沒問題,雖然我不是刑警,但我同樣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現在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兒,短時間內又不可能有人過來,可以說,我們現在等同於共同處於一座孤島之上。所以,作爲警察,我必須要維護我們這座酒店的和正義。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我責無旁貸。”
說完之後,段海波站在了秦鋒身邊。
就在這個時候,張二強滿臉懷疑的說道:“秦鋒,你們兩人都是懷疑對象,憑什麼要由你們兩人來破案呢?”
秦鋒冷冷的說道:“第一,段海波的身份就決定了他具有的天然權利。你雖然懷疑他,但是你有證據嗎,在你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就是犯罪嫌疑人的情況下,依然是警察,依然是我們所有人去之中最具有正義屬性的人。
對於他的身份,沒有人可以懷疑。
第二,至於我嗎?很簡單,今天站在這裡的人,有80%都是衝着我來的。”
一邊說着,秦鋒用手一指吳德凱問道:“你是衝着我來的吧?”
吳德凱毫不掩飾的點點頭。
秦鋒又用手一指樑成德和樑成才兩個梁氏家族的兄弟說道:“你們兩個也是衝着我來的吧?”
兩人點了點頭。
隨後,秦鋒又用手一指就跟在他身邊的司徒倩說道:“看到這個女人了嗎?這可是一個狠角色,一路從北安是跟着我到了這裡。”
說到此處,秦鋒冷冷的看向張二強說道:“怎麼樣,這些都是我的人,你還有什麼可以懷疑的嗎?要不咱們投票表決一下?”
張二強苦笑着搖搖頭,他沒有想到,原來這些人全都是衝着秦鋒來的。怪不得這小子一直表現的那麼囂張。
張二強一直都是在刀口上舔血,這是拿命來換錢的主,但他也是最爲現實的人,既然發現惹不起秦鋒,那麼就會毫不猶豫的接受現實。
秦鋒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張二強說道:“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確定你撞開門進去之前,房門是反鎖的嗎?”
張二強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我確定以及肯定,因爲我曾經試圖扭動門把手打開房門,但是卻失敗了,所以,房門肯定是反鎖的。”
秦鋒點點頭說道:“那麼問題來了,如果老二的房門是反鎖的,那麼老二是怎麼死的呢?”
段海波說道:“會不會是自殺呢?”
秦鋒點點頭:“從現場的狀態來看,的的確確有可能是自殺。但問題是,爲什麼張二強一口咬定老二是被咱們這些人中的某人給殺死的呢?”
衆人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張二強說道:“我發現老二出問題之後,心中想着的第1個念頭就是被你們這些人之中的仇家給殺死的,因爲他平時性格開朗,念頭通達,是絕對不會做出自殺之事的。”
秦鋒邁步走進房間內,上上下下到處打量了一番,又仔細觀察了一下老二躺在牀上的姿態以及他的身體狀態,突然說道:“老二的確是他殺,而不是自殺。”
司徒倩滿眼不屑的說道:“秦鋒,你以爲你是誰呀?福爾摩斯嗎?憑什麼如此草率的就做出這個結論。”
秦鋒冷笑着說道:“很簡單,張二強,我問你,平時吃飯的時候,老二是不是用左手拿筷子?”
張二強點點頭,有些詫異的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秦鋒笑着說道:“因爲今天你們三人進來的時候,你們老二用槍口指着吳德凱的時候,他握槍的那隻手是左手,而不是右手,從這個細節可以看得出來,老二是一個左撇子。
但是你們再仔細看一看,雖然此時此刻躺在牀上的老二用手握着匕首,看起來像極了自殺,但是他握着匕首的手是右手,非左手,那麼以正常的常理來考慮的話,如果他真的想要自殺,他又怎麼會用右手這個不能充分發力的手來實施這個行動呢?
還有,你們再看看老二握住匕首的手型,匕首的尖端是向前的,而不是向後的,向前的姿態是刺殺別人的姿態,如果他真的想要自殺的話,最容易發力的方式,是匕首的尖端向後。而且如果真的是自殺的話,他握住匕首的手指應該是緊緊的攥着匕首的柄,但是大家再看一看,老二握住匕首的手指只不過是擺出了一個握住匕首把柄的造型而已,根本沒有緊握着匕首。這應該是老二被殺之後,有人故意擺出來的造型。所以,老二肯定是他殺,而非自殺。
有一點可以肯定,兇手就在我們酒店的這10多個人之內。”
說完,秦鋒的目光掃視了一眼衆人。
衆人彼此相互掃視着,心中也充滿了戒備,同時大家也都在思考着:“到底誰纔是傷害了老二的兇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