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言瓊聲音有點哽咽,輕聲說道:“紅哥他,他已經喪生在了前面的大廳之內。”
現場氣氛頓時一緊,李炳天的臉上沒有了笑容,看向大廳,低聲說道:“怎麼回事?”
衣禾的聲音之中,充滿了仇恨:“李達春將張葉紅強行推進了大廳之中,喪生在七鰓九尾石鰻嘴中。”
七鰓九尾石鰻?
李炳天稍稍一愣。
鄭亞嘴裡說道:“這大廳之內的地面,就是一種七鰓鰻的變體怪物鋪成,看似好似石板,實則乃是強大無比,十分兇猛的怪獸,千萬不要隨便進去,葉紅哥被九尾吸附住,僅僅不到兩分鐘,已經被吸走了全身血肉,只剩下了一具骨架。”
吳青重重地在洞壁上砸了一拳,嘴裡狠狠說道:“又是他,李達春!害死了高隊,現在又害死了葉紅,除非他不落在我手中,要不然我一定要將他挫骨揚灰。”
李炳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嘴裡說道:“沒想到那胖子處心積慮到了如此地步,他混進了科考隊,就好似毒蛇,要不是鄭亞將他揪出來,說不定我們的隊伍損失還要更大。”
吳青又在洞壁上砸了一拳。
衣禾的臉上露出絲絲後怕的表情,嘴裡說道:“小瓊和葉紅跟李達春還有一個身穿西裝的男子出現在了一個通道,小瓊也差點倒在了大廳之內,還好鄭亞出手相救。”
拓跋言瓊低聲說道:“是的,李達春和西裝男的實力都極爲強勁,我和葉紅根本就不是對手,好幾次差點死在他們手上,只能沿路逃命,沒想到葉紅最終還是沒能倖免。”
西裝男?李炳天的臉色瞬間沉重起來,嘴裡低聲說道:“那男子是不是戴了一副白手套?”
衣禾和鄭亞對望一眼。
鄭亞馬上說道:“不錯,戴了一副很顯眼的白手套。”
李炳天低沉地說道:“此人江湖人稱白閻王,一身本事詭異無比,心狠手辣,乃是當今閻王鏟盜墓組織之中最爲重要的成員之一,相傳,他那雙白手套是一種神奇的天蠶絲手套,水火不侵,刀槍不入,還極具辟邪之效。”
想想西裝男對陣拓跋言瓊的戰鬥力,鄭亞的心中頓時警惕起來,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實力極爲強勁,而且十分詭異的對手,一旦對上,可得千萬小心,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語言,鄭亞輕聲問道:“柄天教授,前面有七鰓九尾石鰻攔路,我們是進還是退?”
李炳天擡頭向天上看看,手指連續動了好幾下,神色一正,嘴裡說道:“我們應該進去鹽棺,探探裡邊到底會有些什麼秘密。”
衣禾小聲說道:“那麼,我和小瓊是不是要留在這兒等你們?我們完全沒辦法進去,而且,進去之後怕是也會成爲拖油瓶。”
李炳天看看前面的大廳,嘴裡說道:“你們最好是跟上,探索這樣的古墓,最爲忌諱的就是走散,如果不是特殊的不可抗拒的因素,我們的隊伍絕對不要分開。”
鄭亞手中鈦鋨合金長棍對大廳裡邊緩緩一指,嘴裡說道:“這條七鰓九尾石鰻有着十分敏銳的感知能力,一旦我們靠近大廳,出現在它的感應區域之內,馬上就會羣魔亂舞,相當的兇險,衣禾姐和瓊姐最好還是不要輕易涉險。”
李炳天蹬在地上,用心打量大廳的地面,半響之後,站直身軀叫了聲:“鄭亞,衣禾。”
鄭亞和衣禾齊齊向他看了過去,衣禾問了句:“柄天教授,有什麼發現嗎?”
李炳天指着地面,嘴裡說道:“有也沒有,我的發現,你們已經發現了嗎,前面的生物,也的確就是七鰓鰻的變種,其根源和本身的很多習性,還是七鰓鰻的習性。”
衣禾點頭說道:“柄天教授你特意指出這個事實,是想告訴我們什麼嗎?”
李炳天從自己的中山裝裡取出一支鋼筆,摸出一張紙,在上邊刷刷計算,嘴裡說道:“衣禾鄭亞,這段時間,你們的世界觀是不是發生了巨大變化,感覺現代科技的用處很少很少,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多了許多超自然現象?”
鄭亞以前已經接觸過類似的問題,而且不止一次,所以感受並不是特別深刻,不過柄天教授說得對,這麼久以來,鄭亞其實就有點懷疑自己所學的那些科學理論知識沒有什麼用。
倒是衣禾,對此感受很深,由衷說道:“嗯,柄天教授你說對了,這段時間,我感覺以前真是井底之蛙,感覺自己不知道的東西越來越多。”
李炳天一邊計算,一邊說道:“可是現在,我告訴你們,無論發生什麼超自然現象,我們都要相信科學,我們都要學習用科學的手法來解決問題。”
這個時候,李炳天跟大家說要相信科學!
還真是讓鄭亞和衣禾相當錯愕,實際在鄭亞心中,李炳天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盜墓大師形象,不折不扣一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學者。
可是如今他居然教育自己要相信科學!
看衣禾的表情,跟自己也是一模一樣,估計她的心中,也是這麼想的。
李炳天微微搖頭,嘴裡說道:“很多時候,我們都要學會透過現象看本質,也有的時候,我們需要研究事物發展的一些規律,記得有這麼一個說法,那就是很多事物都有普遍性和特殊性,那麼我現在跟你們說,如今這種情況,我們應該怎麼分析……”
李炳天說的這些,都是一些最基本的認識世界的觀點。
這些觀點從印象之中的盜墓賊嘴裡說出來,還真是讓鄭亞感覺不適應,但同時,鄭亞也產生一個感覺,那就是自己真正沒看透過現象看本質,李炳天給他的感覺,很可能是錯誤的,李炳天或許是遊戲風塵的盜墓賊,但無論如何,他也一定是一個相當厲害的學者。
李炳天已經蹲在地上,開始分析:“這條七鰓九尾石鰻,首先,我們要分析他的普遍性,那就是它依然是一條七鰓鰻,那麼我們就可以根據七鰓鰻的一些習性來推敲它可能存在的一些弱點,然後,我們再分析它的個體特殊性,它是一個變種的個體,是一個特殊的有變化的個體,那麼它有的地方,就具備了一些相應的能力,不過無論如何,七鰓鰻的一些本質特徵,它還是改變不了的……”
得到李炳天的提示,鄭亞頓時眼前稍稍一亮,嘴裡說道:“柄天教授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按照對付七鰓鰻的辦法,來對付這大傢伙?”
李炳天點頭說道:“對了,鄭亞你要記住,我們是科考隊,不是盜墓賊,我們可以學些堪輿術,我們也可以學些風水術,但是那些都只能是我們的輔助手段,我們時時刻刻需要用科學的眼光去發現問題,用科學的態度去解決問題,要不然,那就是本末倒置。”
鄭亞誠心誠意地道謝:“我明白了,多謝柄天教授指點。”
說這話的時候,鄭亞的額頭開始冒汗,心中涌起陣陣汗顏的感覺,進入古墓之中後,一連串的事情發生,讓鄭亞覺得盜墓賊的一些手段很好用,因此,不知不覺之中,鄭亞還真的有點忘了自己是個高材生,是個地質學家的事實。
李炳天低沉地說道:“世界生物,都有多樣性,眼前這條七鰓鰻,應該是有人用特殊的辦法,強行培育而成,其應該就是一個變種,但無論怎麼變,它改不了幾個事實,它是水生,而且是鹹水生物,它身體部分石制化,它的聽力退化,它的腦袋被人用特殊的辦法給鎮壓在鹽棺之下,所以它沒有視覺……”
李炳天說出了一連串七鰓鰻的弱點,最後拿起自己的鋼筆,嘴裡說道:“根據這些弱點,我們就可以用科學的辦法,讓它的威脅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