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瀑布寬1700餘米,最高落差108米。由於河間巖島當江阻隔,將其分爲五段,形成魔鬼瀑布、主瀑布、馬蹄形瀑布、彩虹瀑布和東瀑布。因爲瀑布聲若雷鳴,當地卡洛洛?洛齊族居民稱之爲“莫西奧圖尼亞”,意思就是“雷霆翻滾的雨霧”。
在東瀑布與彩虹瀑布之間,有一座連接兩岸的鐵路公路兩用鐵橋,人稱“刀尖橋”。刀尖橋建於1905年,橋寬2米多,全長197米,距水面高102米。刀尖橋中央有一道白線,爲贊比亞和津巴布韋兩國的國境線。刀尖橋是觀賞維多利亞瀑布的最佳地點,走在橋上如懸在半空,四周升騰而起的水霧猶如大雨滂沱,別有一番情趣。
麗蓓卡挽着葉風的手臂,兩人撐着一把遮陽傘,肩並肩地走上了刀尖橋。經過一夜的雨露滋潤,麗蓓卡神采奕奕,精緻的臉龐白裡透紅,猶如桃花盛開一般,分外的嬌豔動人。
微風吹拂,絲絲水霧猶如綿綿細雨一般飄飄灑灑。踏上尖刀橋,走了沒多遠,麗蓓卡伸手指着遠處的彩虹瀑布,滿臉驚喜地歡呼道。“親愛的,快看,雙虹。”
虹,是大氣中的一種色散現象。太陽光是由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不同顏色的光線組成,由於它們的波長不同,當雨後的太陽光射入空氣中的水滴時,水滴對不同波長的光線接受程度不同,經過水滴表面發生曲折,然後再由水滴內壁重複地折射出來。這樣經過水滴的折射,分光,內反射,再折射等等,太陽光的七種顏色便被分散開來,就形成了彩虹。
如果太陽光經過水滴的兩次反射,兩次折射,才射出水滴,就會形成奇妙的“雙虹”。雙虹一般是在主虹的外面,又形成一道副虹。副虹也稱爲“霓”,它的色彩排列順序正好與主虹相反,內紅外紫。
雙虹是一種非常罕見的自然現象,但在維多利亞瀑布,由於當地獨特的地理結構,卻是時常可見。因此,前來維多利亞瀑布旅遊的遊客,大多會選擇陽光明媚的日子,帶上食物和飲水,長時間停留在瀑布旁邊,以便一睹奇妙的雙虹景觀。
此時此刻,萬頃銀濤整個跌入幽深的峽谷之中,捲起千堆雪,萬重霧,只見雪Lang翻騰,湍流怒涌,萬雷轟鳴,動地驚天,濺起的白色水霧,猶如片片白雲和輕煙,在空中繚繞翻騰。刀尖橋西側的彩虹瀑布,在陽光下橫空映出道道彩虹,飛瀑如潮,彩練生輝,遠遠望去,宛若仙境一般。而另一側的東瀑布,半空銀光飛瀉,深谷雲騰霧繞,氣蕩聲鳴,令人歎爲觀止。
順着麗蓓卡手指的方向,葉風望了過去。兩道美麗的彩虹懸空而掛,葉風不由得感慨萬千。“真美,這就是大自然的魔力,比任何一件藝術品都要美上千萬倍。”
走到橋中央,兩人停了下來,肩並肩地站在橋欄處,欣賞着眼前那一幕Lang花飛濺、水霧彌天的壯景奇觀。
“親愛的,凡是站在刀尖橋上的人,都是勇士。”麗蓓卡望着橋下的瀑布深淵,笑着說道。“你看四周,都是懸崖峭壁。再往下看,那波濤洶涌的水Lang,讓人目眩神搖的萬丈深淵。還有那雷霆萬鈞,驚天動地的轟鳴聲,讓人覺得彷彿大地都在顫抖。”
葉風摟着麗蓓卡的纖腰,低頭在麗蓓卡臉頰上輕吻了一下,開着玩笑說道。“麗蓓卡,原來直到今天,你才知道我是一位勇士。”
“不是今天,也不是現在。”麗蓓卡笑靨如花,依偎在葉風懷中,嬌嗔道。“我是昨晚知道的,嘻嘻,你是勇士中的勇士。”
葉風笑了起來,說道。“那你打算怎麼獎勵你的勇士呢。”
“獎你一個吻。”麗蓓卡雙手纏着葉風的脖子,踮起腳尖,送上了一個深情的熱吻。
刀尖橋上,小巧精緻的遮陽傘下,兩道人影緊緊地擁抱在一起,耳鬢廝磨,忘情地深吻着。那一刻,兩人忘記了一切,忘記了周圍的懸崖峭壁,忘記了腳下的深淵瀑布,彼此眼中只有對方。四片嘴脣不分你我地粘合在一起,兩條舌頭猶如戲水的魚兒,彼此糾纏在一起。升騰而起的水霧,化爲綿綿細雨,無聲無息地飄落在遮陽傘上,爲眼前的這場美麗情事,又增添了幾份Lang漫氣息。
忽然,在雷鳴般的瀑布轟鳴聲中,葉風隱約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葉風微微側過身,用眼睛的餘光打量着尖刀橋的西側。
西側的橋頭處,走來了十多位衣着各異的歐洲遊客,那些歐洲遊客彷彿是在欣賞着彩虹瀑布上的雙虹美景,但卻沒有駐足停步,腳下行進的速度極快。
一般人走在這座一百多米高的尖刀橋上,望着腳下的深淵,聽着周圍驚天動地的轟鳴聲,肯定會感到緊張與害怕,走起路來,也會亦步亦趨,小心翼翼。而這十多名歐洲遊客,卻一個個步履堅定,這讓葉風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疑慮。
葉風靜靜地打量着那十幾位快步走來的歐洲遊客,忽然,葉風發現了一個十分搞笑的情況。儘管橋面狹窄而溼滑,但那些歐洲遊客卻一個個都把雙手插進了口袋裡,或許是爲了顯示他們的膽量,或許是爲了隱藏着什麼。
葉風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心中有些幸災樂禍。執行暗殺行動時,所有的成員都要佩戴白色手套,白銀之手怎麼會定下這麼一條古怪的規矩。
如果只是一個初次接觸白銀之手成員的人,對他們手上戴着的白手套也不會有疑惑,畢竟他們手上戴着的只是一雙普普通通的白色手套,而且,很多行業的從業人員都有戴手套的習慣。但是,如果是一個對白銀之手組織有了解的人,比如說葉風,那麼,當這些殺手再戴着白手套出現在葉風面前,只會讓葉風儘快地發現他們的破綻。
葉風裝出一副繼續親熱的模樣,摟着懷中的麗蓓卡,把麗蓓卡推到了一根寬大的鐵欄杆後面。“麗蓓卡,你躲在這個鐵欄杆後面。不要動,免得被流彈擊中。等我把他們解決完之後,你再出來。”
正在和葉風耳鬢廝磨的麗蓓卡,忽然聽到葉風的耳語,不由得吃了一驚。“親愛的,你要小心一點。”
葉風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要慌張,也不要亂動。”
那十多個殺手腳步越來越快,距離站在橋中央的葉風也越來越近。六十米,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並排走在最前方的三名殺手放慢了腳步,插在外套口袋中的雙手緩緩舉起。就在他們即將把槍口對準葉風的那一瞬間,葉風突然身形一閃,越過一米多高的橋欄,縱身跳了下去。
“啊。”麗蓓卡沒想到葉風竟然會從橋上跳下去,嚇得尖叫了起來。隔着鐵欄杆上的縫隙,麗蓓卡膽戰心驚地望着橋下的深淵,可是,麗蓓卡卻並沒有發現葉風的身影。
想起葉風高超的身手,麗蓓卡長長的舒了口氣,伸手按着劇烈起伏着的胸脯,聲音顫抖地說道。“親愛的,你都快要把我嚇死了。親愛的,你是我今生今世唯一喜歡的男人,我寧可自己受傷,也不願看到你受到一點傷害。”
目標跳下了萬丈深淵,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不可思議的情景,讓那十多名殺手驚得目瞪口呆。走在最前方的一個殺手率先反應了過來,急忙跑到欄杆旁邊,掏出無聲手槍,對着波濤洶涌的水面射了起來。
“別亂開槍。”看到自己的同伴對着水面開槍射擊,一名殺手急忙說道。
“這裡是旅遊勝地,遊客衆多。我們要小心一點,不能被人發現。”
“這麼高的距離,肯定都已經摔死了。”
“摔不死,也會被淹死。下面的河水,又深又急,根本就沒法游到岸邊。”
其餘的殺手也紛紛發表着看法,忽然,一名殺手想起他們的目標還有一位金髮碧眼的歐洲女人,不由得大吼道。“還有一個歐洲女人,她還在橋上。”
正在這時,人羣后方傳來了幾聲慘叫。衆位殺手急忙轉過身,發現走在最後邊的三名殺手已經倒地身亡。其中一名身穿夾克衫的殺手蹲下身子,仔細查看着那三名同伴的屍體。“一刀斃命,對方是個高手。看來這個華夏男人並沒有跳下河,他就藏在橋下。”
聽到夾克衫殺手的話,衆位殺手頓時緊張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圍的情況。橋面上靜悄悄地,沒有一絲響動,夾克衫殺手皺了皺眉頭,向着橋中央看了看,然後和身邊的同伴說道。“兄弟們,我們先去把那個歐洲女人殺了,然後再來對付這個華夏男人。”
衆位殺手握着手中的槍,一點一點地向前移動着。走了沒幾步,忽然,人羣后方又是一陣慘叫聲響起。衆位殺手大驚,急忙轉過身,卻發現又倒下了三名殺手。
“他還在後面。”
“大家小心一點,注意觀察橋兩側的情況。”
這一次,死得又是走在最後方的三名殺手,剩餘的七名殺手一個個膽戰心驚,也顧不得追殺藏在橋中央鐵欄杆後面的麗蓓卡,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全神貫注地觀察着周圍的一舉一動。
正在這時,又傳來兩聲淒厲的慘叫聲。這一次,是之前走在最前方的兩名殺手發出的慘叫。
“他在前面,他又跑到前面去了。”
剩餘的五名殺手急忙轉過身,可是,他們卻看到了極爲詭異的一幕。兩名殺手的咽喉都被利刃劃破,殷紅的鮮血汩汩涌出,但是,兩名殺手的屍體卻並沒有倒下,依然肩並肩地佇立在橋面上。
望着兩名殺手早已失去血色的腦袋,夾克衫殺手向身邊的兩名同伴使了個眼色,三人握着手槍,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動着。忽然,兩名殺手的腦袋從脖子上飛了起來,兩顆鮮血淋淋的腦袋,一前一後地向站在中間的夾克衫殺手迎面飛去,而那兩具無頭屍體,也分別向着夾克衫殺手身旁的兩名殺手飛了過去。
場面詭異而恐怖,到處血跡斑斑,猶如地獄一般。站在最前方的三名殺手,望着快速飛來的腦袋和無頭屍體,一個個嚇得目瞪口呆。站在夾克衫殺手三人身後的另外兩名殺手,雖然並沒有東西向他們飛去,但也嚇得夠嗆,兩人彼此對望了一眼,然後拔腿就跑。
飛向左邊的那具無頭屍體,在即將飛到左邊那名殺手身邊的時候,忽然擡起了手,閃電般地抓住了那名殺手握着無聲手槍的右手。
連頭都沒有的屍體,怎麼會忽然伸出手。是的,確實伸出了手。但他伸出的並不是他自己的手,因爲,他已經被葉風砍掉了腦袋,自然也就不會再伸出手。而伸出的那隻修長白淨的大手,也並不是那具無頭屍體的手,而是躲在屍體後面的葉風的右手。
葉風的右手腕一抖一轉,空手奪白刃,已經被嚇破了膽兒的殺手,頓時把手中的無聲手槍交給了葉風。緊接着,只聽“噗噗”兩聲槍響,兩粒子彈射入了那名殺手的胸膛裡。
就在這時,向着夾克衫殺手飛去的,那一前一後的兩顆腦袋之間,忽然閃起了一道黑光,一把通體黝黑的短刀,快速超過兩顆腦袋,直刺夾克衫殺手胸膛而去。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葉風擡起了右手,對着另一名殺手,連續扣動着扳機。
短短几分鐘之內,葉風便殺死了十一名白銀之手的殺手。望着那兩個倉皇逃竄的殺手,葉風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屑。葉風並沒有繼續開槍射擊,而是扔掉了手中的無聲手槍。“先留着你們兩人的小命,等你們把剩餘的殺手都給我引來之後,我再一起收拾你們。”
葉風彎腰從夾克衫殺手屍體上拔出血飲,然後快步來到了麗蓓卡藏身的那根鐵欄杆處。望着嚇得臉色蒼白的麗蓓卡,葉風把麗蓓卡攬進了懷中,輕輕撫摸着麗蓓卡的臉龐,輕聲安慰道。“麗蓓卡,不要害怕,已經沒事了。”
“親愛的,我並沒有害怕,只是在擔心你。”麗蓓卡揚起俏臉,在葉風臉頰上吻了一下。
“好了,我們要出發了。”葉風笑了起來,淡淡地說道。“昨天早晨,我專門留下了三個活口,他們應該已經把我們的消息傳回了奧蘭治蒙德。剛纔的那些殺手,他們追來的速度這麼快,估計是乘坐直升飛機趕來打前站的。”
“剩下的殺手,還有七八十人。如果他們是在昨天早晨乘車從奧蘭治蒙德出發的話,和我們相距差不多有十個小時的車程。我們這就前往卡里巴湖畔的卡里巴城,在那裡和他們來場決戰。”
“親愛的,你不是說他們不敢去卡里巴城西北部的那個山谷嗎。”麗蓓卡問道。
“白銀之手接二連三地派出殺手追殺我們,看來格拉瑪號遊輪上的事情,對他們極爲重要。爲了封鎖那兩起海難的真實消息,他們一定會對我們窮追不捨。”葉風說道。
麗蓓卡點了點頭,挽起葉風的胳膊。“親愛的,我們出發吧,我也想去欣賞一下卡里巴湖的風景。”
忽然,葉風想起橋面上血跡斑斑的場景,急忙抱住了麗蓓卡,笑着說道。“麗蓓卡,尖刀橋上有些血腥。你閉上眼睛,我抱着你過橋。”
“你要抱着我。”麗蓓卡笑了起來,慢慢閉上了藍寶石般清澈透亮的雙眸。“走在這座尖刀橋上,就像是在走鋼絲一樣,看着就讓人害怕。嘻嘻,正想讓你抱我過橋呢,沒想到你就先說出來了。”
“這就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葉風低下頭,在麗蓓卡緊閉的眼簾上吻了一下。然後一把抱起麗蓓卡,快步向着橋頭走了過去。
“親愛的,你又殺了多少壞人。”
“在贊比亞殺了四個,在津巴布韋殺了七個。”
“咦,你怎麼會這樣計算呢。”
“尖刀橋中間有條白線,是贊比亞和津巴布韋兩國的邊境線。”
“原來是這樣啊。嘻嘻,親愛的,這算不算是跨境追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