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由血紅色汨江形成得那宛如血盆大口一般的口袋。
蘇祁臉上的驚訝久久未去。
正在這個時候,汨江沿岸也是漸漸開始出現了些許濃濃血霧。
而看到前方出現的那血霧,不論是龍驤騎、神影軍,還是楚王的那一架大攆,都是絲毫沒有停步地意思。
蘇祁自然不會自負到覺得他們沒有發現汨江周圍的異常。
既然如此,他們依舊步履不停,那就說明,楚王羋雄應該是不懼這汨江周圍的異常的。
可就在這血霧起的一瞬間,蘇祁的臉色卻是驀然間有了些變化。
因爲,在這血霧出現的一瞬間,蘇祁莫名發覺,他和阿小、阿中的聯繫,似乎是有種被蒙上了些許粘稠、有不再順暢的跡象。
“這……現在是不是應該將阿小和阿中直接攝回物品欄呢?”蘇祁突然出現了這麼個念頭。
畢竟說起來,無論是阿小還是阿中,蘇祁都是耗費了不少材料合成過的。尤其是阿小,蘇祁還是曾用過一具魔王屍體的,雖然那具魔王屍體已經存在了不知道多少萬年,幾乎是枯竭狀態了,但那也是貨真價實的魔王屍體啊!
這要是把阿小和阿中都損失了,就有點兒讓人肉疼了啊!
蘇祁這麼想着,不禁是遲疑了一下。
可忽然,蘇祁看了眼正在穩重而緩慢推進的楚王隊伍。
蘇祁覺得楚王這一行,要是按照當前速度,要到汨江江畔的話,應該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而蘇祁現在在這麼遠遠的後方自然沒事,可要是超過了楚王,那必然是有很大概率會被發現的。
這麼一來,蘇祁忽然覺得:
這段時間內,與其是在這天空的雲上默默觀望。倒不如是直接藉助這阿小和阿中的身體,探一探那黑巫教祭祀巫神的情況。
不說別的,至少先搞清楚那裡面的環境,比如說,找到湮魂奇蘭的下落之類的。
這樣,一會兒蘇祁本體再靠進去,也比較舒服。
畢竟,現在也只是有些許的阻滯感而已,只要蘇祁多分些精力在兩個人傀身上,便無礙了。
如何能夠因噎廢食?
於是,蘇祁的神念微微一動。
……
……
屈翠婷是生活在汨江江畔村落的一個普普通通的漁家少女。
她每天的生活很簡單,就是幫着將父親捕回來魚全部晾曬在外面,其餘再多,就是幫助孃親做一些縫縫補補的活計。
可前些日子,家裡來了一羣揹着一個個布袋的陌生人,那些人都穿着純黑色的袍子,臉上還都帶着奇怪的面具。
她還聽那些人跟父親囑咐過,說這布袋裡,好像是什麼蘭花,很是重要,讓父親一定要看管好了。
雖然那些人將那些布袋放在她們家後院之後就離開了,但是屈翠婷依然記得那些人面具上各種猙獰可怖的圖案。
於是,這就讓屈翠婷近日夜裡,只要是一睡着,就一直能夠夢到,那一羣帶着鬼臉面具的黑袍人張牙舞爪地向着她撲過來。
“啊!”
隨着一聲驚呼,屈翠婷雙腿猛地在硬得硌人的木板牀上踢了一腳,然後她的頭就撞在了頭頂的牆上。
被猛地撞醒,屈翠婷是吃痛地伸手在她的腦袋上摸了摸,這時候,她又是因爲噩夢而心中驚慌不安,又是頭頂生疼,可真是覺得委屈極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屈翠婷又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尿意。
憋着尿自然是睡不下去的。
可是,看了眼靜悄悄的外面,屈翠婷又莫名想到了夢中那些張牙舞爪的人,這要讓人家怎麼到茅房去?
“爹?娘?”
屈翠婷壓低了聲音,試探性地叫了聲。
隔着一個牆壁,屈翠婷聽到了父母那平穩的鼾聲。
因爲家境着實貧困,所以這自己蓋起來的牆壁上,是有一些封閉不是很嚴實的縫隙,屈翠婷扒着牆縫望了一眼,發現爹孃的確都是睡得很沉。
也不想真的打擾到父母睡覺,微微咬了咬嘴脣,屈翠婷便是緊了緊身上小衣,壯起膽子向着屋外走去。
“吱呀”一聲。
屈翠婷便是推開了屋門。
此時,月光淡淡地灑落在院子的土地上,顯得白茫茫的,就像是下了一層雪一般。
“外面這麼亮呀!”屈翠婷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
扭頭看了看天空的那輪明月,屈翠婷頓時覺得心中的懼意散去了不少。
看着大約十來步就能到的茅房,屈翠婷又是四下裡望了望,這才急忙是小跑着向着茅房跑去。
到了黑乎乎的茅房當中,屈翠婷莫名地,心中又是略略有些緊張。
因爲緊張,屈翠婷頗爲迅速地褪下了短短的褐褲。少女因常年在陽光下暴曬,都是略顯棕色的健康膚色,可這時候卻有一大片白膩在少女快速下蹲的過程中就那麼一閃而過……
“咔沙沙沙”
正在屈翠婷剛剛打算起身提起褐褲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這地下有奇怪的聲音響起。
“咦?”
屈翠婷驚訝地出聲。
可這聲音頓時又是消失。
“是老鼠嗎?”屈翠婷嘀咕了一句,等到出了茅房,再次到了月光下面,少女一直提起的,略微有些緊張的心,終於是放下。
快步地跑回了屋子,關好了門,屈翠婷直接便在牀上躺下。
“沙沙沙”
正在屈翠婷剛剛閉上眼睛,她又是再一次聽到這個奇怪的聲音。
而這一次,這聲音卻是清楚地從旁邊爹孃的屋子裡傳來。
“這老鼠跑到爹孃的屋裡去了?”屈翠婷臉上露出了一抹困惑,可她內心卻並不怎麼想管這件事情。
可就在這個時候。
“啶!”“哐!”“咚!”
接連三聲巨大的響聲從隔壁傳來,在這期間還有“啊”“唔”之類的嗚咽聲響起。
屈翠婷猛地便睜開了眼睛,聲音微微有些發顫地叫了聲:“爹?娘?”
隔壁寂靜無聲。
甚至這次,連爹孃的鼾聲都沒了。
屈翠婷頓時緊張了起來,聲音又微微提高了幾分:“爹?娘?”
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終於,屈翠婷是有些慌了,她也無法再安睡了,於是,她猛地從牀上坐起,用一隻手緊緊捏住了自己胸口的衣襟。
然後,屈翠婷便向着那個牆縫,緩緩地湊了過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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