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潛龍笑的合不攏嘴,“哈哈,起山那,現在的年輕人,已經很少有像你這麼懂事的了,多少年沒過面了?記得上次見你的時候,你才只有這麼高。”易潛龍說着,用手比劃了一下,引得衆人一陣爽朗的大笑,彼此之間的距離似又近了一些。
霍起山陪笑道:“早就想去香港看望易爺爺了,一來怕易爺爺太忙,給您添亂,二來家裡的長輩要我以學業爲重,所以一直未能成行,還請易爺爺見諒。”
易潛龍指着自己的腦袋大笑道:“對對,你看我都老糊塗了,聽說你考上了哈佛商學院,成了哈佛大學的高才生了,學業順利麼?在美國生活的開心嗎?我在美國也有產業,你去了,那裡就是你的家!”
霍起山有些不好意思了,“易爺爺,我已經畢業兩年了呢!”
“哦!是嗎?時間過的可真快,我還以爲就是昨天的事兒呢!”易潛龍似很有些驚訝的說道:“哈佛商學院出來的高才生,到哪兒都是精英人才,怎麼樣,在公司裡任職了嗎?擔任什麼職務?肯定不是副總就是總監之類的吧?”
一提起這個,霍起山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勉強笑了笑道:“沒有,主要是霍稀他覺得我一直在國外唸書,對國內的情況可能不太熟悉,所以一直讓我在基層鍛鍊,這兩年來我一直在家族企業的底層幹來的。”
“一開始在底層做起,對年輕人來說,不失爲一種磨鍊,可是……”易潛龍沉吟了一下,道:“讓一個高才生連續兩年都待在底層,就實在有些太浪費了!尤其還是從哈佛商學院畢業的高才生,屈才!有些屈才了!”
一說這個,霍起山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幾個上了年紀霍家人的臉色也明顯陰暗了下來,顯然也是對霍起山所受到的待遇感到不滿,同時也有些感同身受。
這時,一個年紀比易潛龍還要大一些的霍家老人對另一個站在一旁的年輕人說道:“起剛,去看看霍稀來了沒有?就算他是家長,可是讓一屋子人等他自己,尤其是讓這麼多長輩等,太不像話了!連易老前輩來了,他也不知道迎接一下,實在太沒禮貌了。”
霍起剛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那老者這話一說,房間裡頓時議論紛紛。
“大伯說的對,霍稀實在太不像話了!”
“是啊!簡直就是沒教養!”
“沒有父母管教嘛,當然沒教養啦!”
“就是!沒有大人管的孩子就是沒素質!”
“……”
“……”
易潛龍不動聲色的聽着,忽地不以爲意的笑道:“霍稀現在畢竟是霍家的家長嘛,忙一些是可以理解的,反正我們也有些日子沒見面了,還可以嘮嘮嗑,說說閒話。”
那霍家老人臉色更不愉了,嘆道:“唉,自從霍稀當上家長之後霍家的家業是比以前強大了不少,可是他也越來越不把我們這些老傢伙放在眼裡了,凡是獨斷專行,很多重大的事情,自己就決定了,也不與我們商量,事後我們才知道。
甚至很多事,他都做完了,也不知會我們一聲,根本就是拿我們當外人!而且,家族的一些小輩,也得不到鍛鍊的機會。比如起山,多好的苗子,就這麼白白的閒了兩年。這次的事,我說什麼也要把他辦成!再也不能讓霍稀這麼胡鬧下去了。”
易潛龍道:“霍稀畢竟也還是年輕人嘛,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震挺大哥你現在是霍家輩份最高、年紀最長的人,霍稀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這個當長輩的多多提點他一下就是了!總不好太打擊他的積極性。”
“哼,我還提點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霍震挺就來氣,兩撇山羊鬍子一翹一翹的,“他不提點我就不錯了,他的眼裡,還有我這個老東西麼?”
易潛龍一見霍震挺生氣,好像犯了多大錯似的,“震挺大哥消消氣、消消氣,咱們不說這個,不說這個了啊!對了,我這次來,專門給震挺大哥你帶來一個由上好碧玉製成的鼻菸壺,知道震挺大哥你好這口兒……”
不得不說,易潛龍真的很會做人,他把話題這麼一叉開,整個會議室的氣氛一下子又變得其樂融融了。
又過了一會兒,霍稀和霍思燕兩人才姍姍來遲,走進了這間會議室。霍起剛也回來了,他一回來,便立即不聲不響的和幾個霍家的年輕子弟站到了一起,好像生怕跟霍稀走的太近會沾上什麼瘟疫似的。
果然,霍震挺一見到霍稀,便毫不客氣的發難,“嗯?霍稀,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明知道今天是家裡召開重大會議的日子,怎麼還把思燕給帶來了?”
霍稀冷笑道:“爲什麼思燕就不能來?難道思燕就不是霍家的人了麼?”
見霍稀還敢頂嘴,霍震挺氣的直拍桌子,“你難道不知道思燕是純陰之體嗎?這是大不祥之兆,她一出生便剋死了你們的母親,不到五歲便剋死了父親,家族所有重大的集會,凡是有她參加必會出事,這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我們要討論這麼重大的事情,她怎麼能出現在這種場合呢?”
霍稀冷笑連連,嘴角毫不掩飾的浮現出一抹不屑與輕蔑,“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你們也信?我看是你老糊塗吧!以往哪次出事不是你們這些人神經過敏造成的?哪次出了事之後,不是思燕出謀劃策,我去搞定的?
你們這些人只會龜縮在後面,有了好處上去撈一把,有了危險便躲的遠遠的。你們知道這些年思燕受了多少委屈嗎?你們知道思燕這些年爲霍家做了多少事嗎?我看這裡最有資格參加會議的,就是思燕!她比你們任何人都有資格。”